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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天下美男皆爐鼎(二十八)

因十九簡單單純,聞櫻一直在借他的情緒修煉“喜”之一情,這情緒雖不濃烈,進階也不快,卻令她有十分舒心的感覺。

直到今天,不知是否是真的到了發情期,他的情緒突然變得炙熱而濃烈。

起初聞櫻只當他是撒嬌,那委屈的樣子與他平日撒嬌時如出一轍,但後來卻逐漸有些變味。他輕舔時,是輕輕啃咬她的指節,再舔吮著,漸漸地,竟生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喜他之喜。

毫無疑問,她能感覺到他很喜歡這樣,難道她還要縱容他不成?

當察覺到這一點,聞櫻臉上驀地有些發燙,以至於有些狼狽。換做是別人,她早就一袖拂去,將對方打個半死,但因是十九,她恐怕他會受傷,便在手推不動時,用腳去踢了踢他,“停下。”

他的尾巴順勢纏上了她的雙腿,驀地收緊。

聞櫻氣笑了,雙腿卻苦掙不開,比不得他尾巴的力氣。十九趁此機會無意識地“攻城略地”,聞櫻只覺體內運轉的功法就像是練岔了氣,令她也變得醉暈暈的。她所修的本就是借用之道,將他的心情化作自己的心情,現在“功法”在知道他喜歡的前提下,連帶著她都自心底生出一分歡愉之意。

都說野獸最敏銳,待他發覺她的推拒漸弱,便得寸進尺吻上了手臂,隔著那層黑紗輕布,再輾轉到脖頸邊。他聽到她微喃地一句“十九”,又習慣般地一揉他的耳朵。

那一刻,他的喜悅彷彿達到了極致。

連帶著聞櫻都有片刻的震動,手指微蜷,靈氣在一剎那向山洞裡飄來,匯聚在聞櫻的周圍,如蹁飛的蝴蝶,霎時湧入她的體內。

又是一次進階。

短短幾日之內,她一路從元嬰初期升至元嬰後期,簡直駭人聽聞。

聞櫻因神識強大之故,能遠遠地感覺到那道熟悉的氣息,但這其中卻仍有一段距離。

待封離一到,恰好就看見那白光散去之後的情景,兩人肢體糾纏,衣衫不整,他瞳孔驟縮。

赤離魔君行事一向恣意,又豈會壓住剎那的熾怒,便是在他目光見到自己不願意看的場景的那一刻,長袖一揚,袖底盤旋的罡風如利劍,向十九呼嘯而去,對準的方向,正是他的後背心!

元嬰後期修士信手拈來的一擊之力,十九斷然承受不住。

聞櫻在發覺有人想傷害他之時,全然顧不上對方的身份,當即一掐指訣,赤炎火如火龍騰空而起,以攻代守,咆哮著撲要住罡風!

相互抵抗。

同為赤炎火,封離只消一眼,就判斷出這不是自己給她的那一縷火焰,很顯然,她煉化了十九的本命之火,卻將他的棄之不用。

他猛然攥緊了手,因情緒激盪,妖獸利爪在瞬間長出,竟扎入了手心,滴下血來。

“殿下?”

“閉嘴!”

他這一喊蘊含威力,震盪的餘威令那帶路的妖獸險些暈厥,不敢再支聲。

就在這一擊之中,他立即發覺她靈力不穩,彷彿受了傷,便強行將罡風收回,身體因法術反噬而微震。

眼見聞櫻受到了攻擊,雖然沒有受傷,十九卻已經從難以自控的狀態中回過了神。他額間不知何時生出一簇火焰躍動著,此刻火焰烈烈燃燒,像是代表了他的本能,此刻正與理智撕扯,表顯露出幾分痛苦。

他雖是人形,卻一躍擋在了聞櫻身前,四肢著地,與獸形一般無二。

兩人之間的等階差距如同天塹,封離輕視地掃了一眼,全不當回事。但——他目光兇戾,盯準了他,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像是在挑釁,這是妖獸圈佔地盤時的表現。

封離忽地一笑,身上赤金之火燃起,頃刻間,化作了赤炎金猊的原形。

十九亦然。

封離成年已久,體型威猛高大,低頭睨視小他一頭的弟弟,回應他的是十九毫不退讓地咆哮之聲,他的本命火焰同時向他噴吐而去!

山洞中火光漫天。

封離本是獸形強於人形,但與十九對戰時卻不是。因為十九具有返祖的血脈威壓,他反而會受制於對方,產生臣服於對方的情緒,這無疑抵消了一部分等階的差別。

況十九的速度之快,極為罕見,它身小靈活,卻也兇猛悍戰,一旦抓住機會接近封離,就能活生生撕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這樣的損傷或許對封離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戰最重要的是氣勢,讓十九將氣勢打上來,他無疑會處於弱勢。

只可惜,如果是元嬰初期的封離,十九還能有一戰之力。

如今他晉入元嬰後期,對於妖獸來說便是十階妖獸,十九不過剛剛五階化形,若封離真的輸給了他,那赤離魔君以後再無臉見人了。

他漫不經心地觀察局勢,倒對自己這多日未見的弟弟有了三分詫異,還記得他剛被送到他手底下來的時候,連一個小小的困陣都走不出來。他相信如果兩人同為結丹期,必有一番苦戰。

但是現在——

他張口一聲低吼,那聲音彷彿能裂石穿雲,在山洞裡響徹,令整座青山都產生了震動。

十九首當其衝,身上被多出割裂開來,不過只是一喊而已。他不甘服輸,額頭火焰燒得更炙,噴出的本命之火即將再次燒向對方!

兩人纏鬥時血脈所產生的威力,早就讓一旁的妖獸被震暈過去。

倘封離以赤炎火相沖,只怕整個山洞都要毀於一旦,灰飛殆盡。

“夠了!”

只聽一聲冷冰冰地女聲自邊上響起,她聲音微啞,倦怠般地道,“你們再打下去,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這一句話威力太大,兩人對抗四濺的火花,彷彿在一瞬間被人踩熄了。

聞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她這話不僅僅是威脅,兩人都身俱王者妖獸的血脈,對抗時產生的威壓讓她十分不適,若是在平時自然沒什麼,然而她一口氣從初期跳到後期,又是在受傷期間,心口的火焰如同被使用過度,有漸漸熄滅的架勢,好在它沒有真的熄滅,有它存在,等階自然不會倒退。

但他們再打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封離在看出十九是受了他採來的靈草刺激,提前進入發情期之後,稍稍冷靜了下來。這靈草能作用到靈識,自也能令妖獸的神經發生變化。

他身上的丹藥最全,聞櫻從瓶子裡倒出來給十九喂了一顆,他額上的火光漸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怎麼會睡過去,沒事吧?”她試了試他鬃毛間的溫度,蹙眉仍有些擔憂,

封離冷淡地往那邊瞟了一眼,輕哼:“能有什麼事。”

聞櫻聽他語氣不對,視線便轉向了他,見他胳膊上鮮血淋漓,知是方才被十九咬傷的地方。她也確有幾分偏心,他被咬時不管,待他反擊十九才出聲。

一部分原因是十九無論何時何地都全心護她,她自然要給予回報,另一方面,她熟知他們之間戰鬥力的差距,十九如今還遠比不上他哥哥。

“聽說赤離魔君將妖族王都攪得一片腥風血雨,人人聞之喪膽?”她輕笑著調侃,倒也不會太厚此薄彼,化了一點外用的丹藥要替他治療。

“也比不上鴆仙子在前線戰場的聲名。”封離似笑非笑,然而等她一個眼神叫他伸出胳膊來時,他倒也聽話地遞到了她面前。

聞櫻將藥敷在他的傷口,動作輕柔,冰涼的感覺蓋過了傷口的灼熱,封離心中的戾氣也一點點消散了。

“王都那邊情形有變。”在溫情脈脈之中,他忽而道,“經我一鬧,新任妖王彈壓不住那幫老臣。他們瞭解到十九血脈特殊,眼下又得知他在地宮受襲的情況下,表現頗佳,有扭轉人族與妖族之戰的趨勢,心裡都生出別的想法。”

聞櫻驚訝:“……你在給十九鋪路?”

“若不是我這半妖血脈當不了妖王,怎麼輪得到他?”他輕慢傲然地說道,見她眼中訝色仍在,他不由輕笑,“不,我只是拿走我也有份得到的東西,殺了我想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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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是指內丹?至於想殺的人……”她不由想起他記憶中,那些自小欺辱他的人,如她所想,他果然是去報復的嗎?

然而就在她陷入思緒之時,手驀地被身旁的男人扣住,只聽他嗓音低沉地道:“我現在沒有了厭憎的人,你若對我好,就不再只是為了借我修道。”

聞櫻驀地一怔。

長久的沉默過去,封離卻也並不準備迫使她說些什麼,他轉開了話題。

“還有一個訊息,魔道其餘兩派不知不覺聯合了起來,想要趁正道剿滅妖獸時,攻佔正道的地盤。”他蹙眉道,“玉霄門首當其衝。”

聞櫻微一驚,也顧不得想別的,只問他:“那你呢?”

“赤霄宮當然沒有參與,我也是聽了線報才知道。”他搖了搖頭,冷哼道,“他們之所以聯合,恐怕就是想吞下正道以後,將劍直指我赤霄宮魔道第一的寶座罷,又豈會找我分一杯羹。”

他本是借這資訊打個岔,卻發現她情態不對,不禁問:“怎麼了?”

“……沒什麼。”

話雖如此,卻掩不住她眉眼間的焦灼。

魔道大軍壓境正道,玉霄門首當其衝,縱然開啟了護山大陣,但在魔道氣勢洶洶的攻擊下,大陣必不能支撐太久。

玉霄門的人並不是不敢出面,然而他們又怎會料到魔道不顧道義,在妖獸戰線尚未撤離之時,突然“反水內訌”!

因此玉霄門的人多還在妖獸戰場上沒能回來。他們發出緊急詔令,又求助其他的名門正派前來協助,然而其他門派生恐魔道久攻不下,轉而改路換道,去攻擊其他的門派,到時候自家門派的人都來助了玉霄門,門派內哪怕唱起“空城計”,只怕也唬不住這些人!

玉霄門孤軍奮戰,沒有人支援,單憑門內寥寥數人,又怎麼敢出面應戰?那些聽了魔修挑釁,冒然出面的弟子都已經死在了對方手中,反被拿去祭旗挑釁,引得人心惶惶。

門內少數的高階修士則要操控護山大陣,進行變陣,從守轉攻,以攻代守,攻守兼備,幾經變化,能殺死無數硬闖的魔修,倒也暫時嚇住了他們,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只可惜魔修大軍在無法突破之時,想出了一個慘無人道的主意。

——他們抓來了數以萬計的普通凡人,將他們推入了護山大陣。護山大陣便如一把刀,刀切多了必鈍,縱然凡人沒有靈力,對大陣毫無威脅,但當人數積攢到了成千上萬,乃至以億計數,當大陣內堆滿了屍體,腥血揮之不去,久而久之,大陣不攻自破。

魔修只管在山門外哈哈大笑,百般挑釁,只說:“枉費玉霄門自稱名門正派,沒想到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也是殺人如麻!”

“不錯,既然如此,不如歸了我們魔道,從此親親熱熱自成一家!”

那些弟子在門內聞言急紅了眼,卻不敢踏出一步來。

議事堂內,掌門緊急召來眾人討論。

“這樣下去不行。”魔修這一招太過狠毒,不但會影響正派的形象,大陣也遲早會破。

眾人紛紛贊同,隨之各抒起見。倒有人問起,“解頤呢,還沒回來嗎?”

無論何時,丁解頤都能逢凶化吉,門派對她自有一份信任,當然,他們也不是要將所有希望放到一個結丹後期的弟子身上,之所以提到她,是因為最先抽調了她那一組的弟子回門派救援,但眼下卻遲遲未見她歸來。

見負責傳訊的人搖了搖頭,掌門嘆了口氣。

便在這時,忽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即刻安排弟子去門外殺敵。”

“這……”掌門猶豫,有資格歷練的弟子大都安排去了前線戰場,這一批弟子若出面,恐怕只有折損的份,有去無回。

清玄道君已經站起了身,他長身玉立,氣質如雪山之巔,高不可攀。

“今日若不出面,我玉霄門弟子再無銳氣,與滅門何異?”

此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凜。

正如掌門所預料的那樣,玉霄門僅剩的這批弟子面對魔修時退縮不前,縱然鼓足勇氣衝出去,也沒有任何章法,被魔修輕易截獲,或者當場滅殺。

他們不是剛入門不久,等階不高,不具備膽魄,就是壽元所剩無多,思慮過甚,早已被磨盡了稜角。

要不是護山大陣未破,一旦力有未逮即能退入陣內,只怕早就被殺光了。

高階修士縱然日以繼夜地訓練,令他們稍有長進,要想應對這場壓倒性的對戰,卻也是束手無策。時日一久,

就在護山大陣被魔修破開了一處,幾乎佔滿了山門的魔修們鼓譟歡呼,磨刀霍霍,即將攻破玉霄門之時,突然間,有一座如宮殿般巍峨的天鼎從天而降!

那天鼎飛旋到他們的頭頂,近乎遮天蔽日,在魔修們措手不及之下,那天鼎傾斜,熱流滾滾地火岩漿流瀉而出,澆在了他們身上!

衝在最前方的那一批魔修哀嚎慘叫,滿地打滾。

這還沒完,緊接著,天鼎中又有滔天之水如水龍騰飛,陡然向他們俯衝!水火威力相沖,竟引發了爆炸之聲,濃烈的血液腥氣霎時溢滿了山門。

不僅是魔修,便是等死的玉霄門弟子,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怔了。

魔修統領大軍之人大喝一聲,“是誰?膽敢犯我魔道聯軍!”

便在他話落的一瞬間,有一道黑影自他們頭頂躍過,落在了山門前。那黑影轉過頭來,卻是一隻身披赤金鱗甲的赤炎金猊,此刻目露兇光,咆哮聲令人聞之喪膽。

眾所周知,如今妖族之王便是赤炎金猊的血脈,然而在他背上,卻坐著一位窈窕纖細的女子。

一人一獸,以猶如天險一般威不可犯的姿態,擋在了玉霄門的山門前。

“魔道聯軍?”女子一聲輕笑,卻令人後背寒毛直豎,“區區幾個魔修小兒,也敢犯我玉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