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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20

這裡是哪兒,是橫街北巷,頭些年是雅江市著名的流氓巷,每到夜晚,巷子口就三三兩兩圍著一群人在抽菸,他們輕浮,誇張,烏央央一幫人蹲在路口看過路的姑娘,看見穿短裙的姑娘,吹吹口哨,撩撩裙襬,這些都是“家常小菜”。倒是這幾年,政\府整治,改\革,開發,創衛,流氓是少了不少,酒鬼倒是多了一茬子。

橫街這三衚衕最早的時候以夜市宵夜出名,張王李記的各種熟食,城北的人都愛往這邊跑,就惦記著那麼點兒吃食。後來城裡有個有錢老闆買下這裡一間小商鋪改成酒吧,裝修獨具匠心,設計精良,就連大門上的石雕鎖都上了十成十的白玉石。

不過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吧,被人裝修成這樣,就有人不禁好奇,到底是哪個有錢老闆?

聽說是個富二代,其實也很好猜,城裡往上倒三代,家世背景殷實的不出幾戶,這沈家算是大戶,沒錯,這橫街三衚衕的第一家酒吧就是光世太子爺,沈星洲開的。這人外界風評雖不咋樣,但頗具商業頭腦,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確實賺的滿盆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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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這條一眼能望穿的小巷,都快被改成酒吧街了,人們沉醉於這糜爛的世界,把白天的不滿都發洩在黑夜裡,男人們則把這裡當做了獵豔場,眼睛骨碌碌地盯著過路的姑娘看,能聊的上兩句的,兩人眉眼一通,一拍即合。

在他們眼裡,但凡一個炮兒能解決的事兒那都不算事兒。

而此時,巷口熱鬧非凡,路邊泊著一輛高檔敞篷跑車,上頭一男人趴著車門,戴著副墨鏡,一個勁兒衝著倆小姑娘方向揮手,也不知在衝誰,直到那人把墨鏡往頭頂上一推,露出整張臉,大臉小眼,長相普通,隨後他車下就下來倆同年紀的男人,把蘇盞和盛千薇圍堵在牆邊。

一穿著灰色外套和牛仔褲的男人,回頭衝車上那男人一指,說:“我那哥們兒想認識你們。”

旁邊另一男人掏出手機:“或者給個微訊號,以後有空出來玩兒?”

人醜還浪,某大神瞬間把他們秒成渣渣。

蘇盞厭惡地皺眉,完全不想搭理他,轉身就要走,一下就被人扯住手臂。

她一驚,嚇得忙抽回,卻被人牢牢握住,盈盈手臂握上去軟軟又滑嫩,男人嘗到了甜頭,這一下還哪肯放手啊,她怒目圓瞪,氣得抬起一手就想抽過去。

不過被盛千薇搶先一步,她抬起一腳,毫不猶豫踢向那人的□□,一聲慘叫過後,又是一個狠狠的過肩摔,直接被她一個轉身甩在地上疼地嗷嗷直叫。

盛千薇站起身,拍拍手,不屑道:“什麼東西?姑奶奶在橫街三衚衕混的時候,你丫還是個什麼玩意兒?”

盛千薇從小就習格鬥術,他父親說,不用多,只要會幾招唬唬人就行,女孩子在外面難免遇到點情況,只要能脫身不被人捉走就行,從小到大她就把這套過肩摔練的熟練又漂亮,唬起人來也是一愣一愣,就連沈星洲那發小就被她唬的一陣陣的。

那人躺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也是完全沒想到一姑娘勁大如牛,同伴更是覺得沒面子,兩個大男人居然還被一小丫頭片子給揍了,這要傳出去還怎麼混吶?

他剛一伸手欲朝盛千薇撲去的時候,後者一把捏住他伸出來的手指,狠狠往下一掰,折了,絲毫不給留情面,同伴跳著腳歇斯底里。

蘇盞全程懵逼,看盛千薇各種帥氣的招式,樣樣耍的有板有眼。

車上見情勢不對,又從後座上下來兩男人,加上地上躺著的兩個已經爬了起來,四人把倆小姑娘團團圍住,惡道:“小姑娘?你們可別不識好歹,哥哥們生氣了,可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哦。”

那場面活生生要把她們倆生吞活剝了。

大明一行七八人站在王胖子龍蝦館門口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倒是想看看這倆丫頭,能怎麼翻出個天來。

兩人都不是會求饒的主兒,盛千薇嘴硬,蘇盞更硬,想要她們倆服軟,那都不可能。

見差不多了,徐嘉衍慣性地用舌尖頂了下腮幫,下了臺階,慢悠悠地走過去,大明一夥人跟在後頭,不管是從人數上,還是個頭上,還是顏值上,大神這邊分分鐘碾壓他們。

徐嘉衍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兜裡,人閒閒散散往那兒一站,皮笑肉不笑道:“四個男人圍著倆姑娘算怎麼回事啊?”

蘇盞貼著牆,發現他站在路燈下,暈黃的燈光攏下來,把他整個人罩在光暈下,忽然有種錯覺,眼神掃過她的時候,居然覺得溫柔?

更多的是,他英俊的臉上有倦容,常年熬夜狂,忽然想起那晚大明在樓下跟她說的話,

“老大他頸椎其實不太好,常年窩在電腦前窩的,飛機坐久了就容易頸椎痛,有時候沒辦法坐著,就得靠睡覺緩解呢——”

蘇盞忽然就明白過來,其實有時候,他有些小習慣,根本不是為了撩妹,而是他真的身體不舒服,比如下午的時候,他坐在vip區頻頻搓後頸,這回才想到,大概是頸椎痛了。

此時此刻,蘇盞又有點心疼他。

打架爭姑娘這事兒,在這片區其實經常發生,但今晚這情形對方人數是他們一倍,那四個男人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話,拿手指了指他們,意思——你們給老子記住了。

徐嘉衍無所謂地一攤手。

大明一夥人就跟正經的巷頭小流氓似的,還在後頭起鬨。

幾個人跳上車,然後疾馳離去,巷子恢復往常的熱鬧,稍有關注的人群也開始各做各的。

徐嘉衍把目光從那幾人身上收回來,然後偏向蘇盞,蹙眉,“愣著幹嘛?等著給人調戲第二次?”

說完就轉身帶著一幫人進了店。

哎——

他的溫柔永遠持續不過一秒。

蘇盞踩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盛千薇扶住她,“你慢點兒走,不然明天這腳得廢了。”

蘇盞見她關心自己,心裡一樂,“你不生我氣啦?”

聞言,盛千薇又鬆開手,“你自己走。”

蘇盞磨磨蹭蹭走著,盛千薇嫌她慢,走了兩步又折回去,攙住她的胳膊,“別亂動。”

蘇盞忙趁機抱住她,示好:“你最好了。”

“我才不好呢——”

“好,我說好就好,對人好,還善良,還會打架。”

“誇沒詞了吧?”

蘇盞信手拈來:“多著呢,再多的形容詞也不夠形容你的,你是特別好一姑娘。”

“哼。”

巷子裡,倆小姑娘相視一笑,總算和好。

……

此時的王胖子夜宵館也都是人,廳堂滿座,老闆跟沈星洲熟,特意留了間包廂給他們,徐嘉衍他們早已落了座,坐在位置上討論男人的世界討論的熱火朝天,蘇盞和盛千薇進去的時候,剛巧碰上了沈星洲,身邊還跟著一姑娘,蘇盞認識。

見過兩面。

妹子挽著沈星洲的胳膊,後者衝他們倆介紹道:“這我妹妹,沈夢唯。”

小姑娘衝她倆甜甜一笑,“姐姐們好。”然後指了指蘇盞說:“我見過這位姐姐,她嘉衍哥住一層的。”

連沈星洲都驚訝,“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事兒?”

蘇盞輕描淡寫:“我也是最近才搬過去。”

沈星洲若有所思地點頭,帶著她們進去,包廂已經差不多坐滿了,沈星洲是臨時決定要過來的,還帶了妹妹,就剛好少了倆位置,除了徐嘉衍身邊空著倆位置之外,其餘倒是全滿了,大明喊來服務員,又搬來倆凳子,見空插\進去。

沈星洲一進去自然地就把徐嘉衍身邊兩位置給坐了,沈夢唯跟著他坐,蘇盞跟盛千薇只能分開跟大明他們坐一起。

坐下的那一瞬間,徐嘉衍抬頭往蘇盞這邊瞥一眼,又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玩手機。

男生們還在興沖沖地說著剛才的事兒,沈星洲一聽,“怎麼了?”

大明半開玩笑地說:“太子爺您這地盤治安不行啊——”然後就把剛剛四個青年圍堵倆姑娘的事兒給順了一遍,末了,遺憾地說:“要不是那幾個慫包跑了,老子保準兒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盛千薇不服,“用得著你?沒看見我打趴下兩個?”

孟晨插嘴:“得了得了,就你那點招式,應付應付還行,真要是動起真格來,你——不行。”

盛千薇骨子裡好勝,特別在男孩子和女孩子這個基礎上,她從不認為女人跟男人有什麼差,於是她霍的站起來,“咱們倆比劃比劃。”

孟晨噱:“我一大老爺們跟你一小姑娘比劃?”

盛千薇挑眉:“你一大老爺們,到時候可別被我這個小姑娘給打趴下——”

孟晨不屑地搖搖頭。

沈星洲是多少有點瞭解盛千薇的,氣氛僵持不下,這才出聲打圓場:“我說孟晨啊,你可別小瞧這小姑娘,人家中學的時候可是代表過學校參加全國格鬥比賽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還是少年組的冠軍?”

那都是比劃比劃玩兒的,中學的時候誰還認真跟你打啊?

盛千薇抽了抽嘴角,心裡默默吐槽,不懂別瞎說,好嗎?

孟晨噗嗤笑出聲,徐嘉衍看他一眼,示意差不多得了,這才拱手作揖:“行了行了,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了,你厲害,你全天下最厲害。”

盛千薇咬著牙坐下,這男人怎麼看怎麼賤。

沈夢唯也幫著盛千薇說話:“晨哥,雖然我以前不認識千薇姐,但是我經常聽我哥一發小說她可厲害了,是真厲害。”

孟晨扯著嘴角,笑說:“厲害有啥用啊,女孩子還得像你這種,沒事畫副畫兒,種個花啥的,打架那都是男人的事兒。”

沈夢唯低頭羞澀笑。

沈星洲想起一件事,說:“月底我妹妹生日,我在豪維開了酒席,你們一起過去吧。”

沈夢唯補充:“倆姐姐也來吧,人多熱鬧。”

“月底?”一直沒說話的徐嘉衍瞥過去。

沈星洲知道他想什麼,徐嘉衍這人永遠都是這幅德行,不管跟他說什麼事兒,第一反應都是,有沒有比賽,沒有比賽的話有沒有表演賽,或者有沒有比較重要的聯賽轉播。一跟比賽撞上邊的,其他事兒統統靠邊站。

“就剛好聖誕節那天,美國沒比賽,也沒給你安排表演賽,這個理由駁回。”末了,沈星洲又補了一句:“你要是有約會,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放你行。”

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顧不上說話,忙了一天,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蘇盞吃到一半,中途上了個廁所,盛千薇問,“要不要陪你去?”

她罷手,“不用,你吃你的。”

“那你小心點兒。”一直看她到門口。

大明疑惑,捅了捅身邊的盛千薇:“蘇小妹兒的腳怎麼了?”

盛千薇轉回頭,重新拾起筷子, “今天下午走太多了,那又是高跟鞋,後跟蹭破皮,腫了。”

大明擰眉,覺得不可思議:“在候場區怎麼會那樣?”

盛千薇:“候場區的事情也很多啊,一會兒幫老大送東西,一會兒還要給隊員換滑鼠,一會兒還要給你們送水,幫你們訂餐叫外賣,跑來跑去也忙了一下午,剛出來,腳就腫成那樣了。”

這話可整桌都聽見了。

兩人正說著,聽見凳子挪動的聲音,然後是沈星洲的聲音:“你去哪兒?”

徐嘉衍從桌上拿了煙和打火機,直挺挺地走了出去,頭也不回說;

“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