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獨古月嘆了口氣,放過了王家的孩子,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查到自己就是s王家的兇手。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心中坦蕩無愧就行。”獨古月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獨古月已經辭去了洛王武院的導師職位,導師小院自然是不能住了,還需要帶著天心另尋他處,就是不知道趙嫣兒一家有沒有去武院找自己。
拜託蕭刀王照顧自己徒弟七日,而距離七日還有明天一日,所以倒是不需要擔憂天心的安全。
算算時間,自己在悅來客棧的天字一號房好像還沒有到期,也算是有了一個住的地方。
想歸想,但獨古月可沒有停下腳步,幾分鐘後,便回到了洛王武院。
只不過此時自己原先的導師小院卻聚集了好幾個人,不僅是蕭刀王和鍾院長,就連古玄天都來了,只有程鑫因為在閉關,所以才無人通知。
獨古月一走進大廳內,頓時獨古月身上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雖然獨古月身上並未沾染上鮮血,但因為殺人過多,那種鮮血堆積的氣味還是沾染在了身上。
而無論是古玄天,還是鍾院長,亦或者是蕭刀王,他們三人可都是雙手沾滿了血腥的人,自然對於血腥味非常敏感。
房間內不僅是他們三位武王,天心和蕭凡也都在,趙嫣兒一家也都來了,就在旁邊坐著不說話。
不過從他們臉上的淚痕可以看出,他們之前一直在流淚,尤其是其中四多十歲的婦人,直到現在還在止不住的流淚。
獨古月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中年攤主的屍身,放在他家人旁,說道:“應這位攤主大叔臨死前的意願,從今以後我會代為照顧你們,並且仇我也已經幫你們報了,王家上下千人為其陪葬。”
獨古月大概也猜出了古玄天三位武王都在此處是想知道什麼,所以這最後一句話既是說給趙嫣兒一家人說的,也是告訴這三位親近武王的一個答案。
趙嫣兒一家人在看到中年攤主的屍身之後,立馬又抱上去痛苦了起來,根本就沒有聽清後面獨古月說了什麼。
但鍾院長三位武王卻聽了個清楚,不過獨古月已經做了,所以除了在心中驚了一下外,也沒有說些什麼。
接下來想的應該是善後問題,以獨古月的身份和實力,安全是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恐怕這個導師是沒辦法再繼續擔任下去了。
畢竟洛王武院一直都保持在中立立場,獨古月屠了一個家族上千人,在朝中任職的王家大臣肯定不會放過她。
獨古月並沒有管正在哭泣的趙家母姐弟三人,而是與三位武王一起移步來到了別的房間。
有些事情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不然有麻煩的只會是沒有實力的他們,就連天心和蕭凡這都被留在了外面。
三人雖然都是獨古月的前輩,但也都沒有什麼立場去教訓獨古月,所以就算是來到了單獨的房間後,一時間也沒人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獨古月率先忍不住開頭,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寂靜,說道:“院長大人,對不起,恐怕我要食言了,那四個重新入學的學員,恐怕沒辦法把他們磨練成鋼鐵了。”
鍾院長倒是沒有對那四人有什麼希望,面對獨古月的道歉,也絲毫不在意。
“古月啊,我只能說你太衝動了,並且打死人的只有一個家丁和一個二公子,你為何要牽連王家千餘人口?”
古玄天作為一個一生都在保護洛克王國的人,自然對獨古月心中動扎滅門的行為有所不滿,此時已經頗有一種指責的意味了。
獨古月對此,並沒有在意,靜靜地在用體內元氣清楚身上的血腥氣息,只是平淡地說道:“他們該死。”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王家的所作所為,二公子王莽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第一人,獨古月就不信古玄天一點都不知情。
所以獨古月根本就懶得解釋,隨別人怎麼說,反正在自己眼中,他們罪孽深重,是該殺之人。
古玄天聽到獨古月這簡短,卻不爭辯的回答,也不在說什麼,平心而論,一個願意在他所以落魄時給予幫助的人,他也不信獨古月會是那種把憤怒牽連發洩在無辜身上的人。
於是沒做多久,古玄天便告辭離開了,鍾院長簡短地說道:“有事可以來武院。”
然後便也離開了,蕭刀王依舊是沉默不發一言,畢竟他今日便是約定好的第七日,明日一早就要帶著自己兒子離開了,沒必要管這些事。
並且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品行,獨古月的人品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所以更沒必要因為這些無關緊要之事而動搖。
“古月,古月在嗎?”
突然就在這時,院落之外有人在呼喊獨古月的名字,並且一副略顯焦急的感覺。
這道聲音幾日前才聽過,無論是蕭刀王還是獨古月,自然都不會忘記,就是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獨古月才會深受重傷。
獨古月向外忘了一眼,隨後還是走了出去,來到院落內後,便向院落之外的人問道:“我不是說了麼,從此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來人正是朱婉君,雖然此時他蒙著面,但在見到他的瞬間,他的一切便無所遁形,身上的因果業力雖然多了很多條,但大致的密佈卻沒有改變。
朱婉君聽到獨古月的質問,羞愧地低下了頭,半晌後才說道:“我們朱家被抓到了王城天牢,並被宣佈三日後當眾處斬,當初在悅來客棧時,你不是說我朱家有難後,可以請你出手一次,我們朱家什麼都可以不要,請你出手救我們朱家一次。”
說著,朱婉君竟直接朝獨古月給跪了下去,再次懇求道:“請救我們朱家全族一命。”
獨古月看著下跪的朱婉君,心中百味雜陳,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當初那個軟弱陽光的娘炮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這可僅僅只是距離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不過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代價自然也是需要他們自己承受。
獨古月說出的話自然不會食言,向著朱婉君答應道:“好,這個請求我答應了,從此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罷,獨古月轉身便回屋了,一點也沒再去管外面跪著的朱婉君。
獨古月不知道朱婉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因為她回了房間後便開始了煉丹。
還有最後一位武王的五品丹藥沒有煉製,獨古月想提前煉製出來,等明日也好有精神力煉製夏飛宇委託的五品丹藥。
三刻鐘後,五品丹藥出爐,而獨古月今日煉製的四品養神丹也再次用光,
獨古月倒在床榻之上,就那麼睡了過去,不過意識卻直接進去了精神世界。
血色的世界中再次多了上千具屍體,血流成河,天空的細縫也再次便大了幾分,宛如一個半睜半閉的巨眼,甚至還能隱約中看到其中的那顆血紅色瞳孔。
獨古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天空中的眼睛在看著自己,又好像那本來就是自己的眼睛。
獨古月悚然一驚,趕緊甩了甩腦袋,將那種可怕的想法甩出腦海,然後直接撕開空間,來到了天缺所在的這片充斥著精神力的黑色世界空間。
今日在離開酒樓後,獨古月將夏飛宇給自己的丹方拿出來看了一眼,所以此時它已經出現在了精神世界中。
在獨古月進入精神世界學習煉製丹藥時,王家府邸已經被團團包圍。
一位與別人格格不入的英武帶刀護衛一邊把玩著兩顆圓溜溜的灰色丹藥,一邊面不改色地看著王家府邸內的慘狀,彷彿還饒有興致。
若是此時獨古月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人手中把玩的兩顆丹藥正是一顆三階極品聚元丹,而灰色便是因為其中蘊含元氣已經耗費光後的表現。
獨古月可是從未將三階極品聚元丹售出過,擁有三階極品聚元丹的人自然只有獨古月本人。
而唯一流落在外的三階極品聚元丹,再加上又是元氣已經耗盡的丹藥,那就只有可能是獨古月用來佈陣的丹藥了。
不可思議的就是在這點上,要獨古月佈置封禁陣法,可是直接把聚元丹埋在泥土之下了,別人怎麼可能在這大晚上還能發現。
“啪嗒啪嗒。”
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位體態魁梧的男子跑了過來,在看到王家府邸之內的血腥場景時,頓時憤怒地哀嚎一聲,就昏了過去。
而始終面帶淺淺微笑的帶刀護衛卻一點也不在意,依舊在細細把玩著手中的兩顆沒了元氣廢丹,旁邊的帶刀侍衛也無動於衷,不敢上前。
直到片刻之後,把玩廢丹的帶刀護衛才輕輕喊道:“來人。”
“在,龐大人請吩咐。”其它護衛聽到呼喚,立馬彎腰上前聽候吩咐,盡顯一副卑微之色。
“把王大人送去太醫院。”龐大人淡淡地吩咐道。
雖然稱呼是王大人,但話語之中卻不摻雜絲毫的尊敬之意,就好像是吩咐別人去託一條死狗般。
“是。”
兩名帶刀護衛走出,向龐大人單膝一跪應道,隨後兩人才將昏迷的王大人給抬了出去。
“獨古月麼?”
龐大人輕輕呢喃了一聲,隨後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轉身離開了王家府邸。
若是有一個對這龐大人熟悉的人在場,一定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個龐大人此刻居然在心中喜悅。
次日清晨,獨古月才幽幽轉醒,由於深夜從精神世界退出之後,就直接睡了過去,所以連衣裙都沒脫,現在倒也省了很多時間。
“咚咚咚。”
獨古月聽見了自己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時間倒是抓得剛剛好,居然自己剛醒,就來敲門,
開啟房門,獨古月便看到了天心已經現在自己房門前,顯而易見,敲門的就是天心。
不過想想也是,除了與自己同樣修煉卜天算術的天心外,又還會有誰這麼早起來敲自己門呢?
獨古月想到自己一直忙著修煉和煉丹,也有幾天沒跟天心親近了,而今七日之期已過,蕭刀王會帶著蕭凡離開。
天心從權貴一班裡回來後,恐怕又要陷入孤單之中,看來自己是有必要多抽空陪著天心了。
獨古月輕輕揉了揉天心的小腦袋,然後抱起她,便向元帥府御空飛了過去。
飛行總比走路要快,三四分鍾便來到了元帥府,還好王都不禁空,不然就麻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