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獨古月的話,蕭刀王留在獨古月身邊,程鑫則沿著地印所過的痕跡去檢視找尋了。
片刻之後,程鑫飛了回來,並說道:“那邊雖然有些血跡,但卻並沒有發現我那孽徒的蹤跡。”
獨古月也不得不感慨武王的生命力之頑強了,這樣都沒死,居然連有著在這麼短時間內離開的能力。
這時程鑫又問道:“女娃子,你這傷能治好麼,需不需要我去請精神鍊師分會的會長過來給你瞧瞧,或者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療傷藥材需要我去買。”
獨古月沒想到這程鑫還有當人老媽子的潛質,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程鑫在關心自己。
所以在暗暗記在心裡的同時也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我本人應該就是這王都最厲害的精神鍊師了,更何況我這只是破的皮肉範圍大了一些,但沒傷到肋骨和內臟,所以並無大礙,最多三日便能恢復。”
實際上則是獨古月現在痛得只想哭,只是為了在熟人面前維持住那點臉面,才死撐著的。
獨古月忍著疼痛,來到了血鴉一號的屍體旁邊,伸出一根玉指點在他的眉心。
幾秒之後便搖了搖頭,死的時間太久,已經涼了,連靈魂也消散得一乾二淨。
本想藉此補充精神力,並多瞭解一些關於血鴉組織資訊的獨古月頓時大失所望。
這次獨古月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浪費那麼多丹藥,白白忙活一場,又身受重傷,結果到最後什麼都沒撈到。
蕭刀王和程鑫也來到了血鴉一號的屍體旁,程鑫疑惑道:“女娃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獨古月也沒隱瞞二人當即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當然,把其中吞噬靈魂來恢復精神力這件事給隱瞞了,只說了想要搜魂,最後還因為死太久,什麼都沒得到的鬱悶。
蕭刀王這時候突然說道:“古月,你左肋受傷,我來的話,多有不便,還是讓逍遙王抱著你回去吧?”
蕭刀王對獨古月的傷勢,看得倒是明白,只是卻不瞭解獨古月的心。
獨古月只要還能走,她的羞恥心就算是忍著疼痛,也不願意被別人抱著呀,就算是一個老頭兒也一樣,這是節操和尊嚴的問題,不能妥協。
程鑫聞言,也向獨古月看了過來,畢竟幾天前就是獨古月把他從街上一直揹著進入武院的,所以要是把獨古月抱回去,他也非常樂意。
只不過獨古月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上過藥了,雖然傷勢看起來比較嚴重,但並不要緊,我們還是趕快回武院吧。”
看獨古月堅持自己走回去,蕭刀王和程鑫也不勉強,就那麼一左一右得跟著獨古月在後面走著。
為了防止惹眼,獨古月在半路上還是直接從空間戒指裡找了件黑色袍子將自己全身罩住,只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這最近在王都穿黑色袍子的人太多了,而獨古月又被蕭刀王和程鑫圍在中間,所以倒是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獨古月三人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便走回了武院,天心雖然年齡但因為前兩年的經歷,要比普通的孩子懂事許多,就跟個小大人似的。
獨古月並不想讓她發現自己受傷這件事,怕她知道了後擔心,所以在回到小院後,便讓蕭刀王把天心和蕭凡給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而獨古月則是和程鑫、鍾院長距離在了一個房間內,獨古月也沒有隱瞞,把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與程鑫和鍾院長講了一遍,其中也包括朱婉君的事。
程鑫聽了之後,有些為元帥府擔憂,於是便說道:“這件事看來需要跟古玄天那老小子提個醒,不然恐怕他那個元帥兒子在朝堂之上恐怕會直接受到針對,再加上朱家這個皇帝親自培養起來,卻還並不知道其秉性的亂臣賊子,很有可能會倒打一耙。”
獨古月點了點頭,同意道:“那我明日早晨去元帥府的時候,就跟他說一下這件事,他應該能分出利弊。”
然後程鑫和獨古月便一起轉頭看向了鍾院長,想看看她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看法。
鍾院長面對兩人注視的目光,於是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議說了出來。
若說獨古月和程鑫想到的只有身邊人的小恩小利,那鍾院長說的便是整個洛克王國的全域性了。
只聽鍾院長說道:“聽古月的描述,雖然古月受了傷,但陳世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硬吃古月的一招地印,必定非死即殘,畢竟古月飛地印我們之前也見過,就算是我此時的修為,也不敢硬抗一下。”
程鑫之前在獨古月煉製出六品丹藥的那一天,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卻也看到了獨古月施展武技,一掌拍飛重傷十幾名武君的一幕,所以也配合地點了點頭。
而作為地印的使用者,獨古月自然也知道地印的強大,更何況今日施展出的比以往還要更加強大幾分。
鍾院長看兩人同意了自己的說法,於是便繼續說道:“這血鴉一號慘死,陳世元重傷,肯定扯到了血鴉組織的神經,我擔心他們會不會趁逍遙王府還掌控在手中的現在狗急跳牆,提前對洛克王國出手。”
聽到鍾院長的擔憂,獨古月為之前沒能獲得血鴉一號記憶的事情更加感覺可惜了。
畢竟從血鴉二號到血鴉五號的記憶中,獨古月得知這個血鴉一號才是他們中最接近組織內部的。
若是能獲得他的記憶,最起碼肯定能知道他們與逍遙王府的具體關係,現在也就不用因此而發愁了。
獨古月對這程鑫和鍾院長二人總結提議說道:“我們不知道陳世元受了重傷後,還會不會放心回逍遙王府,這正是奪回逍遙王府的好機會,我認為我們應該提前幫老頭兒奪回逍遙王府,然後讓老頭兒以逍遙王的身份進宮去見下皇帝,最好能直接頒佈聖旨通緝陳世元。”
獨古月並不知道自己的提議具體可行性如何,畢竟她這麼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果然,獨古月說出來後,鍾院長便提出了其中的擔憂,道:“程兄還未恢復修為,這樣去太危險了,若是真出了事,那逍遙王府我們也就沒有那個名義去從陳世元手中奪回了,蕭刀王想帶著蕭凡過平靜的生活,與洛克王國內部的事無關,不能將他牽扯進來,而我又不方便離開武院,你也剛受傷,還是等明日找上古玄天一起去比較妥當。”
雖然無奈,但就是這樣無力,獨古月和程鑫都點了點頭,同意了鍾院長的話。
朱家府邸處,在獨古月三人離開的半個時辰後,從一片廢墟瓦礫之下陡然鑽出了一個黑衣人。
令人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黑衣人只有一條手臂,在從廢墟瓦礫之下鑽出來之後,頓時擦了一把額頭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汗水。
隨後才再次扒開瓦礫,從下面拖出來一個全身破破爛爛,並血肉模糊的人,這人一動不動,不知是昏迷過去了,還是一具屍體。
此時若是獨古月能看到的話,絕對能認出這兩個人的身份,並且也絕對會立刻出手打死這兩人。
這兩人便是被獨古月從妖獸山脈救得一命的武君趙晉北和被獨古月一個地印轟飛,並且程鑫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的陳世元。
獨古月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的確不止血鴉一號和陳世元埋伏在這裡,朱家派出的人便是趙晉北。
只不過趙晉北太慫,看到獨古月隨手就滅殺了武君巔峰境界的血鴉一號之後,便直接苟了起來,所以在之後獨古月就算破除了大陣,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都說無知者無畏,這句話就算在武者中也同樣適用,獨古月在妖獸山脈時,便給趙晉北留下了一個實力強大、深不可測的印象。
之後在悅來客棧的威脅,隨手斬殺血鴉一號的威嚇,這直接一掌擊飛陳世元這位高階武王的一招徹底成為了壓倒趙晉北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在後來獨古月明顯重傷的情況下,他也提不起勇氣再去偷襲,只能去距離獨古月遠一點的地方,把已經昏迷過去的陳世元藏匿了起來,也算是有個交代。
這也怪不得程鑫沒有看到陳世元的蹤跡,畢竟誰能想到還會有一個人專門把陳世元藏了起來呢?
趙晉北把陳世元從瓦礫下拖出來,趕忙探了探鼻息,在確認還活著後,才總算是松了口氣,從身上取出一枚丹藥捏碎,拍進陳世元口中,然後單手扛著陳世元的身體,小心翼翼、左顧右盼地出了朱家府邸的廢墟。
洛王武院,獨古月與程鑫和鍾院長結束了關於奪回逍遙王府的會談後,便直接叫來了天心。
雖然如今自己身上依舊很痛,但人無信不立,獨古月既然說出了今日要教天心正式開始嘗試煉丹,便不會食言。
獨古月把空間戒指內有關於一階聚元丹的一百份藥材全部取出,然後讓天心收進她的空間戒指,地上只留下了兩份。
獨古月取出夜壺煉丹爐,然後強忍著劇痛,僵硬地坐在地上,然後便像一個初學者一般,為天心示範如何煉丹,並且心分二用,一邊示範,還將每個步驟都清晰地講了出來。
為了更符合天心的學習,獨古月還是採用傳統方式,把藥材按先後順序一株一株地往煉丹爐內放。
可見獨古月為了天心還是煞費了苦心,試問哪個精神煉師教徒弟能這麼認真?
由於虛空之焰是完全受獨古月控制的,所以獨古月還讓天心將精神力釋放入煉丹爐內,親自看著藥材的融化狀況。
一品丹藥對於現在的獨古月而言,就跟毛毛雨差不多,隨手就能煉製出極品。
在講解一遍之後,獨古月便開始了讓天心自己嘗試,而她就在一邊看著,每次哪裡出錯,也不幫天心進行挽救。
藥材浪費就浪費了,讓天心體驗下丹藥的煉製難度也好,不然她光看見獨古月每一爐都成功,就會覺得煉丹很簡單一樣。
她是沒法看到獨古月也是經歷過無數次失敗才積累出這種百分之百成丹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