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能跟媽說說話嗎?”
“媽,我沒事,只是有點難受想哭。”
“還說沒事呢,你看你哭得跟淚人似的。”蘇媽媽把她摟在懷中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這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心頭肉,看著她這麼哭,心裡也不好過。
“媽媽,我想出去走走。”蘇悅已經哭到哽咽,她講話都是顫抖的。
“那我和你出去?”
“不了,媽媽,我想一個人靜靜的走。”
“那好吧,但是你待會得下來吃飯。”
“嗯。”
……
“老媽,我們待會吃好早飯就出去走走吧。”
“好的,聽你的。”
早上的盤龍城雲氣氤氳,帶著神秘感。朝陽破開雲層,彷彿光明照進了人間。
六月的盤龍城是很熱的,早上和傍晚的這兩個時間段出去走走非常安逸。
張誠一夜過後,身體變得更差了,佝僂著身子,讓人看著很揪心。他走一段停一下,也不打車,也沒有說要去哪裡。走的方向好像是溼地公園。
張誠他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去第一次向蘇悅表白的地方。
人這輩子易得易失的是什麼,莫過於回憶。很多東西彷彿記得,但實際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很多事情忘了,身臨其境時又感到記憶猶新。
看見那熟悉的椅子,那是他們週末約會地點,那棵老樹,那塊方石,那片還有嬉戲打鬧聲的草坪,那碧綠的湖,那棟塗滿了卡通人物房子,那條回憶裡牽手走過的小路,腳下鋪面了整齊的方石。那山還是久樣子,那水依舊在流淌,還有人在那裡晨練,小孩在那裡戲水,陸陸續續的情侶走過那條小路。
但是這些曾經自己擁有的,變成了如今羨慕的物件。
拾光,拾不回過去。張誠不禁感嘆,自己也變得如此滄桑。以前的自己是不會想這些的。
一個女孩踏著輕步走了過來,他們進入了彼此的眼眸。張誠露出淺淺的微笑,蘇悅也回了他,笑容甜蜜而又陌生。
她看到這個小老頭和他旁邊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婦女身後的這倆人都不曾陌生。一個是劉子祥,一個是李俊豪。
擦肩而過,這感覺是瞬間,可能也是一生。
蘇悅懷著心事離開了,
她突然想到了李俊豪,這個以前經常當自己和張誠的電燈泡,他和張誠的關係很好,他應該知道張誠在哪裡。
可惜,再回去留給她的只有冷淡的空氣。
她用力的回想當時的場景,那雙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
……
“俊豪,我走後,你就跟她說我去國外了,說我們兩個人身份差距大,希望她不要在等待,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張誠,這樣對蘇悅好嗎?”
“這也是最後想留給她的,吃一塹長一智,防火防盜防渣男,哈。”
“小誠,要不要給你高姨打一個電話?”
“不了,現在高姨正在改高考試卷,忙得焦頭爛額的,就不給她添堵了。”
……
安靜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世界還是那樣。
經過工人們一天一夜加班加點的努力,張誠在早上就離開了醫院。
大青山比較大,去過泰山的朋友都知道泰山巍峨矗立,認真爬過的朋友都說累。它周圍都是平原,有對比。而大青山只是落吉山脈(化名)其中一座山,山脈平均海拔1200米,山連著山,大青山也不再顯得很高大。
房子坐落在張誠心裡的那個地方,兩層樓,表面刷滿了原生態無毒無害,防水防潮防蛀防風化的漆,房子整體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溫馨,舒適,有歸屬感。
樓梯是木製的,踩在上面發出來的是清脆的聲音。抬頭就可以看見屋簷上有倒扣的橘黃色外殼小桔燈。一樓二樓都有木製護欄,護欄上面有著精美的雕刻,多是高麗君喜歡的牡丹月季玫瑰。
進門便是大廳,一張深棕色看著很厚實而已光滑的桌子,小巧的凳子,淺綠色樸素花紋的窗簾,拉開滑動門,就可以看到現代化的廚房,感覺與外面世界格格不入。廚房很大,估計有40個平方,關上廚房門,環視一週,簡單而又不簡單,四面牆都貼有原色桌布,牆柱和屋樑都輕雕有影象,用紅色染料突出,彷彿栩栩如生,給精美的小屋更舔了一副生機,一寸靈動,一層神秘。
一樓從正門入最右是廁所,第二樓可以從內進,也可走外面樓梯。
臥室都在二樓,因為房子很大,而人比較少,臥室原本只弄了兩間,張誠和高麗君一致同意再多加兩間臥室。知道李俊豪和劉子祥
現在也沒有了母親,高麗君就認了他們兩個乾兒子,李俊豪和劉子祥親切的叫高麗君為高媽。
其餘還有兩間空留著的房間。二樓的地板格外貼有精美的桌布,牆壁以暖色調為主,包括燈也是用心準備的,可自由切換燈光顏色。臥室大,有了這些裝飾也不覺得孤獨。
陽臺上放置有盆栽,有吊蘭,也有花。
張誠的臥室就在正門上方,視窗面相太陽月亮升起的地方,晚上可以聽著潺潺流水入眠。
張誠在總設計師的指引下看完了整棟藝術品,他不禁為這些藝術師點贊,他們一天一夜修建的面積也許對於宮殿來說渺小或者微不足道,但是他們做到了精緻,美輪美奐。
劉子祥和李俊豪他們把設計師們和工人們的尾款結了,送下山後從山下帶來了食材,準備晚上大吃一頓,將就享受一下如此有魅力的房子。
在中途,張誠突發奇想,叫他們去買長吸管,去魚市買幾條觀賞魚,買兩把鋤頭,去菜市場買幾包蔬菜種子,再去寵物店買一隻狗一隻貓。
李俊豪說:要不買二哈吧。張誠說:你覺得這個家能扛得住二哈的鐵齒鋼牙,那你就買吧。
最後張誠說他想養一隻金毛,一隻英吉利短毛貓。雖然金毛也有拆家的習慣,但是在它成年後就好多了。金毛幼犬是惡魔,成犬是天使,所以它值得等待。
不過他們去寵物店的時候發生了一次偶遇。
“老闆,你家還有金毛嗎?”
“老闆,我想看一下金毛。”
上一句是李俊豪說的,下一句是蘇悅說的。
“蘇小悅,你也來買狗嗎?”
“怎麼,女兒你認識他。”蘇媽看他一頭黃髮,雖然說這沒有啥的,但是他身上的痞子氣很重,講話給人輕佻狂妄的感覺。
“媽,他是我的朋友。”
“嗯。”
“阿姨,您好,可能我的外表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但是我心本善。”
“哈哈,是我誤會你了。你也是來買寵物的嗎?”
“是的,幫朋友買的。”
“朋友……”蘇悅仔細回想他的這句話。
遭了,這古靈精怪小丫頭不會想到什麼了吧?劉子祥可沒有李俊豪那麼馬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