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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Chapter 56

大三很快來臨,接著是大四,整個宿舍看上去相安無事,但每個人心裡都或多或少有些煩心事,可儘管這樣,日子還是要過,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一天又一天,所有人都在漸漸改變中。

在大四的上半學期,所有學生都在忙碌論文和考證,全宿舍最用功的就是念法律系的平琰琰,但她沒有透過司法考試,僅差三分。

陰月月勸她明年再考,平琰琰則認為這就是緣分,不該是自己的強求無用。

平琰琰說:“邊城想畢業以後學以致用,我倆商量過了,想開一家屬於我們自己的廣告公司,自己當老闆總比給人打工來的有成就。至於開公司的錢,我們兩家湊湊應該能夠,走一步算一步吧。”

相比之下,念師範系的錢倖幸對未來的規劃則簡單的多,畢業以後就去當老師,接著結婚、生子,簡簡單單一輩子。

而於一一和陰月月就一片茫然,同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畢業後的空白。

幸好,這兩家的家長都為她們鋪好了後路,於一一準備一畢業就進舅舅工作的工程公司上班,那家公司屬於半個事業單位,將發電廠工程承包給各個工程小組,凡是在這家就值的工程師不出一年都能買得起車,三五年就能買得起房。可於一一不是念工程專業,唯有從最簡單的珠算師做起,平時節假日就去上課外班,熬上一年就能考到珠算師上崗證,月入三千,還算過得去。

和於一一一樣,陰月月聽從家裡長輩的安排,在親戚的介紹下準備進一家事業單位旗下的廣告公司上班,一邊上班一邊考公務員資格證,過了一年半載再把關係掉進上級單位,名正言順的抱著鐵飯碗。

四個好朋友好似都計劃好了未來的一切,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誰又說得準呢。

學校的課基本結束了,學生們各自奔向前程,大多是進了私企當實習生,小部分為政府效力,還有個別的還沒畢業,便被大公司高薪聘請,自然,這多半是平日學習優異且和校方關係處理的相當圓滑的。

在準備上班的前一週,平琰琰和邊城一起合租的小套間搬家完畢,陰月月和錢倖幸、單行道約好了一起過去慶祝。

在約定的地鐵站裡,陰月月坐在長椅上玩手機裡的對對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錢倖幸和單行道卻遲遲沒到。

這站人很少,一眼望去,只有三五個人進進出出,座位旁邊的支柱擋住了陰月月右邊的視線,當她第七次伸頭望去時,正巧看到了錢倖幸。

錢倖幸正對著她笑,穿著粉色的羽絨服緩緩走來,她身後五、六米處有兩個男的,三人相隔的距離都很遠,行程不規則的三角形。

那兩個男人一高一矮,相差半頭多,全都若無其事的看著別的方向,不像是和錢倖幸熟稔的樣子。

這時候,錢倖幸已經走到陰月月跟前,陰月月看了看她身後,眨眨眼,道:“你男朋友呢?”

“來了啊!”錢倖幸一回頭,走快兩步,拉住那個好似陌生人的挨個兒男人,帶了過來。

矮個男人一臉的平淡,要不是被錢倖幸拉住胳膊,真看不出兩人認識。

陰月月徹底傻在了椅子上,連站起來打招呼都忘了,只是尷尬的說了一句“你好”。

單行道對陰月月笑笑,這才露出和善的樣子,可是發福的身材和中央不長的髮型卻令陰月月久久移不開視線。

這是頭一次,陰月月對錢倖幸的審美觀產生了強力的質疑。

她一直以為錢倖幸和自己一樣,是青春洋溢的,就算不是外貌協會會員,也是會區分男人外貌的優劣的。這倒不是說醜男不值得欣賞,只是以錢倖幸的年紀、外形、家世,她有必要屈就至此麼?陰月月在心底畫下了一個大問號。

陰月月還記得,全宿舍裡穿衣服最可愛的就是錢倖幸。錢倖幸喜歡逛西單,喜歡買小飾品和顏色鮮豔的外衣,甚至她所有的牛仔褲上都有各種各樣的裝飾,蕾絲、鉚釘、毛邊、鈕釦、拼布等等。

這樣一個女孩子,居然會喜歡單行道,一個穿著黑色風衣且一臉滄桑的樸素男人。

三人一起出了地鐵站準備換乘公共汽車,途經一家煙酒店,一直沒說話的單行道建議進去買兩瓶紅酒送給平琰琰小兩口。

單行道進去挑選了很久,陰月月和錢倖幸就在外四處閒逛。

陰月月正考慮怎麼開口詢問,始終組織不好開場白,只好說道:“頭一次見到單行道,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錢倖幸笑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已經聽了不下十次了。”

“哦。”陰月月尷尬的低頭苦笑,又說道:“倖幸,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你到底怎麼想的。”

錢倖幸聳聳肩,用腳尖在地上畫著:“我都和他同居這麼久了,也懶得再換一個了,再說他對我也挺好的,就這麼先過著看看吧。”

“嗯,不過這事要早點考慮,女孩子的青春就這麼幾年。”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陰月月也不好再說什麼。

單行道買了兩瓶三百多元的紅酒走了出來,這樣的價格很適合第一次登門拜訪,他在陰月月的眼裡獲得了加分,接著,單行道又到隔壁的小賣店買了一包零食遞給錢倖幸,全是她最愛吃的。

陰月月想,她知道錢倖幸為什麼會喜歡他了。

一個男人可以話少,但不可以體貼少,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鍾裡,單行道的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對錢倖幸的關懷,不動聲色的讓人窩心。

四人站在車站邊,恰這時有人叫住了陰月月。

陰月月下意識回頭看去,那不是池傑麼?

一年多沒見,池傑變化很大,棕色的短皮衣,灰黑格子的羊毛圍巾,黑色的長褲,棕色的休閒鞋,就穿著來說,他的品味沒怎麼變,但他的兩鬢的白髮已經趨於明顯。可能是剛剛理髮過的緣故,白髮跟跟豎著,摻雜在黑髮裡,極其扎眼,令他整個人活像老了十歲。

同一天裡,陰月月第二次因為異性的外貌而震驚,一時難以適應,僵著嘴角笑笑道:“這麼巧?哦,我來介紹,我同學錢倖幸,他男朋友。”

陰月月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單行道的本名,但池傑的話令她很快將此遺忘。

“我本來還想打電話給你,不過那時候手機丟了,所有號碼都沒了。”

陰月月還沒來得及回話,公共汽車已經進站了,錢倖幸兩人先一步上車,陰月月只好朝池傑笑笑,說道:“我們有事先走了,以後聯絡。”。

哪知她一腳踏上了車,池傑已經跟了上來,掏出兩元錢買了兩張票,又和陰月月坐到一起。

“我今天沒什麼事,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說著話,池傑對後面那排的錢倖幸兩人笑了笑,又對陰月月道:“你不會介意帶我一起去吧?”

這樣理所應當,這樣喧賓奪主,這樣自以為是,也只有他們池家的人才幹得出來。

陰月月瞅了他一眼:“我打個電話問問。”

也不知道為什麼,陰月月竟真的打給了平琰琰,當著池傑的面詢問意見,平琰琰自然說好。

事後再想起來,陰月月想也許當時是因為怕孤單,想勉強湊出三對三吧。

平琰琰第一眼見到單行道的反應,就和陰月月如出一轍,但她掩飾的極好,只有相處幾年的陰月月看得出來。

趁著邊城在客廳裡招呼客人的時候,陰月月湊到廚房幫平琰琰的忙,兩人回頭看了看客廳,開始小聲嘀咕。

“我說,那個男生就是池傑,那個女人的弟弟?看他的歲數不像是你高中同學啊。”

“他這兩年變化太大,別說你了,我也嚇一跳,整一個百年滄桑!”

“呵,虧你說的出口……我看他是對你有意思。”

“胡說什麼呢!”

陰月月想起上一次池傑送她回學校後,平琰琰也是這麼說的。

“誰胡說了!瞧他看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切,別說的自己好像是過來人似地,感情您大徹大悟了?說實話,我心裡喜歡的只有豐銘,雖然當初是我先提的分手,但我到現在也放不下,短時間內不會有別的打算了。”

“嘖嘖,你都把自己說成情聖了!”

“討厭!”陰月月哼了一聲,轉移了話題:“誒,你們最近怎麼樣了,不是在你家住得好好的麼,幹嘛突然租房子住啊?”

“哎,別提了,總讓邊城住我爸媽那兒也不合適,地方小,始終不方便。”

平琰琰開始講述這段時間的工作經歷,她目前正在父親介紹的一個律師手下當助手,每個月能掙一千多。而邊城則四處奔波工作,從最低的廣告業務員做起,一個月只有三百塊工資,沒飯補,沒交通費,沒保險,所有的開銷都要降到最低點,不僅如此,工作的地方偏遠,以至於他每天要五點半起床,晚上十點才能回家。

邊城的家在延慶,每天來回上班不實際,一開始只好住在平琰琰家裡,但平琰琰一家三口住的是兩室一廳,平爸、平媽一間屋,平琰琰一間屋,邊城只能在客廳搭個行軍床湊合。

平琰琰曾經勸過邊城換份工作,但邊城說道:“現在都是暫時的,我正在跑兩個大業務,要做下來還要等一個多月,到時候我就有十幾萬的獎金了,所以現在辛苦都是值得的,咱們再忍忍吧。再說了,我現在跑業務也順便掌握廣告公司的內部流程,為以後咱們自己的公司打好基礎,到時候,日子就好過多了!我相信,總會有咱們飛黃騰達的那天的!”

平琰琰是相信並認可邊城的,在她眼裡,男人一定要有事業心,而邊城最迷人的地方就是認真工作的時候。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原本一切都相安無事,但不想邊城的頂頭上司竟將他辛苦了一個多月的廣告訂單截胡,十幾萬的獎金泡湯了,邊城一怒之下辭職走人。

一轉眼,邊城又到電視臺旗下剛開辦的節目小組做助理,但好景又不長,節目還沒開就接到上級的指示,小組被迫解散,邊城再度失業。

這個時候,平琰琰所在的律師事務所接了一個重慶某廠的破產官司,她負責在重慶當地收集並調查相關資料,在得知邊城第二次辭職的訊息後不出三日,又接到了平媽的電話。

“琰琰,你爸住院了,你快回來!”

平琰琰趕回北京才知道平爸被宣佈身患胃癌,她一下子懵了,手足無措,幸好家裡還有邊城。

為了照顧平爸,平琰琰也向公司辭了職,專心在家照顧爸媽。

但戲劇化的是,一個月後,醫生又宣佈平爸身體健康,並無胃癌,平家一致認為被庸醫作弄了,並在當晚湊到一起大吃了一頓,吃完了飯,邊城將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告訴了平家的一家三口。

平爸、平媽和平琰琰的態度一樣,支援邊城的決定。

接下去一個多月,邊城和平琰琰兩家一共湊了三十萬,兩人又向以前的老同學借了十萬,準備開一家屬於他們自己的廣告公司。

籌備公司期間,小兩口也決定搬出去住,就住在公司的樓上。

說到這裡,平琰琰嘆了口氣,聳聳肩道:“我真覺得這幾個月的生活比過去二十幾年的都精彩。”

陰月月聽得入了神,這些都是她想都沒想過的經歷,如今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一時難以消化。

“天啊,這才幾個月不見啊,你們已經成了百萬負翁了!負債四十萬,你們扛得起麼,萬一公司做不下去,你拿什麼還錢啊?”

“我明白你的擔心,但現在正有個機會給我們。我舅舅在消防局管消防審批,他牽線給我們認識了一位地產大亨,我們最近正在和他套關係,希望拿下他們公司下一年的廣告代理權……”

說到這裡,平琰琰又回頭看了看,接著神秘兮兮的靠近陰月月,小聲道:“告訴你吧,我們公司請的廣告策劃一個月一萬多工資,他在行內也小有名氣。人家天天開車上班,可我和邊城就騎一輛腳踏車出行,他騎車,我坐車。”

陰月月一拍腦門:“這叫什麼事兒啊,當老闆的還不如員工有派頭!”

“那能有什麼辦法?公司一個月五萬多租金吶!現在一切都從零開始,只好忍忍了。”

一個月五萬元,這個數字陰月月想都沒想過,簡直就是傳奇。

“哎,別光說我了。今天你們一進屋,我真被那個單行道嚇了一跳,我一直以為倖幸眼光很獨到呢,你看她買衣服打扮什麼的都挺好看,怎麼……”

見平琰琰一臉的難以啟齒,陰月月立刻搶話道:“是吧!是吧!我現在也開始質疑她的審美觀了!”

正巧,說曹操,曹操就到。

錢倖幸一進來就道:“要我幫忙嗎!”然後又掃了一眼兩人的神色,狐疑地問道:“你們不會是在說我吧!”

平琰琰落落大方的讓出個地方,見錢倖幸一靠近就小聲問道:“我說倖幸,你到底看上你們家那位哪點?”

“他對我好唄!”

“還有呢!”陰月月接著問。

“他懂我。”

“懂你,我們也懂你啊,要懂你還不簡單麼!”

“切,你們是女人,他是男人,這年頭要找一個懂自己的男人是最難的!”

平琰琰很得意:“誰說的,邊城也懂我!”

“你那是運氣好。”陰月月白了她一眼,低頭摘著韭菜:“豐銘就不懂我,我也不懂他。”

見到此景,錢倖幸問道:“那我問你,如果外面那個池傑懂你,你會和他在一起麼?”

“不會。”陰月月很堅定道:“我又不喜歡他。不喜歡的人怎麼能湊合?”

“那不結了?我喜歡單行道,他也喜歡我,只要喜歡,別的都不重要。”錢倖幸拍拍陰月月的肩膀,勸道:“不管你和豐銘是不是懂對方,你們都喜歡對方。這一點已經很難得了!”

忽然之間,陰月月很羨慕錢倖幸,因為倖幸身上有一件她沒有的優點——勇氣。

要是她也有足夠的勇氣,也許當初真會不顧一切的和豐銘去加拿大了,父母反對又算什麼,學業又算什麼,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其它的都不是阻礙。

可是陰月月畢竟不是錢倖幸,雖離家出走過幾次,卻始終做不到斷絕關系的那一步,可是,從未離家出走過的錢倖幸做到了。

人不可貌相,看似叛逆的陰月月實則有個膽小的靈魂,遇事就撒丫子跑已成了固定公式,而乖巧稚嫩的錢倖幸則一鳴驚人,愛情至上,無怨無悔。

還有平琰琰和邊城,門當戶對,夫唱婦隨,最令陰月月羨慕。

等飯做好了,三個人陸陸續續將菜端了出去。

六個人,三對男女比鄰而坐,一同乾杯,這樣的排比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在陰月月的眼裡,眼前的單行道、池傑、邊城,就像是一部電影:《20、30、40》,可在場的三個女孩兒則年齡相當,這樣的搭配很玄妙,也令陰月月在心底下了個決定:“找對象絕不能湊合。”

這天之後沒多久,平琰琰的話就應驗了。

陰月月先是接到了池傑的電話,趕去約定的咖啡店後還沒坐定,就聽池傑說道:“我早就想跟你道歉了,替我姐姐。”

又是池婕。

陰月月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若無其事道:“什麼事?我早忘了。”

“還疼嗎?”池傑的手指輕碰著陰月月的臉。

陰月月彷彿被電著一般嚇了一激靈,往後挪了挪,瞪著池傑:“你幹嘛?”

池傑抽回手,不在意的笑了:“關心一下你。上次分手後,我的手機就丟了,一直想找你電話,可你也知道我和齊萌鬧得很僵,未央也不理我了,除了她們,我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單町有你電話,可他不給我,還讓我離你遠點,不要再氣我爸和我姐。哈!他算老幾?”

陰月月聽的愣住了,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插曲?

“後來我去你們學校門口等過你幾次,都不見人,也進去找過你,運氣也不好……幸好那天遇到你,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緣分?是孽緣吧?一遇到你就沒好事,上回你姐平白無故的打了我一巴掌,我到現在還一肚子火兒!你們姐弟就不能和平相處麼,別老殃及別人!”

“上次都怨我,不該和我爸吵。”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陰月月還記得那天池婕說都是因為她,為什麼是因為她?

池傑懶散的靠近椅背,喝了口咖啡,斷斷續續道:“沒什麼,你只是個起因,不是我們吵架的重點。那天一回家,我爸就把我叫進書房,他叫我和你分手,不要和我姐對著幹。哈!準時我姐說過什麼!從小到大,我最煩她這一點,仗著自己學習好、工作能幹就為所欲為,每一次,只要她的一句話,我就只能服從,如果不服,她就會和我爸說,利用我爸的力量比我服從!我已經受夠了!”

“所以你一聽你爸說不要和你姐對著幹,就急了?”

“對啊。我告訴他,感情的事是我自己的事,八字還沒一撇,用不著他們瞎操心。結果我爸竟把這事扯到家裡生意上的事!我爸說,要是我在感情上都不能把握好自己的理智,就算把家裡生意交給我也會被敗掉,不如交給我姐和單町,還叫我不要後悔!切,多大點事,至於扯到生意嗎,準時我姐和那個姓單的在背後說過什麼!”

關於這一點,陰月月沒有發表意見,撇了撇嘴,說道:“你們家可真夠亂的,就這麼點小事你就把你爸氣的進了醫院,你也真夠本事的!”

池傑的叛逆和池婕的雷厲風行,對陰月月來說都很遙遠,但奇怪的是,他們總會出現在眼前,將遙不可及的事攪和進她的生活裡。

“不過你爸說得對,你是該離我遠點,我也該離你遠點,咱們湊到一起就是火星撞地球,次次都要引發一場戰爭,真是活見鬼。”

“我說了,這就是緣分。”池傑笑了,一臉壞相:“陰月月,你跟我吧。”

啊?跟你?

跟你幹什麼?

陰月月被嚇住了,傻呆呆的瞅著池傑,腦子又開始發昏。

“哦,不對,我應該說,月月,咱們在一起吧!”池傑措了措辭,但他顯然搞錯了重點。

過了好半響,陰月月才醒過悶兒:“你瘋了吧……”

“當然沒有。我一直挺喜歡你的,可是手機丟了,我當時就想也許這就是結局。可那天又遇到你了,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可你別忘了,你家裡人都很討厭我,我也討厭他們。”

池傑嗤笑一聲:“咱們談戀愛又不是為了他們,他們討不討厭重要麼?既然你們都討厭對方,就算扯平了。”

“我說池傑,你有病吧!”

陰月月深刻感覺到他們溝通困難,這時腦中靈光一閃,遂一臉猜疑的小心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你爸和你姐討厭我才這麼說的吧?你想用我氣他們?還是想用他們氣死我?”

池傑一陣大笑:“你還真幽默!不過你說的也有理,多個人和我一起對抗他們也不錯!”

陰月月扶著太陽穴,頓感無力。她只要一想到池父、池婕、單町、池傑這四個人的組合就煩躁,更別提登堂入室了,那簡直就是無期徒刑。

“實話告訴你吧,池傑,咱倆不可能。”

“你們女人就愛口是心非。”

“我是說真的,咱倆不合適,我不喜歡你。”

“咱們還沒相處過,你怎麼知道不合適?”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陰月月翻了個白眼,又道:“總之,不可能!”

“別擰了,月月,咱倆是絕配!”

“放、屁。”陰月月被氣得衝口而出罵了髒話,接著道:“難怪你能把你爸氣的住醫院,神經病。”

陰月月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路邊便被池傑攔下。

“月月,你別鬧脾氣行不行?”

“去去去,誰有時間跟你鬧!”

陰月月伸手攔車,剛一坐進計程車又被池傑推向裡面的座位。見池傑硬是坐上來,陰月月也慌了,隨便說了個地址,利用路上的時間想對策。

她想,她終於知道以齊萌那個寧折不彎的倔性子,是怎麼被池傑追到手的了。

——感情上最大的悲劇,就是失去所愛和招來多餘的愛,兩者永遠不能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