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過後，姜越越顯然處於迷茫狀態，嘴唇麻麻的，有些發痛，嘴裡有些淡淡的菸草味，這是凌少d的味道。
凌少d靜靜看了她好一會，才說：“弄痛你了？”還真當她是個孩子，親一下就會發痛。
姜越越鼓起人生中最大的勇氣，伸出手圈住凌少d的脖子，一字一字地問：“你是認真的？還是在佔我便宜呢？”
凌少d想了想，微笑道：“後者。”
“我好像有點印象，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親了我？”姜越越打破沙鍋問到底。
凌少d不回答她，很溫和地看她：“你自己去回想。”
車子一路馳騁，兩人沉默了許久，姜越越時不時偷偷瞟凌少d，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又沒個頭緒，偏偏她又受不了矜持，還是開口：“老凌，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咯？”
凌少d繼續開車，淺笑道：“嗯。”
一個嗯字讓姜越越心裡開滿了繁花，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書中所說的“兩情相悅”，也是，世間最愉悅，最振奮人心的事情也就是自己喜歡的人眼中有你，心中也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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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姜宅，姜越越低著頭，嘆了嘆氣：“太任性了，沒臉見人了，爸爸媽媽肯定坐在客廳裡準備朝我開罵。”
“我陪你進去。”凌少d笑，“沒事的。”
下車的時候，凌少d還主動伸出手，姜越越愣了愣，很快牽了上去。
姜媽媽來開門的那瞬間，情緒複雜到了極點，像吃了放了鹽的糖醋排骨。她看到姜越越本能想開口罵，可又瞧見姜越越邊上的凌少d，剛想罵出口的臺詞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準備換上一副有禮貌的姿態，卻又瞟見一個細節：女兒姜越越的手竟然和這個男人是牽著的，而且這次沒有醉酒，是清醒狀態。
“媽媽。”姜越越厚臉皮笑，“我看今晚夜色不錯，去江邊放了煙火。”
姜媽媽忍著一肚子怒火，對凌少d淡淡道：“是你帶越越去放煙火的？”
姜越越剛想說什麼，被凌少d搶先，他倒是很禮貌道：“真的太抱歉，玩得盡興忘記了時間，下次不會了。”
看母親的面色已經不對了，姜越越立刻將凌少d推出門外：“好啦好啦，你先回去，記得慢點開車。”
凌少d笑：“你也別淘氣，讓爸爸媽媽省心點。”
姜越越點點頭。
凌少d走後，姜媽媽就爆發了：“越越！坐下。”
姜越越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爸爸媽媽，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
“你和凌子謙的哥哥是什麼關係？怎麼整日和他在一起，上一次一起喝酒，今晚又一起放煙火？”姜媽媽說得不客氣，“你知道柏嶼多麼擔心你嗎？電話都來了好幾個了。”
姜越越一聲不吭。
“越越，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不要結婚了？還和凌子謙的哥哥走得那麼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姜媽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姜越越低頭，還是一聲不吭。
倒是姜爸爸主動解圍：“算了，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打給電話給邵家，越越，你上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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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越睡覺前開啟手機一看，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其中六個是邵柏嶼的，他還發來了簡訊：越越，你在哪裡？我很擔心。想了想後，回了過去：我現在到家了。
發完後便關上手機。
隔日是週末，邵柏嶼親自上門，衣冠楚楚，還帶了一盒禮品。姜越越正在樓上對著電腦查詢資料研究課題。因為太專心，邵柏嶼進來的時候姜越越一點都沒聽到腳步聲，他就那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心裡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距離，像是隨時隨刻會失去她一般。
“越越。”
姜越越回頭，愣了愣，隨即笑道：“你怎麼來了？”
邵柏嶼走過去，雙手插口袋，站在姜越越電腦後面，隨意找了個開場白：“查資料呢？”
“嗯，應付期末考試。”
“昨晚去哪裡了？怎麼手機都不接？”邵柏嶼語調溫柔，在這個時刻，他實在沒有質問她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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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越想了想，直接起身，走到床櫃子前，開啟上面擱著的一個首飾盒，取出一枚東西，轉身道：“邵柏嶼，這個還你。”
是訂婚戒指，邵柏嶼一眼就看出了，那熠熠發光的鑽石，此刻如此礙眼，他扯出一抹很淡的微笑：“你認真的？”
姜越越點頭。
邵柏嶼不緊不慢地問：“你爸爸媽媽同意了？”
姜越越笑：“我自己的婚姻，當然是我做主，爸爸媽媽也希望我幸福。”
“我不能帶給你幸福嗎？”
“抱歉。”姜越越說，“邵柏嶼，這件事情我應該負大部分責任，當初太盲目，太兒戲了，幸好，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要將來彼此埋怨。”
“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邵柏嶼苦笑，“越越，這一年來，我的表現真的如此糟糕？”
“我們只是硬湊在一起，為結婚而結婚，邵柏嶼，你仔細想想，你是真正喜歡我嗎？”
“喜歡。”邵柏嶼自己都未料到會脫口而出。
“喜歡我就是欺騙我？喜歡我就是不重視我？”姜越越說，“我買給你的襯衣，你一次也沒穿過。”
“越越，你當真如此計較這樣那樣的細節？”
“熱戀中的男女誰不計較這些？因為不愛才不計較。”姜越越說，“邵柏嶼，事實是我不喜歡你，而你也不喜歡我，我們為了長輩在一起有什麼意思？我想，有一天你會找到真正喜歡的女人。”
邵柏嶼反笑：“這麼說，你找到了？那個人是誰？”
姜越越不說話。
邵柏嶼繼續笑，笑容古怪，語氣不自覺地發酸：“讓我猜猜，是凌少d？那天他還抱著你回來，你醉倒在他懷裡，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很是親熱。”
姜越越上前，將戒指塞在他的手裡：“不管有沒有別人，我們不要再繼續這樣沒有意義的婚姻了。”
邵柏嶼面色更冷了一些：“果然是他，他本事真不小，當年鬧得那麼難看，現在又來勾你，姜越越，你何必不承認，你早就喜歡他了，現在他回來了，身邊的障礙沒了，你就投奔過去了？”
“隨便你怎麼說。”姜越越不願意向他多解釋凌少d的事情，“我和你本身就有問題存在。”
邵柏嶼輕手將那枚戒指扔到床上：“我不同意，姜越越，我不會取消婚約的。”
姜越越覺得多說無益，直接回到電腦桌前，埋頭研究課題。
邵柏嶼看了看床上那枚小小的戒指，轉身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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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傍晚的時候，凌少d來電話約姜越越出來。姜越越穿好衣服下樓，走到玄關處便被姜媽媽喝住：“去哪裡？！”
“哦，那個，小昕要我陪她去買衣服。”姜越越說完便開門溜走，出了門後立刻打電話給華小昕串通一番。
華小昕在電話那頭很是八卦：“越越，你是要去哪裡啊，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從實招來！”
“以後再和你詳細說。”姜越越掛下電話。
凌少d的車停在離姜宅不遠的地方，姜越越一眼就看見，立刻小跑上去。
“快開車，小心被我媽媽看見。”
凌少d笑：“又不是做賊，怕什麼？”
“你想去哪裡？”
姜越越想了想：“去吃點東西吧，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
凌少d笑：“昨天有沒有被爸爸媽媽說？”
“說了幾句，沒事。”姜越越忍不住拉了拉凌少d的衣角，“老凌。”
“嗯？”
“算了，沒什麼。”姜越越突然沒了勇氣，她其實想問，我們到底該怎麼辦，要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感情，光是喜歡嗎？我們現在算是在約會嗎？
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有些問題在心裡無限放大放大，卻又不敢問出口。
路過茗蘭大廣場，姜越越指指那邊的大噴泉：“老凌，我們去那邊，我想看音樂噴泉。”
“不是說去吃東西嗎？”
“隨便買點吃的就好了，我要看音樂噴泉。”
“好，都依你。”
最終，兩人坐在音樂噴泉周圍的休閒椅上，一個人手上捧著一隻漢堡。噴泉邊上有一群小孩在追逐，其中還有兩個黃毛碧眼的孩子。音樂是浪漫的異國小調，這裡完全是西式化的建築和佈局。
“那個孩子真可愛。”姜越越指指一個外國小娃娃。
凌少d點頭：“小孩子，總是比較可愛的。”
“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呢？”姜越越好奇，“是不是個小胖墩？”
凌少d沉吟片刻說：“還真不能謙虛，鄙人從小到大，一路被誇長得帥，聽都聽厭了。”
“你臭美。”姜越越笑，隨即又問，“那我呢？你覺得我好看嗎？”
凌少d側頭，慢慢湊近她，姜越越心跳加速，以為他又要吻她，慢慢閉上眼睛。
“嘴巴粘上東西了。”凌少d笑了笑，將她嘴角的一點沙拉醬擦掉。
姜越越臉紅，低頭狂啃漢堡。
一個小皮球咕嚕嚕地滾過來，後面跟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來追，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凌少d看見了，快步走過去抱起那孩子，又將皮球塞還給他。
回來的時候，姜越越打趣凌少d：“你挺會哄小孩的，那小男孩看著你笑得那叫一個樂。”
“我和小孩一直相處很好，也挺喜歡小孩，有時候真羨慕那些家裡有孩子的。”
“喲，你這麼快想做爸爸啦？”姜越越沒心沒肺說了句，說完就後悔，想作勢低頭啃漢堡，可是手上只有一團皺巴巴的紙和一罐已經喝完的可樂。
“做爸爸？”凌少d笑，“倒挺想的，看看是不是和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姜越越更是不說話，手使勁捏那個空了的可樂塑料杯，捏得又響又脆。
“越越。”凌少d突然側頭，溫柔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欺負你？”
“啊？”姜越越怔了怔。
“我說過，我親你不是佔你便宜。”凌少d微笑地看姜越越，“我想做爸爸，那你願不願意做我老婆？”
一句話讓姜越越瞬間腦子充血，有些暈眩，她清晰聽到了三個字“我老婆”，那多有佔有性的三個字。
“你在說什麼？”姜越越反問，屏氣。
“小家夥，明明聽到了。”凌少d笑，笑得迷人，黝黑的眸子只看著姜越越一人，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裝傻充愣呢，還想聽一遍？”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姜越越的臉頰感受到他指腹的熱度，那熱慢慢向下蔓延，“可是，為什麼？”
凌少d眼裡含笑：“親都親了，要負責的。”
“你應該親過不少女人吧。”姜越越抗議。
“小家夥不許無賴我。”凌少d繼續捏著姜越越的臉頰，雖說是捏，但力道很輕，像是摩挲，“回答正題，你願意不願意？”
姜越越徹底呆住。
“不用勉強，但也不許矜持。”凌少d笑著威脅。
姜越越眼睛酸酸的，本能地點了點頭；“你是認真的？”
凌少d點頭。
姜越越眼睛不爭氣，竟然瞬間溼潤成一塌糊塗：“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有爸爸媽媽他們……還有……”
“你不用準備，一切我來準備就可以了。”凌少d伸手展臂，將整個姜越越抱到腿上，“不用害怕，有我在就可以，你只要說你想不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