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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迷路東京

我和顧扒皮的鬥爭,至此為止,我贏他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孩子,你確定真的有麼?)。

而此人,有見我好欺,就越發得意的往我頭上騎的嫌疑。

不光繼續在原基礎上試圖用目光殺死我,用言語侮辱我,用行動剝削我,現在還發展出了,時不時興致來了,就繞著彎來逗逗我。

啊呸,他以為我是那種,拿著塊肉放在我嘴邊讓我給他打個滾我就會打個滾的小狗啊?

我就不信了,我這一輩子,還不能翻身收拾一個顧扒皮了!偉人告訴我們,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一切資產階級,最終都要向偉大的無產階級低頭!

我發誓,到我能夠隨便得罪顧扒皮而他無法反抗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他痛、不、欲、生!

我在酒店的床上翻來覆去,一邊想,一邊揉著肚子。

被顧扒皮折騰的一天沒好好吃頓飯,懷著偉大而壯麗夢想的我,很不爭氣的餓了。

他一會兒受邀去吃生魚片,我在機場的時候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吃不成了……那要去幹什麼呢?

出去看東京的夜景?順便找個拉面館,呼呼呼吃點拉麵?

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得瞞著顧扒皮……

正想著,門鈴響起,我趿拉著拖鞋去開,顧扒皮正站在門口,我很久沒有一打開門就這麼近距離的看見一個帥哥的經歷了,還是這麼驚豔一枚,食色性也,秀色可餐,我便多盯著他看了兩眼。

他表情淡淡的:“我要去吃飯了。”

看吧,行為上的剝削,精神上的折磨,馬上就出現了。

我垂頭,低聲說:“你去吧。”

他似是無奈的嘆了聲,言語化為簡單的命令式,“收拾收拾出來。”

咦?我也要去?還沒待我想為什麼突然又讓我去的時候,顧扒皮又開口:“先送你去打針。”

t t老孃不怕打針,我只是恨打針,恨它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我連忙狗腿的搓著手,笑眯眯的說,“我肚子全好了。”

“那就跟我一起去吃飯,”顧扒皮目光順著我臉往下移,正當我滿是戒備的擋住自己胸口的時候,卻發現他目光流連在了我大腿處。

色狼!我正在想我該憤怒的甩他一個巴掌還是為避免撕破臉皮羞羞答答遮遮掩掩欲拒還迎再泫然欲泣的說一聲“總經理,別這樣”時,就聽他淡淡開口,“出門前別忘了把你的短裙給正回來。”

清冷的聲音帶來電閃雷鳴般的效果,我低下頭一看,立時大窘,“啪”地將門關上。娘的,多半是我剛剛在床上憤懣的翻滾時,短裙也跟著翻了個個,背面變到正面來了,還並不完全,位於右腰側的拉鍊,作為最直接的證據,此時正在我左大腿的前方貼著。

嗷嗷嗷,我不要活了,再在顧扒皮面前丟臉,我在他面前還有所謂的形象麼?(死心吧,孩子,你從來就沒有過,何談失去呢?)

晚上的晚餐安排的正宗的和風餐,出於某種歧視女性或者是歧視低階級勞動人民的考慮,顧扒皮他和一群日本人,從老總到經理在裡面喝酒吃飯,而我,和面前不同年齡不同國籍的三位司機大叔一起坐在外間的一張小桌子上,其中有兩個日本人,還有就是下午來接我們的馮哥。

我本能的覺得其實這次生意並不好談,如果好談輪不到顧扒皮親自出馬,而且下午在飛機場,僅派了一個司機來接我們,也能說明這一點。

我以我被辛酸血淚澆的血淋淋的教訓,很負責任的說,奶奶滴,想欺負顧扒皮,你們就等著後悔莫及吧……

不過看顧扒皮那年輕英俊的樣子,處在一群幾乎都比他低了半個頭的猥瑣日本大叔的中間,我不免還是為他的清白有些擔憂。

而陰險的敵人還將我們分開了……顧扒皮,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救不了你啊。

想著想著,我就會扭頭往包間裡瞅一下,凝神聽一下包間裡的動靜,不過隱約除了嘰裡呱啦我半個字都沒聽懂的日文,什麼情況我都發現不了。

馮哥估計看我扭脖子頻率太大,便出聲干預,“小路啊,別看了,你總經理能的很,我聽說啊,本來我們上野社長沒打算親自迎接的,結果下午不知道你們總經理花了什麼招,晚上我們上野社長就興沖沖的來了。”

這還用問,因為你們那日本社長被我們總經理的美色吸引來了唄。

難怪顧扒皮沒帶騷男過來,原來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下騷男吃醋,他沒帶尹助理,想必也是怕騷男懷疑他和尹助理有什麼,顧扒皮為了騷男,真是體貼入微。

“小路,你要嚐嚐這裡的清酒麼?”馮哥突然又問,“我請你喝!”

“清酒容易醉麼?”我的酒量是典型的三杯倒,雖然聽到清酒兩字,我眼前一亮,內心也是蠢蠢欲動,但我還是要問清楚,想當初我就是在表姐的婚宴上一不小心喝醉了,犯下了滔天大錯,調戲了睚眥必報的顧扒皮。在我本就汙點無數的人生中,這件事依然可以成為其中最閃耀的一點。

“就甜酒,醉什麼!”馮哥豪氣萬千的揮手。

我心裡也是激情萬丈,幾乎沒有猶豫便說,“那好!謝謝馮哥了。”

“謝啥,你說我一個憤青,在日本活的容易麼!好難得見到一個像你這麼意氣相投的,我能不憤慨麼……”隨後馮哥又搖著頭,哼起了歌,“我不做憤青,許多年……”

我不得不說,自下午見面,我就被這馮哥時不時來的霹靂巨雷雷的風中凌亂。

但,馮哥,其實我不是憤青,我是“文青”,文藝小青年的簡稱。

想著下午在飛機上,顧扒皮難得的被我文藝悲情的一面震住了,我心情那個愉悅啊,喝起酒來也分外暢快。

隱約聽見馮哥問我,“小路,你是顧先生的……小蜜?”

你才是他小蜜,你全家都是他小蜜……

我指著自己鼻子:“我?你看我像麼?”

他慎重的搖頭:“就是不像我才問你的。”

“是不像吧,”我搖著頭看了他一眼,“你看酒店裡我們都住兩個房間。”

“就算是小蜜也該住兩個房間,”馮哥小聲嘀咕了一句,仍然面露疑惑,“可如果你不是他小蜜,他為什麼會帶你過來?”

為什麼不能帶我過來?

我長嘆一聲,萬般哀怨的坦言:“因為我便宜。”

馮哥皺緊眉頭,倏爾又鬆開,恍然大悟般一拍桌子,“沒想到顧先生看著挺闊綽的,結果還這麼捨不得!”

“就是!”顧扒皮就是一鐵公雞!我也義憤填膺,一口悶酒喝下。

馮哥繼續憤慨:“都不知道一分錢一分貨!”

這話我有點茫然,難道是說出一分錢我就多貢獻一分力氣?

馮哥對上我的目光,口氣轉為安慰:“嗨,沒事,別想這些,小蜜錢拿得多還不自由,你錢拿得少點,自由點是不?來,喝!”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可我聽到那個“喝”字,就什麼都想不進去了,舉起杯來一干而盡,“嗯!喝!”

誰說清酒不容易醉的,我現在看馮哥就是兩張嘴了。

不行,我晃了晃頭,我要出去醒醒酒,以免等會兒被顧扒皮罵,我對馮哥做了個手勢,然後就起身往門外溜去。

門口穿著和服畫著濃妝的服務員使勁對我點頭,日語說了一串,我對她們搖了搖手,穿著鞋子就順著長長的走道出了門。聽說這家和風餐廳還挺有名的,我等會兒打聽一下,應該就能找回來。

漫無意識的往前走著,清涼的夜風不斷吹拂而過,走了半晌的我,終是覺得自己稍稍舒服了一些,看看四周的建築,好像已經走到很偏僻的地方來了,再走下去似乎不大安全,而且時間也該差不多了,我便調過頭往回走去。

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漫無目的的走的害處就是,我忘了我有沒有轉過彎,又是在哪裡轉的……因為我現在走過的地方,剛剛好像並沒有經過,就像眼前這個蛋糕房,如果我有經過的話,以我的個性,一定會隔著玻璃櫥窗盯著裡面的精美糕點垂涎很久,不可能沒有印象的。而且這一段路,行人很多,應該遠比我剛剛走的那一段路熱鬧。

找個過路的人問問?那個傳說中很有名的和風餐廳。

娘的,我不會日文,那個和風餐廳怎麼說啊?用英文,打死我也不知道和風兩個字英文怎麼讀,hefeng restaurant?我估計只能跟那日本人執手相看,茫然的眼。

打個電話找顧扒皮?以往我迷路都是打手機找人來救我的,可剛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我就發現,我帶著沒有開通全球通業務的它,只是為了無聊時能看個電子書的。

沒事沒事,還有公用電話。

如果我身上有帶零散的日元的話……或許它能拯救一下我。

娘的,老孃貌似完完全全陷入了無計可施的地步。

我再次調過頭,往回走,邊走邊盡最大的可能,回想我究竟在什麼地方拐過彎,又是往哪邊拐的,可結果顯然很失敗。我不可避免的發慌,如果真在日本迷路,我還能平安回去麼?

我想家,哪怕是迷路時被我表姐那惡毒的話語罵一罵都好,至少我聽得懂,比我剛剛走過來時,偶爾幾個路人結伴經過,嘰裡呱啦說了一串,我聽懂的只有他們的笑聲好。

眼見著我又一次走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中,一隻貓或者胖老鼠突然從眼前穿過,嚇得我低叫一聲,轉身就跑,我走的路真是越來越詭異了。氣喘吁吁的再次回到一個十字路口,如果是在這個十字路口走丟的,我都走過三個方向了,剩下的那個應該就是。

可誰來挽救一下路痴的無可救藥的我,剛剛我走的究竟是哪三個方向。

剛剛穿著高跟鞋一路狂奔,我腳後跟疼的厲害,緩緩的蹲了下來,我望著四周,茫然的想,我會不會就此迷失日本,然後有一天被警察逮著,和來這邊□□工的人一樣,遣送回國?

對了,警察警察,我可以把護照拿給他們看,讓他們送我去大使館,再讓大使館聯絡顧扒皮。

想的時候我很有勁,不過轉眼我就蔫了下去,問題是,我剛剛走了那麼久,一個警察也沒看見。

日本報警電話是多少?公共電話上應該有吧。

當初那麼多叛逆的孩子打110去騷擾著玩,我都沒敢踏入禁區一步,如今在日本,我卻要第一次有困難找警察了。

我心裡有那麼些荒涼,不過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丟人就丟人吧。

但願接我報警那日本警察聽得懂英文。

我剛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面前就突然停了一輛車,車門開啟,我詫異的看著裡面走出來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然後又是一聲熟悉到極點的“路路”。

看著我呆站在這裡,他搖了搖我,“怎麼了?路路,你剛剛怎麼一個人蹲在這?你說話啊!”

嗷嗷嗷!

看著他略帶斥責與焦急的表情,我眼淚不歇氣的往外飆,一衝動,我直接伸手抱住他,哽咽著說,“汪東,嗚嗚嗚,我又迷路了。”

“沒事沒事,我在這……”他稍微一愣就轉而緊緊抱住我,“不哭了,不哭了,我在這兒呢!你沒迷路。”

好熟悉的對白,以前我好像經常對汪東說,我遇見他,說明我是有目的有預謀的撞過去的,絕對不是迷路,所以只要他在的地方,我就沒有迷路。

可是,那畢竟是過去。

“你不要我了,是你不要我了……”我突然反應過來,又開始推他,可怎麼也推不開。我估計我還醉著呢,不然就算出於見到祖國親人的喜悅,也不會那麼沒原則的對他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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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what’s wrong?”那輛車後座一個老外探出頭來,向汪東問道。

汪東轉過去用英文向他解釋的時候,我終是掙脫了他,站出來,剛穩住腳跟,明晃晃的車燈就又一次晃花了我的眼。

於是,很快地,我極不幸的看到了顧扒皮在黑暗下,近乎全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