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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憂鬱的烏龜

丫丫個呸的,他一老牛,我一嫩草,他吃了我,居然來句飢不擇食?

我想跟他對質,一根手指卻停在我唇上:“噓,乖,我要睡覺了。”

我愣住,隨後又氣的不行,衝他的頭揮了揮拳頭!睡吧睡吧,睡死你這個老拿我當靠枕的顧扒皮!

可把拳頭放下後,我唇角卻忍不住上揚,他這算說我是他女朋友麼?

就讓我胡思亂想一次唄,反正回去後我就不想了。

有哲人說過,人都是可以靈肉分離的生物,我一方面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還愛著汪東,被他傷的心碎的無法再癒合,可另一方面,我卻轉而和一個男人有了很親密的行為。

可哲人們還說過,女人的靈肉分離的不徹底,因此,身體上的快 感,很容易就轉成了心理上的依賴,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飛機降落之後,杜絕這個現象繼續發生。

我很想將自己比成潘金蓮,可汪東雖稱不上完美無缺,也決不是五短身材的武大郎,對他來說太過委屈,何況哪裡有武大郎先背叛潘金蓮的,這個故事不合適。

在飛機上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直竄過以前看過的各種神話,以前常對杜曉說,我想智慧如雅典娜,美貌如維納斯,而妖嬈勾魄如海妖塞壬,有著動人的嗓子,美豔絕倫,哀婉悽美,還有著飛翔的能力,可惜這輩子,我註定達不到上面任何一個標準,不如安安靜靜做自己的小路遲。

汪東的事情,最後我收穫到的就是人真的不能沒有自知之明,人定勝天,那是絕對的狗屁,最智慧的說法是盡人事聽天命,既付出了以後不會為沒有爭奪而後悔,也將失敗歸結於人類的力量無法抗拒的天,有了不少心理安慰。

是不是覺得我其實還蠻有文化的,那是當然,世上有幾個人取著來源於白居易詩中的名字,能沒有文化底蘊都難。

“悔別故山遠,愁行歸路遲。”

我現在離家越近,心裡越是難過,我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勇敢。有很多事超出我的掌控的時候,我也會覺得疲憊難堪。

轉機回到i市,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顧扒皮讓來接我們的尹助理直接送我回了宿舍,我笑著揮手跟他們告別,然後轉身投入跑出寢室來迎接我的杜曉的懷抱:“姐姐我給你帶紀念品了。”

“什麼東西?吃的?”

“……你咋知道的?”我深深的佩服杜曉同學敏銳的直覺。

“我怎麼不知道,說是給我帶的,最後還不是一起吃!唉~~”杜曉長嘆。

計劃被識破,我吐了吐舌頭。

收拾完東西洗完澡吹完頭髮回到床上,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簡訊,顧扒皮發的,短短幾個字,“明天記得來上班。”

我癟了癟嘴,真是資本家啊資本家,壓榨本性一點都改不了。

將手機拋到一邊,卻對上對面床上埋在一堆考研書籍後面的杜曉的審視,她見我心慌,立馬勾唇意味深長的說:“你還是完整的你麼?”

哎喲,我的媽也,這下心裡的感覺肯定不是心虛能夠形容的了,杜曉,你通靈啊?

“哼哼,快老實交待,你跟顧亦南絕對有問題吧?嗯?”杜曉利落的爬上我的床,用她那深度近視的眼睛灼灼的看著我。

“能有什麼問題啊,我這麼一個剛烈女子,怎麼可能出事。”我別過頭,說的言不由衷。

杜曉瞬間激憤了!逮著我肩膀一陣窮搖, “什麼?肛裂女子?哇靠,你們不光出事,還玩菊花道啊?”

噗!

我一個沒控制住,就這樣噴了出來,隨後腦袋上又掛下了無數黑線,杜曉姐姐真是太強大了。

我再次別開目光,這件事真的有點難以啟齒,於是我轉移話題:“我在日本遇到汪東了。”

“誰跟你提你家那個假汪東城啊?不要說是個假冒飛輪海成員,你就算在日本遇到貝克漢姆,也轉移不了我現在的注意力!”

杜曉真的太不瞭解我了,貝克漢姆對我的影響力哪記得上半個汪東?

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下去了,何況我確實需要一個人的安撫,掙扎半晌後,我開口:“在汪東的打擊下,我就這樣……敞開胸懷和顧亦南……聊了一下。”

杜曉又逮住我一陣窮搖,“敞開胸懷?你你你,一會兒肛裂一會敞開胸懷,你再不承認試試看?”

杜曉真的很會抓重點……所以我就這樣招供了。

杜曉聽完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滿臉凝重的看向我,“還記得以前知音上那些小蜜的故事麼?還記得以前父母口中鄙視的情婦麼?還記得身為正常女性的我們最討厭的小三麼?”

口胡!她是來安慰我的麼?

我拿著枕頭對她沒頭沒腦的敲去:“杜曉,現在不是你詩性大發故作深沉展現你排比句功夫的時候!”

杜曉制住我的暴動:“好了好了,逗你的啦,我其實只想說,你不是那種會玩的女孩子,好好想想,親愛的,你玩不起。”

我瞬間沉靜下來,杜曉一箭直中紅心,自己鬱悶的無非就是這樣,我靠向杜曉的肩膀:“可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怎麼辦?”

“去爭取啊,把你跟顧亦南的關係進一步定下來,別迷迷糊糊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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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沒心情,總覺得他不是我那杯茶。”

杜曉直接敲我的頭,“酸吧,到時候酸死你,你說顧亦南哪裡不好了?你跟他在一起到時候多少人嫉妒你啦,我都恨不得把你掐死,你說你身上沒啥大毛病吧,也沒啥特別突出的優點,顧亦南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我傻唄,好養唄,不僅不會花他多少錢還一天到晚跟奴隸一樣被欺壓剝削。”我一邊笑著一邊自暴自棄的說。

“你哪裡傻了,真的傻女人現在就只顧著沾沾自喜驕傲自滿孤芳自賞了,你呀,點都不傻,就是膽子小,沒自信。”

我瞪她一眼:“我沒自信還不是被你們這種毒舌一天到晚打擊的?”

“哈,冤有頭債有主,你這屬於感情上不自信,該去找汪東算賬,那個時候你追汪東的時候多自信啊!認準目標就向前衝了。”

“是啊,那才叫傻。”我喃喃說道,手上的枕頭就被杜曉扯過去對著我一陣猛敲。

“臭路遲,傻路遲,不許低沉了,給我振奮振奮!”杜曉一面敲一面說。

我擋住她手,長嘆,“唉,我想起了知音上的小蜜,想到了父母教育我們時說的情婦,想到了被所有女人鄙視的小三……唉,我真是悲傷啊!”

杜曉繞過我手的防禦,繼續拿枕頭敲我:“你個死孩子!”

我跟她笑鬧成一團,手機鈴聲響起,還是花兒樂隊的《窮開心》,我結束跟杜曉的瘋鬧,拿起手機一看,唉,亂我心神的人啊。

杜曉聽到電話響就開始往床下爬,我接起來:“總經理,怎麼了?”

“收到簡訊沒?”那頭傳來他冷清的聲音。

“收到了。”我老老實實的答,然後想自己沒回簡訊是不是不大禮貌。

他也不說話,我準備再說些什麼來活躍我們之間可憐的氣氛的時候,那邊就傳來“嘟嘟嘟”的收線聲。

靠!

我把手機往床上一摔,想到了某篇小說裡的一句至理名言,男人的性格跟下面那玩意的軟硬是成反比的,那東西軟的時候,往往性格冷冰冰的,對你絕不體貼,那東西硬的時候,他溫言軟語,對你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顧扒皮真是不能免俗。

可我想了想,卻拿起手機,一點點輸入:剛剛洗澡了出來,沒來得及回,對不起,總經理……

正要按傳送,卻按了返回鍵,算了唄,懶得理了。

心裡煩躁的很,手機卻又開始震動,我拿起來,是杜曉的簡訊,詫異的看她一眼,她的臉埋在了一堆考研書後面,我按開簡訊:“遲遲,你會不會是因為有點喜歡他,理智卻又告訴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因此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心裡突然酸澀的厲害,這讓我知道杜曉再一次直中紅心。

可我是誰啊,最擅長喬裝堅強、死要面子、口是心非的路遲是也,因此我回她:“胡說,我思想要能那麼複雜就好了。”

——“順其自然吧孩子,據我的經驗,以你那個腦子,你想的越多的事情,結局就越糟。”

——“曉曉,你這算是人身攻擊了吧……恨你恨你恨你!!”

——“我是為你好,擔心你。”

——“恭喜婆媽的你提前邁入更年期。”

——“滾!”

——“走,出去陪姐姐我喝兩杯,吃燒烤去。”

——“好,我請你,就當為你接風。”

我放下手機,直接喊話:“走唄,親愛的,剛好我在日本被剝削的一點不剩,你不請我我這個月都只能靠飯卡裡剩下的錢度日了。”

“哈!萬幸的是明天就是這個月最後一天!”杜曉一嗤,也放下手機,跟我一起從床上下來,換好衣服,就手挽手衝往外面的燒烤攤。

有杜曉這樣一個好朋友真是幸事,雖然毒舌了一點,婆媽了一點,可什麼都是真心實意的為你好。

她說的對,順其自然就好,敵不動我不動,這一次,我不幸我這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還能著了他小小的資本主義的道去!

在汪東和我分手之前,我就如初生牛犢不怕虎,總覺得水滴石穿,堅信著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可那之後,我就徹頭徹尾變成了一隻烏龜,只會縮在殼裡,別人碰我一下,我懶懶走一下,平時繼續縮在厚厚的殼裡,減少被傷害的可能。

想想,烏龜呢……我喜歡這種生物不是沒有道理的,而在顧扒皮的逼迫下承認自己是烏龜也算是對自己有個清楚的認知。

前一天晚上和杜曉喝的有點高,喝完回去又聊了大半夜,再拿著拖把隔牆捅了好幾個夜歸的高跟鞋女,算是義務幹了幹替人民醒酒的革命工作,結果第二天拼死拼活在三個鬧鐘和杜曉床頭扔來的一個抱枕的威力和她假裝鬧鐘再響下去她就要扔厚厚的考研書的威脅下醒了過來。

到鏡前一看,浮腫的臉上,碩大的兩個黑眼圈,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這個樣子去上班,人家肯定不會相信我去了日本,而以為我去了啥非洲難民營,為那邊的艱苦民生憔悴心傷,哭紅了雙眼,徹夜難眠。

我拿出化妝品化了點妝,深覺自己悲哀,才21歲半,就被逼著用化妝品來掩飾滄桑和疲憊。

畫完妝我一看錶,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將因為高峰期而遲到半個小時左右的結局,提著包包衝出門,卻在門口看見了一輛很惹人注意的車,在被樹葉遮擋的稀疏而明媚的晨光下,更是耀眼,連同著站在車邊的那個人都更是仿若出塵,讓人不敢直視,怕看久了發覺是個幻覺。

我也想認為自己是幻覺,可站在車邊的人看見我出來,就掐掉了手裡的煙,命令式的一個“上車”,然後繞到了駕駛座打開門坐了進去。

我無奈的發現自己又被他的冷臉給冰凍了,正在猶豫自己是要坐前邊還是像首長一樣坐後面的時候,副駕駛座的車門就開啟了,替我省了決定這一道工序,我坐了進去,他接過我拉了一半的安全帶幫我扣上,再啟動了車。

“總經理,謝謝你來接我,真是讓小的我受寵若驚。”車廂裡的沉默在持續了大概十分鐘後被我首先打破。

“如果我不來接你,你是不是又該遲到了?”他淡淡的說,隱約瞥了一眼車裡的電子鐘。

“呵呵,總經理真是關心員工,體貼下屬,唯恐扣了下屬的工資,真是難得。”我腦子很糊,拍起馬屁卻依舊順當,真是狗腿慣了。

“以後我每天來接你。”語聲依舊淡淡,一個眼神都沒有。

“總經理,不順路。”他好像沒有再住在表姐那個小區,而是另外買了套公寓,依舊在城市有名的富人區,公司應該在我們學校和他住的地方的中間,他來接我真是繞的太遠了。

他不說話。

我抿了抿唇,“總經理,不划算,你看現在油費上漲,而且我不遲到了你就扣不了我工錢了,不賺反賠啊!”太不符合資本家的風範了,“而且還造成空氣汙染……”

他終於給了我一個冰涼的眼神,止住了我的聒噪,我吞了口口水,繼續試圖勸服他打消念頭:“而且你車太張揚了,學校裡多的是什麼?是仇富的大學生!你這輛車說實話,不用刀片劃花,都覺得對不起你這車……”

他開口:“你們學校女生比較多。”

“女生也仇富的……”如我。

“剛剛在宿舍樓門口站了那麼久沒覺得。”顧扒皮說的一個雲淡風清。

其實想也知道,那些女生多半不仇富,只仰慕……

我無言了,咬著指甲不說話,他想來接就來接唄,我樂得連車費都省了,每天還能多睡個半個多小時,何樂而不為。

因為堵車,車到公司的時間也是卡在遲到關頭,不過跟著顧扒皮,我還擔心什麼遲到口牙。停好車,我正準備解開安全帶扣下車,他卻用手撐在副駕駛座的座椅上靠過來,帶著點俯視的看著我。整個人立即為他的氣息所籠罩,他身上還停留著淡淡的菸草味,溫熱的呼吸輕柔的觸在我臉上,我漸漸覺得氣緊,想別開臉,他卻用手剝回來,讓我對著他:“你真不想我來接?”

我弱弱的點頭,名不正言不順啊,扒皮,我不想為我們學校典型風景線——無數名車停留在門口接送——添上一筆。

顧扒皮鬆開我,正回身子,表情若有所思,“是啊,剛剛你說了那麼多壞處,我也不想來接了。”

我有些驚異的看向他,卻見他唇角淡淡的勾起,沉靜深邃的眸子鎖住我,“真不想我來接就搬來跟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