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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婚訊——坦白。

陸信誠剛下車,陸母就立刻迎上來,像是專門等在那裡。

陸母見他一人,疑惑,“小雪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吃飯的嗎?”

原來林宛雪已報備過家長。還真是與母親一條心。陸信誠淡然地說,“話不投機,我們便各自回家了。”

陸母聞言,怒不可遏地訓斥,“我可告訴你,我這輩子就認定小雪是我的媳婦了。乖巧,伶俐又漂亮。到底哪點你不滿意?”

陸信誠後悔空腹回家。照此情形,不能再頂撞,否則午餐的下落會不知去向。“媽,等我吃完飯,你再訓話行嗎?胃有點痛了。”主動服軟是上上策。

“你這孩子就是不拿身體當好。”當母親的總是最在意孩子的身體,只得讓阿姨幫他盛飯佈菜。趁著他吃飯的時間,陸母給林宛雪通電話,卻是關機。八成是自家兒子說了過分的話,才讓她傷心得躲起來。連忙給林宛雪的母親打去電話。她母親說小雪身體不太舒服,在休息。陸母這才安心下來。

老話都講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陸母一直想要個女兒,可身為幹部人家,又必須帶頭響應獨生號召。十分疼愛這個老朋友家的女兒,還認了乾親。兩個孩子年歲一般,又是個中翹楚,要是親上加親則是好事一樁。偏偏自家不爭氣的兒子對人家橫鼻子豎眼睛。竟然還從外面帶了個女人回家,說是要結婚。

想到這裡,陸母的偏頭痛又犯了。這次下定決心,陸信誠不答應與林宛雪的婚事就不放他走人。不能隨著他的性子胡來。

陸信誠快速解決好午飯,拿著手機,偷偷轉到屋後的花園,站在榕樹下給梁意珂電話。

實習有規定的上班時間,那四人吃完飯後便回崗。梁意珂一個人無聊,便跑到千葉去看書。找了兩本孕婦須知的書籍,摞在桌上,慢慢翻看,還特意買了筆記本做摘要。

席間聽他們抱怨工作繁雜,領導壓榨,同事難伺候。她說不羨慕是騙人的。梁意珂在年初就填了申請表到生活頻道實習,做一檔情感類的節目,主要是調解紛爭,處理難題。收視在臺內,不好不壞,不上不下。梁意珂個人挺中意這檔節目。世事難料,她不得不放棄機會。誰都清楚這次實習就是電視臺在預先挑選後備人員。

錯過一次保不齊會錯失一世。也許一輩子無法再做喜歡的工作。梁意珂陷入冗雜的心思中,接到陸信誠的電話,心情更是跌倒谷底。就是這個人毀了她原定的人生軌道。要不是他,她現在也過著跟左菲她們一樣的生活。平時隱藏得極好的另一個暗黑的她又在騷動。她直接按下了拒聽鍵。

電話又響起。她繼續按掉。

在來回五次的後,梁意珂只得發短信告訴他,現在不方便接聽。她望著手機苦笑,連這種小事先妥協得都是她。

陸信誠不知梁意珂複雜的心理波動,以為她是在忙事情,不方便講電話。自嘲他剛剛的驚慌失措,要是梁意珂真的一直不接,他可能已經跑出去找她了。坐在柔軟的草地,依靠在粗壯的樹幹,望著滿園盛開的美人蕉、蝴蝶蘭、夾竹桃、紫薇、玫瑰還有說不出名字的花草。空氣瀰漫混合的花香。陸信誠望著藍藍的天空,思緒放空。

陸信誠沒再得多點喘息的時間,陸母尋他到花園裡,看他不成體統地坐在草地上,柳葉眉隆起。“地上有蟲蟻,趕緊站起來。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

陸信誠輕不可聞地嘆聲氣,依言站起來,順帶拍拍身上的塵土。

陸母走過去,幫他拿掉沾在衣服上的枯葉,告誡他,“你爸等會回來。別再頂撞他。”

“又不是我一個人想吵架,”陸信誠望著母親指責的目光,,“這個家一點民/主都沒有。凡事都是爸他以命令形式下達。還要我怎麼好好跟他談?”

陸震偉性格固執,作風強勢,對待家人就像對待下屬。陸母明白陸信誠的委屈,但她又必須維護丈夫的權威,“你爸他也是為你好。”

“媽,”陸信誠煩躁,“結婚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就別老想著把林宛雪塞給我。不是她好或不夠好的問題,而是我對她沒感覺。”

陸母冷下臉,“你非要那女孩不可,是嗎?”

陸信誠對視母親氣憤難當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她懷孕了。”

陸母措不及防地被他的話驚到,她目瞪口呆,難以消化這個事實。“怎,怎麼會?”

“是我的孩子,”陸信誠看著母親,異常嚴肅的神情,懇求道,“千萬不能讓林宛雪知道這個訊息。否則這個孩子會很危險。”

“你,你要留下孩子?”陸母憂心忡忡,“說不定她就是處心積慮想拿孩子為藉口嫁進陸家。被人算計,你也無所謂?”

“別的女人我說不準。但她不是。”提起梁意珂,陸信誠目光柔和得一塌糊塗,“她想獨自撫養,是我主動找她,告訴她,我想做她的丈夫,做孩子的父親。”

陸母從未看過兒子用如此愛憐的語氣提起某個女人,那個不起眼的女孩倒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戒心重的兒子也會狠不下心。該算作好事還是壞事?陸母一時詞窮,不知如何是好。

陸信誠又扔了重磅炸彈,“而且我們已經登記過了。”索性一口氣交代,杜絕母親的其他歪心思。

“······”陸母瞪大眼睛,瞳孔急速放大,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媽,沒事吧。”陸信誠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關切地問,“我扶你到涼亭椅子上去坐下。”

陸母不領情推開他,自己蹣跚走到長椅上坐下。無言良久,她恨恨地數落道,“幸好我沒得心臟病,不然肯定被你氣倒。老是自作主張,留學我就不計較了。連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背地裡一個人做。你就沒有考慮過為人父母會有的感受。”說著,擦掉眼角溢位的淚水。

陸信誠攬過她的肩,小聲討好道,“媽,愁眉苦臉是會變老的。我會心疼的。”

“你走開,”陸母不理他這套,先斬後奏的臭小子,“哪裡涼快趕緊到哪裡呆著去。看到你,我就氣得胸口發疼。別等會撞上你爸,到時家裡不鬧得雞飛狗跳才怪。”

陸信誠對陸母笑了一下,“媽,知道你最疼了。”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他這邊。

“趕緊走吧。”陸母氣呼呼地下逐客令。

梁意珂午睡醒來,看看時間已下午三點。開啟臥室的門走出去,就聽見身後書房內響著緩緩如流水的鋼琴聲。陸信誠不是說他今晚回不來的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走過書房門口,看到陸信誠坐在書桌前用手提電腦辦公。梁意珂不想打擾他,轉身走開。

一點零五分時,郭芷薔來電話,說她們姐妹兩個下午五點的飛機回s城,約她晚上七點見一面。梁意珂倒了杯白水,走到陽臺。回s城已四天,她的生活只能用無所事事來形容,除了見朋友就是去千葉看書打發時間。晚上趁著機會見郭芷薔,請她幫忙找份不太累的實習。薪水看著給。只要朝九晚五,規律就好。

“在想什麼?”陸信誠從書房裡走過來,站在她身旁,俯視同一片風景。陸信誠目光移向她,頭髮隨意的挽成錐髻狀,長短不一的碎髮散落,洋溢著午後的慵懶氣息。墨蘭色的棉質睡裙,後背繪有一個搞怪的海綿寶寶圖案。淡淡的茉莉香氣飄著鼻間。陸信誠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

“沒什麼。”梁意珂手扶在乳白的欄杆上,沒看他,問道,“你爸媽是不是很生你的氣?”

陸信誠收回逡巡的視線,溫聲道,“你別想多,我會處理好。晚上要不要出去轉轉?晚上大劇院有俄羅斯藝術表演團的演出。待在家裡會悶壞的。”

梁意珂搖頭,“郭姐她們下午回來了。”

“·······那就下次再去。”陸信誠想,待會打電話給劇場經理把票退掉。他想起回來路上思考的問題,徵求梁意珂的態度,“家裡僱一名保姆,怎麼樣?”

梁意珂看著他,“不是已經請了鍾點工嗎?”

“我想找個人全天候照顧你。”

“暫時還不需要,”梁意珂推拒,“我現在沒覺得負擔。也許過段時間會用得著。”

陸信誠凝視她眺望遠方的幽遠神情,不知她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錯覺。想問卻問不出口。陸信誠壓下亂七八糟的心思,平靜地問,“那你幾點過去?”

“五點。”

“要我送嗎?”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不用的。我自己坐車過去就好。”

陸信誠眼神中多了絲不易察覺的苦楚。仔細想來,梁意珂凡事都不曾依賴他。總是獨自解決。“見完面要是太晚,讓她們送你或者打電話給我,不要一個人做計程車回來。”

梁意珂點頭應允,“好。”

快要兩個禮拜未見,一進包間,郭芷薔就抱住梁意珂,咬牙切齒地罵道,“笨蛋,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商量一下,就擅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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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芷薇在旁邊也不留情地敲了一下梁意珂的頭,反諷道,“不錯嘛。膽子快比得上我了。”

梁意珂吃痛,捂住腦袋。對她們投降道,“先坐下吃飯,這頓我請來贖罪。”

兩人坐下,面對滿桌的菜,都沒動筷。郭芷薔開堂問審,“那次陸信誠半夜三更打我電話,旁敲側擊問你的事情。我當時也是一時頭昏,光忙著罵他,沒悟出他的用心。但打死我也沒料到他會提出結婚。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拿你父母為籌碼,你也不該那麼草率答應。”

梁意珂輕嘆一聲,回答她,“······我爸媽一直問我孩子的父親是誰。爺爺奶奶嘴上不說,卻也是日夜掛心,吃不好,睡不好。我心裡難過,可也無能無力。想著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好起來······後來陸信誠來了。爺爺奶奶明明猜出他的身份,明明對他恨到骨子裡,卻什麼都沒說,甚至像家人般對待他。”梁意珂微微哽咽,深呼一口氣,“就連爸媽也一樣。我以為陸信誠起碼會挨頓打再被趕出門。事實上他在我家如座上賓。我家人大大概是怕太兇會把他嚇跑。擔心孩子會沒了父親,我會失去依靠·······所以,我沒辦法只顧自己。如果結婚能讓他們安心,我就會義無反顧去做。”

聽完她的話,向來心硬的郭芷薇都忍不住心疼地掉眼淚,“傻瓜,笨蛋。那你真預備跟陸信誠過一輩?”

“怎麼可能?我跟他的約定是只要他提離婚,我會無條件配合。”梁意珂望著郭氏姐妹齊齊皺起的眉頭,接著道,“但我同時也做了一個決定。最晚到孩子出生,我就會同他離婚。”

郭芷薔問,“要是他不同意怎麼辦?”

梁意珂認為她的擔憂是杞人憂天,“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孩子假結婚。離婚是對雙方都是種解脫。他又可以回到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何樂而不為?”

“說得也對,”郭芷薔想了想,問出另一個擔心,“陸家那頭有沒有來找你?”

梁意珂搖頭,“陸信誠在處理。”

郭芷薔忖量一會,“他的能力是可以信賴的。但萬一見面,你別學讓人窩氣的小媳婦,光被欺負,不敢吱聲。知道嗎?”最看不慣那種低聲下氣,沒半點尊嚴的女人。

又不是在演苦情戲,她是會努力避免紛爭,但也不至於到窩囊的地步。梁意珂無奈道,“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郭芷薇又問,“陸信誠對你怎麼樣?”

“對我很好。”會掛心她的行蹤,會記掛她的身體,會擔心她無聊,會陪著她看電影。要是不曾發生那件事,他能得到九十分的成績。

“有沒有可能好到你動心?”

梁意珂望著郭芷薇,對她的奇思妙想實在不知該如何回應。想了半天,“除非我患上斯德哥摩爾症。” 她刻意不提起並且努力想要忘記過去,但並不代表那件事情已一筆勾銷,更不代表她寬恕他犯下的錯。

郭芷薔剜了一眼自家的妹妹,問什麼不好,偏偏問個白痴問題。她看著梁意珂,知道她有著自己的打算。也不再橫加幹涉,“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我可是孩子的乾媽。”

“倒真的有事情麻煩你,”梁意珂說,“幫我找找看有沒有適合我的工作。每天閒賦,我快發黴了。別像電視臺實習日夜顛倒就行。”

郭芷薔爽快地答應,“我等會打電話給人事部,讓他們留意。有合適的崗位再告訴你。”

“謝啦。”梁意珂就知道郭芷薔一定會幫忙。

吃飯,閒聊,出了飯店快要九點。郭芷薇是大明星,事務繁忙,出門就被保姆車接走趕下個場子。梁意珂拒絕郭芷薔要載她回家的建議。郭芷薔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休整就同她見面。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哄走郭芷薔。梁意珂招了輛計程車回家,望著被金屬柵欄圍起來的司機。乘客防備司機,司機也戒備乘客。還真是信任不足的社會。

回到家,漆黑一片,月光灑在地板上。陸信誠不在家。梁意珂舒了一口氣,沒開燈,盤腿坐在落地窗前,風吹動窗紗。月亮掛在半空,黃澄澄,漂亮至極。

她與陸信誠現在的關係,外人一定覺得難以理解。

她恨他毋庸置疑。可隨著一日日的相處,她對陸信誠的感覺慢慢由恐懼畏縮蛻變成能夠自然相處。確實有感謝他顧及她家人做出結婚的決定。本來他完全可以一渣到底。所以從答應結婚那刻起,她就對自己說,就算不能原諒他,也不會再追究。要是帶著復仇的心情嫁給他,會使三個家庭陷入不幸。在離婚前,她會盡全力友好地對待他與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