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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那無處安放的板磚

行舒和望舒的戀愛進展剛停留在摸摸小手,摟摟小腰,淺吻一次不會被女方抽耳光的地步。

所以,羲和這句“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猶如一道天雷直接劈向了望舒那顆毫無準備的小心臟:這進展也委實迅速了些。雖然她也奇怪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自己心裡並不抗拒。

自我建設良久,她終於問,“公婆?還有白白你剛剛提到的那兩個‘人名’是誰?”

蛇君微涼的手指搭在她腕上,淡淡一笑。

羲和端著茶碗,看向碗中水面上粼粼明月倒影,“很快,望舒就知道了。”

鳳凰君所言不虛。

他站起來,捻捻手指,涼風驟起,鋪天蓋地的紅霧又起,籠罩後緩緩散去,視界回覆清明,只見兩道白色身影背月而來,純白色衣帶迎風飄舞延伸,似要割裂整個暗藍色夜空。

這二位男子,一個高挑俊朗,一個纖細秀美,先後對著行舒和羲和頷首微笑致意,顯而易見,幾人關係頗為親密。

行舒拉起望舒左手,大方介紹,“九暄,泰平,這代她叫‘望舒’。”

喚作“九暄”的男子似乎自來稔熟,“望舒一直沒什麼變化。可見死心眼的不只是行舒一個。你們兩個當真絕配。”

不等望舒答話,“泰平”笑靨如花,講話細聲細氣,“望舒,你聞起來好香。”

望舒自打爹爹猝然撒手離去,便已做好了自己不得善終的心理準備,但並不代表當眼前雌雄莫辯的仙君直白的表達出“我想吃你”時,她也能無動於衷。

她皺眉佯怒,伸手一指,道,“通身白衣,敢情您是來弔孝的不成?”

言外之意,你是來找茬的?

話說,容月,九暄與行舒雖也白衣,但勝在衣料上有各色花紋裝點,雅而不素。而泰平,如不是衣衫還算合身,根本就像隨意扯了幾尺白布就往身上一裹。這身打扮出門做客,萬一有人忌諱,確實不妥。

再退一步說,就算是弔孝也得拿出諸葛亮哭周瑜的誠意來才有勝算,可泰平甫一見望舒,整個一個老實忠厚魯子敬形象,不任由人家捏扁揉圓才叫沒了天理。

年輕的仙君瞪大雙眼,思忖一陣,才試探性的問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說著,看看其餘三位摯友,“望舒姑娘,我……是想誇你的。你真的很香。”

因為泰平神情言語看來實在太過無辜,望舒本來預備的第二塊板磚一時也不下去手。

她琢磨了半天,保鏢、跟班加預備情人的鐵哥們,不宜和人家鬧得太僵,沒理會泰平的示好,直接換了話題,“二位要住下?”

“叨擾。有勞。”九暄躬身作揖,言簡意賅。

“只餘一間廂房,”望舒看看羲和,“你自己安排?”

“如此,照老規矩。我先去睡了。”九暄頭也不回直奔東廂房而去。

“他醒了多久了?” 羲和問向泰平。

“三個時辰。”

鳳凰抱臂,一副瞭然神情,“難怪。”

梳洗完畢,望舒往床上一躺。

行舒走過來,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泰平還小,說話欠周到,別和他見識。”

“他多大了?”

“一千二百歲。”

“……容月才五百多歲,遠比他乖巧可人。”

聞言蛇君瞬間爽到內心:誰會拿“乖巧可人”形容愛人?

遂附在望舒耳邊,“麒麟王君就這麼一個兒子,千叮嚀萬囑咐拜託我們幾個好好照看,不可由他傲慢驕縱。泰平性情溫厚,平時講話太過直白,你若是聽來不順耳,盡可教導他。”

這廂行舒安撫愛人,那邊鳳凰開導泰平。

麒麟不安的搓著小手,“我得罪了望舒姑娘,行舒會不會也怪罪我?”

羲和坐在案前,還在為未完成的公文奮發圖強,自然頭都沒扭,“當然。”

泰平都快哭了,“羲和,那怎麼辦?”

“初見她時,她對我比今天說你的話還刺耳許多。”

“啊……”知道鳳凰比自己還慘,麒麟當下鎮定許多,“可,那怎麼辦?”

“討好她。”鳳凰合上手中公文,“我用了兩根羽毛。”

麒麟聞言,心中也有了算計。

再轉回行舒望舒臥房。

蛇君拉著愛人的小手,“望舒喜歡哪種型別的男子?”

她挑眉以示不解,此話與一向自信的行舒風格嚴重不符。

行舒只好更進一步,“皮相於我乃身外之物。變身幻化也還不在話下。九暄那類如何?他是龍王第九子,樣貌氣度盡皆不俗。”

望舒沉默良久,恍然憶起,以往身邊都是婉約嬌嫩派綠葉,看得太多,難免審美疲勞。所以今日九暄這豪邁陽剛型登場,她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而蛇君,就為了這幾眼,吃了自家兄弟的飛醋。

她只好作答,“你現在就挺好。”

又側目一瞥,正對上蛇君光滑前胸,她心說,他們三個再美也不會像你一般主動露給我看。

“對了,白白,今天和三娘閒聊時,聽說平陽公主殿下剛死了夫君,屍骨未寒之際便新收了幾位面首。”

蛇君笑笑,“那位死了的駙馬不過是用來裝點門面。”

“可就為這麼個空名分,他也不惜害了妹妹和妹妹的情郎,免得傷了自己聲名,丟了駙馬的地位。”

“望舒你一向是不關己事不張口。”

她稍沉默,才道,“我娘當年封號是‘平安郡主’。醫館開了這麼久,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只能等他們來尋我。”

行舒輕撫她如絲秀髮,“這可未必。有人已經尋上門了。”又神秘莫測的一笑,“遲早你會知道。”

第二天早飯是由鳳凰掌勺。

全家圍坐,獨獨不見麒麟。

蛇君最先解釋,“泰平不必吃飯。”麒麟性善,不傷人畜,不履生蟲,不折生草,“他只消吸取靈氣。”

望舒捏著筷子的手輕輕一抖。

鳳凰嘴快,“有我們三個在,足夠他吃飽。”

下午,望舒準備出門採買。

泰平急於討好,“我隨你去。”又抿抿嘴唇,有些不確定的追問,“可以麼?”

行舒羲和還有沒批完的“作業”,九暄正在房裡睡覺,似乎也沒什麼其他選擇對象。

只是麒麟為避免踩踏花草蟲豸,根本不是走路,而是雙腳離地面幾寸,來去全是低空飄來飛去。

於是望舒問道,“泰平,能像尋常人那般行走麼?”

麒麟垂首,“……不會。”旋即抬頭,“若是化作原身,四條腿的話,我便會邁步。可是……如此會不會嚇到路人?”

想當年容月可是能變成跟班小狗的。麒麟自然也行。

一番討論過後,泰平真就變作一隻純白長毛汪汪,在望舒腳邊不停的搖著尾巴。

蛇君和鳳凰在旁邊,進行了慘無“仙”道的圍觀。

望舒左瞧右看,端著下巴,“狗會吐舌頭的吧。”

泰平聞過則改,當下實施,還開口問,“這樣?更像了些麼?”

行舒心說,容月變狗時可絕沒這麼一條。可直言不諱要冒著得罪愛人的風險,一向重色輕友的蛇君選擇了保持緘默。

羲和還是抱著胳膊,明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可見,色字當頭,男人們的友誼有多麼的脆弱。

所謂採買,也就是買些菜蔬,柴米這類需要把子力氣的專案,還絕輪不到望舒。

泰平不時左右張望,瞧什麼都覺得新鮮。還不時搖搖尾巴,吐吐舌頭,扮只小狗都極為敬業。

找了無人的地方,望舒忍不住問他,“第一次下界?”

“嗯。”泰平用力的點頭,“仙友們常說人世險惡。可我覺得你就很好。我得罪了你,你還肯帶我出門,提醒我如何不會嚇到旁人。”

她頭一回為自己的小人之人深深愧疚。

穿過大路就到家,忽然一輛馬車呼嘯而過,卻在她眼前驟停,車窗簾子被一雙玉手撩開,一張妖媚容顏映入眼簾,隨即飛出一方帕子,直接砸到望舒身邊之人身上。車中女子嫣然一笑,撂下簾子,馬車才又飛馳而去。

望舒扭頭,身邊站立男子高大英挺,正是嗜睡白龍敖九暄。

此時,他狹長鳳眼半眯,纖唇微抿,嘴角一挑,明顯不懷好意,卻風情萬種,混蛋且耀眼。

望舒身邊,爹爹,行舒還是容月,儘管性情不同,卻都是痴情並專一的男子,自然而然,她瞧不慣花花公子。

“九王爺睡醒了?”

看看四下無人,九暄撿起那方帕子,手中燃起火焰,將其燒至灰燼,才換了副正直無害臉孔側過頭來,柔聲回答,“望舒,我餓了。”

回到家,望舒在廚房忙碌,擺菜上桌。

蛇君席間在她身邊悄聲道,“我聽泰平說了。”

她輕嘆,“我也只是一時多管閒事。”那麼多流傳的神仙本子裡都明明白白寫過的“龍~性~淫”,她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京中青樓聲名遠揚的頭牌姑娘,不過就算惹了麻煩,九暄也能處置吧。”

傍晚,幾人正在院子裡乘涼,院門叩響,蛇君起來應門,來者正是清商三娘夫婦,各自抱著一條小魚,打了招呼,笑著進門。

清商卻在望見九暄的第一眼,整個人完全僵住,懷中孩子同時大聲哭鬧,眼淚滴落,噼裡啪啦,珠子彈了一地。

三娘不明所以,來不及詢問,抱著孩子百般安撫,卻無濟於事。

九暄起身,笑笑,“放心放心。我還沒飢不擇食。你們是行舒的近鄰舊友,我不看僧面總要看看佛面。”

麒麟飄過去,先後摸摸清商三娘懷中兩條小魚兒的腦袋,孩子感受到清寧安全的氣息,慢慢止住了眼淚,卻不免仍舊瑟瑟發抖。

鳳凰事不關己,端著茶碗,感慨,“似乎結界應該再強些,徹底隔絕九暄的氣息才好。”說完,又捻了捻手指。

白龍擺手,“你們聊,我困了。”說完徑直回了廂房。

鮫人在海中自由自在,唯獨懼怕龍族:就算是幼龍,吞食鮫人,也絕對是一口一個,乾脆利落。

清商一家驚魂一場,近期估計不會主動拜訪。清泉有孕,時不時灑落淚滴,望舒則根本不想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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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侯,她忽然有些懷念容月,好歹小狐狸可以爬在她膝上,安靜的任由她揉搓。

半夜從夢中驚醒,她不顧蛇君阻攔披了衣服出了房門,只瞧見九暄穿牆而入,腳步踏在院內青草上,沙沙作響。向她致意之後,經過她身邊,一股濃烈香氣竄入望舒的鼻腔。

“好只沒有節操的白龍。”她揪著蛇君袖子,“你和他認識了多久?”

行舒習慣性的摸摸下巴,似乎還在盤算,“三千年。”

“望舒,我聽到了。”白龍回頭,“信不信由你,全天庭的神仙都知道,龍族裡再沒有一個比我更潔身自好。”

行舒也笑,拉拉望舒小手,“九暄此言不虛。”

“難得吃飽,終於可以睡個好覺。”白龍摸摸自己肚子,說道。

……難得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