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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望舒行舒番外之二

行舒、望舒夫妻一人揪住冉生一隻小龍爪,同時面色嚴峻,斬釘截鐵的語氣反覆申明:嚴禁泰平在羲和不在場的情況下和冉生單獨相處。

此言一出,泰平很受傷,當即垂下頭,默默飄遠。

鳳凰瞟了一眼摯友那逐漸遠去且落寞的背影,嘆了口氣,之後摸摸小白龍的頭頂,“從現在起,你跟著我吧。”

這句好像大哥罩小弟的經典臺詞,望舒笑了笑,又迅速正色問,“羲和,你看來情緒不佳,可有心事?”

鳳凰有如他鄉遇故知般的感動,大眼睛驟然放射出光芒,“此事還非要望舒你幫忙不可。”

望舒從來都上道,“那晚上我準備些下酒小菜?”

鳳凰躬身一揖,“有勞。”

東華帝君在邊境有個小小的宅院。行舒一家子連觀光都有專門的住處。

當晚,鳳凰提了壇好酒登門。第一件事便是先佈下個隔音的結界。

之後坐定,揭開蓋子,酒香瞬間溢滿整個房間。

羲和特地找了三個大腕,他親自滿上,然後坐下,從袖中摸出一張薄薄的信箋,遞給行舒。

待夫妻二人傳看完畢,望舒不懷好意先開口笑道,“不過是一株桃花從天而降,好事一樁嘛。”

羲和聞言,只深吸口氣,“你們先聽我說。”

天庭男多女少,資源分佈極度不均。

女神不說了,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每一位身邊又都有眼冒綠光的男性大神恪盡職守的護花兼持之以恆的討好,因此借女神下嫁而讓自己“少奮鬥幾萬年”的念頭,男仙們也就只能過過乾癮,想想而已。

反過來,女人也一樣好攀高枝,那麼高貴且珍貴的女仙們的眼光大多放在世家公子們身上。

就在某天群仙聚會時,東華帝君座下某上仙的著名美貌賢淑女兒,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羞答答承認自己心儀的乃是鳳凰王君的大公子羲和。

老上仙不由喜上眉梢:自己姑娘原來這麼有品位有眼光,之後便留了心特地和鳳凰爹孃拉了拉關系,沒事扯扯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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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至此,望舒淡定插話,“確是很有品味。我家那些哥哥們雖然論相貌家世才智都不比羲和你差,但卻絕對稱不上好丈夫。”

冉生恰好在這時拉拉望舒袖子,爬進母親懷裡,卻對來自父親的讚許表情一知半解。

羲和再次扶額嘆氣,“這是暗示我該去提親。我根本不想去,心想拖一陣子,這事總會過去的。但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望舒不解,轉頭向夫君求救。

行舒拍拍老友的肩膀,“這位女仙可算是名揚海內外,追求者甚眾。”

莫非是名花的粉絲們因偶像宣佈愛人而集體“暴動”?望舒便問,“他們威脅你不成?”

“光為捎話說‘好好待她’而跑來的……真可謂說客盈門。我竟不知道天界這麼多仙友識得我。”說畢,羲和抓起眼前大腕,猛一仰脖,隨著咕咚幾聲,頸間喉結震顫幾次,鳳凰美目一閉,登時栽倒在白白懷中,再無知覺。

望舒不由咯咯笑出聲,“可見真是鬱悶壞了。難怪自打咱們來,就瞧著羲和不對勁兒。”

“羲和臉皮薄,總不願為私事去求你。他總覺得前世欠你太多。”

望舒再笑,“就這麼點小事,還得借酒壯膽。”

冉生原本一直在母親懷裡乖乖坐著,這時瞧著自己爹爹抱著鳳凰,便怯生生的拽拽望舒領口,欲言又止。

“冉生,怎麼?”

“爹……在抱羲和叔叔。”

望舒也好奇,便追問一句,“嗯,怎麼?”

“泰平叔叔明明說過,除了父母,不是不能輕易抱的嘛。娘當年還差點被泰平叔叔要負責。”小白龍定定瞄向自己爹爹,像是在尋求支援,“爹親口說過的,男人的清白很重要,不然就一定等不到像娘這樣的夢中人。”

白白不由點頭,“果真是我兒子。”

望舒戳戳冉生腦門,“你不愧是你爹的傻兒子。不過我倒情願你在□□上駑鈍一點。”說完她忽然起身,想安排給羲和一間臥室,卻忘記冉生已經鬆開她的脖子。

咕咚一聲,小白龍直接摔在地上,後座著地。他爬起來,哭喪著臉撲到望舒身上,死死摟住母親的腰,“娘,因為我傻你就不想要我了麼?冉生一定會跟著羲和、泰平叔叔好好努力的,娘。”

龍族有龍鱗護體,這種小磕小絆自是不會放在心上,但和強韌的身體作鮮明對比的就是他們這顆柔軟且敏感的心。於是冉生和望舒睡,白白被擠去廂房順便照顧不省“仙”事的好兄弟羲和。

冉生固然是個聰明又乖巧的孩子,講話客氣又有分寸,再加上他出眾的相貌,自出生以來就頗討喜。行舒便很放心的將寶貝兒子丟在一大群同僚仙友之中,任他邊學習邊鍛鍊邊成長。

如此開放式教育,也確實令小白龍愈加早慧且精於世故人情。

但是,天皇大帝座下的仙君——都是光棍。關於感情方面的教育,自然缺失。

可也就是冉生這份一根筋,卻讓望舒一瞬之間放下心來。

幾天後,望舒回到天庭便先抱著冉生,拉著相公直奔神仙爹爹府上。正巧天皇大帝和后土娘娘也在。

望舒將小白龍一放,任他自己“滾”到外公身邊,並不避諱,將羲和的苦惱一一說出,之後湊到東華帝君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爹爹想個辦法。”

“不如我親自對那心急的父親說,兒女之事皆隨他們去,如何?”

望舒不管不顧勾住爹爹的肩膀,“爹爹最好了。”

天皇大帝端著茶碗的手抖了抖。后土娘娘趁勢湊在情郎耳邊,問,“你可羨慕?”

譁啦一聲,堂堂帝君杯裡那點茶水全扣在自己腿上。

神仙穿的都是法衣,念個咒,衣裳便瞬間乾爽還毫無褶皺——簡直堪比後世女性衛生用品。

於是望舒回家的路上嚴肅向白白問道,“我現在覺得九暄專一,全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皇大帝作表率,座下可能有負心漢?”

白白笑著搖頭。

“望舒,”有人在自家門前招手,“行舒,我來遲了。”

望舒笑眯眯低頭拍拍冉生肩膀,“叫大舅舅。”

進門上茶。

龍家大哥名伯晏。他遞上禮物,誠懇道,“這是我和你嫂子一點心意。如今,你知道她……已經不大願意出門。”

或許當時得知仲晨那段不成功的婚姻,望舒還能當八卦聽聽過耳就忘,而現在她託生在龍家,聯絡到家中兄弟姐妹關係,再加以稍稍思索,便不難腦補出所有來龍去脈。

大嫂出嫁前是屬意於大哥,但她肯嫁給仲晨,絕對是出於替愛人出氣,好徹底打壓仲晨的氣焰。當然目的是達成了,但她也察覺仲晨並非她最初所設想的利慾薰心之人。

所以之後家族聚會,大嫂因愧疚再不肯出席,如今據說終於有喜,更專心在家養胎,絕不肯再拋頭露面。

另外,據說能否懷孕和心情息息相關。

望舒對龍族父母再不抱任何幻想,卻對一母同胞的三個哥哥有著難以言喻的親近感,“冉生滿月時大哥沒來,一方面是公務在身,另一方面怕是不願見到仲晨、九暄,免得提起舊事,太過尷尬麼?”

白白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抱了冉生,飛速撤離是非之地。

伯晏更是痛快,直接承認,“確是少見些好。可我也只你一個妹妹。見你過得如意,我也放心。不過,花家的那位公子快回來了。”

望舒早已學會不動聲色。

“我只是在北地遇見他,酒席間談及我多了個妹子叫‘望舒’,還是東華帝君親自賜名,花公子抓住我的袖子……嗯,應該說是顫抖。”

“容月下一秒會哭的。所以我猜他應該扭頭就跑才對。”

“可不是。花公子真實在,什麼都說了。這馬上就是新年,花公子在外快千年,也該回來了。”

望舒聳肩,“情債這東西,早些了結比較好。不然沒完沒了,還要牽上下輩子。”她撐著自己下巴,眉梢微挑,“我說我自己,可也順便建議給你聽吶,大哥。”

望舒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沒尋到撮合大哥二哥的機會,倒是迎來了不速之客。來者就是傳說中的“桃花”女仙。

望舒仔細端詳她,即便同為女人難免微有嫉妒攀比之心,也要讚歎下她的閉月羞花容貌。

在望舒親眼所見的美女中,“桃花”女仙大概只略遜於嫦娥以及容月的親孃罷了。

女仙和柔美的外表相反,有個極爽朗的性子,開門見山,“聽說是妹妹親自勸了東華帝君,我爹爹才打消將我嫁給羲和仙君的主意。”

“不錯。”

女仙聞言,娓娓道來。

哪家父母不期望女兒嫁得好?

誰料天庭聞名美女卻一心愛上一隻妖精,立誓只等情郎飛昇共結連理。

可是身邊好事者甚多,聚會場合反覆追問女仙可有意中人,被問得惱了,她慎重思量了下,說出天庭美貌且高傲,不好女色的羲和大名。本期待眾人知難而退,誰料就有熱心人將此事直接捅到女仙父母以及鳳凰王君王妃處,順便連累到一直清心寡慾的鳳凰上仙。

望舒聽過故事,叫來賢夫白白,吩咐他立時將在家避風頭的鳳凰捉拿到自己府上。溫順煮男領命而去。

望舒和女仙閒聊,扯到最後卻也沒抑制住一顆八卦奔騰的火熱心,問道,“情郎姓甚名誰?”

女仙罕見的兩頰染上些許緋紅,“青浚。”

這不是曾被仲晨沾過便宜的狐狸大哥麼?

望舒小臉立時僵掉,借半杯茶水平復之後,才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大概真要和我們家作親戚。”

鳳凰趕到只過了半個時辰。望舒拉走白白,遠遠觀望。

“桃花”女仙毫不忸怩,大方講出事件始末。羲和長舒口氣之餘,倒也也並無怪罪之意。

送走女仙,鳳凰一副釋然神情,聲稱自己教導冉生,總有苦勞,厚著臉皮要求蹭飯。

望舒只得感嘆羲和註定沒有桃花運,不然誰見過被美女髮卡還能這麼身心愉悅的?

眼看著就到了年關。天庭不同人間,每千年才熱鬧過一次新年。而三界各處的頭頭也和人間一樣,回到天庭集會述職,而為人兒女也應按例回家探望父母。

望舒抱著冉生,白白帶著禮物,禮節性前去拜訪龍家爹媽。彼此之間本就親情淡漠,伯晏、仲晨、九暄又都不在家裡,冉生沒了舅舅們“陪玩”,便覺了無趣味,老老實實在爹媽身邊安靜坐著。可就是這份乖巧卻隱隱帶著些不滿的神情,倒惹得老龍王嘆了嘆,覺得冉生性子頗像伯晏,於是心中越發不喜。

白白望舒夫一一回答老人家乏善可又陳基於面子不得不問的各種問題,差不多蹭到時間,二人便起身告辭,龍王夫婦也不作挽留。

從王府出來,望舒看看小白龍撅得高高的小嘴,笑眯眯的刮了下寶貝兒子鼻樑,“悶壞了?”

冉生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偷偷瞄了眼一直保持微笑的爹爹,尋求到支援,才老實承認,“是。”

白白也揉揉自己臉頰,“假笑可真累。”

“想不想去找外公?”

冉生眼睛都不眨只知道拼命點頭,“想。”

東華帝君的紫府,只在門口,冉生見到出來迎接的仲晨舅舅,興奮的衝過去,還仰著頭,伸著胳膊,求抱。

伯晏他們兄弟三個尚無子嗣,冉生模樣又像極了望舒,身為親舅舅的三條龍都在外甥身上看到了些許自己的影子,便對冉生百般疼愛。

帝君正在院子裡坐著吹風曬太陽。

見望舒進來,直接將寶貝女兒攬在懷裡。

白白瞧瞧身邊窩在舅舅胸前的自家兒子,重重的嘆了一聲道,“只有我才是孤家寡人”,之後一本正經的給泰山大人作揖行禮。

唯有原本和帝君對坐喝茶的閻君此時站在一邊,左瞧瞧右看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對著自己爹爹和哥哥,又是抱怨又是撒嬌,最後發洩完畢,仲晨不失時機的講了笑話,大家樂了一場,望舒舒爽的奔赴廚房——她所到之處定要肩負改善當地伙食的偉大使命。

就在她正和幾位女仙選材之際,府裡小童忽然上前,“小姐……”說畢,低著頭指了指門外。

望舒扭頭一瞥,閻君正在門前空地上對著她努力微笑。

她樂了,擺擺手,等女仙們識相退了個乾淨,指指身邊椅子,才招呼道,“閻君若不嫌棄,進來坐。”又倒了杯茶遞過去,“閻君,您笑起來很難看。”

“望舒姑……如今該稱呼您夫人。您和那位託生成狐狸的姑娘先後還了願,我只是難掩心中喜悅而已。”閻君語氣雖然平靜,卻抑制不住嘴角那因興奮而導致的不時抽動。

望舒忽然念起數千年給閻君找的麻煩,心中愧疚,於是由衷附和道,“這回能和帝君交代了,終於放下心來?”

他常常出了口氣,“哪裡。我終於能和我家夫人交代了。真可謂無事一身輕啊。”

那副“終於能和老婆孩子過個肥年”的表情太過明豔,實在難以讓人忽視。

閻君也要背指標,還願拖了好久都沒完成,依照天庭的官員激勵和獎勵機制,註定扣獎金無疑。

望舒無語,原來閻君也居家還懼內。

對方似乎毫不在意,徹底放下架子,開啟話匣子,“帝君拿出自己的仙元,送給您,由是您自然靈力非凡,有了位列仙班的資質,成了仙,自然衝破您為人時的重誓。帝君又等了些年頭,直到龍王王妃有喜,才特地吩咐我讓您託生龍身。”

“爹爹一向是沒有萬全準備不出手。這事連點口風都沒露,我家行舒一直不知道。不過,”望舒挑挑眉毛,“您不是專門來找我敘舊的吧。”

閻君點點頭,又諱莫如深般一笑,“平陽公主,又轉世了。”

“哈?這都過了一千多年,她才又轉世?”

“我想了想,這事不如還是您轉告給仲晨上仙的好。那位二王子的脾氣不是小仙我所能掌握的。”

望舒拍拍胸膛,義氣十足,“交給我。”

仲晨原本就負責勘查人間帝王操行。後來又升了個官,入東華帝君的紫府辦公,但職責未變,只是不必次次親自下凡而已。

望舒和白白也曾猜測過很多次:仲晨或許在前一段情願中用情太深,於是不肯下界,不願見到曾經的心上人嫁作人婦。他和伯晏過往恩怨,快要上萬年依舊未曾化解,可見兄弟三人並非都如同九暄般豁達大度。

和白白商量之後,望舒尋了空子,扯住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帝君,和盤托出之後,懇求道,“爹爹,新近若有下界之事,哪怕過年法會期間,你也要把仲晨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