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測算之術
容時還沒等到家呢，成凌天電話就打過來了。接通之後容時就把這件事跟他說了。當然也沒忘記告訴他伍錚所說的生魂。
所謂生魂有很多種類，最普遍的就是一個人還活著，但是三魂七魄中的某一個或者幾個遊離出去。並不像有些電視裡寫的那樣，一兩個魂魄出去，人只是痴傻，但還能正常生活。實際上只要缺少那麼一個，人就已經是植物人的狀態了。還有一種就是這個人的某種意識太過強烈。造成了意識脫離軀體，而這種情況下，人得意識離開身體，自然人也就會陷入昏迷不醒，跟植物人的差距還是有的，但可能從病症上差距不是太大。
而到底是魂魄之一還是個人意識體，這個伍錚告訴容時，他看不出來。因為那個生魂的存在感很淡薄，如果不是他這樣在人間修行了五百年又大多數實在衙門和警局之類的地方工作，見得多了，他也不一定會有發現。至少胡一元是看不清楚那一團淡淡的薄霧。
成凌天在電話那邊十分鬱悶。這好不容易剛剛搞定原剎的事情，還沒休息幾天了，又發現生魂了。不過發現異事不管是不行的。但現在的話，只能等著胡一元訊息了。告訴伍錚好好開車，他在家親手給他們做一頓豐盛的晚飯。
成凌天的手藝自然沒得說。尤其是他做的茄汁牛肉餅吃在嘴裡讓容時驚豔無比。“成哥，你加什麼了？怎麼比我做的好了那麼多！”
成凌天笑呵呵地：“我沒放什麼。就是你準備的這些。哦對了，我放了一些甜辣醬進去，還有一點兒醋。番茄醬和番茄果肉的酸味兒跟醋還是有區別的。用甜辣醬代替糖，裡面還增加了些許辣味兒。我還放了一些炒過的小茴香，還有一點點黃油來提香。”
“……”容時對成凌天的用詞表示些許遺憾。“這還叫沒放什麼？我可沒準備小茴香和黃油，那甜辣醬也是你非要買的，已經放了好久……”
成凌天笑了：“那也是咱家現成的材料。你覺得好吃？”
容時用力點頭：“比我做的好吃！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首先是牛肉的口感和味道問題，其次是酸甜鹹的層次問題，還有幾種材料的香味兒的融合，最關鍵的是缺少一點點辣，你這個吃起來讓人很驚豔，能仔細咂麼滋味兒，我做的雖然味道也可以，但就是番茄和牛肉，沒什麼新意。”
成凌天又切了一塊兒遞到媳婦兒嘴邊：“你做的就是茄汁牛肉，可不就是番茄和牛肉味兒麼。沒準我這個配方做出來，系統還給不了五分呢。”
容時搖頭：“肯定要比我高！我現在就按照你的做法再做一次。說不定就可以過關了。到時候不但有解毒藥，還有十公斤的濃縮裝奶油。誒你說我把黃油變成奶油怎麼樣？系統給的食材，通常都跟做的食物有關係的。我怎麼把這個給忽略了！”
成凌天趕緊把廚房讓給媳婦兒：“那我們就等著吃你做的奶油版茄汁牛肉餅了。”
容時趕緊推人：“那你就出去吧。跟伍錚去好好研究一下那個生魂的事情。”
被媳婦兒從廚房趕出來，成凌天轉身的瞬間表情就正經了起來。從冰箱裡拎著兩聽啤酒，到了客廳遞給伍錚一聽。“今天這事兒詳細的說說看，還有那個生魂，是有形態還是沒形態的？”
關於今天的事情倒是沒什麼可分析的。倒是那個生魂伍錚有自己的推測：“那個生魂非常的淡，存在感很低，是一團微灰的霧狀，所以應該不是魂魄。但也說不準，如果魂魄的身體已經瀕死，那它們也會是這個狀態。具體怎麼樣，要等一元回來的。”
胡一元很給力，在晚飯開始之前回來了。一進家門就聞到香香的味道，他立刻就嚷嚷餓了。“小時小時，我已經很餓了！”
容時笑著從廚房往餐廳端晚飯。“開飯了。你去洗洗手吧。”
雖然事情大家都很想知道情況，但胡一元堅持要吃完再說。
四個人坐在桌邊，胡一元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比之前做的香多了。番茄的酸味兒也更好聞了。”說完趕緊切了一塊兒放到嘴裡，隨後就幸福得他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完美！小時你做得太棒了！”
容時也很開心，因為這個任務在用了成凌天的做法之後成功的完成了！而且還達到了九分的高分。這讓他興奮不已，只不過現在那股興奮勁兒小了一些。“我還做了鹽焗土豆，上面放了奶油的，你肯定也喜歡。”
系統給的奶油當然味道出眾。鹽焗好的土豆剝掉皮，切開之後放上打發後的奶油，吃起來香甜微鹹，別說是胡一元這個貪吃的小狐狸，就是不怎麼喜歡吃奶香味兒的伍錚都表示很好吃。容時更是一口氣吃了三個土豆，結果就是米飯沒吃下去多少。“下次得買小點兒的土豆。這個做起來時間還是漫長的，裡面還沒有徹底軟，火候差了一點兒。”
四個人吃飽喝足，終於可以談論正經事了。要不是胡一元非說吃飽了再說，否則影響食慾，以成凌天的性子，早就讓他一進門就先說玩了。
收拾好碗筷，四個人坐到客廳，成凌天開始提問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胡一元點頭：“嗯。我不是賣關子，是真的會吃不進飯。我是無所謂，可是我要為你們著想。那個夏亮的爺爺，就是有生魂離體的那個。現在在他家裡躺著呢，全身上下都很瘦，就是肚子很大。現在每天都用營養藥輸液吊著命，不過我看也快完了。”
容時不理解了：“這有什麼可吃不下飯的？”
胡一元擺手：“你聽我說完啊。我不是得弄清楚到底為什麼他的生魂會離體嘛，然後就略微檢視了一下夏亮他爸的記憶。看完就下了一哆嗦。原來之前夏亮的爺爺是上個月才被接到他家的。之前這個老頭兒是住在老家，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幾個月前開始吃紅磚，就跟吃毒似的，不吃就受不了。他那個腸胃哪兒受得了啊。在老家的時候就急救過兩次，夏亮的大伯實在是沒辦法，才把他送到了夏亮家主要也是進京看病。那老頭兒到了小兒子這裡也不老實，非要吃紅磚，不給吃就打人砸東西，只要一不吃就會發瘋，力氣還比普通時候大。夏亮他爸趕緊就把老頭兒送醫院了。可是檢查之後除了口腔和腸胃有損傷之外，其他的沒有毛病，兩個高血壓高血脂什麼的都沒有。醫生說這種情況可能是心理疾病，讓他們治療。結果還沒等換醫生來診治呢，老頭兒就暈過去了，那之後半個月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關鍵是他肚子裡還有吃進去的紅磚啊，之前沒暈的時候還能排出去一些，可現在躺下了就不排了，全家人都愁壞了。就差手術往出取了，可老頭兒身體很糟糕，動手術恐怕就下不了手術檯了。所以現在就是在家裡等死呢。醫生的意思也是沒轍。因為不知道昏迷的原因是什麼。而且老頭兒這樣，也是沒幾天可活了。再在醫院治療也是白花那份兒錢。”
的確是……有點兒印象胃口。容時聽著都條件反射覺得肚子疼了。“我以前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有這樣吃奇怪東西的人。還有吃土的，吃鐵的，吃玻璃的，吃瓷器的。吃完了都不會有問題？”
成凌天告訴他：“這不好說。其實吃什麼都不要緊，身體能扛得住就行。可是夏亮爺爺這件事，明顯不是他的癖好。胡一元，你沒在他家或者說是在那個老頭兒身上發現蹊蹺的地方？”
胡一元搖頭：“我真沒發現。但是我能察覺到。夏亮夫妻都對這個老頭兒和他老伴兒有牴觸和厭惡的情緒。這還不是因為他生病，而是時間已久的那種。而且夏亮那個奶奶整個一個潑婦，身上的氣息也因陰暗，一看就不是心地純善的人。跟夏亮父母完全兩個極端。”
成凌天挑了下眉梢：“那就有意思了。看來這個老頭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種事突然出現，而且還是遭致這種結果，應該是有什麼因果報應的。這樣，小時，明天那我跟你去一元看看那個夏亮。跟他打聽一下他爺爺的情況。不過看他還有心情跟女朋友去玩，估計對他這個爺爺也不上心，知道的應該不會多。聊勝於無，總歸可以有一個切入點，好歹我還有一個玄學教授的名頭可以用。”
容時表示這個決定好：“行。我覺得那個夏亮很好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容時就做了一些豬肉粥裝到了保溫桶了。又給煎了兩份茄汁豬肉餅，然後才跟成凌天和伍錚胡一元一起去了一元。
他們到的時候，夏亮的媽媽還沒到，不過黃慶已經給夏亮買了早飯。倆人正在吃著呢。看到容時他們進來，黃慶趕緊站起來。“小時，啊，成教授，您也來了啊。”
聽到黃慶喊“教授”，夏亮一激靈，坐姿都端正了不少。“這……”
容時趕緊把粥和牛肉餅拿給他們。“這是我做的豬肉粥和茄汁豬肉餅。”牛肉是發物，他倒是不敢給夏亮吃。
夏亮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意思。他昨天跟黃慶聊了很多。知道昨天出錢出力的只是他的同學，而且這位同學還是個旁聽生，所以對容時他們很好奇。“謝謝。麻煩你了。”
容時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把位置就讓給了成凌天。成總現在帶著墨鏡，用陰陽眼看了一下夏亮，發覺他身上很乾淨，放心了不少。“我叫成凌天。”說完指了一下容時。“我們倆是一家的，他的朋友打傷了你，他擔心所以我就陪他過來看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兒不舒服的只管說。”
夏亮搖了搖頭：“我沒事兒了。這件事兒我也有責任，現在跟慶子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我倆認清楚了倆女人，所以您不用這麼放在心上。我聽慶子是叫您教授吧？”
成凌天點頭：“的確。我是他們學校的玄學教授。”
夏亮有點兒驚訝：“玄學啊！我很感興趣的！可惜我們學校沒有這個課程可以選修。成教授，您有私人講堂嗎？我以前報過幾次，不過都不是很好，後來就不去了。”不過大學教授應該不會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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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凌天笑了，沒想到還碰上一個玄學愛好者。“私人講堂我沒有，不過我現在倒是有點兒事要提醒你一下。你家裡應該有長輩生病吧？病人的病症奇特，應該藥石無效。”
夏亮瞪大眼睛：“您，您怎麼知道的？”
成凌天攤手：“你不會以為玄學就是那些虛無縹緲的理論吧？它也可以很實際，包括測算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