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月華（一）
在莊園裡休息了四天，成凌天帶著容時去了醫院。
過程多容時來說有一些羞恥，好在也不用別人看著。當天安德烈院長並不在醫院，說是他的兒子的情況有些變化，於是倆人搞定醫院的事情之後，要了安德烈家的地址，叫了一輛計程車把地址遞給了司機。
安德烈接到成凌天的電話，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兩個人的到來。雖然他的也並沒有完全的相信一位來自華國的驅魔者真的能有驅除鬼怪的能力，只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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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德烈，成凌天吃了一驚。幾天前見第一面的時候，這位院長還是精神飽滿的，可短短四天不見，就好像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眼窩都有些凹下去了。“安德烈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安德烈嘆了口氣：“我兒子突然情況嚴重，我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甚至是請來了心理醫生也無濟於事。”
成凌天並沒有從安德烈身上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那足以證明安德烈的兒子並沒有被陰魂之類的東西侵擾，否則長時間在一起接觸，安德烈身上必然也會有所體現。“我可以去看看嗎？說不定我可以幫忙。”
安德烈趕緊將二人讓進家：“當然！求之不得！”
沒有過多的寒暄，安德烈直接將兩個人帶到了他兒子二樓的臥房。
房間的窗簾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可以遮擋住外面的全部陽光，可房間裡卻把所有燈都開啟了。頂燈、壁燈甚至是檯燈都沒放過。可以反光的地方都被用布蒙起來了，包括電腦的螢幕。
走進房間，成凌天就可以斷定根本沒什麼鬼怪邪祟。但看到安德烈的兒子尼克，他的眼神一變。“打了鎮定劑？”
安德烈點頭：“沒有辦法。他一直躁動不安，還有要自殘的傾向，我只能這麼做。”
成凌天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棗紅色的木盒：“這是一盒定神丹，是我們華國孤老醫術成果中的一種。裡面有驅鬼辟邪的東西，藥物可以讓他安神清腦，瞪他醒了之後每日十二個小時服用一粒，之後不用再給他打鎮定劑了，那東西用多了對身體很不好。”
安德烈結果木盒，有一些遲疑：“這個藥……”
成凌天笑道：“當然了，這些藥是私人配置，不屬於國家檢測合格的藥物。所以你有疑慮是必然的。不過你可以拿去化驗一下，我相信你們醫院就可以。至於藥效是不是像我說的這樣，你不妨一試，不然也不會更糟了，不是嗎？”
安德烈趕緊搖頭：“不，我相信您的話。這藥不用檢查。等尼克醒來我就會讓他服下去。”
“我可以問問，他為什麼突然就情況嚴重了嗎？”沒有再糾結藥吃不吃，成凌天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這個安德裡身上有妖氣，但妖氣是在他身體裡外溢出來的，這說明尼克跟妖有過非常親密的接觸。他那盒定神丹藥效其實不大，但是裡面去驅邪的靈粉，專門用來剋制妖物的。
安德烈嘆了口氣：“前天晚上我回到家，就看到尼克的房間燈沒有開啟。我趕緊拿鑰匙打開門，就看到尼克躺在窗邊，渾身都很涼。我連忙把他抱回床上將他喚醒，醒了之後他就發起狂來，我好不容易才將他綁在床上。至於我不在家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
成凌天皺了下眉頭：“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夫人……”
安德烈搖了搖頭：“尼克的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我們的感情很好，我並沒有考慮過再婚，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和尼克算是相依為命。他是一個好孩子，不應該受這樣的罪。”
“那您就沒有找一位看護來嗎？”
安德烈回答：“一開始是有的。尼克剛剛受驚之後的三個月，我請過一位看護。不過後來尼克逐漸恢復，說是不喜歡有人在家裡走動，於是就給辭退了。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容時聽得有些難過，用自己蹩腳的w國話安慰了安德烈。“您不要太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安德烈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我也相信。”
成凌天和容時一直等到了尼克甦醒。醒來後的尼克看到了陌生人，馬上呲牙做出了一副要咬人的姿態。喉嚨裡發出了嘶吼聲，看上去非常嚇人。
成凌天很淡定，容時也沒覺得太難接受。畢竟對他們而言，這還是一個人呢，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
安德烈沒有被准許留在房間。成凌天將一道黃符貼到門上，隔絕了屋裡屋外的聲音。
“尼克，你還是人，你並沒有變成鬼怪，不用害怕，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會幫你的。”成凌天將手放在尼克的頭頂心，靈氣順著他的掌心傳遞到尼克的身體裡，雖然視覺上沒有什麼改變，可尼克的神情卻變了。
逐漸安靜下來的尼克又恢復了昏睡時的樣子。年輕人縱使面容憔悴也難以掩飾俊美的容貌。也許這長相就是那妖看中他的地方吧。成凌天在心裡嘆了口氣，見人平靜下來了。問：“住在銀月古堡裡的鬼怪是什麼？”
聽到銀月古堡，尼克渾身抖了起來，好在剛剛成凌天輸給他的靈力足以讓他鎮住體內的妖氣。“狼……綠色的眼睛，吃人的大嘴，要吃了我！它咬我的脖子，一口一口的吃掉……”
“……”果然是嚇出毛病來了。成凌天聽得有些無語。“他要是吃了你，你怎麼還能活著呢？”
尼克愣住了，隨後突然眼睛睜大：“他說讓我陪著他，陪著他……”
容時皺了眉頭。“成哥，那妖是不是要他的陽氣啊？”
成凌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也沒有繼續再問。他把尼克扶著躺下之後，將門上的黃符撤下，把安德烈去叫了進來。“他最近需要人的陪伴，最好是最親近的人。我想您即便是去工作，也最好把他帶上。接觸人對他有好處。但是不要讓他靠近太平間和重病患者。那要一定要定時服用，我明天就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今天就先告辭了。”
安德烈立刻挽留：“成先生，您留下用晚飯吧。”
成凌天笑道：“不用這麼客氣。等我真的把事情解決了您再謝過也不遲。多跟他聊一些有趣兒的事情，或者他有女朋友的話，可以把他的女朋友叫來。”
安德烈苦笑了一下：“尼克跟您一樣，並不喜歡女人。在去那裡探險之前，剛剛跟男朋友分手。”
成凌天挑了下眉梢，似乎事情變得更有趣兒了。“那就只能辛苦您自己了。改日見。”
叫了一輛車回莊園。坐在車上兩個人直接用母語聊天也不用擔心被司機聽懂。
容時問：“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妖是不是要他的陽氣？”
成凌天回答：“不是。如果是妖要他的陽氣，那妖氣是從外向裡的，而他的妖氣卻是從裡往外溢出來的。說明那妖是要同化他，而不是要他的命。他最後說‘陪著他’那三個字，看來是重點。”
容時不明白了：“還能這樣？把人變成妖？不是要修煉的嗎？”
“也不一定。有一些特定的鬼怪種族是可以靠某種儀式來完成變化的。他們也以此來完成繁衍的過程。比如很多國外神怪小說裡的吸血鬼，就是這種情況。很多科學研究者討論這個問題，會用血液病和血液傳播疾病的理由來假設吸血鬼的存在。但實際上，在很早以前就有過記載，透過某種轉換儀式或是籤訂契約，可以將一個人或者神仙妖魔來進行種族之間的轉換。否則哪兒有那麼多打下天庭貶為凡人之類的說法。”
“你說的這個聽起來就不靠譜。還不如舉吸血鬼的例子。”
成凌天大笑：“反正你明白是這個意思就行。我懷疑尼克就是被某種妖看上了，想要將他同化。”
容時摸著下巴：“那你說是不是有可能，就是那個朱伯特子爵？”
“誰知道呢。明天我和伍錚過去看看。不過既然是個妖，還是個有人欲的妖，這一次就不一定會有打鬥了。倒是比對付冤魂厲鬼什麼的舒心一點兒。”
回到莊園，成霄立刻就撲到了容時身邊：“小嬸兒，我要吃你做的葡萄餅乾。”
成凌天把自孩子拉離自己媳婦兒：“你小嬸兒今天很累，改天再做吧。我有銀月古堡的新訊息，你要不要聽？”
“要聽！現在就聽！”比起餅乾，自然是銀月古堡讓他更有興趣。畢竟小嬸兒是自家的，餅乾什麼時候都有。可古堡那是人家的啊！過了這幾天就沒有他什麼事兒了！
容時讓他們叔侄去聊，他則是回到房間，拿好居家服進了浴室。可還沒等他把水放好呢，成凌天開啟了浴室的門。容時扭頭：“你怎麼進來了？不是在給小小講銀月古堡的事？”
成凌天笑道：“我跟他說晚上給他講，現在我累了需要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讓他去找胡一元去玩了。”
容時也笑了：“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一點兒都看不出累來。就是糊弄孩子的。”
“誰能糊弄的了這個臭小子啊。我是真想泡個熱水澡。當然最主要的是跟你一起泡！”剛剛聽到媳婦兒要洗澡就沒心思再理侄子這種事，成總是必須不會說的。
容時無語極了。“你別說大白天的就想耍流氓。”
就為了今天去醫院，已經禁慾好幾天了好嘛！成總立刻表達了內心的真實想法：“都憋了好幾天了。身為一個正常的精力充沛的男人，肯定忍不住啊。”
“等到晚上能有多難？”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看到成凌天迅速把衣服給脫了，他也就沒什麼想說的了。只希望晚飯之前自己能下得了樓，不然還是有些小丟人的。
成凌天笑嘻嘻的去給媳婦兒解釦子。“特別的難。我現在腦子裡都是洗白白擦香香，對別的都無法思考。”
容時被逗笑了：“幼稚不幼稚啊。”
成總低頭親了一口：“幼稚有什麼不好，這叫充滿了童趣。”
“不要在用這麼流氓的表情說說‘童趣’這兩個字，謝謝！”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