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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抄佛經

夜裡忽然之間電閃雷鳴,大雨磅礴,豆大的雨打在窗上,啪啪地作響。京城許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夜裡氣溫降下來,綺羅沒有睡好,靠在林勳的懷裡直皺眉頭,手緊緊揪著他的裡衣。

林勳醒過來,握著綺羅冰涼的手,低頭喊道:“皎皎?”她好像在做惡夢,額頭上都是汗。

“不要!”綺羅一下子驚醒,外面的雷“轟”地一聲,屋子裡都是猙獰的銀光。她一下子撲進林勳的懷裡:“林叔救我,救救我!”

“皎皎,我在這裡。”林勳抱緊她,輕撫她的背,“不怕。”

林勳有時候都懷疑,她這聲“林叔”是不是喊的別人。可她抱著他,緊緊依偎著他,又讓他確定自己是她要的那個人。

綺羅許多年沒有再做那個夢了。那也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被江文巧用藥迷昏了,可意識還是模糊存在的。她看見牆上的那個黑影被銀光撕裂,然後自己的衣服被官差頭子盡數撕開。布帛破碎的聲音很響,刺進她的耳朵裡,寒夜蝕骨。那官差頭子粗暴地蹂躪她的身體,疼痛從四肢百骸直擊到心口。她只能哭,喊都喊不出來,也反抗不了。

那個時候,她腦海裡都是他。想要他來救她,只有他能救她。

他卻終沒有來。

林勳感覺到胸前溼了,抬起綺羅的下巴,看到她淚流滿面。她很少有這麼脆弱的時候,真是讓人心疼。

“到底做了什麼夢?怕成這樣。”他抬手拂去她的淚水,沒防備她忽然撲過來咬他的嘴唇。發狠一樣地咬,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口中。他摟著她的腰,任她趴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有時候他拿她沒辦法,總覺得是上輩子欠了她,今生要來還一樣。

她胸前豐滿的兩隻小兔子磨蹭著他的胸膛,他的身體很配合地起了反應。

“皎皎……”他聲音變得粗啞,躲開她,她又不依不饒地纏上來,吻住不放。

他雙手握成拳放在身體兩側,眉心擠成了一個川字。

“吻我……”綺羅坐在他身上,扯著他敞開的衣襟,淚珠掛在眼角,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林勳看見她裡衣都已經脫落到了手臂上,露出裡面海棠紅的肚兜,長髮披散在肩上,像是水中的海藻一樣妖嬈。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狂風驟雨一般地吻。

林勳吻夠了,牢記太醫的叮囑,要退開。綺羅卻緊緊地纏著他,像是藤蔓一樣,強迫他在身體的每一處都留下印記,彷彿那樣才能蓋過上輩子那個噁心的官差頭子的痕跡。只有他進入她的身體,他落在她身上的汗水,才能撫平她心裡的厭憎和恐懼。

也許是今天看見江文巧,又知道阿香失蹤了,同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本能地想起前世的許多事來。原來重活一世,她還是非他不可。她留在心裡的那個巨大的空洞,只有他能夠填滿。

“現在滿意了?”林勳咬著她細白的手指,喘著粗氣說。

綺羅用手指摩挲著他嘴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話裡帶著幾分怨氣:“誰叫你一個月都不碰我。我以為你對我沒興趣了。”新婚的頭幾天,明明是如膠似漆的,可是後來就漸漸少了。她來了月事之後,兩個人幾乎沒有再行房。

“別胡思亂想。”林勳把她抱進懷裡,撿過一旁的裡衣給她穿上,“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綺羅扭了扭身子抗議。

“聽話。”林勳低頭含著她柔嫩的耳珠,溼熱的舌頭席捲而過,她笑著躲了躲。林勳說:“我在努力剋制。但你不要來搗亂,像今晚這樣……我不是聖人,嗯?”

綺羅忍不住笑出聲,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一點點舔他嘴唇上的傷口:“疼嗎?”她剛才發狠咬重了,自己現在又心疼起來。

林勳搖了搖頭。別說只是這樣,哪怕她要剖開他的胸膛,挖他的心出來,他的眼睛大概也不會眨一下。

“今天我去看葉舅舅家的胖小子,家珍姐的身子還是不好,而且阿香不見了。我怕她是出事了。”

林勳正用手慢慢梳理她汗溼的頭髮,聞言頓了下:“你懷疑江文巧?”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人!”綺羅沒辦法把前世的事情都告訴林勳,只能握緊他的手,想要讓他相信她,“娘說會跟葉姨娘一起處理這件事,但我心裡還是很不安。我想把江文巧從葉家調走,可是又怕刺激家珍姐。你知道的,她們倆的感情一向很要好。”

“既如此,讓她早點嫁人。”林勳淡淡地說。彷彿那是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他知道江文巧偽造了絕筆信,後來又聽說了陳家珍的病,很自然地聯想到,江文巧對葉季辰的心思。絕了她這份心思,她也就沒辦法作怪了。

咦?她怎麼沒想到呢?綺羅馬上要下床給郭雅心寫信,卻被林勳按住:“天這麼冷,先睡覺。”

後半夜,林勳要人加了兩個火盆在房裡,暖暖的炭燒著,加上他溫熱的懷抱,綺羅睡得很好。第二日起床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林勳一早上朝去了,她一人吃過飯,照例去福榮苑請安。羅氏和尹氏都比她來得早,正在說明日進宮的事情。

尹氏嘆了口氣,一臉羨慕道:“還是三弟妹有福氣,一進府就有這樣的好事,還能去皇宮裡頭。我可是從來沒得機會去過呢。”

羅氏心中也羨慕,但她不會像尹氏一樣說出來。林二爺雖然官不大,怎麼說人還在。侯府若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尹氏母女也不至於沒個人依靠,最多去找林二爺就是了。但他們大房可不一樣。所以羅氏比尹氏勤快,比她城府深,在人前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要先仔細盤算。

綺羅笑了笑,沒有說話。若是可以,她才不想進宮。皇宮對於她來說,不僅沒有絲毫的吸引力,反而像一個會吃人的牢籠。骨肉相殘,兄弟相爭,半點人情味都沒有。

而且進宮賀壽,肯定會碰到一些不願意見到的人。

嘉康把綺羅單獨留下來說話。寇媽媽上了茶點,嘉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自己這個兒媳婦。當初這樁婚事,她談不上十分滿意,但是林勳喜歡這個丫頭喜歡得緊,三番兩次來到她面前說,她為了給侯府開枝散葉留一條血脈,也就沒有過多地計較什麼。

但是這丫頭實在太漂亮了,這種漂亮越來越強烈,奪人眼球,就像這世上所有的花都是為了襯托她一個人而開的。嘉康以前覺得林淑瑤已經算是京中絕頂的美人,但是跟綺羅一比,還是遜色了。倒不是輸在長相上,而是輸在氣質上。綺羅高貴優雅,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光華,無人能及。據說是從小讀了很多書,又跟著月三娘學了幾年舞。

“內需處難管嗎?”嘉康板著臉問。

“姚管事很敬業,我還在學。”綺羅謙虛地說。她其實知道姚管事故意把大小事情都拿來問她,要讓她知道厲害。她之所以沒有點破,是因為對府中的事剛剛接手,多瞭解一些也沒什麼壞處。雖然累了一點。

這個時候,一個丫環急沖沖地跑進來,說清點明日給太后的手抄佛經時,少了一卷,怎麼都找不到。寇媽媽斥道:“豈有此理,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少了一卷?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屋裡屋外的丫環婆子嚇得都跪了下來,嘉康擺手道:“罷了罷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準備筆墨,我重抄吧,要不來不及了。”寇媽媽連忙說:“使不得使不得,您的膝蓋這幾日痠疼未好,佛經要跪著抄完,您哪裡受得了?”綺羅在旁邊輕聲道:“不如我替母親重抄吧。”

她這麼一提,正中嘉康下懷。嘉康平靜地反問道:“你會嗎?”

“從前在家中的時候,幫我的母親抄過。母親您腿腳不便,不能久跪,我願意代勞。”

寇媽媽喜道:“郡主,難得夫人有這份孝心,不如您就遂了她的心意吧?抄一卷經文用小半日也就足夠了。”

嘉康點了點頭,便讓一個婆子領綺羅去後面的佛堂。

佛堂裡供著一尊釋迦摩尼銅佛像,兩邊各點著一排長明燈,蒲團和矮幾都備好了。領綺羅來的這個婆子也是從前在宮裡的教養嬤嬤,拿捏公主宮女什麼的都不在話下,既然郡主說要立立規矩,教這位年輕的夫人知道厲害,便沒怎麼把綺羅放在眼裡:“夫人可知道,抄經文最重要的是心誠,跪姿要端正,字跡要工整,而且不抄完一卷就不能站起來的。”

“我知道了。”綺羅跪在矮幾前,提筆蘸了金色的墨水,在空白的書頁上仔細寫了起來。

寧溪站在佛堂外面,擔憂地看了看天色,烏雲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這天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壞,若是下雨氣溫恐怕要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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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一會兒,就像昨夜一樣開始下大雨,氣溫驟降,空氣潮溼。綺羅不舒服,側頭打了個噴嚏,寧溪連忙拿著斗篷進來,要給綺羅披上,那婆子卻攔著不讓:“你懂不懂規矩?在佛祖面前要寬衣解帽,穿得越簡單越好,你還往上添衣服?佛祖怪罪下來,折了誰的福壽,你擔待得起?”

“寧溪,不要生事。”綺羅吩咐道。她已經覺察出來,這個婆子是有意為難了。但她是嘉康郡主身邊的人,絕對不能得罪。也許這原本,就是嘉康郡主授意的。

寧溪咬牙:“那夫人身子弱,添兩個火盆總行吧?”

“那就更不行了。這屋子裡的溫度常年都是這樣,你見過哪處寺廟佛堂用火盆的?不小心走水了,燒到重要的經文,誰責任?何況連郡主來禮佛也都是如此,難道夫人比郡主還金貴?”

寧溪被她堵得沒有話說,拿著斗篷又重新站到門外,只求綺羅能快些抄完。

等綺羅抄好了,把經文拿給婆子看。婆子翻了翻,“哎呀”一聲:“都怪老身不好,把抄的經文弄錯了。”她又去架上取了一本來,“應該是這本才對。”

“你分明是故意的!”寧溪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姐的臉色已經那麼蒼白,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寧溪,不得無禮!沒我的吩咐,不準再進來。”綺羅喝了一聲,寧溪只能退出去。綺羅皺了皺眉頭,又拿過婆子手裡的佛經重抄。她的雙腿已經跪得發麻,稍微想動一動,那婆子就緊盯著她不放。這屋子裡灌進冷風,她本來就畏寒,冬天屋子裡都要放好幾個火盆,此刻凍得瑟瑟發抖,加上雨水的潮溼,她總覺得心上像壓著一塊大石一樣,呼吸困難。

抄到後來,她已經是眼冒金星,握著筆的手都拿不穩,需要另一只手按住才行。她是真的很難受,難受得睜不開眼睛……

婆子以為她是裝的,哪裡就這麼嬌弱了,就當做沒看見,繼續坐著閉目養神。

只聽“咚”地一聲,綺羅摔在矮几上,驚了婆子一跳,連忙站起來。這,這是怎麼了?

此刻,門外傳來寧溪的哭聲:“侯爺,您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