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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萬物靈長?!

乾旱的草原滿目枯黃,無邊無際,枯草、死樹、皚皚白骨、遍地“壕溝”,這似乎是生命的禁區,是地獄門口的停車場。但仍有一群不服輸的傢伙在對抗“天命”,那就是綿延數公裡的遷徙隊伍。

隊伍剛剛行進了一週,領頭的斑馬群再沒有了出發時的意氣風發,飛揚的塵土似乎要把它們變成“黑馬”才罷休;中間的角馬也不好受,一路走來跟隨的“流浪漢”越來越多,時不時會偷襲一下它們的側翼,雖然對比整個種群,這些損失不過九牛一毛,但是作為損失本身的那些角馬可不會這麼想,倒是殿後的羚羊憑著趕路時的機警得以保持著較小的損失,不過整個隊伍急需要一次修整,以圖走的更遠更快。

隨著隊伍明顯放慢速度,準備休息,外圍虎視眈眈的獨行俠、流浪漢們也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這“外圍警戒”可不是白當的。

在獨行俠中有這麼兩位,最近戰績頗豐,正是吃著剛到手的“羚羊外賣”的虎媽母子,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再準備什麼計劃,打算吃完飯也隨著大部隊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喵~”嚥下最後一口肉,舔著嘴唇邊“草莓果醬”的杜士元,伸了伸懶腰,發出愜意的喵喵聲。長途跋涉了一週,他的體重卻是蹭蹭的往上漲,而且身量體格也是大了一圈,身上的斑紋更是越發清晰,雖然不如虎媽的威武霸氣,但也是很拉風的,比原來家裡的肥貓強多了,怪只怪最近伙食太好了,頓頓鮮肉吃到飽,吃完就馬拉松拉練,這健身效果誰受得了?

“當年要是把胖橘這麼養是不是能長成虎媽那麼大?”杜士元不禁胡思亂想著。

不遠處早已進食完畢的虎媽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目光裡似乎是滿滿的寵溺。看來她很高興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才讓自己和孩子吃上了鮮美的血肉。不過虎媽也沒有忘記前方的大部隊還在繼續前進。它們的目的地在哪?還有走多遠?目的地有什麼?這些她都無從可知,做了這個決定就只能隨波逐流,所以虎媽還是有一絲絲的憂慮,只是她絕不會把這些暴露給孩子……

突然,“嗷!”的一聲吼叫,原本已經在休息狀態的母子倆身軀一震,虎媽更是一秒鐘進入戰鬥姿態。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證明他們多慮了,這只是一隻流浪漢黑背豺狼偷襲得手時的自嗨罷了。

明白事情的因果吼,虎媽先是安撫了杜士元,接著放棄了還有部分肉的羚羊屍體,帶著他稍微走遠了些。不得不說虎媽還是真的老練,天色漸暗,獵手們都要動手了,連“弱小”的黑背豺狼都有所斬獲,其他掠食者必定要大殺四方了,今晚註定有不少生命要永遠止步了。

終於夜幕降臨,大部隊已經完全安營紮寨,雖然這次遷徙出發前隊伍就有了類似頭領指揮的角色分配,但顯然這些以原來健壯雄性為主的指揮者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無非是叢集休息,部分警戒,犧牲外圍少數保護中間多數。整個前半夜,離得稍遠的虎媽母子耳朵裡此起彼伏的都是掠食者的咆哮和弱者的哀嚎。虎媽作何感想不得而知,但杜士元可是不大舒服,雖然已經吃了不少血淋淋的動物軀體了,但他還沒有真正了結過一條性命,當然除了洞口的螞蚱和倒黴的黑曼巴。

枯樹下,虎媽似乎感受到了兒子的不安情緒,她緩緩挪動身體要使肚子上的柔軟毛皮自然垂下,蓋住“弱小無助”的杜士元,但嘗試了幾次才發現兒子已經大到白色毛皮蓋不過來的地步了,虎媽只能歪著頭,輕輕舔舐兒子的頭顱面頰,想要安撫孩子,杜士元也很是配合的靠緊了媽媽,就在這殺戮聲遍地的夜晚,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子緩緩睡去。

在虎媽母子入睡後,偷襲仍未停止,甚至愈演愈烈,這一夜對雙方來說都非常漫長。而到了凌晨四點鍾左右,兩邊才疲憊不堪的匆匆結束,只是這俗話裡的“黎明前的黑暗”就這麼偃旗息鼓了?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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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隊的右側不遠處,還有最後一批投機者準備行動,但與之前的那些掠食者不同,這些獵手沒有尖牙利爪,甚至厚實的毛皮和以假亂真的偽裝色,他們只有自己的頭腦和手裡的工具。如果杜士元在這一定會發出驚呼,這些獵手正是他的同胞,自詡萬物的靈長——人類。

“樹、魚、石頭…左邊;大頭、鹿角、小蟲…右邊,其他跟隨我,大聲叫,逃就攻擊,驅趕去峽谷。”聲音來自一位鳥窩狀頭髮全身毛髮旺盛的健壯男性,個子不高五官粗獷,乍看像個丐幫弟子,甚是搞笑。但其他成員可不敢這麼想,首領的話語絕對是不容置喙的。

“是!”族群成員回答聲很輕,卻很有氣勢,短短一個字裡透露的都是對首領的信任,因為這已經是首領第三次帶領他們伏擊遷徙獸群了,每次都有不少收穫,想來這次一定也是豐收……

“嗯,出發……”看著另外兩隊離開,首領也帶著部分人馬躡手躡腳的前進,首領心中卻不是那麼平靜,原因不在於即將開始的狩獵計劃,而在於他手中之物。一個在黑夜裡也閃閃發亮的長條型“石頭”,一塊無堅不摧的“石頭”。

這正是他偶然在峽谷發現的,自發現此物之時他就隱約覺得這東西不一般,而仗著著“長條石頭”無堅不摧”的特性,首領已經帶著僅有不足30勇士的部族狩獵了多個獸群,即使是百萬眾的遷徙大軍也被他擊破過兩次,生生分割出幾十只獵物供族群享用。這“長條石頭”似乎就是他的幸運物,保佑著他從一次勝利走向另一次勝利。

“父,訊號,進攻嗎?父?”這聲音打斷了首領回憶的思緒,首領側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一個留著跟自己一樣鳥窩頭,長相也有幾分相似,但還遠未成年的半大小夥子。首領看得出來他雙目裡閃爍著激動的火焰,這是他第一參與大型狩獵,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嗯,吼,叫,進攻!”首領掃了一眼早已準備就緒的獵手們,又看看依舊濃黑的天色,便點了一個名字讓他發出信號,聯絡三個放向一起出擊。而聽到首領的“點將”,一旁身材高大瘦長的“吼”立馬向前大步跨越,來到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把手放在嘴邊側擋,猛吸了一口氣,用盡氣力大吼

“殺!”

一時間各處的人類用盡各種手段製造震耳的響聲,緊接著更是手持各種粗糙石制木製武器,奔著遷徙隊伍末尾的羚羊群,從三個方向像離弦之箭一樣,狠狠的撲去。雖然大部隊幾乎巋然不動,但末尾的近千隻羚羊卻只能四散逃亡,即使是出發前它們選出的領袖也一樣……這一刻,草原屬於智慧,屬於萬物靈長。

而不遠處原本已經休息的掠食者們的表現卻很不一致,有自覺弱小者遠遠離開暫避鋒芒,有自以為強大者瞅準時機要跟著“猴子們”加入戰鬥,企圖分一杯羹。而虎媽母子的情況是最棘手的,因為人類的三面包圍,大部分四散的羚羊最後只能趨利避害,向著一個放向逃跑,那真是他們母子所在的方向。

早已清醒的母子倆,面對上千只羚羊的奪命馬拉松,也只能暫時躲避,向著前方一塊跑。人類就這樣完成了一次狩獵千隻動物的壯舉,當然如果讓首領知道他的“獵物”裡有個霸主級的“同行”不知道他是會高興呢還是會後怕呢?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漫長而難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