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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二章

就算被陸崇文轟下車,衛薇還是十分盡職的站在弄堂口,目送這人開車離開,才轉身往弄堂裡面走。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交易”,但這樣恭敬總不會錯。

弄堂裡有風穿過,衛薇渾身上下滿是嗆人的煙味、酒味,被這麼一吹,燻得她自己不停皺眉,還有些噁心。

衛薇恨不得立刻能洗個澡,洗去這一身晦氣。

到家之後,她把書包丟到桌上,衛薇立刻開始收拾洗澡的東西。

衛苒已經睡下,樊雲珍坐在床上,打量著衛薇這一身價格不菲的新衣服。

衛薇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這樣穿的,回來卻變了模樣,而且,這些都是某個牌子的最新款——樊雲珍前一個月逛他家的時候有店員詳細推薦過,沒想到,現在就穿在衛薇身上。

她楞了一下,心裡有了數,卻仍小心翼翼的確認:“薇薇,你今天去找陸崇文了?”

“嗯。”衛薇頭也沒抬。

“那他……答應了麼?”樊雲珍還是小心翼翼的。

衛薇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臉頰邊彷彿又掠過那人溫熱的若有若無的觸碰,還帶著點果香。

滯了一滯,她垂眸說:“應該吧。”

狹窄的屋子裡一陣安靜。

樊雲珍終於又問:“陸崇文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呵。”

衛薇這回輕笑出聲。她抬頭望著樊雲珍,反問道:“你覺得他會對我怎麼樣?是不是我今晚不回來,你才比較安心?”

被她毫不遮掩的嗆過來,樊雲珍心虛的不說話了。

衛薇轉身出門。

她迫切地需要新鮮空氣,她一丁點都受不了這些虛偽。

其實,她和樊雲珍都知道要去求陸崇文幫忙,必須得付出代價。

但衛薇能有什麼呢?無非就是這具青春姣好的身體。

樊雲珍早就明白的,偏偏現在假意關心,又假裝擔憂,說來說去,全是為了她自己。

衛薇狠狠踢了幾腳路邊的小石子,卻還是不解氣!

已經夜深,澡堂裡沒什麼人,門口支著一盞昏暗的燈,還有一個老奶奶在賣豆腐腦。

一切都寧靜安詳的不可思議,襯得剛才那場喧囂的飯局越發的不真實,就像個遙遠的夢。站在這個地方,衛薇才覺得踏實。

她洗了個澡,清爽又心安。

這一夜,衛薇居然難得睡得安穩。

什麼都沒有夢到,什麼都沒想,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是週一,衛薇早早起來,收拾好書包去上學。這兒離學校有點遠,如果要走過去,得花更多的時間。

樊雲珍似乎還想說什麼,衛薇淡淡看了她一眼,樊雲珍又默然咽回去。

如今這個家莫名其妙落在衛薇肩上,樊雲珍非常識相。

哪怕時間還早,但清晨的弄堂裡已經熱鬧起來,大人們要上班,小孩們去上課。

而不遠處的弄堂口,付嘉正在幫他母親把攤子支起來。

下過雪之後的天氣總是特別好。那些碎金落在積雪的地面,落在少年單薄的身上,閃著融融的乾淨光澤。

這一幕,落在卑微不堪的人眼裡,總有一股衝動,恨不得伸出手,求他度化自己,度去身體的骯髒。

衛薇蜷了蜷手,撇開眼,木然的跟著人潮往外走。

這些都是常年的老鄰居了,不少人在跟付嘉母親打招呼,衛薇經過的時候,也有禮貌的喊了一聲“阿姨”。

付嘉身形明顯頓了頓,卻仍低著頭,面無表情地搬東西。

付嘉母親有些戒備的看著衛薇。

衛薇衝她笑了笑,腳下沒有停,又繼續往前走。也許是趕時間,她還特地跑遠了幾步。

收回視線,付嘉母親只盯著身旁沉默不言的兒子。

她說:“小嘉,你別怪媽媽,你現在年紀還小,根本不懂這些。”

“媽!”付嘉打斷她的話。因為急促,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彷彿蘊著些什麼。付嘉努力攥著手,用力的攥著,可最後,他還是無奈的對母親說:“我走了。”

他騎著車往前,風刮過臉龐,是輕微的刺痛感。

很快,付嘉就看到了衛薇。

她穿著熟悉的校服,頭髮紮成高高的馬尾,髮梢有節奏的一搖又一晃。

像極了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衛薇,她會爽朗的笑,會大聲追著他喊,她什麼都不用發愁,什麼都不用煩惱。

付嘉心口一窒。

他很想騎慢一點再騎慢一點,或者直接喊住她,然後載她一道去學校。

可是付嘉喉嚨裡很澀,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太無力,太渺小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付嘉低下頭,腳下騎得更快。

像一陣風似的。

那陣風拂過耳畔,乾淨而清爽,衛薇的腳步頓了一頓,視線還是剋制不住的、悄悄往付嘉那兒瞟過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披著陽光遠去的少年,然後是握住車把的那雙手。

骨節分明,還是被凍得通紅。

衛薇突然走不動路了,她靠著路邊,慢慢停下來。

付嘉沒有要她送的手套,他大概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

昨天在教室裡,衛薇說完那句暗示的話之後,付嘉就匆匆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眼睛是紅的,猩紅一片。

衛薇都知道。

早晨的太陽又升起來一些,陽光略微刺眼,衛薇沉默的低下頭。

腳邊是一圈或深或淺的陰影,密密圍繞著她,如同從腳底生長出的藤蔓,死死捆縛住她。

衛薇忽然有一種感覺。

從今往後,她就只能活在這種見不得人的陰影之下,再也觸碰不到陽光了。

……

回到學校,衛薇先去跟老康報道。

老康沒問其他的——這讓衛薇心安——他只是板著臉,教訓道:“快要期末考試了,你落了那麼多課,一定要抓緊時間補回來!”

衛薇用力保證的點頭。

衛薇到教室的時候,晨讀剛剛開始。

她一走進去,朗朗讀書聲齊刷刷停了,眾人只盯著她看。

頂著各色視線,衛薇沉默的回到座位。她坐得端端正正的,把課本一本本從書包裡拿出來,又在桌上放好。她做的很慢,有條不紊,很快,那些落在她身上探究的視線通通收回去,讀書聲又參差不齊的四下響起。

衛薇定了定神,這才詢問周顏現在講到哪兒,要背些什麼。

有些距離的看了眼衛薇,周顏飛快說了些什麼,然後又轉過去只顧自己讀書。

她說的實在太快,衛薇什麼都沒聽清,愣愣坐在那兒,她有些懵,還有些洩氣。

衛薇家出了事,還是那種全國人民都知道的大事,現在幾乎沒有人願意再跟她扯上關係——除了猴子。

猴子是個沒心沒肺的,他一如既往,在後面拿筆戳她:“衛薇!衛薇!”

衛薇愣了愣,她轉過去。

猴子問她:“你要上課筆記?”

衛薇點頭。

就見猴子意味深長的眨眨眼,指著後面,悄聲的對她說:“找班長要啊。”

衛薇視線順著拂過後面的付嘉。

他坐的很直,低著頭,目光不偏不倚的落著面前的課本上。

衛薇尷尬的別開眼,瞪著猴子說:“別亂說。”

她轉過身,開啟抽屜,想要把書包塞進去,可是,莫名其妙的,書包卡住了,怎麼都塞不進去。衛薇疑惑的把書包拿出來,又把裡面卡住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幾本筆記。

翻開來,全是付嘉的字跡。

密密麻麻,寫滿了一頁又一頁。

這些筆記昨天付嘉匆匆離開的時候還在他的書包裡。

可是,他後來又返回來,重新坐在這裡,一本本放進衛薇的書桌裡……

衛薇忽然想哭。

她知道,她真的丟掉一個很好的男孩。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昨天付嘉的那個眼神,她似乎做錯了,她疼得要命,絞得難受,可是,衛薇無路可走。

付嘉緩緩抬起眼,只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

她低著頭的時候,兩個肩膀真的好瘦。

衛岱山的案子這幾天仍舊沒有什麼起色,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等的人難免心焦。

這天衛薇從學校回來,樊雲珍猶猶豫豫的對她說:“薇薇,今天張律師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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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律師說什麼?”衛薇自然而然的問。

她正常回學校上課之後,張巖律師主要在跟樊雲珍聯絡。

樊雲珍看了看她,語焉不詳的說:“你爸的案子上面快要定性了,如果再沒有人出面……後面大概就會很難辦。”

樊雲珍說的隱晦,可衛薇都聽懂了。

她有些累,一時安靜下來。

果然,樊雲珍坐不住了,她說:“薇薇,你最近跟……陸崇文聯絡過嗎?”

赤.裸裸的,衛薇還是沉默。

盯著自己的腳尖,半晌,她拿著手機走到外面。

陸崇文的電話“嘟——嘟——嘟”的響,機械而讓人煩躁,卻一直沒人接,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又打了兩回,還是這樣,衛薇忽然有些挫敗。

她掛了電話,轉身回屋。

樊雲珍一直看著她,似乎想問什麼,衛薇懶得說話,只疲憊的繼續補課。

這天夜裡很晚,陸崇文才給她打回來。

那個時候衛薇都已經睡下了。

電話壓在枕頭底下嗡嗡嗡的響,衛薇一下子驚醒過來。她摸出手機,看著閃爍的名字,忽然又有些生氣。

也許是被吵到了,下鋪的樊雲珍翻了個身。

床吱嘎一響,衛薇連忙把電話摁掉,又調成靜音。

下一秒,陸崇文的電話繼續打過來。

衛薇裹了件大衣,爬下床,悄悄走到外面。

走廊裡昏昏暗暗的,家家戶戶都閉著門,好安靜,她每一次呼吸都被放大了不少。

衛薇悄悄走到外面的樓梯口,才接起電話。

“喂。”大約是窩了一些悶氣,衛薇的聲音不大好,冷冷的,直直的。

陸崇文愣了愣,倒依舊笑著問:“找我什麼事?”

衛薇沒有和陸崇文打過電話,電話裡他的聲音雖然蘊著笑意,可聽上去更加的遙遠,亦更加的漫不經心,彷彿什麼都不在意。

衛薇還是悶著氣,她冷冰冰的說:“沒什麼事!我要睡覺去了!”

那邊還是笑,低聲嗔了句:“小小年紀就口是心非。”

他的聲音說不出來裹了什麼沙沙的顆粒,低沉沉的掠過耳畔,跟夜一樣曖昧。衛薇臉一紅,那邊陸崇文便多解釋了一句:“對不起啊,剛才沒聽到,打擾你睡覺長身體了。”

一本正經的胡謅,最是討厭。

衛薇越發生氣,她氣揪揪的質問:“那你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

陸崇文輕笑一聲,又特別好脾氣的道歉:“下次我一定注意。”

他脾氣一軟,衛薇倒不好再生氣,何況,她還有求於人呢……

握著手機沉默片刻,衛薇說:“崇文叔,你最近在上海嗎?”

她聲音小小軟軟的,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電話裡有片刻的安靜,陸崇文回道:“我這兩天不在上海。”

想到上次被林思琪故意搪塞的情形,衛薇沒說話,顯然表示懷疑。

陸崇文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他繼續沒脾氣的解釋:“這次真不在,我回北京了。”又笑著問:“有什麼事麼?”

衛薇楞了一下,小聲的說:“我爸的事……”

陸崇文這回安靜的更久一點,小半晌,他懶洋洋的說:“我知道了,先掛了吧。”

他的口吻聽上去有些累,又有些不耐煩,衛薇心裡有些慌,她提醒道:“崇文叔,你別忘了。”

“知道。”

陸崇文仍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這一次倒沒有直接掛掉。

電話裡又是一陣靜默,然後是隱隱約約的呼嘯風聲。

“你在外面?”衛薇好奇。

“沒,”陸崇文說,“我在車裡。”

一聽他開車打電話,衛薇連忙說:“那我掛了。”

那邊“嗯”了一聲,似乎等她先掛。

衛薇想了想,又禮貌的問:“崇文叔,你什麼時候回上海?”

“等過完年吧。”陸崇文這樣回答她,又不耐煩的催衛薇,“去睡覺吧,很晚了。”

他聲音略微倦倦的,透出一點深夜的疲憊。

衛薇“哦”了一聲,將電話結束通話。

她回到床上,才發現自己手腳凍得冰涼。

衛薇緊緊蜷在那兒,心裡頭盤算著還有多少天才過年。算來算去,衛薇不由皺起眉頭,心裡開始擔憂起來,陸崇文這麼久都不來這兒,萬一爸爸的事遲遲沒有眉目,那怎麼辦?

他是不是說話不算數了?

可是,他都親過她了……

衛薇這樣擔心著,實在集中不了注意力,以至於期末考試發揮的超級失常。

拿到成績單的那一刻,衛薇臉轟的一下子滾燙……她還從沒有考過如此低的分數呢。

老康的臉色非常難看!

使勁敲了敲桌子,他特別嚴肅的說:“衛薇,你這樣子肯定不行,把家長叫過來。”

衛薇有些尷尬,她小聲哀求:“康老師,我們家……”

“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老康仍是滿臉嚴肅,又提議說,“衛薇,你不是還有個叔叔嗎?把他找過來,我跟他談一下。作為你的叔叔,他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

一聽要找陸崇文過來,衛薇更加尷尬。

原來她和陸崇文兩個人之間沒任何交易,沒任何關係,她可以坦然的把陸崇文當成一個普通長輩,更可以領到老師和同學面前,但現在他們兩個不清不楚的,衛薇光是一想,便覺得無地自容。

……

已經考完期末考試,今天也沒有晚自習,衛薇悶悶不樂的回家。

現在她還是一個人走路回去。

已經是深冬了,這段路大概要走四十分鍾,衛薇就這樣每天走兩個來回。

大多數時候路上都會遇到付嘉。

他騎著車在前面,衛薇就跟在他後面。他騎得速度不快,有時候還很慢,慢到衛薇覺得自己快走幾步就能追上他了……可是,她卻不能走過去。

沒想到今天付嘉卻推著車站在校門口那株梧桐樹下。

他依舊站得直直的,看過來的視線也是直直的,乾淨而坦然。

衛薇愣了一愣,再躲不過去,她慢吞吞走上前。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互相看了一眼,衛薇低下頭,轉身往家走。

付嘉推著車走在旁邊。

這段路走完要四十分鍾,他們就安靜了這麼久。快到巷弄口的時候,付嘉頓住步子,叮囑她道:“這幾天老師們會補課講考試卷子,你有聽不懂的就標出來,我寒假講給你聽。”

衛薇望著他,問:“會不會麻煩你?”

“不會。”付嘉搖頭。

又說:“衛薇,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好。”

衛薇一時怔楞住,再抬眼的時候,付嘉已經離開。

而付嘉的母親就在前面,衛薇獨自一人在陰影裡站了好久,久到渾身冰涼,才慢吞吞往家走。

她心裡頭想著事情,回到家才發現屋子裡多了個男人,坐在房間唯一的凳子上和樊雲珍說話。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衛薇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她疑惑的走進去。

衛苒早就放寒假了,這會兒捧著一本樂譜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看呢。看到衛薇回來,也不叫人。

樊雲珍卻笑的合不攏嘴,激動的對衛薇說:“薇薇,你爸的事有眉目了!”

“哦?”衛薇有些意外。

樊雲珍把張律師的話重複了一遍。

衛薇聽的有些暈,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她不懂,更不知道多出來的那兩份供詞有什麼意義,可是,她亦簡單直白的明白一件事——衛岱山有救了。

衛薇默默舒了一口氣,卻沒有像樊雲珍那樣笑的開懷。

這些都是她明明白白欠陸崇文的債,她以後得一件件還的。

那些明碼標價的錢容易還,可這是人命……

衛薇打了個寒戰,她沉默的站在那兒,心裡頭越發沉甸甸的重。

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對她笑著套近乎說:“這是薇薇吧?”

聲音有油膩膩的,有點噁心,還有點不懷好意。

衛薇並不認識他,這會兒皺著眉,戒備的望過去。

那人理著半長不短的頭髮,穿一件半舊夾克,袖口磨破了,露出裡面的白色料子。

樊雲珍連忙介紹說:“薇薇,這是我弟弟,也算你舅舅。”

這麼一提,衛薇想起來了。樊雲珍好像是有個什麼弟弟,似乎叫樊平,貌似在外地做生意,她很早之前見過一兩面,難怪覺得眼熟。

這算她哪門子的舅舅?

又看了樊平一眼,衛薇別開臉,並不說話。

樊平倒是一直盯著衛薇看,還笑道:“有八.九年沒見,沒想到薇薇一下子長這麼大了。”

這人的視線有些讓人不太舒服,衛薇下意識的起了些雞皮疙瘩。

她一言不發的放下書包,拿起手機往外走。

後面的樊平“哎”了一聲,被樊雲珍打斷了。

衛薇懶得聽他們要說什麼,她走到樓下,雙手揣在兜裡,慢慢往別處走。

老舊的弄堂到處都充斥著煙火氣,經常能聽到裡面的炒菜聲,說話聲,頭頂上是縱橫交錯的晾衣杆,衛薇慢慢覺得安心。

她把手機拿出來,給陸崇文打電話。

這人的電話一如既往接的慢。

衛薇耐心都快消耗光的時候,那邊終於接起來了。

他大約在什麼飯局上面,電話那頭是嘈雜的說笑聲,襯得衛薇這兒越發安靜。

“崇文叔。”衛薇喚他。

“嗯。”

“什麼事?”

陸崇文照例這樣問,好像她找他,也沒別的什麼了。

衛薇感激的說:“崇文叔,我爸的事謝謝你。”

一聽這話,陸崇文懶懶笑了一聲。

他似乎不願多說什麼,只是說:“就這啊,那我掛了。”

衛薇知道他忙,連忙又問:“崇文叔,你最近真的不過來上海嗎?”

陸崇文一頓,低低的問:“還有別的事?”

“嗯。”

“什麼?”

躊蹴了一會兒,衛薇窘迫的告訴他:“我們班主任又要請家長了。”

陸崇文無奈的笑:“你又犯什麼事了?”

衛薇語氣低落:“期末考試考得特別不好。”

說完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好丟臉,於是一口氣不停:“崇文叔,我們最近還要補課呢,這幾天都在學校的。”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陸崇文說了聲“知道了”,又說:“我不一定有空,就讓思琪去吧。”

衛薇一窘,只說:“那你忙吧。”

她不敢再多說其他的,又窘又慌,趕緊把電話掛了。

衛薇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直到夜深,她才慢慢往家走。

樊平已經走了,看著被他坐過的凳子,想到那個人打量自己的眼神,衛薇還是覺得有點噁心,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