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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

慕容九很可惜那片土質特別好的藥圃,但也做不來搶別人東西的行為,想想也就拋在腦後了。

宮主看見慕容九回來了,抱著一盆種著矮小的帶有一朵花的枝丫的花盆迎上來:“你終於回來啦,我等你等的好久好久。”

慕容九從宮主手上拿過花盆,敲敲她的腦袋:“不準隨便拿別人東西,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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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現在已經被慕容九敲習慣了,一點都沒在意,反而很好奇這花盆裡種的是什麼。“喂,這叫什麼啊,長得好奇怪,不過真心好看!”

“墨玉梅花。”

“墨玉梅花?好奇怪的名字,完全沒聽說過啊!”宮主好奇的摸了摸花瓣,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顏色不一般,香味帶有一股似墨非墨的冷香而已。

慕容九把墨玉梅花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說道:“這是師父孃親親自培育的梅花的變異品種,因為我喜歡,所以一直帶一株放在身上。”沒想到,卻成了她與她屬於的那個世界之間唯一的念想了。

宮主更驚奇了:“這梅花,你一直帶身上?!哇,生命力蠻頑強的嘛!”

慕容九但笑不語,墨玉梅花的習性與眾不同。當初是邀月是用明玉功陰寒的內力使梅花發生變異,然後種植在繡玉谷的花園裡。墨玉梅花說嬌貴也嬌貴,因為它必須每天汲取明玉功的寒氣才能維持生命力。只要符合這一條件,即便離了土壤,也能存活一兩年的。慕容九現在把墨玉梅花的枝幹插在土裡,只為了等它來年成熟結種。

宮主瞧慕容九沒有回答的意思也就轉移了話題:“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去挖藥,可惜已經有主人了。”說道那些草藥,慕容九覺得很惋惜。

草藥?無名島好像就葉老頭種了草藥。宮主一聽就樂了:“哈哈,你是不是去了葉老頭的藥圃?我告訴你啊,葉老頭的好藥可多了,雖然我不認識,但是九哥認識啊!上次我把葉老頭的藥草全給拔了送給九哥,九哥還誇了我呢!”

所以,千萬表讓宮九教孩子,宮主長成這麼歪也是有原因的。

慕容九不贊同:“別人藥草好好長在那兒沒招惹你,你為什麼拔它們?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宮主不以為意:“哼,誰讓葉老頭給我開的藥方那麼苦!他還不安好心,我看見他給一碗藥給九哥喝,九哥那樣子可痛苦了!”宮主永遠不會忘記宮九那時蒼白的臉色和隱忍的樣子,她心裡認定了葉良士不是好人,就毀了葉良士最寶貝的藥圃。

也許宮主不知道葉良士在宮九身上做了什麼,但是慕容九確實知道的,那是試藥。一個大夫,若想成為名醫,就要對藥材的藥性連一絲一毫都要清楚瞭解,沒有比在人體上試藥更能準確瞭解藥性的法子了。但是慕容九始終覺不喜歡拿活人試藥,甚至是厭惡的,太有違天和。

慕容九點頭:“因果迴圈,雖然你錯了,但那老頭也錯了,不該拿宮九試藥。”慕容九本來打算把藥材全還給葉良士,現在倒不打算還了。葉良士在慕容九心裡也打上了‘壞人’的標記。宮九在慕容九心裡是朋友,拿她朋友試藥的葉良士當然就是壞人了。處在對立面的人,慕容九拿的毫無壓力。

慕容九的話讓宮主很滿意:看來她還是心疼九哥嘛!

“要不要我們再去一趟葉良士的藥圃?我把他的草藥全拔了送給你好不好?”上次拔藥草的爽感簡直太棒了,看葉良士心疼的表情心裡開心的不要不要的。這樣想著,宮主覺得她的手好癢。

全給她?慕容九有些心動,但是……“可不可以把他的藥圃的泥土也挖來?”

“噗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那些土可是從遠方運到無名島上的,如果把土也挖過來……哈哈,葉老頭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宮主笑得直想打滾,越來越喜歡慕容九了腫麼破?!宮主覺得她有必要和她九哥說一聲,她的嫂子,她只承認慕容九。

宮主和慕容九的對話沒有迴避桃夭,桃夭建議道:“挖土這種粗活哪能讓兩位來?奴婢和您們一起去吧!”

她?宮主以前沒有見過桃夭,但能被宮九安排在慕容九身邊,一定是親信。宮主覺得這丫鬟比她身邊的木訥的小丫頭真是機靈了不知多少倍:“好,聽你的,你隨我們一起去。”

三人就這樣把葉良士差不多二十平米的藥圃挖地三尺,離開後只留下一個大坑,很大很大的坑!而慕容九的院後則出現了一方收拾齊整的藥園子,中間種植的則是墨玉梅花。

這麼大的動作當然逃不了宮九的耳目,而宮九聽說之後只是笑了笑:“以後運來的黑土直接送到九姑娘的院子裡。”

葉良士此時正在養傷中,聽說自己寶貝藥圃只剩下一個大坑了,好懸沒有當場吐血:“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學徒是被他的師兄們退出來承受葉良士的怒火的。他哭喪著臉:“師傅,您讓我們去採藥,可是那裡哪還有藥草啊,就剩下一個大坑了!”

葉良士感覺那一瞬間,天都塌下來了。不過事情太過不可思議,他除非親眼看見,還真不信這個邪了:“扶我過去看看!嘿,我葉良士在無名島這麼多年,還沒人……不對,除了宮九兄妹倆,就沒人敢動我的藥圃!”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葉良士的藥圃沒了,真的沒了!

看到此番情景,葉良士拽著學徒的衣領:“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前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小學徒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哪裡知道這些?面對盛怒的葉良士,只能跪下來痛哭流涕,說自己真的不知道。

短暫的打擊之後,葉良士的腦袋終於運轉了:“宮九,一定是宮九!”

“有事?”宮九手執一本書,翻開新的一頁,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葉良士。

被打擊的不輕的葉良士看著宮九這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神態,心裡那個氣啊:“宮九,我的藥圃呢?”

宮九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挖走了。”

宮九這麼一說,葉良士更加悲憤了:“你明知道那藥圃是我的寶貝,花了我多少心思……”

“藥草種子是我讓人找來的,土壤是我讓人挖來的,藥圃是你派學徒翻整的,你花什麼心思了?”宮九不耐煩葉良士好像真的花多少心思在那藥圃上的樣子,出聲打斷道。

其實,葉良士知道自己還真沒付出什麼。無名島資源豐富,累積的財富更為驚人。在江湖上行走的人總是講現實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多麼珍貴的東西宮九都能找來,葉良士不過是列個清單而已。

宮九不在意那些因找尋藥草花費的金銀,被宮主拔掉過一批,宮九又派人找了一批一模一樣的送給葉良士。現在宮九要收回了,葉良士也沒資格阻止。

“我跟你說,那些草藥稀少珍貴,能善加利用的沒幾個人,浪費太過可惜了。”葉良士是個醫者,雖然人品有待商榷,但是對藥材是真的寶貝上心的,可以說葉良士把藥材看的比人重。

宮九想到那些藥草的去處,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那個女孩兒?”宮九的表情足以說明了葉良士的藥圃現在成了慕容九的藥園。想到昨天見到的慕容九,葉良士又追憶起當年,那個讓他欽慕一生的高冷女子,“那姑娘,我能見她一面麼?”如果藥圃是給了慕容九,就衝慕容九長得像她,葉良士也願意把藥圃給她。

藥圃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藥圃嘛,又不是什麼不可再生資源,再弄一個不就行了?主要是葉良士覺得不經過他的允許,貿然動了他的藥圃,對他的權威的挑釁。葉良士在無名島地位超然,受人尊敬了一輩子,乍然被人挖了藥圃,有怒火是一定的。

“見她?理由。”宮九狀似不在意的說道,只要葉良士想知道些什麼,宮九就能從葉良士嘴裡挖出點東西來。

顯然葉良士對宮九狐狸般狡詐的脾性也知之甚詳,拍了拍腦門:“合著你在這等我呢!”

宮九沒有否認:“怎麼,不肯說?”

“你想知道些什麼?”

宮九把書合上:“花邀月。”

時隔二十幾年,又聽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葉良士恍惚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木訥落魄的大齡藥鋪學徒。

“她,是我這輩子,最美的夢。”

如果說這話的是一個帥青年,也許尚可入目,但對於一個糟老頭露出這種神情,宮九隻覺得倒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