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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37

“你喜歡我,那,我喜歡你嗎?慕容九這樣問道。

這麼孩子氣的問法讓宮九有些失笑:“九妹,喜歡誰不是別人能告訴你的。需要你自己去看、去聽、去想。”

慕容九歪著頭想了會兒,感覺昨晚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又來了。她本能地又想縮回被子裡再想想,宮九眼疾手快地握住慕容九的手:“九妹?”

“想不通……”慕容九的聲音裡帶著點小委屈,“喜歡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沒有人教過她,就算慕容九再聰明,單憑看宮九對她的態度,宮主有些似是而非的謬論,慕容九也只能得出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讓慕容九徹底瞭解什麼是喜歡,這還真難為她了。慕容九只能感覺到宮九對她很好,非常非常好。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是對他好麼?慕容九覺得‘喜歡’一定沒這麼簡單。

也許現在的慕容九對宮九已經有隱隱約約的喜歡,但是沒人引導,這份小喜歡也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不得不說宮九的運氣真心好,在慕容九迷茫之際恰逢時間的出現在她身邊。

宮九在遇見慕容九之前也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但是遇見慕容九,憑著他超強的直覺與慕容九有了交集,生了情愫,對於慕容九的問題,宮九直接把他對她的感覺說了出來:“喜歡其實很簡單,看見她,你就會心滿意足了。”

……

宮九循循引導:“九妹,除了親人,如果有個人受傷,你會擔心他,為他療傷,有這個人麼?”

慕容九想了想:“有。”

“那你會因為這個人無意間的一個動作心跳加速,茶飯不思麼?”

“有。”

……

……

宮九問的問題,慕容九覺得都她都有:“我是喜歡這個人麼?”

宮九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能說你喜歡這個人,但有好感是一定的。”

“是這樣?” 慕容九恍然,“原來這就是喜歡啊!”困擾了一夜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慕容九覺得輕鬆之餘還有一些羞澀的感覺。

難得如玉的臉頰上染上紅暈,即便慕容九不明白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感覺害羞,但身體的自然表現是騙不了人的。

“我喜歡你。”

方才宮九有意引導,使得慕容九這句‘喜歡’裡包含了許多水分。即便如此,單聽見慕容九說出喜歡他,宮九的心裡滿是歡喜,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中不曾有過的。

“九妹,我們成親可好?”成親了,他就是慕容九的親人,慕容九也不需要找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兄長了。那位拋棄妻女的玉羅剎,就更不用去相認了。邀月?宮九私以為邀月八成是不在人世了,否則怎麼可能讓慕容九獨自找哥哥?

成親?慕容九沒想過。這種事情,慕容九覺得合該是父母為子女操辦的,因為她的八個姐姐嫁人就是爹孃做主。慕容九如果沒有這般奇遇,將來也將會由長輩做主嫁人。可是現在……

“要找哥哥。”慕容九對於嫁給誰沒有感覺,如果這個人是宮九,慕容九覺得也沒什麼討厭的,反而更容易接受一點。但是,女孩子要矜持,是不能私定終生的,除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轎來迎娶!這是慕容夫婦對九個女兒最基本的要求,慕容九一直記在心裡。

……宮九第一次覺得慕容九太固執了不好,找哥哥一條筋也不好,明明都被他拐回家了,還想著找哥哥!

也許覺得宮九的表情太苦逼,慕容九與宮九雙目對視:“長兄如父,媒妁之言,八抬大轎,我就嫁給你。”

宮九覺得今天絕對是他的幸運日,心愛的姑娘說喜歡他,要嫁給他,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宮九的嘴角怎麼也抑制不了的上揚,只聽‘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開了,宮主就看到她家九哥笑得春風滿面的樣子。正在為草藥拔草拔得正歡的宮主抽了抽嘴角:這笑得和傻蛋一樣的男人,真的是她的九哥?

宮主伸過頭,看到在宮九身後的慕容九:“九姐姐,我九哥傻了!”

慕容九搖頭:“他不傻。”

“你是在維護我九哥麼?”宮主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似隨口問的,可是細想宮主以前的話,不得不說這小丫頭很聰明,不留痕跡的把慕容九和宮九綁在了一起。慕容九和宮主相處的時間一長,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習慣是很可怕的,今天慕容九那般容易的被宮九引導,這和宮主不無關系。

慕容九覺得點頭:“嗯。”九哥真牛,昨天還沒把慕容九給拿下,今天這會兒功夫就成了?

宮主終於發現他們掩在衣袖間握著的雙手:“你們……”向宮主做了個鬼臉,“九哥,你真牛,這麼快就把九姐姐給拿下了?”宮主拽著宮九的衣襬,撒嬌道:“九哥,有了九姐姐,你一定還得疼我啊,不然……我就把九姐姐帶走,讓你永遠見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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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九拍拍宮主的腦袋:“你是妹妹。”

宮主心裡有一瞬間的感動,吸吸鼻子,慕容九總是這樣,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話,就是說得很認真,讓人莫名的很受感動。

忽然,從宮主身後出現一隻乾枯沾有泥巴的手,顫顫抖抖的指向慕容九的方向,一個老頭兒盯著慕容九半晌說不出話來……

宮主看見眼前冒出的枯樹皮,沒好氣道:“葉老頭,沒見到九哥和九姐姐手牽手,氣氛正好麼,你怎麼還賴在這兒不走?!”其實剛才葉良士就已經來了,但慕容九和宮九正在獨處,宮主才不會讓葉良士去打擾,就拉著他一起拔草了。對於葉良士,宮主從來都沒有好臉色,長得醜,脾氣古怪,還對宮九很不好!

葉良士沒有理睬宮主,嘴裡不停地唸叨:“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

慕容九曾經聽宮主說過,葉良士曾經用宮九試藥。對於慕容九來說,葉良士是外人;現在宮九對她來說,算半個內人。算上這次只見過葉良士兩次的慕容九對葉良士的初始印象就很不好:“你走吧。”

宮九隻答應葉良士見慕容九一面,可沒說可以見多長時間,剛想抬手讓人把葉良士叉出去,然而葉良士卻搶先一步:“讓我問一個…不,兩個,兩個問題就好!從此以後,我葉良士就是無名島九少爺的門下大夫,認九少爺為主!”葉良士雖說醫術高明一點,其實宮九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可葉良士又沒有什麼能讓宮九看得上眼的東西,那只有認宮九為主這一條路了。

宮九挑挑眉:沒發現這葉良士還是個痴情種子。邀月對他半分感情都無,可葉良士卻為了邀月終生孑然一身,更是在邀月嫁於玉羅剎之後性情大變。可惜,還是抵不過‘無情’二字。

“九妹,葉良士與你師父孃親乃故交……”葉良士是小老頭請回來的,在無名島上預設的是小老頭的人。但此時葉良士卻願意認宮九為主,這說明葉良士並不是小老頭的人。在外人眼裡,宮九卻是挖了小老頭的牆角,給小老頭添添堵,又白白的了一個在江湖上有名望的大夫,就只有兩個問題而已,宮九覺得這交易蠻划算的。

慕容九點頭:“那你問吧。”

葉良士心裡一喜:“你,你母親確實是邀月?你…她,她還好麼?”

這麼多年沒有邀月的音信,葉良士在開始幾年還會不停的打聽邀月的訊息,隨著時間的推移,葉良士也漸漸接受了當時‘雪域神女已經香消玉殞’的傳言。現在乍然見到邀月的女兒,瞧這年紀與邀月失蹤的時間相符,心裡那絲不曾熄滅的期盼又冒了出來——也許,邀月還沒死?

“師父孃親的確名為邀月,她…她看起來並不怎麼好。”雖然邀月一向以冰冷強硬示人,但慕容九總是覺得邀月並不如看起來那般自信強大,反而……那感覺慕容九說不上來,每次邀月一看她的眼睛,周身的氣勢都變了,壓抑得很。

聽到喜歡一輩子的人依然還活著,葉良士是歡喜的,但喜歡的人生活的並不怎麼好,葉良士又擔憂。現在,到說不出該是歡喜還是擔憂了。過了會兒,葉良士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葉良士沒有詢問慕容九的父親是誰,沒有問邀月現在在哪裡,這些都不是他有資格問的。了卻了一樁心事,葉良士向宮九拜了拜:“主人,葉某先下去了。”

臨近門口,葉良士頓住腳步:“還望九少爺最近好好做準備,那位要有動作了。”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慕容九。

宮九握著慕容九的手稍稍緊了緊,對上慕容九詢問的目光,宮九扯了扯嘴角:“無事。”

宮主才沒有宮九那麼多彎彎繞繞,無不擔憂的說:“九姐姐,最近你一定得當心了!無名島還不是完全由九哥做主,有個大壞人,就喜歡和九哥作對了!”想起吳明,宮主就滿滿的不開心。表面上看起來是多疼自己似的,其實不過是把她當做威脅宮九的一個籌碼而已。早熟的宮主對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十分敏感,當然對小老頭沒有一點好感。

“不怕他。”慕容九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全都是好人的,也不是所有的壞人都傷害不了她。武當一行,慕容九深深感覺,其實她也不是完全能保護好自己的。但是,慕容九骨子裡的驕傲讓她對這些人雖然讓她覺得陰鬱害怕的人,也只是表面上的害怕。平日避著,如果實在避開不了遇上了,拼盡全力也就是了,卻從未了想過不戰而退卻的。

宮主有些崇拜的看著慕容九:“九姐姐,你好厲害!”

宮九睨了宮主一眼,宮主抿嘴不做聲了。慕容九不知道小老頭的厲害,宮九和宮主怎麼可能不知道?

小老頭吳明就是無名島真正的主人,他的武功很高,憑著高強的武功和手腕網羅了一大批的人手幫他做事情,漸漸形成了如今的無名島。十幾年前,吳明又帶回了宮九收為養子。宮九多智近妖,根骨奇佳,吳明教出宮九後年紀就慢慢的退居幕後,把無名島交給了宮九。

但是,吳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正把無名島交給宮九?不過是利用宮九,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罷了!而且,宮九野心不小,志在皇位。吳明老了,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慾望,但金錢的慾望卻沒有隨年紀的變大而消退。宮九一旦成功好處多多,吳明手中宮九的把柄可不少,加上宮九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只要威脅到他的利益,打殺了就是了,吳明一點也不會手軟。如果不成功的話,也牽扯不到他。

因此,吳明才會預設幫助宮九擴張勢力,斂取金錢,意圖謀反。

現在一切都步上正軌,無名島的形勢也一片大好。既然宮九想要謀反,吳明也幫了他,那吳明就不允許宮九半途而廢。

但慕容九的出現,顯然超出了吳明的控制。加上這段日子,宮九明顯減緩了朝廷上權利滲透的步伐,反而對江湖上的勢力更加關注,這讓吳明十分不解。想到屬下來報說宮九帶回了一個女子,名為慕容九的。吳明不禁懷疑,是不是這個慕容九,讓宮九有這樣的改變?

這樣一來,吳明便坐不住了,他準備親自試探一下慕容九的深淺。

吳明年紀大了,每個月總會讓葉良士為他調理調理身體,有次看似不經意間拐著彎問過慕容九的事情。葉良士對吳明十分瞭解,當時心裡就戒備起來,因慕容九的樣貌像邀月,有意為慕容九說了些好話。因為要重整藥圃,耽擱了一段時間。現在尋到機會見了慕容九一面,這才說了句話提醒他們,提前提防一下。

宮九早已經對吳明不滿,現在居然又把主意打到慕容九的身上,心裡對吳明的不滿更是上升到了極點。宮九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吳明以為他憑藉高強的武功就能掌控他人,讓人不敢背叛麼?可惜,人老了,變得遲鈍了不少腦子也不靈活了,不背叛只不過是利益不夠而已。吳明活得已經夠久了,還是早點去死好了,還活著真是礙人眼!

“九妹,還有一個月便是新年,新年後,我們就去中原,找你哥哥,可好?”現在宮九早已經把‘慕容九不需要親人’這套說辭拋到爪牙國去了,如今他需要對付的人是吳明!

吳明此人,沒有人比宮九還要瞭解他,最是陰狠毒辣的。即便無名島是吳明的,但這些年,無名島一直是他在掌控。即便是一座山裡,兩隻老虎都不能共存,更何況是一座銷金窟般的島嶼怎麼可能有兩個掌權人?宮九早就計劃除了吳明,這些年準備的也差不多了。不過,本來宮九沒打算這麼快動手,至少還要再等個幾年,讓吳明多吐出一點東西才好。不過,吳明既然找死,宮九也沒興趣陪吳明慢慢磨了,大不了之後慢慢尋找就是。

宮主一聽去中原,扒著宮九的胳膊:“九哥,你說過到我去的!”

“放心,這次一定帶著你。”

聽到宮九這樣說,宮主這才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