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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門

“小混蛋,你往哪裡跑?!”美人紅衣如火,手上的鞭子迅速靈活,不時的甩一下,就聽見空氣被劃開的聲音。

“都說了不是我,你為什麼單單追我一個人?”一個痞痞的聲音隨之響起,聽聲音就能感覺這人滑頭的很。

慕容九不喜歡吵鬧,除了出嫁的姐姐們回來,一般很少有人來。今天剛與慕容夫婦用過餐,就發現了個不速之客。

“你是誰?”

江魚好不容易躲開了張菁,閃進了這座院子,推門進入,發現許多的藥材,好奇心起,開啟瓶瓶罐罐就要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但剛拿起一個瓷瓶就聽見身後有個輕輕冷冷的姑娘的聲音,頓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啊,我?我叫小魚兒,你又是誰啊?”只要不是張菁,一切都好說。而且看慕容九瘦弱的樣子,江魚覺得這姑娘應該沒什麼殺傷力。

“你不是山莊裡的人。”慕容九沒出過慕容山莊,所以對山莊裡的人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都很眼熟。顯然這個自稱‘小魚兒’的人不在眼熟的範圍內。

“那又怎樣?”小魚兒臉皮早就練出來了,對於擅闖別人家那是一丁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你拿的瓷瓶是我的,你進的藥房是我的,而我,沒讓你進來。”慕容九討厭不請自來的人。

“小氣,我進都進來了,看看又怎麼樣?”說完居然要開啟瓶子,看看裡面究竟是何物。

慕容九飛身搶過瓷瓶:“這是我的東西,沒經過我的允許你為什麼要開啟?就算你想看看,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可以。”

“小氣!”江魚冷哼一聲,抱胸瞪了慕容九一眼。

“你這人真奇怪,我的東西不想給你看就不給你看,這怎麼是小氣了?明明是你沒禮貌……”慕容九還沒見過江魚這種人,頓時就不開心了。

……江魚忽然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以前江魚從沒想過沒經過別人允許就翻別人東西是不禮貌的,因為沒人教他,所以他不知道。

江魚撓撓頭:“你說的好像很對的樣子,吶,對不起了。”

聽見江魚的道歉,慕容九的臉色緩和了:“你知道錯了就好,你走吧。”

“不行,有人要殺我!”一聽要離開,江魚連連搖頭,表示不願意。

“誰要殺你?”有人敢在慕容山莊胡亂殺人,慕容九第一個不信。

“那個瘋女人,叫張菁。”

“菁妹不是瘋女人,也不會濫殺無辜。”慕容九認真道,“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在張菁和江魚之間,慕容九當然選擇張菁了。既然張菁在追殺小魚兒,慕容九不會幫小魚兒打掩護的。

“喂,你就這麼相信她而不顧我的死活,你也太冷血了吧?”江魚一聽‘菁妹’就知道不好了,原來她們兩人竟然是認識的。果然慕容九堅持讓江魚離開,江魚只得使用激將法,讓慕容九幫他一次。

慕容九還是堅定的搖搖頭:“我相信菁妹。”

這回江魚是真的愣住了,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一個人能這樣堅定的相信另一個人的。就連他的親兄弟,這次不是也不相信他麼?

江魚想到此處,心情很低落:“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我走算了……”

“出門直走十步,左轉二十二步,右轉是後門,你從那裡走吧。”不幫他躲張菁是一回事,看見活生生的人被張菁追殺是另一回事。慕容九覺得她給江魚指了一條逃生的路,已經仁至義盡了。

江魚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低聲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藥屋。

江魚走了沒多久,張菁也風風火火的來到慕容九的院子:“九妹,你在哪裡?”

張菁自從踏足武林,已經好久沒來看慕容九了,聽到她的聲音,慕容九都是高興的:“菁妹!”

好吧,又是‘菁妹’,張菁聽多了也不再去糾結一個稱呼了。“九妹,你剛剛看到有陌生人經過嗎?”別的地方都沒看見江魚的蹤影,張菁覺得江魚有可能進了慕容九的院子。

“他走了。”

“什麼,他走了?你怎麼能放他走呢?那個混蛋!”說完拿著鞭子就準備離開。

“菁妹,你怎麼了?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嗎?”慕容九見到張菁是開心的,可是張菁卻一點沒想念自己的樣子,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一樣。

“我當然想你啦!九妹你不知道,我追的那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他姦殺了一個小女孩,那女孩好可憐!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了,你說該不該殺?”張菁一說到江魚做的事情,就恨得咬牙切齒。

江魚做出了這樣的惡事?慕容九相信自己的直覺,江魚給她的印象雖然不好,但僅僅是他的不請自來,沒禮貌的舉動讓她不喜。至於這個人,身上沒有暴虐奸邪的氣息,應該做不出凌虐幼女的事情。

“菁妹,我感覺江魚不是這樣的人。”慕容九想了想,說道。

張菁一聽這話,立馬炸了:“九妹,你怎麼會幫那混蛋說話呢?你平時沒見過幾個外人,是不是那個小子說什麼花言巧語哄騙了你?!你千萬不要上當,那小子鬼精鬼精的。”

“菁妹,我不相信江魚,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從小到大,慕容九就沒發現她的直覺有出錯的時候,這次她相信也不例外。

張菁沒話說了,要論慕容九的直覺,那真是比燕南天的劍法還要牛掰的東西。反正她從小跟著慕容九做壞事,每一次被抓住的。張菁對於慕容九的直覺,那也是無條件的相信,這都是經驗之談啊!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按我就……算了?”張菁對這件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慕容九當然知道張菁的脾氣:“你想找出兇手?”

“當然想,九妹,我親眼看到那小女孩的慘狀,不能為她報仇的話,我會很難過的。”張菁雖然手段毒辣,那也只是對付奸惡之人。她的心很軟,至少比慕容九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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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九點頭:“那好吧,我陪你。”

張菁驚喜道:“九妹,就知道你最好了!”

慕容九低頭看這自己的腳尖:“其實,也不是全為了你。”

張菁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坐在慕容九身邊:“好好好,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雖是這麼說,心裡卻一點也不相信慕容九會出門有事。慕容九當了十五年的宅女,哪能她有困難的時候就要出門辦事了?明顯的就是想幫她,卻不好意思了嘛!

慕容九歪著頭,看張菁不知道為什麼很開心的樣子,說道:“我是真的有事情!”她說的是真話,最近慕容九總感覺心緒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而且,她迫切的想要見邀月……

慕容九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感覺,但是去一趟繡玉谷勢在必行。然而,她不認識路啊!讓慕容山莊的人送她去?呵呵,邀月說了,繡玉谷禁止男人進入,讓慕容山莊的護衛送她去不是找抽麼?想來想去,還是張菁最合適了。

看慕容九一再強調自己有事,張菁‘嗯嗯’了兩聲:“知道啦,等我們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你去做什麼,我都陪你。”張菁完全不知道,她就醬紫把自己給賣了啊!

告別了慕容夫婦,慕容九第一次踏出家門,離開前慕容夫人一手牽著慕容九,一手牽著張菁,囑咐道:“小菁啊,九兒沒出過門,你要好好照看她,知道嗎?”張菁當然拍拍胸脯答應了,就算慕容夫人不說,張菁也會好好照顧慕容九的。轉而又對慕容九說:“九兒,出門在外,帶好金錢,知道麼?”慕容九顛了顛揹著的包裹,裡面傳來一陣珠寶碰撞的聲音。她的隨身口袋裡也是鼓鼓囊囊的,裡面裝了不少金葉子和銀票。

一切準備就緒,慕容夫人即使在捨不得也要放手了。

張菁踏上了不屬於慕容山莊的土地,還有一瞬間的恍惚:“九妹,姨母真的好攏冶凰鈽兜耐範繼哿恕!

慕容九面容和緩:“娘這是擔心我,畢竟我是第一次出門。”

張菁似有同感:“那倒也是,當初我獨自闖江湖的時候,我娘也唸叨了好久。雖然很煩,但感覺不錯。”想到了玉娘子,張菁也明白慕容夫人的心情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

“永珍窟,神武宮。”張菁一提到神武宮,就咬牙切齒。那小女孩,就是在神武宮後山被發現的!

慕容九看張菁面色很難看,拍拍張菁的肩膀,溫聲安慰道:“菁妹,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