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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北蠻副本×8(完)

金鐺的撞擊聲。

腕上的紅繩摩挲過熟睡中的人白皙的雙頰,嘆息聲輕微地迴盪在屋中。

他撫過那張與他有五分相像的臉龐,臉上的神色在閃爍的燭火下晦暗不明,他想對床上的人說些什麼,卻始終緊緊地咬著下唇,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才像卸去重負一般喃喃了一聲“族弟”。

“你可以走了。”代清站在門前,說。

坐在床邊的異域少年念念不捨地又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族弟,才又抖了抖手上的金鈴,讓方才匍匐在對方手腕上的小蟲順著血管的位置爬了進去。少年站起身,上吊眼靜靜地瞄了代清一眼,道:“你不是跟我說,他不會有事?”

“你不需要再多過問,我自能救他。”代清對這少年沒有半點好感,對話時語氣也十分不耐。

“你要是救不了他,就讓我帶他走。”宇文戎冷笑道,“你去管你的國事,我自己去找法子救他。”  代清沒有作答,只是漠然地瞧了宇文戎一眼,道:“我的國事?是指天災疫病,異族入侵?不都是你們給我設下的圈套?不是還說季文淵想反兵,逼我把他關進地牢?”

“不過是給你加一劑猛藥,提醒你迎接新朝代的來臨罷了。”

宇文戎不喜歡代清,從一開始就不喜歡。

他在大典上看著侍從把裝著族弟的鐵籠搬上紅毯供眾人觀賞,宗成帝把族弟像普通的物件一樣賜給太子作為玩物。父親在和宗成帝舉杯痛飲,從頭到尾都沒有把目光停留在小兒子身上一分一秒。

太子代清正坐在席位上,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干,包括籠中的獻品。

“你這麼做是為了北蠻,還是為了他?”代清正視著宇文戎滿含恨意的雙眼,問。

“只是我想這麼做。”

“那要是能保他平安,又能扶你坐上你父親的位子,你會怎麼選擇?”

宇文戎瞳孔一縮,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東西。

“季文淵現在在哪裡?”

話音剛落,代清身後便猛然走出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面無喜怒,如同一把隱沒在黑暗中的利刃。

“如何?”代清道,“你既護得你族弟性命,又可換你父親下位,中原北蠻此戰後兩不相擾。”

宇文戎嚐到口中已有血氣,卻也歪嘴一笑:“他哪日醒來,我便哪日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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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祈元圍著白色的粗布圍巾,細碎的黑髮從斗笠中散出,柔柔地附在他蒼白的雙頰。

他剛剛學會如何御馬,被馬背顛簸得厲害,卻不敢輕易勒馬停下。已經出了京城,天色將晚,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渾身痠痛,卻沒由來地感覺心裡一陣輕鬆。

馬拉著的轎中傳來呼喚他的女子聲音。

祈元微微一怔,繼而欣喜地往後望去,正好瞧見那個瘦弱的美貌女子拉開了車簾,朝他柔柔地笑著。

“阿孃!”祈元喜得尾音都在發顫,“阿孃,是誰將您帶出來的?”

“他說自己是中原一個姓張的謀士。”女子看著祈元,眉眼間的病色已經消散了許多,“等安定下來了,我們定要去報答這份恩情。”

“恩!等安定下來了,我們就去報答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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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蠻的騎兵已經將殿門團團包圍。

雲層稀薄,暗色十分鮮明地蠶食盡落日的餘暉。殿中歌舞昇平,百官們一面心驚膽戰,一面強做歡顏同聖上舉杯共飲。

傳聞中被受寵愛的異族少年坐在聖上手旁的側座,眼神越過紅毯和舞女,落在了遠處立著的北蠻軍旗上。他乖巧地依附在聖上身旁,面上沒有半分懼色,平靜的神情幾乎讓底下的百官都以為這不過是平常的宴會,並非被異族包圍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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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高興嗎?”代清貼在黎安耳邊,低聲問道。

黎安偏過頭看他,抿著笑點了點頭。

其實他現在挺氣的,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黎安想了想大宴前與另一個自己見面的場面,覺得簡直是日了榴蓮。

原來他第一個世界花300積分兌換的特殊物品是用來救自己的。

好浪費哦。

驚雷般的爆炸聲猛然響起,火光照亮了暗下的夜幕。

被這振聾發聵的響聲嚇到的不僅是朝中坐在的百官,還有守在殿門外隨時準備進攻的北蠻騎兵。北蠻軍隊幾乎來不及反應,就看見箭雨從暗處鋪天蓋地而下,無處可躲,無處可逃,僅存下來還尚存意識的士兵連忙想往前衝進殿門,卻恍然發現殿門早已緊閉,自己已經陷入死局。

這還不是最絕望的地方。

宇文漳搖搖晃晃地在利箭中尋找可以站立之處,還沒想出是哪出了問題,就被湧上來的中原軍隊砍掉了腦袋。

臨死前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跟在他身後的宇文戎喊出來的:

“交戰的皆為叛黨,與北蠻正族無關!”

他不能再想什麼了,鐵騎從他的血肉之軀上踏過,全身骨頭斷裂的痛感還沒傳來,他就已經失去了疼痛的權力。

十多年前他為代清安上逆鱗,如今才明白這片逆鱗不會成為代清被人掌控的把柄,而會作為最柔軟的部分融入血液,彌補代清不全的人格和靈魂。

長夜未盡,但新的朝代正在悄然來臨。

一個聖君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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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纏著紅繩的青年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馬奶酒,繼續向草原的深處馳騁。

腰間掛的蠱蟲在細細作響,只要遠在中原的那個人過的安然無恙,竹筐裡的蠱蟲就不會死去,日夜都會奏響這曲生命的讚歌。

會抱著族弟在氈房抽泣的少年已經漸漸遠去。

他現在是草原上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