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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溫暖初戀

柳蓮二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千璇是誰。彎了彎嘴角,將護腕帶在右腕上,試了下鬆緊,柳蓮二才低首對粉著臉的少女道謝:“很合適,謝謝你。”會細心地注意到便當盒子這樣的小問題,也會為了他的一句話就仔細地幫他挑選禮物,當班級事務遇到不同意見的時候,又會板著臉跟他爭執,偏生他卻覺得她一臉嚴肅的時候格外得有味道……

停!柳蓮二在心裡對自己喊,身為立海大網球部的軍師,你這個時候應該去早訓了,而不是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

“芝樹桑,我要去早訓了,那,等會見。”柳蓮二背起網球包,左手拎著蛋糕,右手腕上帶著嶄新的護腕,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輕聲道。

清晨的教室空無一人,微微溼潤的空氣叫人心情平白地好了起來,千秋輕輕頷首,揚起嘴角:“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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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情人間的細語,又像是朋友間的道別,兩個人誰也沒忍心打破這般的和諧,少年只淺淺地露了個笑臉,便轉身離去,而少女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陽光明媚的窗外,久久發呆。

柳蓮二帶去的蛋糕自然是飽了丸井少年跟切原少年的口福,他甚至因此一躍成為海帶頭少年心中最好的學長。喵喵~~柳學長生日不但請他們去家裡吃蛋糕還在週一早晨帶蛋糕來,實在太棒了!

一向不喜歡甜食的柳蓮二也嘗了一塊她親手做的水果蛋糕,沒有奶油的甜膩,只些微帶了些水果的清香,果然是符合他的口味。

幸村端著蛋糕,一笑身後便如同開了大片的百合花。“蓮二,這不是伯母做的蛋糕吧?”那天晚上的蛋糕似乎是伯母親手做的,濃烈的巧克力味道,好像是因為伯母特別喜歡巧克力的關係。而他也清楚地記得,那晚的蛋糕,蓮二只小口地嘗了一口便放下。

這麼多年的隊友,他自然是清楚蓮二的清淡口味,不像仁王的挑食,蓮二只是口味清淡。每次大家一起去吃蛋糕,蓮二也都只是做個伴而已,並不如丸井、仁王、切原那樣熱切,甚至有的時候,他會覺得,蓮二是他們這群人裡最冷漠的一個,不比真田的冷酷黑臉,蓮二的冷,是發自骨子裡的。讓他想到了一個詞,孤傲的高手。

三年前他的生病,以及那場與青學艱難萬分的比賽,蓮二與他小學時候的搭檔,同樣執迷於資料網球的乾貞治的那場比賽,到如今怕都是蓮二心中的傷,或者說,是他看輕了蓮二,蓮二也許早就放下了那段過往,追求的是更加完美的網球。

“啊,是朋友送的。”柳蓮二嚥下口中最後一口蛋糕,只覺得齒頰留香,淡淡的鳳梨香味還在鼻尖縈繞。

這下,連真田弦一郎都忍不住轉頭來看他了,一向不喜歡甜食的蓮二一大早帶了蛋糕來早訓已經是奇觀了,讓他親口承認為朋友的,更更是讓人驚訝了。

這群少年,無一不是出眾的。立海大雖然不像冰帝這般幾乎都是富家權貴子弟,但是立海大歷史悠久,能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大部分家世也不會普通。很多世家,看中的便是立海大的歷史積澱跟人文素養,所以樂於將自家的孩子送到這所學校。

網球部的少年,不管是出於青春期的驕傲,還是被眾星捧月的習慣,除了朝夕相處一起奮鬥的隊友,他們似乎也很少提到自己其他的朋友。大家似乎都習慣了將面前的這群人放在了首位。就像柳生跟仁王,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將他們的女朋友帶到隊友面前過,不是不願意,只是連自己都未認同,又怎麼讓朋友們相見?就這點,連天然屬性的丸井似乎也知道,不給隊友們惹麻煩,這是最基本的。

“吶,蓮二你的朋友都好好哦,有一個會做好吃的便當,還有一個會做好吃的蛋糕~~嗷嗷嗷文太也好想認識啊~~”小豬嘴角還帶著蛋糕屑,一個前撲,就掛到了高個子的男生身上。桑原忍不住捂臉,文太你怎麼敢往軍師身上撲!那可是掌握著你訓練量的人啊!

柳生嘴角抽抽,對於這個純良的隊友已經沒什麼想法了,為什麼做便當的跟做蛋糕的不能是一個人呢?

“好了,該訓練了喲,大家不能鬆懈哦~puri~”白髮少年邪氣地挑了挑眉,軍師大人,他這可是救急哦,您可記得給大家加訓練量的時候直接忽視他啊……

不過ddd軍師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涼涼的眼神看他啊摔!他沒想幹嘛啊!仁王雅治悲哀地發現自己裡外不是人了。

柳蓮二訓練的時候,幾次都把目光投到了右手上嶄新的護腕上了,如同神奈川清朗的天空一般的顏色,看著也叫人覺得神清氣爽。只是,柳蓮二眉角稍勾,思緒飛到了那天去東京的時候,想到她身上那件海藍色的連衣裙。與這護腕的顏色,相差無幾吧?

“阿勒,蓮二今天怎麼了?”丸井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總覺得軍師今天哪裡有點不對頭,雖然表情還是跟往常一樣的沒變化,眼睛就更別說了,反正認識到現在也沒見他睜開過幾次,可是今天就是覺得不正常,說不出來的感覺。

只能說,小動物的直覺比較敏感嗎?切原也是這種感覺,平常被蓮二學長訓得再辛苦也不會產生像今天這樣的感覺啊,為什麼他會覺得他要是吵到蓮二學長會被ko死呢???

“吶,文太跟赤也,你們是在發呆嗎?真田已經看著你們很久了哦~puri~”落井下石算不上,頂多是火上澆油,仁王雅治表示自己玩得很開心。

“嗷嗷嗷嗷嗷嗷!副部長我們馬上就去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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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晴好的天氣,不知怎麼的,到了下午忽然悶熱起來,看樣子,待會會有一場很大的雨。

感受著外面如火似的悶熱,丸井跟切原將今天自己的怪異感覺歸結為天氣原因,因為沒有神奈川涼爽的海風,所以心情也差一點吶!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網球部的訓練一向是風雨無阻的,只是一點悶熱而已,又怎麼阻得了這群少年們為了三連霸而奮鬥的腳步?

柳蓮二看了一眼開始烏雲籠罩的天空,最終還是拿出了手機,發了一封郵件。“今天會下雨,你自己早點回去,路上小心。”想了一會,還是加了一句:“到家了告訴我一聲。”

千秋收到郵件的時候,剛好將桌椅排好,教室裡只剩下幾個還在趕作業的同學,平常這個時候還湛藍的天空此時已經烏黑,抬頭遠望,還能看到包裹著閃電的烏雲。吶,還是早點回去吧。

她雖然不怕打雷下雨,但是下著雨回去,總歸不太方便。“那我先回去了,柳君路上小心。”

同樣的關照又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一點也不顯得累贅。柳蓮二抿著唇微微勾了勾嘴角,才將手機放回抽屜。

“吶,今天看樣子會下大雨哦,等會會不會提早結束啊?”切原少年撓著腦袋,望著天空呆呆地問。

仁王拽著小辮子,嘟著嘴挑眉:“赤也,你還是想想怎麼練你的新招數吧,早退什麼的,還是在夢裡想想吧~~”三巨頭在那裡站著,你竟然還想著提早退部,簡直就是找死吶~

“好了,趕緊訓練!赤也,先繞圈跑20圈!”真田握著手裡的球拍,沉著臉對著部活室裡懶懶散散的學弟吼道。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早退?實在太鬆懈了!

依舊是訓練到每日的點,而那個時候,外面早就狂風暴雨大作。少年們道別之後,紛紛衝進雨裡。

人行道兩旁瘋狂搖擺的大樹催趕著步履匆匆的行人,即使是撐著傘,也難以阻擋這猛烈的風雨。路上已經積了不少水,白色的網球鞋早已經溼透。

柳蓮二到家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幹的了,白色的襯衣黏在身上,溼噠噠地淌著水,夏季的暴雨總是這樣,就算是有傘也毫無作用,不過是增加些阻力罷了。到家的一刻,柳蓮二心裡竟然想的是,還好讓她先回去了。

這個念頭一起,柳蓮二便皺了皺眉頭。按照從學校到家裡的路程,就算是值日晚回去,她也應該在半個小時以前到家了啊。怎麼現在還沒有給他發郵件?莫非是忘記了?可是,按照芝樹嚴謹可依的性格,鮮少會忘記事情啊。

看了眼藍色的手機螢幕,柳蓮二還是撥出了號碼,芝樹千秋四個字,清晰地在螢幕上閃現,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機械的女音從電話裡傳來: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