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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溫暖初戀

到了神奈川以後,千秋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立海大。她是知道他們網球部正在學校裡進行訓練的,昨晚蓮二在電話裡說過。

走在立海大附屬的校園裡,安靜祥和,陽光透過樹蔭,在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跡,仿若這個夏季天真而美好的一切。

因為是暑假,除了跟網球部一樣為了比賽進行訓練的運動社團外,並沒有什麼人。此時的網球部外比平時安靜許多,沒有人山人海的觀眾,也沒有鋪天蓋地的歡呼,只是隱約可以聽到網球擊中地面的‘啪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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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網球部常年不對外開放的門,千秋有些惴惴,門雖沒有鎖著,她卻不好意思直接推了走進去。想了會,還是在門口給柳蓮二打了個電話:“吶,蓮二,我現在在網球部門口,方便進去嗎?”

柳蓮二接到電話的時候,眉毛不自主地輕揚了下,然後在真田的低氣壓跟幸村的女神笑中走出了門。正在跟發球機對戰的丸井一個分神,直接被五球連發給砸得暈頭轉向,桑原在一邊都不忍心看了,直接捂臉。

柳蓮二匆匆走出室內球場,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少女。鐵絲網覆蓋下的陰影並不能遮擋多少陽光,她就帶著鴨舌帽站在那裡,白皙的面頰被太陽曬出好看的粉色,腳尖時不時地輕點地上的小石塊,瞧著半是委屈半是可憐的,倒是讓柳蓮二頗是內疚。“千秋,進來吧。”開啟網球部的門,柳蓮二三兩步走到她面前,順手接過她手裡的包,拉著她便往裡面走去:“外面曬得很,到裡面去坐著吧。”

她忽然從東京跑到立海大,理由根本不需要多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心裡似是有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在發芽,向著陽穀,迫切地想要破土而出,而那即將見到光明的喜悅,卻如同泉水般漫過心房,滋潤著幼小的芽苗。

柳蓮二牽著千秋走進網球部內部訓練場,正累得癱倒在一邊的丸井立馬就精神了:“芝樹桑你來了!”他剛剛因為訓練不專心被副部長加罰練習二十組啊,副部長竟然還加快了機器發球的速度,想他一青蔥美少年差點魂斷發球機下好不好!

看著眼前正在與機器做著對抗練習的仁王和柳生,千秋忍不住詫異了下,這對著機器訓練也可以嗎?五臺發球機同時發球,而且發球的速度逐漸增加,這樣的擊球,難度會不會太大?

千秋對網球並不瞭解,雖然知道立海大網球部的強大,但是也沒想到訓練的內容竟然還包括這樣的機器發球。

“各位日安,多有打擾,請多見諒~”千秋雙手貼在身前,對著幸村跟真田淺淺地鞠躬,“幸村君,真田君,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的訓練了。”

“阿勒,沒事的,芝樹桑言重了。”幸村溫聲笑著擺擺手道:“我們上午的訓練馬上就要結束了,芝樹桑可以坐在這裡稍等會。”指了指場地邊的椅子,幸村微笑。

“嗨,多謝幸村君。”朝身邊站著的清俊少年彎眉笑笑,千秋歪著腦袋指了指他手裡的包:“蓮二,包裡是優子阿姨準備的蛋糕,還得麻煩你分給大家了。”至於她嘛,還是乖乖地坐到一邊等大家訓練結束吧。

柳蓮二好笑地看著少女甩著馬尾往場邊走去,至於因為聽到‘蛋糕’而垂涎三尺的紅色小豬和綠色海帶,還是等他們跟部長、副部長打完比賽再說吧。

上午的訓練結束,仁王跟柳生倒是還有力氣吵吵鬧鬧以此展示搭檔之間的友愛,桑原則是命苦地被剛從副部長手下死裡逃生的丸井少年當做柺杖,而剛跟部長大人打完比賽的切原,則整個人都還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態,眼睛裡盤桓著蚊香圈,可憐的小海帶這個時候肯定特別懷念大海的懷抱。

與此相反的,三巨頭不僅衣衫整齊地站在那裡,面上也毫無半點疲倦勞累之意,看的仁王忍不住跟柳生咬耳朵:“這仨丫的就是妖怪!”還是小學弟有遠見,一直管這仨叫做怪物,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吶,休息吧,下午繼續。”部長大人很和藹地宣佈這一喜訊,晃盪了兩圈的小海帶終於應聲倒地,完滿地犧牲了。

“弦一郎,精市,我跟千秋先走了,下午訓練再見。”柳蓮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著隊友點點頭,身邊的少女乖巧地跟在身後,禮貌地與眾人告別。啊,雖然跟大家一起聚餐也不錯,但是他跟千秋好久沒見了,總歸有好多話,咳咳,不適合在隊友們面前說。

“嘛,去吧去吧,好好約會喲~”幸村笑彎著眼。真田抽著嘴角扭臉,精市你不要用這種媽媽的語氣說這種話好嗎!

“蓮二好幸福!”被香噴噴的蛋糕勾引得內流滿面的丸井少年無語凝噎,憑什麼他們訓練得要死要活也沒個人心疼的,蓮二就有人來看望還有人送蛋糕吃!嗚嗚嗚嗚,所以一定要談戀愛啊!這樣才有蛋糕吃!嗷嗷嗷嗷!

桑原無力捂臉,搭檔你可以不用這種被拋棄的小動物的眼神瞅著軍師跟芝樹桑的背影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爹媽丟下你自己去哈皮了呢!

*****

“去吃點什麼?”柳蓮二開口問道。

“吶,去吃拉麵吧~”千秋歪著腦袋想了想,立海大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拉面館,味道好還方便,不會耽誤蓮二下午的訓練。

“好。”淡淡地應了一聲,柳蓮二牽過她的手,纖細的指尖劃過他的掌心,留下淡淡的漣漪。說實話,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他是詫異的,從東京到神奈川,不算短的距離,她就那麼出現在他面前,淺笑妍妍,舒朗如月。

從頭到尾,除了最初跟幸村客氣的幾句話,她便一直都安靜地坐在場邊看他們訓練。立海大從來不缺少淑女,文靜秀氣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但是像她這樣能夠觀看網球部內部訓練而始終保持冷靜的,怕也不多。畢竟,立海大網球部的魅力,從來不需要懷疑。

“誒?蓮二在想什麼?”千秋好奇地眨眨眼,竟然看到蓮二走神了,還真是奇觀哎。

“啊,只是在想,千秋會不會覺得無聊。”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女,柳蓮二輕聲道:“畢竟訓練很枯燥。”女孩子看網球,84%是衝打球的人去的吧?只是不知道……

“啊,千秋覺得上午的訓練怎麼樣?”忽然就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會和那些女生一樣,為了自己支援的正選瘋狂?

“哈?”千秋詫異地抬眼,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不太懂網球啊,所以也說不上什麼吶。”並非謙虛,她對網球的瞭解,還不如千璇呢。只知道最基本的算分,其餘的,真的只能算是門外漢了。

“那,千秋有特別支援的網球選手嗎?”本來是想用‘喜歡’的,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選了個比較中性的詞。

竟然會有些緊張。柳蓮二捏了下左手的大拇指,看似不在意地看著身邊的少女,見到她習慣性地咬唇,心裡輕笑,這是她猶豫不定的小習慣。“很難回答嗎?”隱約有些失落,身為女朋友,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嗎?

“吶,是有點。”千秋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是說蓮二呢,還是納達爾?”晶亮的眸子裡隱隱閃著笑意,嘴角狡黠地勾起,食指輕點唇瓣,故作猶疑:“嘛,一位是世界承認的網球高手,還有一位,在我心裡是最厲害的,要怎麼選吶?”

太過含蓄的甜言蜜語。不過,他喜歡。“啊,那就不要想了,先吃拉麵好了。”拉著她的手,少年嘴角輕揚。原來,不知不覺,拉麵店已經在眼前了。

“歡迎光臨~”老闆熱情地招呼:“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麼?”

“豚骨拉麵。”柳蓮二回道。千秋也點點頭,笑著開口:“我也要豚骨拉麵,辛苦了~”

找了位置坐下,兩人才相視而笑。“怎麼忽然想著回神奈川了?”

“啊,忽然很想回來看看,所以就回來了~”千秋甚是坦然地回視,微揚嘴角,臉頰上的酒窩隱約可見:“是不是給大家帶來麻煩了?”想到網球部最近緊張的集訓,千秋忽的有些懊惱地咬了下唇,“吶,好像是的誒。”

“沒有。”柳蓮二將茶水推到她面前:“不用多想。”不但不糟,反而讓他覺得十分的愉悅。就像一直偷偷地偷看櫥窗裡的一件玩具,某天,在自己絕對料想不到的時候,它忽然出現在你面前,而且歡快地朝你招手。這大概是一個孩子最美的夢,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微甜。

“阿勒,下午我就不過去了,蓮二加油哦~”

“啊,也好,訓練結束我去找你。”幹坐著等他們訓練結束,確實無聊。柳蓮二將端上來的拉麵移到她面前,順手遞給她一雙筷子:“你應該在家吧?”

“恩,沒什麼要去的地方。”千秋彎眸笑笑:“要不這樣吧,等會我回去準備一下,蓮二今晚留下來吃晚飯吧?”

“啊,那就麻煩千秋了。”眉眼間揚起淡淡的笑意,柳蓮二忽然覺得今天的拉麵似乎格外得香,嫋嫋的熱氣撲鼻而來,勾得人胃口大開。對面的女孩子俏皮地一笑,朝著拉麵輕輕吹了口氣,“阿勒,我要開動了哦~”語氣裡滿滿的活力,讓人聽了也不由心情大好,不過旋而語氣又變成苦惱:“嘛,忘記跟老闆說了,不要香菜吶~”千秋愁眉苦臉地看著一團團綠色的植物,小臉皺成包子樣。

“千秋不喜歡吃香菜嗎?”柳蓮二詫異。據他的資料顯示,千秋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喜歡吃的東西啊。

“啊,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味道有點奇怪。”千秋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地扯了個笑臉:“並不是忌諱,只是……”怎麼解釋呢?只是覺得味道不太好而已,就像有人不喜歡菌菇跟胡蘿蔔一樣,勉強也能入口,只是私底下卻不會主動去吃。“哈,其實沒什麼關係啦。”正要說出口,面前就伸來一雙筷子,一點一點地把她碗裡細碎的香菜都夾到自己碗裡,直到她的碗裡完全沒有了,才淡淡道:“好了。”

“誒?嗨!”千秋紅著臉道謝:“謝謝蓮二了~”除了媽媽,還沒有誰會細心地替她挑過香菜吶,而出門在外,她也一向是懶得麻煩的,難道說,這就是有男朋友的好處?咬著筷子,千秋少女笑得一臉明媚。

柳蓮二看著對面笑容燦爛的少女,嘴角也無意識地勾起淺淺的弧度,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寵溺。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拉麵店的老闆笑著看向那個角落,女孩子小臉通紅,男孩子體貼地遞給她紙巾,還真是甜蜜的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