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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溫暖初戀

關東大賽決賽的這天,天氣晴好,晴空萬里,蔚藍的天空中只偶爾會飄過幾朵潔白的雲,似乎連老天爺都迫不及待地想見證這兩隻最優秀的隊伍的決戰。

冰帝網球部一如既往的華麗耀眼,一出場就得到了鋪天蓋地的歡呼,‘冰帝!冰帝!冰帝!跡部!跡部!跡部!’的口號甚至都快把場地掀翻。

而身穿土黃色運動服的立海大一行人也絕非俗物。每個人臉上都信心滿滿,尤其是一向桀驁的切原,臉色更是掛著必勝的神氣和對對手的鄙夷。

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地肩披運動服的部長幸村精市此刻面上也收起了平日溫和的笑意,鳶紫色的眸中亮光微閃,僅僅一瞥,就讓人覺到迫人的氣勢。

而副部長真田弦一郎則嚴肅著練,全身都散發著威嚴霸氣,讓人難以相信,這個僅一眼就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的男人,竟然只是一名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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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柳蓮二,面無表情,難以窺視情緒的眸子依舊緊閉,卻無端讓人覺得有被看破一切的壓力。

仁王依舊放肆不羈,丸井依舊玩世不恭,柳生依舊優雅紳士,桑原依舊好好脾氣,只是相同的,他們眼底‘必勝’的信念,全都顯而易見。

千秋坐在看臺上,輕而易舉地可以看到兩隊的情況。蓮二正在跟第二雙打的丸井、桑原說些什麼,而對面的冰帝網球部,也有條不紊地佈置著戰術。目光一再落到那位清冷少年身上,千秋心裡有著自己也說不清的震動。無論是平日溫潤清雅的他,亦或是此時張揚自信的他,都讓她無法挪開目光去。看著他,那種發自心底的驕傲,完全不符合她素來為人的準則---祖父的教誨一直銘記,謙遜謹慎,可是看到場上奪目耀眼的清逸少年,她卻激動得不能自已,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優秀。

原來,這就是喜歡嗎……喜歡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他是最好的一個。

一直到冰帝的歡呼聲打斷她的沉思,千秋才將視線移到冰帝的場地。

關於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全都是後來千璇給她惡補的。原來那位戴眼鏡的藍髮少年是冰帝的軍師,忍足侑士。竟然跟蓮二擁有一樣的稱號,想來這位也是極具謀略的聰慧少年。而那位妹妹頭的可愛少年則是忍足君的搭檔,向日嶽人。白髮少年與帽子少年同為搭檔,而那位一直被千秋誤認為是教練的少年,則是冰帝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從小到大的跟班加好友,樺地崇弘。至於千璇念念不忘的日吉學長,千秋至今無緣得見。

比賽很快就在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開始。

第二雙打:立海大丸井文太&胡狼桑原出戰冰帝鳳長太郎&穴戶亮。丸井自稱為天才不是沒有理由的,精湛而絕妙的網球絕技,難以估計的球路,不僅讓立海大自家陣營裡歡呼陣陣,連帶著冰帝陣營裡,也傳出‘文太好厲害’的驚喜呼聲。

最終立海大以6:4取得第二雙打的勝利。丸井少年吹著泡泡喜滋滋地奔到副部長面前討好地笑:“副部長我們贏了喲~等會大家一起去吃蛋糕吧?”

真田嘴角扭曲,他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越變越滄桑的啊?還不是為了這幾隻寤醯”熱姑喚崾鼐拖胱懦裕∈翟諤尚噶耍

“文太,我跟蓮二馬上要上場了,你馬上去幫柳生熱身!”真田黑著臉開口。給你找點事情做,免得你一個勁地就知道吃啊吃!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立海大的第一雙打並非為人所熟知的柳生&仁王組合,而是真田弦一郎與柳蓮二搭檔。觀看場上一片譁然。誰不知道立海大三巨頭的威力?立海大這樣安排,究竟是看得起冰帝呢還是看不起冰帝?將最具有單打實力的人選安排在雙打位置,而讓優秀的雙打人選去打單打位置,這種安排,是太重視冰帝的第一雙打還是太不重視冰帝的單打?

跡部景吾額上的十字跳啊跳,單手扶額,目光銳利,什麼都別想逃過本大爺的觀察!隨便立海大怎麼出招,本大爺都將是獲勝者!“樺地、向日,只許勝不許敗!”冰帝的第一單打也不是眾人所熟悉的忍足&向日組合,冰帝的軍師似乎堅守在了單打位置上。不過,忍足也絕非單有冰帝軍師之名,畢竟,他也是能夠跟天才不二一戰的選手啊。冰帝如此安排,看來是打算在單打上扳回一局。

雖然跡部景吾有了如此命令,但是真田跟柳蓮二的實力在中學網球界中都是名列前茅,比賽開始不多會,比分就漸漸拉開。

千秋不是第一次看蓮二的比賽了,只是每一次,他似乎都能給她不一樣的感受。初時出任單打時的迫人氣勢,直至今天雙打的內斂配合,他用自己的資料為真田制定最完美的回球計劃,同時為他構建最堅硬的後防,毫無破綻的資料網球,配合著真田的風林火陰山雷,發揮出了它最大的功效。從始至終,真田跟柳蓮二配合默契,那堪稱完美的擊球,看的所有人目不轉睛。看臺上甚至有一瞬的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完美的網球技術中。

看到柳蓮二擊回那個重力回球後,千秋猛地站起身。場上的少年神色冷漠,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即使是面對那位高大孔武的對手的重力擊球,依舊面不改色,臉上冷靜沉著未變,動作靈活而輕巧。那一來一往的黃色小球,似乎有魔力般,牢牢地掌控著所有人的目光。千秋只看得到他一個人,神情肅穆的少年,嘴唇偶爾微張,大概是在跟真田彙報下一輪對手的擊球路線,而接下來,他必定會給與更加牢固的防守和有力的回擊。

那樣專注的目光,竟是落在對場那一大一小的對手身上。千秋抿著唇輕笑,緩緩坐下身。吶,他專注而溫和的目光,不也曾緊緊凝注在她身上嗎?想到那一夜的吻,千秋面上滾燙,而在她為自己的浮想而羞赧的時候,比賽結束的哨聲已經響起。立海大真田&柳以6:2戰勝冰帝樺地&向日組合。

最強軍團立海大,勢如破竹。

冰帝那邊是什麼情況她並不知道,不過身為立海大的一份子,千秋倒是能感覺到大家的喜悅和對這場比賽必勝的信心。立海大網球部,名副其實的最強啊。

接下去,便是單打比賽了。

“第三單打比賽開始!”立海大柳生vs冰帝忍足。

紳士與紳士的戰鬥。

同樣優雅的兩位少年,一位魅惑慵懶,另一位嚴謹莊重,兩人對視之時,千秋甚至有種錯覺,他們握在手心的並非網球拍,而是決鬥的利劍,如同中世紀華貴的貴族青年們為了尊嚴而戰一般。

“忍足學長一定會贏的。”從比賽開始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千璇忽然開口。

“誒?為什麼?”千秋好奇道。那位忍足君雖然擁有冰帝軍師的稱號,但是柳生君也絕非弱者啊。

“因為忍足學長是天才。”千璇眯著眼道,目光落到比分上,緊抿雙唇。天才忍足侑士,絕對不是隨意叫叫的。

“阿勒,看比賽吧~”千秋笑著揉揉妹妹的發,不再繼續問下去。冰帝連輸兩場,小丫頭的臉已經冷得跟冰塊一樣了,她還是不要送上去找虐了。

姐妹倆相似的眉眼都牢牢地注視著比賽場地,柳生與忍足的對戰竟然成了拉鋸戰。高爾夫式擊球對上黑u,優雅的紳士與內斂的天才,孰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收斂起漫不經心的微笑,忍足侑士無愧天才之名。7:6,冰帝忍足獲勝。

千秋微微一嘆,網球這般熱情而張揚的運動,難怪能讓無數人為此痴狂,並未只是因為這群出色的少年啊。

身邊的千璇扭過臉,輕聲對姐姐道:“柳生學長對勝利的執著,無愧立海大王者之名。”的確,在右腿抽筋的情況下,竟然還逼的忍足學長在搶七中勉強獲勝,立海大網球部,真的是超出想象的強。

接下來是第二單打冰帝日吉若出戰立海大幸村精市。是的,立海大的第一單打,竟然是他們二年級的學弟,切原赤也。最後一年的比賽,他們不僅要獲得最後的三連霸,更是要培養他們下一屆部長,立海大網球部,絕對不會因為他們這些學長的離去就此沒落,他們將培養自己最信任的學弟,繼續引領立海大走向輝煌。

千璇一直緊張地握著拳,目光一怔不怔地盯著場上的冰冷少年。那就是她喜歡的人,驕傲難遜,從不掩飾自己對於戰勝學長的野心,也從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總是將以下克上掛在嘴邊。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用別人難以承受的訓練磨礪自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著,他將是冰帝下一任部長,最終將要站在兩百人的頂端,俯瞰一切被他戰勝的對手。

看著跪倒在球場上的橘發少年,千璇眼角的淚終於落了下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還有很多人需要去打敗。

球場上,幸村伸出手,將地上五感漸漸恢復的少年拉了起來。肅然的臉上漸漸掛起微笑,恢復平日的溫和:“吶,以後的全國大賽,就是你們的天下了。”無論是赤也還是眼前的少年,亦或是青學的海棠、四天寶寺的財前、遠山,他們都將書寫網球最新的輝煌。

跡部景吾走了過來,驕傲華麗的臉上依舊傲慢,絲毫不見輸了比賽的懊喪:“全國大賽本大爺是不會客氣的!本大爺一定是勝者!”冰帝最驕傲的王者,他就是擁有這樣的魔力,即使輸了比賽,他也依舊傲視一切,華麗如帝王。

幸村伸出手,溫和俊美的臉色輕揚淺笑,眼底卻是不容置疑的自信:“期待你們在全國大賽的表現。”

“日吉,還不謝謝幸村部長的指導?別露出這麼不華麗的表情!本大爺率領的冰帝必定會取得全國大賽的勝利!”跡部景吾驕傲地仰起頭,對著強硬著脖子的學弟道。

“以下克上……”才恢復五感的學弟扭過臉,依舊嘴硬。

幸村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已經頹廢中恢復過來的日吉,心中暗自讚許,能夠這麼快就從他的滅五感中恢復,確實不簡單。啊,有這樣的對手,他們的切原,註定還有很久的路要走啊。

這兩位部長,或者說是費盡苦心的前輩,無論是如幸村這般讓切原學會站在背後運籌帷幄,或是如跡部這般讓日吉獨自面對最強大的對手,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將他們付出了無數心血的網球部,交給自己信任的後輩。

很快,這裡就將是他們的天下。而他們這些前輩,也許再也沒有機會這樣灑脫地站在網球場上揮灑汗水,一切,都將走向未知,而他們能把握的,只有這一個夏天。

“蓮二,等會大家一起去慶祝,你去喊上芝樹吧~”丸井笑眯眯地吹著泡泡糖,很誠懇地建議道。阿勒,他就說嘛,勝利一定是他們的啊~

“啊,可以。”柳蓮二的目光在場上尋了一圈,終於看到正在跟妹妹說話的少女。千璇看到他,淺淺地笑了笑便走出了賽場,而千秋則是立在原地,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千璇離去的方向。

有些擔心地看著妹妹離去的背影,千秋眉頭不展。千璇說她要去看一下日吉學長,那個以3:6輸給了幸村君的學弟,冰帝下一任的部長。不過,千璇這樣去,真的沒關係嗎?

想到妹妹的回答,千秋只能苦笑。面對姐姐的問題,千璇只露了個淡淡的微笑,神情似乎很無所謂:“姐姐不用擔心,我只是去看看日吉學長而已,學長才沒這麼脆弱呢~我只是……”只是不放心而已……

妹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千秋被手機鈴聲打斷思路。“千秋,你稍微等一下,等會我們要去聚餐,一起來吧。”是柳蓮二的電話。

“嗨,我在門口等你們~”千秋笑著回答,正說著話,就瞧見了正好走出來的百合子和愛子。這倆人圍上來,一聽是柳蓮二的電話,登時就瞪大了狼眼,眼巴巴地瞅著她,看得千秋忍不住身上泛雞皮疙瘩,她又不是肉,這麼看著有什麼用?

“哦嚯嚯~千秋你竟然沒給柳君準備禮物?”一見千秋掛了電話,九條就忍不住首先嗆聲。

“誒?什麼禮物?”

“吶吶,我知道~就是柳君他們獲得關東大賽的勝利了啊,身為女朋友的你難道不應該有所表示嗎?”百合子表示自己也擁有發言權,起碼電視裡都是這麼放的。

“呀?沒準備啊~”百合子跟愛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千秋苦惱地皺皺眉,現在去哪裡買禮物呢?

“嘖嘖,少女,你這就是經驗不足的問題了。”九條一臉聽我的沒錯的表情:“物質禮物什麼的都是浮雲,要有實質!知道什麼是實質嗎?電視裡的女主往往都喜歡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男主吶~”

“轟”的一道雷,千秋少女被炸得四分五裂,這、這是什麼話啊?什麼叫做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男主啊?

“呀呀,我也聽說過~”百合子少女也跑出來湊熱鬧:“聽說有女孩子把自己快遞給男朋友的,穿上女僕裝啦,或者兔子裝啦……”

等、等等!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千秋抽搐著嘴角,看著兩位開始討論女僕裝比較誘人還是兔子裝比較性感的好友,無力反天啊掀桌!這兩人的腦電波明顯跟她不在一個頻道啊!

不過……禮物什麼的……千秋捂臉,如果不穿女僕裝或者兔子裝什麼的,其實她可以考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