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如期的上交了策劃案，為了以防萬一，她在電腦上複製了一份，手機一份，隨身碟中一份，可能是因為習慣了，所以多了幾分認真的態度。
下班的時候，牧傾接到了一個電話。
而且還是牧雨欣的電話，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但是沒有想到會那麼快。
牧雨欣醒來的第一個時間竟然是給自己打電話，不需要恢復之後再告知自己嗎？父親也不再旁邊嗎？
不去制止她嗎？萬一自己會傷害他的寶貝女兒呢？
“姐姐。”
裡面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牧傾收拾東西的手輕微的一顫，這個稱呼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六年，還是七年？
殊不知在前幾年的那一聲聲姐姐中哪一句才是真心的。
牧傾側眸微頓，裡面又傳來傳來一陣姐姐的稱呼，唇角輕微的勾起，牧雨欣，你知道嗎？在之後的五年裡，會變得並不是你一個，她不是牧傾城那個傻瓜一樣的人，她是牧傾，牧傾。
只是這一聲聲的姐姐的稱呼，她似乎擔當不起的。
“你醒了，恭喜。”
低涼的聲音從自己的口腔傳了出來，太過於平靜，牧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用這麼平和的口氣。
可能是因為時間的問題吧，時間把她打磨的平和了。
“謝謝，姐姐，我想你了。”
牧傾拿著手機，背上自己的包走了出去，眉眼帶著微涼的氣息，想她了嗎？
大廈內人群擁擠，人多可以取暖，但是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溫暖？
如果是六年前牧雨欣跟自己說這樣的話，說不定她會高興地像個傻子一樣，但是現在呢？
她說出口的那一霎那，為什麼會覺得有那麼一點的寒意湧進心底，隨而滲透全身？
“姐姐，你不來看我嗎？我好久沒看到你了。”
少女軟儒的聲音從另一端傳到牧傾的耳朵，她還沒來得及回覆就聽到那邊門的撞擊聲還有男子冰冷憤怒的聲音，“她是害你的人，雨欣，你為什麼要讓她過來，你不知道那樣的女人心是黑的。”
她是害你的人。
心是黑的。
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嗎？
牧傾將手機靠在自己的左胸口，眉眼帶著幾分笑容，那笑容淡淡微涼，達不到底。
原來自己的猜測果真都是對的，自己應該不是父親的孩子吧，那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那般的詆譭自己，從小開始把自己養的那麼健康，為的就是給牧雨欣做藥罐子而已，時刻補充血量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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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雖對自己好，但是從來都是淡淡的。
她從來都不怪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怪，她怪的從來都是那一個把自己生下來的那個女人，生了自己為什麼不養自己？
柳麗那為什麼生下自己卻又離開？
為什麼？
她想過可是現在卻又平靜了下來，既然什麼都不是，那麼又如何？
家都是一樣的，都是陌生的。
如果說牧家和時欽城想比，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的就是時欽城。
既然都是陌生的，又何必去選擇那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有心的那一個？
她既然允諾了時欽城，給了他一個家，那麼此後她與牧家都是平行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