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如果不是出意外的話，牧傾覺得還是一個不算太糟糕的夜晚。
第一次和男人同居，而且還是在爺爺忌日的時候。
牧傾翻了一個身，將整個身體藏匿於被子中。
在幽暗的檯燈下，時欽城看到了床上裹著被子之下的人在顫抖著，還伴隨著低聲的強忍著的顫音抽泣聲。
他起身站在床邊，伸出手想要觸控被中的人兒，只是伸到一半的時候，指尖攥的發白，隨即收了回來，輕輕的回到了沙發上。
這個時候，他應該讓她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總比憋著好。
牧傾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小時候爺爺在邊教育邊笑著說她是爺爺的小棉襖，那年陽光依舊，可是時光終究一去不復返。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怕讓身後的男人笑話，但是牧傾心底卻是萬分清楚，軍人有著自己最靈敏的聽覺視覺，牧傾對於軍人的優勢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畢竟陸惘若也是軍人，每一次陸惘若帶著她去射擊還有去賭場玩骰子的時候，陸惘若從來都是贏家。
每一次她都是垂頭喪氣覺得不公平，陸惘若從來都是笑著安慰她，軍人有一定的練習聽力還有眼力，這並不是她太不厲害。
雖然時欽城沒有說，但是牧傾還是努力的剋制著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小。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一次哭過了，以後就不會哭了，人死不能復生。
想到人死不能復生的時候，牧傾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爺爺身體之前一直很好，上一個月還是兩個星期前，他們都還在透過電話，不可能會在這兩個月之內就…
牧傾擦了擦眼淚，將頭冒了出來，呼吸了一點外面的清新的空氣。
是她太傷心了，以至於忘記了，之前爺爺和她透過電話的時候，還很硬朗，那麼這兩個星期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是說爺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當時她接聽電話的時候，沒怎麼注意，不過倒是聽到爺爺咳嗽一次。
剛才也無意之間聽到有人說，柳麗和爺爺之前有衝突？
因為什麼？
房間裡面寂靜無聲，唯有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聲在空氣中流動著。
另一處
淺豔靚麗的少女站在靈堂的左側角落下，面前一片黑暗，但是依稀中可以看到曼妙的身姿。
“牧傾姐姐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呀，真的是結過婚的嗎？還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並不關你的事情，做好自己本職就好。”冷厲而又妖媚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少女低眸垂下眼瞼，臉色帶著幾分羞酣，“那牧傾姐姐的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裡面停頓了幾秒之後，才淺淡的傳出聲音，“不該妄想得到的東西就不要去碰，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強求都沒有用的。”
“可是…”少女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裡面的聲音打斷，“好了，我乏了，你也回去早點睡吧，明天是那死老頭的火葬的日子，別給我添麻煩。”
“是。”
少女低頭，看著裡面的人關上門，眉心帶著幾分陰狠，要不是看在裡面的人撫養自己的份上還有可利用的條件，她說不定就把她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出去。
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份。
少女轉身離開，站在那裡看著裡面的幽暗的燈火的左側臥室，神情帶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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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這是萌心春動了？”
一身黑色禮服裙，踩著高跟鞋的妖媚的和眼前的少女模樣相似的女人走了過來，腰肢四曳，每走一步都帶著別樣的魅力。
少女回頭掃了一眼，掩去眼底閃過的嫉妒之意，眼角微往上輕微一挑，“姐姐這麼晚還沒睡也是萌心春動了？怎麼，上一個男人沒有滿足你？還是因為錢又不夠用了？”
“啪。”
一聲響音落下。
牧嬌嬌嫩的臉頰上多了粉嫩的五指掌印，她抬眸帶著憤懣，只是一秒鐘，牧嬌捂著嘴，輕笑看著眼前的少女，“牧盈，大家都是一樣的，你也沒必要這般不饒人。”
“牧嬌，我是你姐姐，說話客氣點。”牧盈皺著眉頭，滿臉厭惡。
對於這一個妹妹，牧盈更多的是不想有這樣的親人，一個原因是，她知道自己太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知道的太多的人，最終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更何況還喜歡叫囂著自己，真的以為她牧盈沒有辦法對付她嗎？
呵。
“是嗎？那姐姐現在是來教育我？”
牧嬌上前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我不喜歡姐姐教育我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