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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0116

徒元曄回來後的事情馮玉兒告知了徒元徽,徒元徽表示知道了,卻沒什麼動作,馮玉兒也不焦急,因為她心裡清楚,徒元徽心裡有主意。

這麼多年,慢慢蠶食,徒元曄的勢力已經銳減到不到他全盛時期的一成。

而且,這些年的表現,徒元曄似乎在徒元徽一登基後,就沒想過造反,只是倒是挺樂意給徒元徽添添堵一樣。

因為這樣,徒元徽也暫時不動他,因為天然的地位溝壑已定,徒元曄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小,所以,能夠和平解決自然最好。

至於報徒元曄這小人的仇,徒元徽還是有這個想法,但是徒元徽也得承認,前世自己被廢,最大的原因還是他自己找廢,其次是弘聖帝戀權。

徒元曄的原因,很少很少,甚至前世他做的還沒有今世齷齪來得多。

後宮裡。

沒幾時,蘭州班的《龍鳳記》粉墨開場,只這會子可意又有了別的興趣,早將燈影美人拋在腦後,倒是可卿看得極投入,

因為這《龍鳳記》故事奇情迷住了可卿,這一回燈影美人又成了她的愛物,居然還吵著要跟著蘭州班學燈影戲。

馮玉兒自是不準,怕這丫頭玩物喪志,倒是徒元徽一揮手,道:“既是大公主喜歡,便讓蘭州班派個人來教她玩玩,只要不誤功課,也未必不可。”

這日蘭州班的馬班主扶了一位老嫗進宮,稱是他的祖母,馬老班主年過七旬的妻子,據說這位馬婆婆從小便浸淫在燈影戲班裡,不但會玩燈影,甚至還會親手製作,既然大公主想學這個,馬婆婆倒是最合適人選。

馮玉兒來了可卿所在的毓秀宮,院子裡響起鑼鼓,徒元徽竟是把宮裡的樂班都調過來陪大公主玩,馮玉兒不由嘆氣。

免了眾人跪拜,馮玉兒坐在毓秀宮的宮女搬過來的太師椅上,瞧著馬婆婆耐心地帶著可卿比劃,其實說白了,就是領了她玩。

倒是可卿極入迷,半個時辰後,她已能跟著鼓點,讓手上人物走路,轉身,前後左右蹦三蹦什麼的。

等到歇息之時,馮玉兒將馬婆婆叫跟前,道:“馬老夫人,本宮的公主是個淘氣的,今日累你辛苦。”

“奴婢不敢當。”馬婆婆謝道。

“不知你做這一行有多少年?”馮玉兒好奇地問道。

“回娘娘,說來奴婢便是生在戲班,一輩子吃的這行飯。”

“倒是挺不容易的。”馮玉兒點了點頭。

這時閒不住的可卿拿了燈影美人過來,舉給馬婆婆看,道:“婆婆,待會教本宮演麗妃吧。”

馬婆婆一笑,上前恭敬地接過燈影美人,道:“只這麗妃雖為美人,卻是個奸的,為了權勢,連女兒都拋棄了,公主還是……還是……”說著隨手翻看了一下手上之物,接著竟打了個愣神。

馮玉兒恰好瞧見她表情的變化,不免隨口問道:“夫人,可是這燈影美人有何不妥?”

“回稟娘娘,”馬婆婆又仔細瞧了半天,最後長嘆了一聲,“說來,這幅燈影美人,乃是奴婢親手所繪。”

何姑姑一時驚奇,因為這是李貴妃的舊物,當下就問:“老夫人沒有看錯?”

馬婆婆回道:“奴婢的爹乃是專門繪皮影的,這《龍鳳記》當初就是他老人家和奴婢公公一塊編的,頭一個畫麗妃之人也是他,那時奴婢年輕逞能,給麗妃改成百玉國的衣飾,我爹竟點了頭,娘娘瞧這人物身上霞帔,還是奴婢一個從百玉國出來的妹妹教我的。”

這會子馬婆婆又仔細瞧了瞧燈影美人,口中不禁喃喃地道:“果然是我送給小圓的。”

“小圓是誰?”馮玉兒心下一動,坐直身子問。

馬婆婆連忙跪下,見主子問,也不敢不回答,說道:“說來也是七十年多前的事了,當日為討生活,奴婢曾隨父親去了百玉國,有一回得空,我們父女二人便到街上去玩,路過一條背巷時,見到一個穿金戴玉的小姑娘坐在某扇門邊哭,奴婢好奇,便上去探問,這才發現那孩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再瞧她手上、胳膊,也沒一處好的。那孩子當時也就三、四歲,說是家中母親打的,還被趕出了家門,又一個勁地說肚子餓,”馬婆婆想想眼圈就紅了,“我比她大不了幾歲,當時就受不住了,從我爹褡褳裡尋了塊餅給她吃。”

“後來可有人來尋她?”馮玉兒問。

馬婆婆搖了搖頭,“我們父女陪這孩子等到天黑,也沒見有人來尋,後來她便央求著,跟我們走了。”

馮玉兒繼續問,“那小圓以後如何?”

“唉,這孩子一直跟在我們後頭長到十歲,卻不成想,戲班子裡出個了奸人,見小圓長相俊俏……”馬婆婆說到這,突然停住,仔細地端詳起馮玉兒的面容。

何姑姑咳了一聲,馬婆婆一怔,覺出自己逾矩,趕緊收回眼神。

馮玉兒倒沒在意,繼續問道:“可是小圓出了什麼事?”

“我們後來才知道,那奸人竟是將小圓騙到外頭,賣進了青樓,”馬婆婆心下有些酸楚,“說來也是我家對不住她……”

“既是分開了,小圓手裡會有這燈影美人?”杏月好奇地問。

“有一年我爹得了重病,當時銀子都花光了,我也是沒法子,在家裡翻箱倒櫃想尋些值錢的,就發現小圓留下的一些東西,當時我也是起了貪戀,瞧見裡頭有個金鈴鐺或能換些銀子,便準備到當鋪換了救急。”

何姑姑有些不贊成,“這可不妥,畢竟是人家的東西,說不得還要用來尋親的。”

馬婆婆臉一紅,顯是覺得羞慚。

“金鈴鐺,可是上頭掛了個貔貅的?”馮玉兒想到李貴妃舊物問道。

馬婆婆沒想到馮玉兒會這麼問,猶豫半天,道:“差不多吧,鈴鐺後頭像是掛了個東西,奴婢歲數大記不太清了,不過奴婢還沒進當鋪,居然在街上遇到了小圓,這才知道她那些年遭遇。”

何姑姑見馮玉兒想知道,繼續問道:“金鈴鐺後來可還給人家了?”

馬婆婆點了點頭,“多虧小圓解囊賙濟,我爹才又多活了些日子,最後她也沒要我還銀子,只拿回了她從百玉國過來時的隨身東西,還就是,要了這幅燈影美人。”

馮玉兒還沒查,這以前想知道的真相,現在隨著事情一個個的顯露出來。

不過這位李貴妃的坎坷,算來比自己淒涼得多了。

她明白,她現在不淒涼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徒元徽,不過,還是重生的徒元徽,想來,如果沒有重生的徒元徽,她也不知是何下場,到叫徒元徽對自己異常內疚。

這事梗在馮玉兒心頭很久了。

就在她心思轉變,將徒元徽視為自己人,她心裡一直惦記這事,不知道他對自己是不是還是因為內疚。

***

林文燁不久之後便從金陵歸京,回稟徒元徽,皇陵的工程已然開始,工匠全數招納到位,因要將文皇帝的陵寢和貴太妃寶頂一起開啟,為免破壞陵寢原本結構,還要做一些前期勘察及修補,怕是得耗費一些時日。

徒元徽點頭表示同意,讓他繼續督辦此事,並保證不出任何紕漏。

不過,很快就有大臣奏請,說是文皇帝梓宮安奉已久,不宜再被驚動,並且此舉有勞民傷財之嫌,甚或可能殃及龍脈。

結果徒元徽當即駁回,只道平民百姓都講究以孝為天,為何到了皇家,為祖父祖母合個葬,便要招來諸般非議,至於勞民傷財之說,未免誇大其詞,殃及龍脈更是無稽之談。

徒元徽當著眾臣的面,表示文皇帝與貴太妃生前感情甚篤,有來往書信可證,當時二人已立下生死相隨的鴛盟,然而因種種緣故,他們夫妻這幾十年墳塋可望而不可及,在後輩子孫看來,心中殊是不忍,此既是文皇帝遺願,也是自己做皇孫的盡上一份孝心。

那幫持反對意見的大臣還不肯罷休,便將目光投到袁子信身上,指望著這個刺頭能帶領大家夥和皇上據理力爭,若是勝了,他們也能得個為民請命的好名聲。

卻不想袁子信自從吃過徒元徽給的教訓,早失了忠言逆耳的上進心,只想著安安穩穩將他這個相國當到頭,並不肯應和那幫子反對派。

結果這些人鬧騰不出什麼水花,又少了袁子信這個頂缸的,一時也就無趣地散去。

還有個冥頑不靈的,居然奏請說,太上皇乃文皇帝親生兒子,又曾認貴太妃為養子,如今太上皇健在,陵寢合葬之事當由兒子來管,沒有做孫子的越俎代庖之理,請皇上在行事之前,去問一問太上皇的意見。

徒元徽也懶得搭理這人,直接將他扔到一邊擱置,這一回連個理由都不再給了。

這些人是徒元曄的人,看來是和行宮那位搭上線了。

又過幾日,徒元徽終於頒下旨意,諡封文皇帝貴妃李氏為孝慈端皇后,配饗太廟,又選在金陵為李氏立廟,命巡撫四季祭祀。

為表示對孝慈端皇后的追念,皇后馮玉兒率領內外命婦人等在鸞和宮致祭,由馮皇玉親致祭文,以彰顯孝慈端皇后的坤厚載物,德合無疆

在祭文中,馮玉兒追述了這位先皇后於微時扶助丈夫建功立業,至入宮後,更兼堅忍端良、寬仁節儉,服侍文皇帝盡心盡力,對宮人廣施恩澤的事蹟,自是塑造出了一位母儀天下的孝慈端皇后。

不管這裡頭是不是真實的,一旦由皇后口中說出來,便是給李貴妃蓋棺定論,再不容他人隨意置喙了。

祭禮之後,馮玉兒在鳳儀宮接受各位命婦的覲見,馮玉兒也在第一次見到已經成為袁子信的夫人賈元春。

馮玉兒著實細細打量了賈元春一番,不管怎麼樣,將人給袁家作堆,事後馮玉兒有時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到底是個如花姑娘,所以溫聲說道:“自從元春嫁入相國府,倒是好久不見你進宮,想是袁大人心疼媳婦兒,不捨得隨便讓你拋頭露面吧?”

“娘娘玩笑了。”賈元春節立時將頭垂得更低,袁子信倒是想讓她來巴結馮皇後,只是賈元春厚不起這個臉皮,如今這一番境遇,可不是拜了馮皇後所賜,難道還要她賈元春感恩戴德?今日若不是袁子信有命,她根本不會過來。

“日後還得多出來走走。”馮玉兒瞧著那張便是抹了胭脂也遮蓋不住蒼白的臉,看得出她日子過得並不如意,說來哪個年輕姑娘嫁了個年長二、三十歲的丈夫會心裡如意呢?

等眾人一一上來請過安,又召見了幾個夫人說了會兒話,馮玉兒就吩咐大家不必拘束後,便離開了。

何姑姑是個細心人,等人全走光了,趁著幫馮玉兒拆頭上鳳冠的機會,道:“娘娘注意到沒有,那位袁夫人如今竟是孤僻了,您和林夫人她們說話的功夫,袁夫人就在殿裡尋了個角落坐著,別人過來和她搭訕,她就應付兩句,後頭便無話了,即便如此,她也沒提前離開,真到最後才隨眾人走了。”

“之前林夫人最後走的,和本宮還提起了賈元春,”馮玉兒嘆了口氣,“聽說袁子信女兒在外頭對她這位嫡母頗有微詞,說賈元春自視清高,成日裡春花秋月地不問庶務,對袁大人也不管不問,實在冷清得很,就跟袁府裡如今供了個女菩薩一般。”

“國公府專門養來做皇妃的女孩兒,這相國夫人的位子自是不合她的意,”何姑姑嘲弄了一句,又笑道:“袁小姐的話雖要分兩半兒聽,不過前房還在,又是被貶妻為妻的,賈元春處境艱難也是躲不過的。”

“說來她如今也是可憐,”馮玉兒搖了搖頭,又想起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由又道:“若她當初沒起什麼非分之想,如今自是平平安安,說不得還能選上一位年貌相當的丈夫。”

在宮裡盤桓好久,賈元春才萬般不願地回了袁府,等進到東院,有僕婦趕緊上前報,說袁大人已經過來了。

賈元春心中立時一陣作嘔,在院子裡站了好久,這才咬咬牙,強迫著自己跨進屋裡。

“今日在宮裡可與皇后娘娘多多親近?”坐在靠背圈椅上的袁子信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問道。

“是。”賈元春畢恭畢敬地立在袁子信跟前回話,只這答案極是模糊。

“皇后獨寵已成定局,當初老夫不明智,才落得今日這般下場,”袁子信只恨自己領悟得太晚,以至於如今皇上已不太用他了,“你到底是皇后的親表妹,以後無事便進宮走動著些,你便是不為袁府起念,也該考慮你們賈府的前途。”

賈元春默不作聲,心中卻在冷笑,祖母如是,袁子信亦如是,個個口中冠冕堂皇,卻都是將她當作棋子擺弄,沒人肯替她著想半分,如今的皇宮於她猶如龍潭虎穴,她在那裡只能感受到失敗者的羞辱,若不是這袁府更讓她厭惡,當時在宮裡,賈元春絕不肯多待一刻鍾。

“你那位伯父可是又鬧出事來,為了搶人手上好東西,居然勾結官府,把人的家都給抄了,”袁子信哼了一聲,“這一回有人去查,他倒知道怕了,還好意思尋我出面給擺平,真把老夫當她侄女婿看了?”

“大人不必理會他,都是賈赦咎由自取。”賈元春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何必管這幫人死活,什麼賈府中興,什麼她賈元春是史老太太唯一的指望,不過是些哄人的話,她如今巴不得賈府現在都散掉,還有這袁府也一塊敗了,好讓她得著機會,遠走高飛。

“好了,該歇了!”袁子信放下茶盞,示意賈元春給他脫衣。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賈元春縮在床角,試圖離正鼾聲大作的袁子信更遠一些,輕撫著身上又添的新傷痕,賈元春感覺自己便是活著,也如和落入了十八層地獄,只能獨個兒慢慢煎熬。

事情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樣,她以為袁子信知道她可能是皇上的人就不會再碰,誰知道……這袁子信在床上連禽獸都不如,像是要將他所有的憤懣和失意全發洩在賈元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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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賈元春也因此也沒法懷孕,因為她不願生他的。

也因此,袁子信除了逼著她喝下無數補藥,便是極盡所能地折磨她,曾有一回,袁子信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時,賈元春忍無可忍地回一句,是袁子信不中用,最後竟招致袁子信兩口子的毒打。

***

熹微,似乎有打更聲傳來,接著袁子信起了床。

賈元春立時披衣起身,幫袁子信穿好朝服,洗漱一番過後,便送他出了門。

只有這時候,才是賈元春一天中最輕鬆的光陰,她又睡回床上,在失眠了一晚之後,沉入夢鄉。

“喲,夫人,這可日上三竿了,妾身等著給您請安,都快一個時辰了。”袁子信那位老妻袁夫人走進了屋來。

賈元春由抱琴服侍著剛剛穿好衣裳,見這一位進來,只瞧了她一眼,也懶怠搭理這陰陽怪氣的女人。

“聽大人說,你昨兒個進宮了?”袁姨夫人也不待人招呼,直接坐到了屋裡的靠背圈椅上。

“嗯。”賈元春勉強回應一聲。

袁夫人不由冷笑,覺得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賈元春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如今倒是沐猴而冠,居然敢頂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品誥命頭銜,到外頭大肆招搖了。

“你這麼出去,真不怕被人當笑話看?”袁夫人譏諷道。

賈元春對抱琴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身來,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往門外走。

“走什麼走?”袁夫人大喝一聲。

“趙氏,還是弄清楚自己身份為好,一個妾侍敢對主母大放厥詞,你這是還想犯七出之條?”賈元春猛地回過頭道:“聽著,我不理會你,不代表便能任人欺負。”

袁夫人本就怨恨,如今自己成了妾,被賈元春壓過一頭已是忍無可忍,更兼一品誥命的風光也被人搶了,一想到昨日命婦進宮,原本總是站在頭排的自己,如今只能窩在府中無人理會,這口氣越燒越旺,不發出來可不得憋屈死!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賈元春的臉上。

“你做什麼?”抱琴猛地衝到袁夫人跟前,喝道:“以下犯上,毆打主母,你未免膽子太大了些!”

“滾到一邊去!”袁夫人也不再端什麼貴婦人的架子,推開抱琴,便上去扯住賈元春扭打。

院子裡站著的僕婦們聽到動靜,一時都有些懵,等進屋瞧見賈元春被拽倒在地,生生捱了袁夫人好幾下,卻都不知該怎麼辦,這袁府裡頭複雜得很,胡亂插手幫錯了人,遭殃的可是自己。

一個時辰後,賈府王氏的院子,傳出兩個女人淒涼的嚎哭聲。

王氏瞧過賈元春臉上還有身上各處的傷痕後,捶胸頓足地道:“我的兒,如何你這般命苦,竟淪落到被人隨意欺凌的境地,你可是我親手養大的掌珠啊!”

賈元春此時也控制不住了,哭著哀求道:“太太,但凡您心裡有女兒,就請行行好救我一命,這袁子信和那女人都不是善的,竟是活生生想將女兒給逼死。”

“兒啊……你要為娘如何幫你?”王氏擦了淚道。

賈元春一時也愣了一下,她這婚是皇上賜的,絕無和離或休棄之說,如此想來,除非袁子信死,或是她賈元春死,這段孽緣才能得了斷,“我得離開袁府,要不就活不長了!”

“說什麼混賬話!”史老太太這時從外頭走了進來,“你是想害了咱們賈府上下不成!”

屋裡母女倆皆嚇得站起身來。

望著賈元春額頭青紫,還有微腫的唇角,史老太太嘆了一聲,“老身知道元春在那頭不易,只是……”

“老太太,孫女兒自小兒只聽您的差遣,今日就求您這一件事,只要能出袁府,便是做姑子、女道士,孫女兒都是肯的。”賈元春猛地跪到史老太太跟前。

史老太太冷哼一聲,直接斷了賈元春的念頭,“既已成袁家婦,何來離府一說,你不能光想著自個兒,我們賈府丟不起這臉!”

“老太太,您見多識廣,給這孩子指一條明路吧,”王氏也跪在地上求道:“媳婦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如何能眼睜睜地瞧著她被人搓磨死。”

“指明路?”史老太太反問一句,“都到今日地步了,你們一個個還想往哪兒走,女人活著都是煎熬,等熬出頭便到了明路,不要再廢話了,這就送元春回去!”

“老太太,求您了!”賈元春大驚,乾脆抱住史老太太的腿不肯放。

“你大伯父之前到我跟前請罪,說是在外頭又惹出來禍,他已去信請袁子信幫忙,元春回去也要求個情,”史老太太瞪了那母女倆一眼,“想瞧著賈府連家都沒了,便由著你們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