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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041

“二哥, 是不是玉兒真沒了?”翌日迎接弘聖帝回朝後,徒元庭竟早已等在東宮門口, 瞧著小臉瘦了一圈,一雙眼睛噙著淚, 直勾勾望著徒元徽。

“是。”徒元徽點了頭。

徒元庭竟然哭了。

小德子忙上去安慰:“十六爺,您節哀,姑娘是個心善的,這以後便不是成了仙,也會過上好日子。”

“為什麼會這樣,這才幾天,她便沒了。”徒元庭真傷心了, 也沒有懷疑, 因為無法懷疑。

錢氏的死,他是知道了內情,嚴太醫可是皇后的人,他都說馮玉兒小產死了, 那時候二哥還不在東宮, 那再無可能是太子哥隱瞞了。

“十六,起來。”徒元徽上前拉起他,說道:“玉兒在天有靈,定不肯瞧見你這樣。”

徒元庭抬起頭問:“二哥,是不是我這輩子都見不著玉兒了?”

“十六……”徒元徽不可能說出真相,他不想玉兒出家。

“以後……會好的。”他只能這麼說。

天又黑了下來,徒元徽在東宮內寢殿裡走著, 聽著周遭似有似無的風聲、鳥鳴聲和不知誰的低低絮語聲,心裡只覺得清冷無比,就像回到了自己當年的幽禁歲月,孤獨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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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床上,身邊很涼,往旁邊靠了靠,人不在了。

他心中很冷,他太過自負了,這次若是再有些差錯,他就永遠失去玉兒。太子,這個位置終究太危險!他睜開眼睛,不管怎麼樣,他要登上那個位置!

除了自己不甘心,還有就是那個位置才能保護他所想保護的人,才能更任性一點。

“爺,十六爺和麗秋、雲秋過來了。”

徒元徽起身,說道:“讓他們進來。”

然而,這兩個並未進來看他,他走出去。

望著蹲在院子地上的三個人,徒元徽不禁搖了搖頭。原來地上放著個火盆,旁邊還有一大堆紙錢,甚至不乏扎好的紙人紙馬。

“麗秋姐姐說,咱們便是不能為玉兒姐姐設牌位,也要燒些紙,按老理兒,明日該是出殯了。”徒元庭哽咽道。

麗秋也低聲問道:“爺,馮姑娘葬哪裡去了,十六爺說得了機會,也好到她墓上拜一拜。”

徒元徽平靜地說道:“已通知她家裡人接回去了,玉兒家鄉在秦嶺那頭,翻山越嶺也是不易,孤代她謝了你們這份心。”

“那杏月去了哪兒?”麗秋又鼓足勇氣問。

“一塊回去了,玉兒家人也說好了,會給她安置。”徒元徽耐心地回道。

徒元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等我長大了,一定會秦嶺瞧玉兒。”

徒元徽並沒有說話。

“這麼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你自己也小心些。”

徒元庭還略帶悲傷地點點頭。

等徒元庭下去,徒元徽看了看麗秋和雲秋。

“你們兩進宮多少年了?”

麗秋和雲秋微微一怔,隨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雲秋一直以麗秋為主,她十二歲進宮,然後幸運的被麗秋救了,後來就一直跟著麗秋,然後還進了書房,成為太子的心腹。

麗秋說道:“已經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奶孃將你託付給孤,孤還記得你那會兒才六歲,如今十七了,也是大姑娘了,放你到宮外指婚,你願不願意?”

“太子爺……這……這……”麗秋說不下去了。

出宮她當然願意,但是嫁人……

徒元徽卻沒等她回答,長嘆一聲:“不僅是你,從明日起,我這後院便散了!雲秋一直和你要好,便讓她以後也伺候你。”

***

南安王府逢大郡主出殯,京城街巷上看熱鬧的比比皆是,眾人不免在背後議論紛紛。

“這南安王府如今可謂聖眷正隆,家裡死了個未出閣的姑娘,不但大辦喪事,竟還照著公主的喪儀,這可是本朝獨一份。”一個看客道。

有人在一旁接話:“這排場不要也罷,要知道,那位大郡主若非驚馬而死,這會子正高高興興等著做新娘呢,那可是東宮太子妃,日後的國母!”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道:“這便叫姻緣天註定,在下聽說,太子爺得知大郡主死訊後,親赴南安王府致祭,竟是在靈柩旁邊陪了一天,若不勸還不肯走呢,可惜了這一份情深義重。”

“對了,聽說今日還有不少王公貴族要路祭,你們可瞧見太子爺的祭帳?”立時有人好奇地問。

“可不在那兒!”一隻手這時指向了不遠處。

街角最顯眼位置,果然便是東宮設的祭帳,一概香燭供品整齊地碼在條案上,兩排侍衛分列兩旁,煞是威風凜凜。

而此時,徒元庭正垂頭喪氣地坐在東宮祭帳內的一張圈椅上,眼眶還有些紅紅的。

“十六,聽說大郡主出事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另一張椅上,徒元徽問道。

“嗯。”徒元庭用袖子抹了抹淚。

“為何會突然驚馬?”徒元徽有些想不通。

“她騎的那匹馬可是皇上剛賜下的,我當日試騎之時,覺得此馬馴得不錯,而且大郡主又是女流之輩,若無外力刺激,根本不該出這等事。”

“那女的心高氣傲,還腦子有毛病,瞧不得別人騎在她前頭,一個勁地打馬往前跑。”徒元庭回道。

徒元徽點點頭,想起自己與她相處心裡頭有了數。

“那女人太爭強好勝,照她那性子,再溫順的馬被抽狠了,也得犯了倔性。二哥,其實剛開始跑得也挺好,大家瞧在她是將來的太子妃份上,並不肯與她爭,只是到後來,那馬越來越跟不上勁,連我的小馬都追過了它。”

“她氣得搓火,瘋狂地抽著馬,然後我就親眼瞧見,她快掉下來之時,那馬的前蹄子‘蹭’地直往上抬,脖子使勁兒往後仰,那雙馬眼扯著直上翻,眼珠子跟快掉下來似的,然後連人帶馬就摔到地上,接著……”

徒元徽沒想到這次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不是侍衛動手,而弄了這麼隱秘害了人。估摸是上輩子徒元綏沒有受多少罪責,並不怕。而這次因為自己,徒元綏已經完全被父皇厭棄,所以行事也小心了些。

“聽說你給嚇到了,父皇還讓孤安撫你?”徒元徽移開話題問道。

徒元庭立刻說道:“誰頭一回瞧見,人死在自個跟前都會害怕,她死得挺難看的。”

徒元徽沉默不語。

說實話,這次她還是因為自己而死,不過他也記仇,可沒想過再救她。

這時徒元庭忽然問了一句:“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大郡主,她死了你自然無所謂,可玉兒姐姐沒了,你就一點不難過?”

“難過?”徒元徽冷笑一聲,隨後淡淡地說道:“我要難過,也只能為這個大郡主難過。”

“旁邊,有人在瞧孤好戲呢!”

徒元庭偷望過去,原來遠處便是四皇子府的祭帳。

此時的徒元曄正揹著雙手站在祭賬外,仰著脖子也不知在瞧什麼,這位皇子青衣皂衫甚是不打眼,通身上下最不尋常的,倒是手上拿著的一串油光鋥亮的佛珠。

與東宮祭賬不同之處,徒元曄的祭帳旁邊並沒有站什麼侍衛,反是圍坐著不少和尚和道士,想是他特意帶來,給大郡主超度亡靈的。

一陣鼓樂齊鳴之後,顯是送殯的隊伍從南安王府開拔了。

徒元徽領著徒元庭站在路口等著,不一時南安王先自跑過來,見到徒元徽又是一番傷心欲絕,徒元徽肅著臉將人扶起,又走到靈柩前正正經經地做了三個揖,徒元庭忙緊隨其後。

接著便是喪家回禮,這一套繁文縟節極是冗長。

徒元徽正面無表情地瞧著南安王念謝辭,忽然胳膊被徒元庭扯了扯,接著便以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悄聲的道:“二哥,後頭一輛車上,有個姑娘緊著在瞧您。”

徒元徽並不理他,繼續聽完南安王掰扯,等到隊伍漸次離開之後,徒元庭連忙說道:“我瞧清楚了,是李相府的車,二哥你剛沒了太子妃,這不又馬上有人惦記二哥您了。”

“不許胡說八道!這是什麼場合你不知道?”徒元徽訓了一句,轉頭吩咐人撤帳。

李月雲!

前世他的良娣!慣是心狠手辣的人,不過遇上霍嫣那樣的性子,李月雲雖然害了不少他的妾室,最後還汙衊到霍嫣身上,霍嫣也是厲害,直接將她給杖斃了。那時候,他為了保住霍嫣,還和父皇鬧了一場,又得罪了李相。

“走,孤派人送你回宮。”徒元徽不想多待了,表現足夠了他就可以走了。也不知玉兒如何了!

“二哥您去哪兒,要不帶著我吧!”徒元庭難得出宮一趟,自是不捨得馬上回去。

“我這會子有事要做,你回宮去。”徒元徽說著,便起身要上侍衛拉來的馬。

徒元庭跟在後頭求道:“二哥哥,讓我跟著吧!回去又得唸書,如今玉兒姐姐不在了,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徒元徽坐上馬鞍,聽到他聲音又有些哽咽,心中對於他感念玉兒,心裡也寬忍了些,他說道:“既不想回去,便讓江順帶你到襄陽樓玩玩兒。”

徒元庭也知道適可而止,知道徒元徽是真有事,當下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