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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0087

送走一大幫子人,馮玉兒揉了揉腦袋,這皇后貴妃還有各等嬪妃來她這兒賀句喜,都在勾心鬥角。

日後徒元徽若是這樣,她覺得自己完全做不了皇后那等人。

徒元徽一踏進東宮寢殿,眉頭便皺起來,抽了抽鼻子,問跟在後頭的何姑姑,“今日來了些什麼人?”

“自皇后以下,甄貴妃,李德妃等等,”何姑姑想想,“除了病的,不合群的,進冷宮的,怕是都來了。”

“杏月,帶幾個人把這窗戶全開啟,脂粉味這麼濃,太子妃最近都不碰脂粉了!”徒元徽嫌棄地揉了揉鼻子。

又過去很嫻熟地給馮玉兒剝桔子,說道:“今日受苦了吧,那幫女人最是難纏的。”

“所以嘛,妻妾成群真的不好,對不?”馮玉兒故意問道。

“在這等著我呢!”徒元徽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小德子,小德子會意,帶著一屋子人出去了。

徒元徽乾脆脫了鞋上到床裡,道:“得讓我好好歇一會,可累壞了!”

“是忙科舉的事?”馮玉兒轉頭問道。

“嗯。”徒元徽應了一聲,並不打算講下去了。

這幾日徒元徽確實是在忙科舉的事,只是他關注的全在那田廣才身上,眼見著田廣才已進了京城,而有人來報,田廣才敲開的,是徒元誠手下一個管事家的門。

沒了張中庸這個棋子,徒元曄和徒元誠也不知會如何掙田廣才這萬兩白銀,換一個李柱或是王柱?還是他們自己出面?

薛家也傳來了訊息,徒元誠已然利用在內務府和其他各部的暗線,開始大肆撈銀子,一切完全按照徒元徽的設想在進展,而他所要做的,是靜靜地等著這些前世的對頭,鑽進他已布好的網中。

“你瞞著我,我父親做了考官的事,你真能放心?”馮玉兒說得就有些傷春悲秋了。

徒元徽嘆了口氣:“這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這不是我提拔的,別人想讓你父親上來,可能是設下陷阱,不過沒事的,我看著,說不得,岳父也不會做這主考,所以也沒拿這事煩你。”

徒元徽心下也是無奈,正因為知道了此次科考會出事,他只是給父皇出了個主意,先讓貢院擬定幾個考題供御覽,只是最後的考題,由皇上在開卷之前另擬,以防有人在此期間洩題,為了不牽扯在裡頭,他主動表示,此次科考只負責監察,並不參與其中。

對於徒元徽近似於清高的作派,弘聖帝也是習以為常,爽快地點了頭。

沒想到,他們倒是拉了馮繼忠出來!

馮繼忠不受賄,這次科舉舞弊案出來,只怕馮繼忠也討不了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那父親是個什麼性子,您可千萬別讓他做實事。”馮玉兒還是叮囑了一句。

徒元徽笑道:“別的皇家媳婦到一直盼著皇家給孃家升官,你到好,反而阻止。”

馮玉兒不由笑說:“我那是為了你啊!”好吧,其實是為了自己。

然而徒元徽完全相信了,心裡更覺慰藉。

“太醫說你鬱結於心,你在想什麼?”徒元徽又問道。

馮玉兒一怔,隨後低下頭來。

“玉兒,怎麼了?”

馮玉兒想了想,說道:“前些日子聽到麗秋生了,我難免擔憂自己的子嗣,有了子嗣,又擔憂她會不會留不住!”

如今她沒有再夢到離恨天,也不知可卿是不是被允許投胎,若是不成,她這胎是註定保不住的,可不讓她憂心,然而這話,又太不可思議,她說了,可能還會被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徒元徽當做是胡思亂想。

徒元徽聽到馮玉兒這麼說,知道馮玉兒是還有當年小產的陰影在,說道:“這次肯定平平安安的,你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也得對你客客氣氣的,誰敢害我們孩子,你再胡思亂想  ,反而害孩子。”

馮玉兒一聽,勉強點點頭。

徒元徽見狀,還是決定將玉兒的娘請進東宮來給她寬寬心。

***

徒元誠輕鬆地進到華光寺講經堂,瞧見穿著僧袍的徒元曄一個人坐在蒲團上,正閉目念著經文,徒元誠並不敢打擾,自己也取了個蒲團,貓在一旁角落,靠著牆根打起盹來。

“十弟,怎麼又跑這兒來了?”還沒等他眯上一覺,徒元曄的聲音已響了起來。

徒元誠一睜眼,拖過蒲團坐到徒元曄近前,涎著臉笑道:“小弟便知道,四哥嫌我這人汙糟,怕弄髒了你佛門清淨之地。”

徒元曄淡淡一笑,問道:“瞧你這神情,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徒元誠大笑,“好事兒,天大的好事!”說著到門口看了看,又讓手下人把守好,這才坐回身道:“這一回鉤了條大魚,若是丟了,必要悔青了腸子。”

徒元曄這時站起身來,“我可警告過你,這賣官之事可一不可再,三年前有六弟和七弟在給你做幫手,加上幾分運氣,這才沒出什麼事,如今你無需再鋌而走險,自當步步為營,提防住徒元徽,切莫讓他抓住了咱們把柄。”

“四哥小心太過了,徒元徽就是酒囊飯袋,你看他連自己母家都抄了,怕是一心只想著自保,如今又被那太子妃迷得失了魂,指望他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徒元誠不屑地道:“如今會試在即,這小子一副不聞不問的吊兒郎當模樣,竟瞧不出此時是收攏心腹的好時機,”徒元誠大笑,“四哥,與之相比,我等看好您!”

徒元誠完全是信心滿滿,“供皇上御覽的考題,小弟已然交給咱們那些門人,皇上似乎對‘道法治國論’最關注,如今大家夥正聚在一塊商議,如何作答最能得皇上歡心,四哥,憑咱們那幫才子的本事,便是中不上狀元,至少也能得個探花。”

“你……你又做了!”徒元曄臉色有些難看,他千翻囑咐不讓他做,可是現在……

“罷了……你注意收好尾。”

“四哥,就那麼一兩個,誰會知道。”徒元誠說道。

“那兩家銀子多,勢力廣,有他們家族,控制地方也有利得緊。”

雖說這是為了銀子,但是如果只是銀子,他才不會幹這事,還不是,這出得起價的是勢力強的,日後真上位了,也會是他們的人馬。

“乾坤大勢,勝在天時地利人和,”徒元曄嘆道:“我要那位子,並不為一已私利,只盼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基業永固,然現在……倒是做了些違矩無德之事!”

徒元誠笑言:“四哥是位菩薩,眼中見不得蠅營狗苟,這種壞事讓小弟做便是,你且等著小弟替您披荊斬棘,除了那幫子擋道的!”

“如今我身邊信得過的兄弟只剩你一人,不能讓你再折了,”徒元曄囑咐道:“多尋些替死之人。”

徒元誠點點頭。

“這次我們不做,還是有人做的,四哥,你就放心吧!”

“還有,我讓我們的人已經推舉了馮繼忠,讓人看好他,一旦咱們出了什麼岔子,這個人說不得能讓咱們反敗為勝。”

徒元曄平靜地說道:“你做主意吧!”

***

徒元徽讓太監去了馮家,很客氣的當做親戚走動,說是馮繼忠和賈敦今晚上有空就前去東宮吃小宴。

兩人心裡頭緊張,說來女婿地位太高也是個愁心事,一是女兒不能隨意出來,見她一面難了;二是馮繼忠一瞧見徒元徽今天朝會時沉著臉看他,最後什麼也不和他說,馮繼忠難免覺得自己有些害怕。

賈敦對進東宮探女一事極為興奮,好不容易等天色暗了,馮繼忠貌似慢條斯理地從外頭回來,便急催道:“你今日下值得有些晚,趕緊換一身衣裳,咱們走吧!”

馮繼忠“啊”了半天,才道:“今日我身上有些乏累,你和雲秋一起便是,下回得空我再過去。”

“你到底哪裡乏累?”賈敦略顯不快,“咱家婉瑜兒如今身懷六甲,還不得下床,女婿請咱們過去,本是一片好心,想讓咱們去陪陪她,你這般胡亂尋藉口推卻,女婿面上定然過不去,可不是讓婉瑜兒難做?”

也明白賈敦說得甚有道理,馮繼忠雖仍猶豫不決,最後總算還是應承了。

“朝堂今日又提了此次科舉考官之事,馮大人來京不久,倒是挺招人待見,倒是不少人都舉薦了馮大人你,有些孤都難用的也一力舉薦了馮大人!”

馮繼忠一聽,喉頭立刻發緊,這次翰林院拔選官員參與考務,他自忖品秩不夠,又是初來乍到的。孰料一位平日頗說得來的和僚跑來告訴他,翰林院學士海大人提名舉薦他做科舉復考官。

馮繼忠驚訝之餘,自是有幾分竊喜,因同僚也說了,以前他們中當過科舉復考官的,若無什麼差錯,位子少不得能晉上一晉。

只如今徒元徽突然問及此事,馮繼忠立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太子……要不臣辭了……”他再糊塗,也能聽明白,這次不是別人要巴結太子來推舉他的。

徒元徽淡淡地說道:“此次會有人在會試中行作弊之事,並且極可能,便是在考題上做文章。”

馮繼忠身上打了個激靈,他這科舉復考官管的便是考題,若在自己這裡出了紕漏,他這仕途完不完還是兩說,怕是到最後連累妻兒,甚至損了太子爺的名聲,一時,馮繼忠慌了,“太子,這可如何是好啊!”

“岳父既然願意放下,就一切聽孤的。”

馮繼忠連連點頭,原本他還真想上一步,因為在翰林院他覺得自己有發揮才能的地方,現在得知又是個坑,他的性子不免又退縮的。

待回了馮府,馮繼忠自是要將在徒元徽聽來的話告知賈敦,說道:“婉瑜兒讓我告訴你,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事還沒有卸下前,日後你當值便出去,無事深居簡出,人家問起,便說剛得了阿奴,離不得人照應。”

馮繼忠自是一一應下。

這日剛過了亥時,有兩人從一個側門溜進一座靜悄悄的小院,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見他二人又從裡頭出來。

此時,其中一個身形肥胖,走一會便要歇兩下的男子停下步來,對另一個瘦子道:“馬管事,這事靠譜嗎?趙總管都應下了我的事,為何還要讓我去找那什麼馮大人攀交情?”

“田大爺,您且聽趙總管的,準沒有錯!”馬管事笑著俯到他耳邊,“總管大人可是太子爺親信,既收了你孝敬,自會保你求仁得仁,至於馮繼忠馮大人,他可是科舉復考官,有了他在後頭幫襯,您可不是萬無一失了?”

“那馮大人靠得住?”田廣才疑惑地問。

“這您就別管了,只告訴你一件,馮大人是太子爺的岳丈,有了他保駕,您日後可不就青雲直上了!”

田廣才頓時一喜:“這麼看來,以後做了官,我便是太子爺的人了,”隨後他拍拍馬管事,“回頭我給馮大人再送些銀子去。”

馬管事卻攔住道:“這事可不能這麼做,馮大人是極要面子的,他那一份趙總管自有安排,田大爺就省省,而且當著馮大人的面,您只字不能提趙總管,大家這叫心照不宣,請馮大人喝酒,只談風月,把人哄高興便成了!”

“哦,”田廣才點著馬管事道:“你們京城人實在太精,日後我打死不做京官,只回遼東當我的一方霸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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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您的意,”馬管事道:“您回客棧等著,自然會有人帶馮大人赴您的宴。”

馮繼忠果然聽了女兒女婿的話,這幾日真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推了不少應酬,只原本這麼一隨和的老好人,突然讓他不近人情起來,著實還是有些磨不開臉。

這會子又該到下值時分,有人上前笑道:“馮大人推了我等好幾回酒了,想是我等沒甚面子,不過今日是咱們海大人生辰,這老家夥就好個熱鬧,您就算是點個卯也要過去,別忘了,您能當上這科舉復考官,便有老家夥的功勞。”

馮繼忠琢磨半天,這位海大人在翰林院是個老資格的,又是極得眾人敬重,和僚說得對,人家還舉薦了自己,雖背後目的存疑,不過這人情他的確欠下來,若不去應個卯,著實讓大家都難看,反倒不美了。

襄陽樓外,沒等馮繼忠隨著幾位和僚上到裡頭,迎面便走過來一人,笑著和他們拱手,“各位這麼巧也來喝酒?”

見對方是林文燁,並且在翰林院也曾待過些時日,免不得眾人要上前應酬一番。

聽到說今日是海大人生辰,林文燁笑著表示也要去敬一杯酒,於是一幫子人少不得一塊進到了裡頭。

林文燁因著是東宮的人,自然和馮繼忠熟絡得很,待落過座,便一直隨在馮繼忠旁邊。

待酒菜上齊,林文燁先起身敬酒,道:“今日說來也寸,能遇著各位替海大人祝壽,下官借這一杯壽酒,先敬過海大人。”隨後瞟了一眼馮繼忠。

馮繼忠立時明白,忙起身也隨著敬了酒。

接著便聽林文燁道:“對不住各位,太子爺今日也要到襄陽樓,馮大人既是巧遇了,自是要過去作陪,我等失禮,先走一步!”說罷笑著拉馮繼忠起了身。

只剛到門口,便見一個胖子走上前笑著攔道:“林大人、馮大人,好不容易來這一趟,不如再坐一會?”

林文燁打量了他一下,轉頭問馮繼忠,“馮大人,這位仁兄是……”

馮繼忠搖了搖頭,“下官眼拙,並不認得。”

那胖子正待自我介紹,林文燁一把拉住馮繼忠,道:“馮大人,太子爺等急了,少不得回頭要罵下官的。”也不在理那人,兩人疾步走了出去。

晚上回了屋,馮繼忠對賈敦說了在襄陽樓的經歷,一陣長嘆:“今天什麼壽辰,竟然也是個坑,那壽宴有個叫田廣才的,是今年的舉子……幸好林文燁大人過來,否則我還不得入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