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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拆穿

趙惜月進屋關上門的一剎那,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許哲這個人太難搞了,在他面前簡直無所遁形。他怎麼能趁自己剛睡醒還迷糊的時候打突擊戰呢。害她差點沒忍住說出實情。

早知道就不該買那鑰匙圈,害她花了近八百大洋,卻搞了個燙手山芋回來。

本來是想送給他來著,可惜氣氛還沒培養好,那邊小喆就出事了。

勇氣好像也隨之跑掉。果然她也不是個臉皮夠厚的人,要換了齊娜,搞不好直接就上了。

她從包裡掏出那個小盒子,拿出鑰匙圈默默看了兩眼。突然煩燥起來,把東西往盒子裡一塞,拉開抽屜扔進去,又砰一聲關上,那聲音大得連自己都一個激靈。

睡覺睡覺,她決定把許哲暫時拋到腦後去。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躺那兒發呆的時候才想起另一樁事情來。

昨天在醫院他似乎佔自己便宜來著。先是抱了自己,後來居然還吻了她的額頭。雖然當時只有小喆媽媽在,可那也太……

她居然忘了找他算賬!

可轉念一想又不妥當。就這麼上去質問,若他真有意思也就罷了。萬一人家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做出的意外之舉,她這麼直接問反倒像是表露心意似的。

聽說許哲小時候在國外待過,他這人情商又低,做出來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推斷。拿一般男人的舉止去套他,大概會死得很難看。

於是趙惜月只能嚥下這口氣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憑什麼要她主動。她已經主動過一回了,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她不想讓人看不起。

於是八月就這麼安靜地滑了過去。

這期間趙惜月去看過小喆兩回,都沒撞見許哲。

小喆手術後昏迷了一個多星期,醒來後左半邊身子就如許哲預料的那樣,暫時癱瘓了。脖子裡纏著厚厚的紗布,頭部有些水腫,臉看起來就比同齡的孩子大了一圈。

他一見到趙惜月就衝她揮手,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雖然還不能說話兒,但卻能打著手勢同她交流。他還喜歡聽故事,拉著趙惜月要她坐下,一個又一個給他講書本上的小故事。

劉鳳玲對趙惜月特別感激,每次見她都是謝了又謝。而且她發現了趙惜月給她的那五千塊錢,非要拿出來還她。兩個人在那兒推搡半天,最後還是趙惜月勝。

第二次看完小喆離開的時候,趙惜月在樓下大廳碰到了謝志。他當時沒穿白大褂,看起來剛下班的樣子,一撞見她也有點意外,但立馬又上來打招呼。

說起來他們也很久沒見了,似乎釣魚事件之後就沒見過。不知是因為他忙還是有別的原因。

謝志提出請趙惜月吃飯,卻被她拒絕了。

“還是我請吧,吃了你好幾回,有兩次還帶著齊娜,我該回請你的。”

謝志就笑:“請你心甘情願,至於齊娜,她也太能吃了吧。下回別帶她,得把我吃窮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好,兩人就在醫院附近隨便找了個家環境優雅的小餐廳用餐。

吃飯的時候他們聊起小喆的情況,謝志連連咂嘴,表示這絕對是個奇蹟。傷成這樣一般來說人當場就會失血性休克,甚至直接死亡。而他不僅清醒著,還頑強地活了下來。

他當醫生好幾年,這是見過最驚險的一次。

趙惜月也不住附和:“幸好當時我們在附近釣魚,要不然恐怕真不行。我看他媽媽當時整個人都傻了,連電話都不會打。”

這個話題給了謝志一個契機,他順勢就問:“你怎麼跟許哲釣魚去了,你們在約會?”

“沒有,就是去郊外走走。我還跟你吃飯呢,難道我們也在約會?”

“我倒是想呢,可惜你不同意。”

“你就開玩笑吧,反正我臉皮厚,隨便開。”

其實她臉皮有時候也薄,對著許哲的時候尤其薄。

謝志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發現既坦蕩又自然,也就相信了。但他不相信許哲會無緣無故找趙惜月去釣魚。

他倆相識多年,許哲是那種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跟女生有任何牽扯的人。以前唸書時上課兩兩搭檔做練習,有一回他們幾個男生使壞,故意把許哲排除在外,一個男生也不同他搭。結果他居然撇下一眾眼冒星光的女生,去找教授做練習物件。

那天的練習是什麼來著他不記得了,隱約似乎很私密。可憐教授近七十的人了,叫許哲來回摸了個遍。

事後他賞了他們一人一記白眼,一個星期不肯借出自己整理的課堂筆記,害他們苦不堪言。

這樣的人,有點時間肯定窩家裡看書,就算釣魚也能一個人去。他找趙惜月,是不是意味著他對她有點意思?

謝志一下子緊張起來。本來趙惜月就難追,要再加入了個強勁的競爭對手,他還有戲嗎?

結果兩人正吃著飯呢,齊娜突然打電話過來。趙惜月接起來一聽就覺得不對,電話背景非常嘈雜,似乎有很多人在吵鬧,夾雜著辱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

男人在怒吼,女人在尖叫,齊娜的聲音有些發抖,說著說著突然叫了一聲,像是被人給打了。

趙惜月嚇壞了,趕緊掛了電話要走。謝志問明了情況也要跟著一起去,他不放心趙惜月一個女生去冒險。

兩人開車趕到齊娜現在租住的地方,車剛停到樓下就瞧出陣仗來了。

樓下停了好幾輛車,歪七扭八一看就像趕時間的樣子。一走進樓道裡吵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越往上走聲音越響,到齊娜住的那一層時迎面飛來一個東西,謝志眼明手快拉開趙惜月,定下神來一看發現居然是只高跟鞋。

趙惜月心想這是怎麼了?

齊娜家的門開著,對面鄰居家門口坐了幾個人,正探頭探腦看好戲。謝志就跟他們打聽,結果他們七嘴八舌說開了。

“哎呀,大老婆打上門來了。”

“原來對門住著的是個小三啊,看著挺漂亮的,沒想到這種人。”

“漂亮才會有人包/養啊,長你這樣誰要。”

“了不起死了,還不是叫人打個半死。今天那個姘頭也在,大老婆捉奸在床,弄得難看死了。”

“聽說那男的也被打了,大老婆厲害的,帶了這麼多人來,估計屋子裡東西全要給砸了。”

趙惜月聽得目瞪口呆。齊娜那個男朋友是有家室的,她怎麼一直沒跟自己說啊?

再說了,她怎麼跟了這種人!

旁邊謝志也是臉色鐵青,他讓趙惜月在門口等著,自己上前去跟人交涉。

說來也奇怪,謝志真有點手段,原本裡面吵翻了天,一副要拆房了的架勢。他進去沒多久就偃旗息鼓安靜下來。再過一會兒裡面走出來幾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年輕的大概就是大老婆,年紀大的想來是丈母孃。兩個人還餘怒未消的樣子,倒是其中一個男的跟謝志點頭哈腰,一副挺恭敬的樣子。

等這些人一出來,趙惜月趕緊衝進屋子裡檢視情況。

客廳裡跟遭了災似的,滿地的碎玻璃茬子。雜誌、鞋子還有各種擺飾扔得到處都是,叫趙惜月有些無處下腳。

客廳裡站著個男人,原先長得應該還可以。就是這會兒臉上像被貓爪子撓過似的,狼狽得不成樣子。

趙惜月心想這個應該就是姘夫了。她問他:“齊娜人呢?”

“在房裡。”

趙惜月就往房間走,那男人也一併跟了過來。

房裡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碎玻璃沒外頭多,但衣服褲子滿天飛。齊娜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一聽見有動靜就抬起頭來。

她見著趙惜月忍不住撇撇嘴想哭,結果一看到身後那男人,立即怒不可遏,抓起個枕頭就往他身上砸:“馮建康,你他媽給我滾,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那男的一臉為難:“小娜,你聽我解釋。”

“聽個屁,你要不滾我今天就拿菜刀把你剁了。”

正說著謝志也來了,厭惡地看了那個姓馮的一眼,示意他馬上離開。姓馮的眼看沒辦法,只能灰溜溜先走。

他前腳剛走,後腳齊娜就嚎啕大哭,撲進趙惜月懷裡上氣不接下氣。

趙惜月想安慰她幾句,旁邊謝志冷冷開口:“有什麼好哭的,人家還算手下留情了。做這種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我做什麼事情了!”

“人家有老婆的,你湊什麼熱鬧。”

“我哪知道他有老婆。公司裡都當他單身,他瞞得跟鐵桶似的,我怎麼會知道。”

謝志沒料到是這個結果,表情有些尷尬:“那你也該留個心眼兒。同事不知道是因為接觸不多,你們都談戀愛了,整天在一起也沒覺察出什麼不對勁兒來?”

齊娜不說話了。要說一點沒察覺也說不過去,連趙惜月都覺得不大妥當。可女人一旦陷入愛河就很麻木,她那時候想著他大概就是腳踩兩條船,還有一個女朋友罷了。畢竟公司裡所有人都說他沒老婆。

沒想到他不僅有,老婆還這麼兇悍。她那些家裡人一看就是混混,身上還有紋身。真不知道馮建康怎麼會娶這樣一個老婆,他看起來挺斯文一人,原來也是禽獸。

齊娜越想越氣,哭得也愈發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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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搞成這樣,今晚肯定是不能住了。

趙惜月就帶齊娜回自己家。想到房子的事情她又問:“這屋子誰給租的,那男的?”

“哪兒啊,我自己租的。我算是看透了,什麼高階主管全是狗屁,小氣得要命。算我瞎了眼。”

趙惜月跟著嘆氣,想不到齊娜頭一回正經談戀愛,居然碰到個極品渣男。

回到家裡媽媽還沒睡,趙惜月也沒多講,只說齊娜家水管爆了沒法兒住,要上這兒擠兩天。趙母連連點頭,還關心對方有沒有吃晚飯。

進了房間齊娜不住嘆息搖頭:“一世英明全毀了。我自認為對男人有點瞭解,想不到陰溝裡翻船,被那種人給騙了。好死不好還叫謝志看到,我以後真沒臉跟他吵了。”

“今天多虧有他。他怎麼把人勸走的,你聽到了嗎?”

“我當時在房裡聽到一耳朵,謝志他們家好像有人在公/安系統做事,來頭似乎挺大。我就聽他報了個名字,那幾個流氓立馬沒聲了。這些人進派出所跟進自個兒家似的,對這方面的大人物比我們清楚。”

趙惜月就想這個謝志,來頭也不小啊。

兩個人洗了澡擠在一張床上睡覺,齊娜一晚上都在同她講自己跟馮建康的那點子破事兒。說著說著又傷感起來。

“唉,平心而論,他對我還算不錯,不管是公司裡還是私底下,沒那麼多臭毛病,有點紳士風度。可打死我也想不到,他居然有老婆。他年紀也不大啊,還不到三十。我們都當他是黃金單身漢,公司裡追他的小女生不要太多。這樣的人娶那樣一個老婆,我真是無語。你看到他老婆了吧?”

“看到了。”

趙惜月仔細想了想,撇開別的不談,馮建康和他老婆從外形和氣質上來說確實不太搭。不過那又怎麼樣,人家結婚了,是受法律保護的,說其他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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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別跟他再聯絡了,這種事情沾上了對你沒好處,吃虧的只有你。你今天捱打了嗎?”

“還沒,那個混蛋還算有良心,攔著人不讓他們打我。他大概也是理虧,知道我是上當受騙的。我他媽要知道他有老婆,死也不會跟他。公司裡又不是沒有人追我!”

“算了算了,幸好沒受傷。就當被狗咬了,以後小心點。”

“我真是越想越生氣,窩囊死了。明天我就去辭職,再不要見到他。”

齊娜說得咬牙切齒,又把馮建康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這才裹著被子睡著了。

趙惜月卻了無睡意,想到今天的情景,真有點觸目驚心。

她們兩個果然是難姐難妹,感情路都一樣坎坷。

齊娜說幹就幹,第二天就去公司辭職,兩天後就託朋友找到了新的工作,工作地方變近了,連工資都漲了一點兒。

趙惜月就安慰她塞翁失馬,眼下這情形也算因禍得福了。

齊娜租的那個家亂七八糟,收拾起來得有一陣子。她剛失戀情緒不佳,也沒空去理會,就一直住在趙惜月家。

趙母對她很是熱情,總叫她不要見外。

“你從前幫了我們小月這麼多,你們感情又好,你就在家裡住下吧,想住多久都行。”

齊娜就有點眼眶溼潤,回頭跟趙惜月開玩笑:“阿姨太煽情了,搞得我控制不住。”

哭過後又是笑,神神叨叨站床上做□□姿勢,一副要告別過去迎接新生活的姿態。

“哎月兒,咱們辦個生日會吧。”

趙惜月忍不住一哆嗦:“你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嗎?”

“好的,月兒,這個月我生日啊,咱們辦個生日派對吧。”

“怎麼辦,請人吃飯嗎?”

“對,就在家裡吃,我們來下廚,請幾個朋友來。我想想請誰,那些酒肉朋友不要,一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笑話我,嘴巴太碎了。就請許師兄謝師兄吧。”

趙惜月正喝水,差點噴出來:“你確定?”

這不才跟謝志吵過。

“確定啊,許師兄長得帥,就算什麼也不幹,往那兒一坐就是一幅漂亮的風景畫,養養眼也好。謝師兄嘛,嘴巴毒了點,可他畢竟幫了我,就當謝謝他吧。我才不想欠他人情呢。”

趙惜月有那麼點心動,可又不大想許哲來家裡。

跟他們家一比,她家就太寒酸了。

“要不在外面吃吧,家裡太小了。”

“才四個人,小什麼小啊,阿姨也來吧,叫她見見許師兄。”

“見什麼見啊,你又打什麼歪主意。”

“你不是喜歡人家嘛,正好讓丈母孃見見,給把把關啊。”

“誰說我喜歡他了。”

“那還給人買那麼貴的鑰匙圈,我都肉痛死了。話說你送給他他什麼反應?”

趙惜月有點無奈:“我沒送。”

“什麼,沒送?你也太孬種了吧,我怎麼交了你這麼沒用的朋友。行了行了,那這回他來了你找機會送啊,當著謝志的面送,氣死他!”

“你也太毒了,人家才剛幫過你。”

“我在他面前那麼尷尬,我得扳回一局啊。親愛的,全靠你了。”

生日會的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敲定了。

約人的電話還是齊娜打的,她難得淑女一回,在那兒一口一個師兄地叫。先請了謝志壯壯膽,然後又給許哲撥電話,想拿謝志“誘惑”他。

結果出乎她意料,許哲答應得非常爽快,幾乎沒有猶豫。這下子可把她美的,以為自己的魅力又上升了好幾級段數。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趙母卻突然有事兒,被個老朋友叫去家裡吃飯。她走的時候說:“正好我走了,你們年輕人才能放得開。今天小娜生日,你們隨便玩,不要喝醉就好。”

齊娜立馬衝她行個軍禮:“阿姨您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送走趙母後她們兩個就在廚房忙開了。都是從小就自立的孩子,做菜這種小事兒難不倒她們。尤其是齊娜,那一手菜燒得真叫好。

她還給兩人做了分工,她主燒肉菜趙惜月則負責蔬菜部分。

為此她特意解釋:“許師兄吃素,他的部分就歸你了。讓他好好嚐嚐你的手藝啊,搞不好抓住了他的胃,人也很快就抓住了。”

廚房裡熱火朝天,兩個女生都幹勁十足。

大約十二點的時候,謝志接了許哲一道兒過來。這兩人難得一起放假,也算是老天爺給齊娜面子。

兩個人還算懂禮數,沒有空手來。謝志拿了個包裝得挺漂亮的禮盒進來,許哲則是捧了束花。

當他把花遞給齊娜時,齊娜一臉不好意思:“哎喲,我怎麼搶在惜月前頭收許師兄的花了呢?回頭她一定會掐死我的。”

趙惜月立馬踩她一腳,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許哲就說:“花是謝志買的,沒關係。”

言下之意他生命裡的頭一次送花機會還在。

趙惜月更尷尬了,趕緊找了個別的話題扯了開去。幾人坐下來拆謝志拿來的禮盒,拆開包裝開啟一看,裡面精美的盒子裡裝著的居然一整套的百科全書。

看到這個齊娜的臉瞬間綠了。她最討厭看書了,尤其是這種書。當年考大學是拼著一股勁兒,不願叫親戚朋友小瞧。一上大學就開始混日子,現在畢業了更是一個字也不想再看了。

謝志在旁邊笑:“這才是許師兄挑的,瞧人家多麼用心良苦,知道你肚子裡墨水少,叫你多多補充知識。”

“你還真神,連我肚子裡墨水多少都知道。我沒這個本事,不過我可以揍你一頓,把你肚子裡的東西揍出來,好好瞧瞧是什麼。”

四個人笑鬧成一團,許哲破天荒地臉上一直維持著笑意,偶爾也插嘴說幾句調節氣氛的話,冷幽默式的風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菜炒得差不多了,齊娜和趙惜月就一道道往桌上擺。齊娜特意買了紅酒,一上來就給大家一人倒一杯,豪氣地說了句“我乾杯你們隨意”,仰頭就把酒喝了。

這一杯下去,就跟開啟了匣門似的,再也收不住了。她心裡那點不痛快還沒退去,這會兒借酒澆愁,很快就三杯下肚。

趙惜月看她喝得有點猛就勸她,結果反被她支使著去廚房裡看湯燉好沒有。

結果趙惜月一走她又立馬滿上,一伸手就往許哲跟前遞,似乎是要敬他酒。

可她沒掌握好力道,酒倒得太滿從杯子裡飛了出來,潑了許哲一身。白色的襯衫被染紅一片,顯得有些刺眼。

齊娜的酒醒了一半,趕緊同他道歉,又拿紙巾給他擦。可紅酒哪裡擦得掉,許哲胸前就跟受了重傷似的,一大片酒漬十分搞笑。

齊娜見擦不掉靈機不動,立馬跳了起來,衝進趙惜月的房間。片刻後她拿了件男式白襯衫出來,邊走邊說:“我在惜月衣櫃裡找到件襯衫,許師兄你進去換一下吧。看樣子挺合身的,你穿正合適。”

正巧趙惜月從廚房裡端了湯出來,看到那襯衫眼睛瞬間瞪大,兩手一軟幾乎端不住那鍋湯。

還是許哲眼明手快,趕緊過去從她手裡接下鍋子,還關心地問她:“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