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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審問

趙惜月這兩天的日子不大好過。

自打醉酒那天莫傑西把她送回家後,她就開始了被媽媽追著地獄式詢問和教育的過程。

首先趙母就她單身女子深夜喝醉回家的事情進行了嚴肅的批評。

趙惜月自知有錯,洗乾淨耳朵聽訓,一句不敢反駁。只是對深夜這個定義略有微辭:“媽,其實那時候才九點,不算深夜。”

“哦,所以你以後還打算喝到半夜十二點才回來?要不就跟五樓小陳他們家兒子一樣,索性喝到天亮?你是個姑娘,這才剛工作幾天啊,就這麼放縱自己,以後怎麼得了。”

趙母從前是人民教師,道德感比較強,也比較愛說教。趙惜月都聽習慣了。

於是她又閉嘴,手裡一刻不停忙家務,掃地拖地洗碗疊衣服,身邊媽媽的嘮叨就當是背景音樂吧。

趙母絮叨了半天,發現女兒根本沒聽進去,不由恨鐵不成鋼:“我教過這麼多學生,都沒一個像你這麼厚臉皮的。”

“媽,您那是小學生,那個年代的小學生臉皮都薄。您要教現在的試試,全跟我一樣。”

趙母被她氣得直搖頭。

糾結完回家的事情後,又開始清算喝酒的事兒。

趙惜月生怕她又要來場長篇大論式的演講,趕緊起身自我認錯:“媽,是我錯了,我以後肯定滴酒不沾,再不敢喝醉了。”

女兒先下手為強,趙母倒有點不好發作了。

到底還是寵女兒的。

於是她又轉了個話題:“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

“送你回來那個啊。個子高高的瘦瘦的,長得還挺精神的。”

“哦他啊,就一腦殘。”

正在家裡健身房跑步的莫傑西,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下來。

那邊趙母不幹了:“你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粗魯。人家男孩子都比你懂禮貌。”

“就他?”

“是啊怎麼了。進門就一口一個阿姨地叫著,還自我檢討把責任都攬他身上。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要不是自己想喝,別人還灌不進去呢。你看人家多好的孩子,還知道替你掩飾。你就這麼說他呀?”

趙惜月很想衝到窗戶邊探頭往外看。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

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莫傑西,居然得到了三十年教齡的老教師的表揚。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從老師那裡得到表揚吧。

於是莫傑西徹底從跑步機上摔了下來。他心想一定是趙惜月那個死女人在編排自己。

“媽,你不要被他騙了,他不是好人。有一回他還……”

話到嘴邊嚥下了,綁架什麼的還是不要說了,怕媽媽擔心。

“他還怎麼樣?”

“沒什麼。總之他不是個好人。”

“不是好人你跟他喝酒?不是好人人家大晚上不糟蹋你還把你完完整整送回家。你當媽是傻的啊。”

趙惜月心想您不傻,傻的是我才對。我是你親生女兒嗎?糟蹋這種詞您都能用,您也太有才了。

談話到了這裡她終於聽不下去了,起身回屋換衣服去。她今兒有個拍攝,十點趕到現場就行,看看這會兒都快九點了,一會兒搞不好得打車。

可趙母追進了房間。

“那個男的就是你的戀愛物件?”

“媽,我沒戀愛,我跟他也沒關係。”

“那他就是那個總到樓下來找你的那個?”

“媽,你怎麼知道有人來找我?”

“早跟你說了媽不傻,什麼事情不知道。”

趙惜月拿了條裙子出來:“媽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你換吧,我是你媽。你先跟我說說,這兩人是一人嗎?”

“不是。”

“所以小月,你這是腳踩兩條船?”

“媽,注意措詞,你是老師,怎麼能說這種話。”

趙惜月反將媽媽一軍,趁著人發愣的當口趕緊把她往外推:“您趕緊出去吧,我得換衣服,再不換遲到了。遲到了扣工資的。”

二話不說將門關上,耳根子才清靜一點。

那天早上她以遲到為由躲過了“審查”,可她總要回家啊。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打從那天起,只要在家趙母就會就這兩個男人同她進行一番深刻的思想談話。

趙惜月到底年紀輕,雖然一直很聽媽媽的話,但也存了幾分逆反心理。媽媽追得越急她越不想說,態度也變得差起來。

趙母也是閒得長毛,對女兒的終身大事過於關心。母女兩個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著,發展到最後竟是吵了起來。

趙母血壓偏高,加上那天餓得久了些,情緒一激動人就犯迷糊,也不知怎麼的突然眼前一黑,人整個兒倒在了沙發裡。

這下可把趙惜月嚇壞了,以為她是舊病復發,手忙腳亂打電話叫救護車。

可120居然佔線,打了幾回都沒通。她沒辦法,又撥許哲手機號。謝天謝地這回總算通了,許哲一聽這情況立馬安撫她:“先別急,你別胡亂挪動阿姨,就叫她在沙發上躺著。我這會兒派謝志過去,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趙惜月就守在媽媽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謝志來得很快,進屋後背起趙母一口氣下了樓,帶她們去了醫院。

趙惜月掛心媽媽,沒空跟謝志閒聊,從頭到尾只說了聲謝謝。謝志安慰了她幾句,油門踩得飛快,闖了兩個紅燈提前十分鐘到的醫院。

人一送到立馬進急診搶救,許哲是主治大夫,進門前看了趙惜月一眼,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便帶著一群人進了急救室。

趙惜月等在外頭,急得來回轉悠。謝志已經下班,這會兒就買了飲料陪在她身邊,拿話勸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你把具體情況同我說說,一會兒有需要我跟許哲通個氣。”

趙惜月被他摁進了椅子裡,斷斷續續講述今晚的事情:“……還是怪我,我不跟她吵不就沒事兒了。是我太年輕不懂事,媽媽也是為我好,我卻總跟她對著幹。”

“所以你媽誤會你跟許哲還有莫傑西都有關係,她不高興了,這才跟你吵起來了?”

“是,我跟她解釋過,可她不相信。”

“那她是突然暈倒的,還是有個過程?”

“就一下子,眼皮一翻就倒了。謝志我挺害怕的,我媽她以前得過白血病,我怕……”

“這是個重要情況,你跟許哲說了嗎?”

“他知道的,我媽會不會……”

“先別瞎想,你也說是以前,那就是治好了的。既然治好了,就不一定那麼容易發病。我行醫好幾年,也接觸過一些這類的病人,很多都恢復得很好,也沒有再復發。你別自己嚇自己。”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許哲從急救室出來,向趙惜月說明檢查結果。

結果顯示,確實是趙惜月自己嚇自己。

趙母並不是舊病復發,純粹是血壓突然升高血糖又偏低才引起的昏厥,休息一晚上就可以出院。

“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判斷,從各方面症狀來看都不像白血病復發。我已經給她做了血檢,報告一會兒就出,到時候還能有更明確的指標。”

趙惜月腿一軟,重新跌坐回椅子裡。

許哲就坐到她身邊,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完全不介意旁邊一眾人瞪大的眼睛。

小李事後發表感想:“我的媽呀,那還是許醫生嗎,情聖附體啊。”

別的小護士也附和:“就是就是,看得我感動死了。想不到許醫生也有這麼體貼的一面。他要是這麼摟我一回,我就是死了也甘願哪。”

他們八卦的時候,許哲陪著趙惜月把趙母送進了病房觀察。然後他轉身忙自己的去了,一直到半夜十二點,趙惜月都趴在媽媽的病床前睡著了,他才換了衣服過來。

趙惜月睡得淺,聽到腳步聲便醒了。她睜開朦朧的睡眼:“你下班啦。”

“嗯,剛結束。我吵醒你了。我只想看看阿姨,看完我就走。”

趙惜月卻站起來,走過去把他拉近一些,又順手拉上了簾子。小小的空間裡趙母還睡著,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昏黃的燈光照得一小片地兒暖融融的,許哲一時沒忍住,伸手把她帶進懷裡,緊緊抱住了。

他看得出來,她心有餘悸,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兒,就聽得趙惜月嚶嚶地哭了起來。許哲也沒說話,任由她這麼哭著。

她平日裡看著挺堅強,有時候顯得沒心沒肺。可許哲知道她這一路走來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那種至親差點在眼前死去的痛苦和煎熬,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想像。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輩子這麼摟著她,做她堅強的後盾和□□。

相比於許哲的情到深處,趙惜月更多的是憑著本能在做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看到許哲的一剎那,她就想撲進他的懷裡痛痛快快哭一場。管他是不是別人的男朋友,管他心裡愛的到底是哪一個。她就是想要抱緊他貼著他,彷彿那樣自己就能獲得重生,可以再次武裝起自己,待得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又是那個陽光開朗的趙惜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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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過後,趙惜月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覺得不好意思,扭捏著想趕許哲走。對方卻很坦然,拉了椅子坐下:“我累了,讓我歇一陣兒。”

“怎麼,今天很忙嗎?”

“沒有,剛剛被人抱得有點累。”

趙惜月就坐床沿邊,沒好意思看他的臉,不屑地哼一聲。

怎麼兩人相處,丟臉的那個總是她呢?趙惜月不服,開始使壞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你見著你那個青梅竹馬了嗎?”

“孫月瑩?”

“嗯。”

許哲抬頭看她,微微一笑:“你是怎麼想的。盼著我見她還是不見她?”

“關我什麼事兒,誰管你見不見她。”

“那你剛才還問。”

趙惜月開始耍賴:“我就是好奇嘛。你說不說,不說走吧,這椅子我要坐的。”

“行行,為了多坐一會兒我也得說。我見著她了。”

“什麼樣兒的?”

“你覺得該是什麼樣的?”

趙惜月兩腿交疊,故作輕鬆地晃盪著:“是美人吧。”

“挺漂亮的。”

“跟小時候長得像嗎?”

“不大像。”

“那跟我比誰更漂亮?”

這話很關鍵。很多男人總不明白女人糾結這些個問題有什麼意義,但對女人來說,男人覺得你漂不漂亮,就意味著你在他心裡的位置重不重要。

於是她緊張地盯著許哲看。

許哲就笑:“你這麼看著我,我想說實話大概也不行吧。”

“行了,那你不用說了,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果然他還是覺得對方更漂亮吧。

許哲不理她,繼續往下說:“平心而論,從五官來講她更勝一籌。但在我心裡,你比較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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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月就跟吃了十斤蜜似的,甜得腳趾頭都要冒泡了。

嘴巴卻挺硬:“誰教你的這種話。這就不像你這種人會說的。”

“跟謝志學的,他是這方面高手。”

說起謝志趙惜月覺得有點奇怪。他前一陣兒好像挺積極的,總約自己吃飯看電影。就算被拒絕也不氣餒,一副優質暖男的樣子。

可最近這幾個月,他似乎突然偃旗息鼓,好長時間沒見了。

就今晚見著了,他話也不多。要照以往她媽媽出了這種事情,他肯定會積極表現。可今天……

不是不好,只是不如從前那樣。

趙惜月松一口氣,轉頭又想多了。謝志是從什麼時候不聯絡她的,好像就是齊娜和馮建康那事兒被戳穿之後。

他是覺得她的朋友亂生活太亂,所以連她也看不上了嗎?

許哲見她發愣,抬腳輕輕碰了碰她的鞋子:“想什麼呢?”

“想謝志。”

許哲挑眉:“當著我的面想謝志,不大合適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於是她把自己的發現和想法同人說了。許哲思考了片刻:“搞不好他又有新目標了。我看他最近心情不錯,不像是在你這兒碰了釘子萬念俱灰的樣子。改天我問問他。”

“算了算了,他不來找我就好。我也不想和他把關係弄僵了。你們還是朋友呢。”

“情場上不講這些,只有對手之分。莫傑西呢,你和他進展如何?”

趙惜月翻個白眼:“什麼進展。你能不能和他好好談談,叫他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我也有點不明白。或許是因為他自小沒有母親,缺乏母愛吧。”

趙惜月愣了兩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拿自己開涮兒,抬腳踢了他一下。

結果力道沒掌握好,正巧踢在小腿骨上。許哲呲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趙惜月嚇一跳,趕緊跳下床來給他揉腿,還自我檢討:“對不住啊,我不小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沒關係,習慣了。”

“說得好像我多暴力似的。”

“就算真的暴力我也不在乎。”

人都愛犯賤吧。許哲從前根本不理女人,多溫柔似水的也不看一眼。現在倒好,哪怕趙惜月天天對他按頓打,他也甘之如怡。

他想自個兒應該是碰上劫數了。

他低下頭看,看著趙惜月的頭頂,目光從發旋處往下,又落到了脖頸裡。病房裡人多又開了暖氣,她脫了外套只穿一件衣服。毛衣領口有些大,她低頭忙活的時候,領口處露出一小片風光來,隱約能看到裡麵粉藍色的bra。

宇宙第一正人君子許醫生,看得有些入迷。

還是趙惜月揉完腿一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才發現這個事兒。

“許醫生,你看什麼呢?”

“看你。”

“你怎麼這麼直接。”

“你摸我腿摸得也很自然,還當著你媽媽的面。老人家要醒著,估計又得抓著你審問不休了。”

這話聽得趙惜月一哆嗦,趕緊起身假裝去倒水,以緩解尷尬。

她站在床頭櫃前拿著空水壺,好半天也不擰蓋子。許哲則盯著自己剛剛被她揉過的那條小腿瞧,兩個人一時都沒說話兒。

後來還是許哲忍不住先開口:“你這壺裡是不是沒水了?”

“哦,喝完了。”

“給我吧,我去給你打點兒。飲水機走幾步就有,就是熱水用得太快。人太多沒辦法。”

“不用了,我去倒點,喝涼的就成。”

許哲就拉住她:“你坐吧,我去。”

說完他拿起熱水瓶掀簾子出去,不多時就打了一壺熱的回來。

趙惜月又感動又難過:“許哲啊,你以後別對我這麼好了。”

“我也知道對你太好不妥,像是給你希望卻又不負責的樣子。我長這麼大,還沒像現在這麼渾蛋過。”

“你不是渾蛋,別這麼說自己。”

“我定不下心來卻又偏偏喜歡你,這樣真不好。”

趙惜月倒了半杯熱水,又在那兒競涼水:“那你見著她了,什麼想法。你們是不是要……結婚?”

“沒有的事兒。她不記得我了,也沒有要跟我戀愛的打算。只是現在她情緒不太好,我想等她徹底恢復了再看。或許她很快會找到男朋友,也不會把心思放我身上。”

“她怎麼了,受刺激了?”

“養父養母對她不好,讓她受了不少刺激。現在回來了,或許會慢慢好的。”

趙惜月拿著那杯兌好的溫水發呆:“其實細想想,她也挺可憐的。如果不是走丟了,你們一起長大的話,現在搞不好真結婚了。”

“也可能只是朋友而已。趙惜月,我想跟你說個事兒,你聽了可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但我還是想和你說。”

“你說吧,我不生氣。”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承諾什麼。如果你願意等我,我特別謝謝你。如果這期間你不願意等了,想和別人好了,我也不會插手。我對她沒有愛情但有責任,我想把她的病看好再說。所以我現在給不了你什麼。”

“所以你要叫我趕緊去找別人?”

“平心而論我當然不希望你找。但我沒資格要求你為我守身如玉。你要覺得傑西不錯也可以試著處處看。”

“算了,那我寧願等你好了。”趙惜月衝他眨眨眼睛,“其實我們年紀都不大,以後怎麼樣還不好說。我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談戀愛,搞不好有機會走紅,談了以後還要想藉口甩,多麻煩啊。還是一個人過吧。你趕緊給她治病去,萬一她瞧不上你沒關係,上姐姐我這兒來,我養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咱以後再不吃素了。”

說完自個兒先笑了起來。許哲也笑,只是笑得多少有些勉強。不過趙惜月的話有道理,人生還長著,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更何況孫月瑩也沒看上他,他也不必急著揹負什麼包袱。

現在治病才是關鍵。

許哲起身告辭,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在床上輾轉幾個小時才入眠。

結果天剛亮就接到電話。他沒看來電顯示,接起後電話那頭半天沒說話,他也不就催促。

大概五分鐘後,一個柔軟的女聲響起:“許哲,你今天有空嗎?你上回說的那個醫生,我想去見見。”

“好,你想什麼時候?”

“明天,明天你有空嗎?”

明天還是晚班。

“有空,要我去接你嗎?”

“好的,早上九點,我等你行嗎?”

“好的,明天見。”

掛了電話後許哲又沒了睡意。

他和孫月瑩是在元旦家族間聚會時碰上的。那個花園裡跟女鬼似的人就是她。兩人見面後統共說了不到三句話,其實就打了個招呼。

就像妹妹說的那樣,孫月瑩是個很安靜的人,只是過於安靜了。連他這種向來不喜歡說話的人,都覺得她有問題。

後來問了父母才知道,她這幾年一直在美國,怎麼去的沒人弄得明白,只知道她被一對白人夫婦收養了。

那倆夫婦是衣冠禽獸,看著斯文體面,關起門來對她非打即罵。她在美國的生活如同地獄,性格被弄得過分膽小敏感。後來還是孫連兩家靠著錢財和背景,走了很多程式才讓她和養父母脫離收養關係,順便被帶回國來。

現在她父母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她能好起來,別再整天一個人悶著,從早到晚不說一句話。

心病還得心藥醫,許哲決定帶她去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