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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綜合篇下

寧遠和越前一起前往那個前輩的家裡, 兩人都以為這段路程不遠,估計會很快結束。但是沒想到, 往日那些熟悉的街道如今都大變樣了,出現了好多這樣或那樣的街道, 不一會,就把越前弄糊塗了!

寧遠跟著越前繞了好幾個大圈子,他拖著氣喘吁吁的身體,看著越發沉默的越前,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越前:“……”

烈日下,兩人相視無語, 灰色的影子靜靜躺在他們腳下, 幽幽地蟬鳴知知作響,寧遠兩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提議道,“我們找了一上午了, 要不我們先吃點午飯吧!”

越前:感覺他們做的唯一正事就是吃飯了!

雖然內心如此吐槽, 但是兩人還是同意了這個決定,他們不僅去吃了飯,還是去吃了冰消熱,酒足飯飽之後,他們還覺得有些困,還找了一個旅館,準備去睡一覺。

不過, 那個旅館的收銀小妹有些奇怪,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是以非常奇怪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們,直到他們上了樓,那雙詭異地彷彿泛著紅光的眼神還一直射在他們背後。

寧遠和越前略微奇怪了一下,便被午睡的慾望打敗了,快速地進了房間,打了一個哈欠,開始補眠。

這一睡,可算是睡得天昏地暗,兩人昨天睡了一晚硬邦邦的書桌,現在一接觸到軟綿綿的床鋪,兩個人就感覺自己的背已經離不開這床鋪了,恨不得一直睡下去,睡到天荒地老,睡到海枯石爛。

光線慢慢轉移,時間在他們的昏睡中一點點度過,當寧遠再次睜開眼睛,喚醒他的是腹中的飢餓,他從茫然中醒過來,外面天還有些亮光,蟬鳴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午後的燥熱已經沒有,開啟窗戶,外面的空氣已經有些涼意了。

寧遠打了一個哈欠,生理性的淚珠掛在睫毛,忍不住,他又打了一個噴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他轉身穿上了乾巴巴地衣服。

越前還在睡覺,寸步不離的帽子和網球袋都被放在了一邊,他的身體趴著,眼睛緊閉著,墨色的髮絲凌亂地垂在臉旁。紅撲撲的臉頰看上去十分可愛,小孩子嘛,貪睡也是正常的。

寧遠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了酸澀的鼻子,他站了起來,打開門,下了樓。

樓下,那個奇怪的旅館收銀員還在樓下,那奇怪的眼神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寧遠,盯的他雞皮疙瘩都忍不住站立時,那人張了張嘴,帶著一口怪異的彷彿被提高了嗓子的音色用平淡的語氣問道,“客人,你這是要出去嗎?“

聽到這種聲音,寧遠的身體都抖了抖,他點了點頭,衝旅店收銀員笑了笑。

快速地逃離收銀員奇怪的眼神,寧遠打開門之後,很快就被門外蕭條的景象嚇到了。

落日昏黃,傍晚時節,本是最熱鬧的時候,但是這條街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緊閉房門,沒有小孩子放學後的電視機響,沒有上班族疲憊的身影,就連飯香也沒有。就好像這條街根本沒有人生存的模樣。

寧遠心中奇怪,但是最近他遇到的奇怪事情多了去了,他的肚子還在咕咕作響,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沿著大路走,來到了這條街的外面,好好地吃了一頓飯。

吃完之後,天也差不多黑了,寧遠沒有忘記還正在睡覺的越前,他打包了一份,準備給他帶回去。

拎著盒飯,寧遠回到了那條街,這條街道在白天的時候走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一到了晚上,街道兩旁的房間沒有一絲亮光,寂靜地只剩下自己的腳步聲,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一下子就令寧遠感到了危險。他邁進來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但是越前還在裡面,他可能已經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卻找不到他。

寧遠深深呼出一口氣,覺得這是自己嚇自己,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死一次嗎?他還能活呢!

寧遠強壓著心中的不安,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並沒有危險,夜晚風冷,一路上,似乎除了有些凍人的冷風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路平安無事地回到了旅館的內。

在墨色的夜裡,旅館的燈光亮起了,溫暖的橘黃色一瞬間就讓寧遠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他推開門,迎面吹來乾燥的暖氣,和他身上的冷氣撞在一起,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寧遠緊了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輕輕地踏上樓梯,路過櫃檯的時候,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個不得不讓人在意的櫃檯收銀員不在,櫃檯後面空蕩蕩的,寧遠沒有多想,他心中還擔心著越前,踩著臺階,上樓去了。

二樓的走廊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寧遠藉助樓下微弱的燈光走到他們的門前,他伸手轉動了門把,往前一推,竟然沒有推開。

寧遠楞了一下,隨即他敲了敲門,“越前?”

寧遠的聲音不小也不大,但是在這個走廊裡卻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顯得特別清晰入耳,幾乎在他的話喊出來的一瞬間,寧遠的汗毛就立刻豎起來了,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盯上了他。

“寧遠前輩!”

面前的門忽然開啟了,寧遠感覺手上一緊,被越前拉入了房門,幾乎就在下一瞬間,黑暗中,那個盯上他的東西就踩著迸濺的液體向他們襲來。越前手疾,千鈞一髮之際,砰的一聲,木門被狠狠地關上了。還沒有當他們從餘驚中回過神來,隨即木門就被撞擊的四分五裂。

寧遠和越前連忙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在窗戶映照的月光下,他們看到了那個攻擊他們的東西,是那個收銀員,他此時的模樣全變了,血紅的眼眸和黑色的眼白,眼神兇惡的和他人類的外表不符,此時,正以狩獵者的眼神盯著他們。而且,從他的身體內延伸出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東西的,正蠢蠢欲動著。

寧遠和越前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寧遠努力屏住呼吸,不想驚到眼前的怪物,手中給越前的食物在不知不覺中全灑了,溫熱的湯水全灑在他的手上腿上,令他感覺黏黏糊糊的,就像是他的心臟一樣。在這種恐懼如同粘稠的空氣般,跳動不安。

滴滴的水聲砸向地面,在他們一個眨眼間,那個怪物便以迅疾的姿態撲倒了越前。嘴一張就從越前的身上撕下了一塊肉,嘴裡咀嚼著,吃得津津有味。

他倒也是個挑食的,越前個頭上看上去比寧遠小,但是他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不僅肌肉白嫩,加上每日鍛鍊運動,也顯得非常的生機勃勃,不像寧遠,皮膚蒼白的都透明了,看上去就是一個病鬼,全身上下,也就肉多了點。

一眨眼之間越前就被撕下了一塊肉,寧遠簡直都快被嚇傻了,潺潺的血跡頓時就浸滿了越前的衣衫。那血紅的顏色看的寧遠腦袋都炸了,心中的恐懼全部化成不知道那裡來的狠勁,雙眼通紅,他拿起旁邊的鐵棍就往這個怪物腦袋上招呼,憤怒之下,他使出了全力,若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棍下肯定要腦漿四濺,不死也殘。

但是,寧遠此時面對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他身上蔓延出來的紅色觸手在黑暗的掩映下卷住了寧遠的手腕,那輕巧的觸手輕輕一揮,便將寧遠這個青年人的身體翻轉出去,狠狠地砸向了牆壁。

寧遠在爛傢俱中竭力向越前的方向爬去,他感覺五臟六腑翻湧著,彷彿錯位了,痛苦地糾結著,火辣辣的,喉嚨湧上一陣腥田,抑制不住的血跡便爭先恐後地從嘴中湧出。

“啊啊——”

怪物忽然痛苦的大叫著,捂著雙眼,痛苦地弓著身子,在寧遠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越前扔掉手裡的眼珠,拖著受傷的身體,一臉蒼白的踉蹌向寧遠走來。

“寧遠前輩……”越前微弱地呼喚著,跪在寧遠深淺,伸手撥開了寧遠身上的碎木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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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越過越前,看到他背後不斷哀叫的怪物聲音越來越弱,身體慢慢地抽搐著,倒在地上像是不省人事的模樣。

寧遠心中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咳出喉嚨裡的血,他嘶啞著嗓子,囑咐也籤,“背後…怪物……”

越前向後看了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怪物,他不顧肩膀上的傷,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艱難地將寧遠扶了起來。

“走,我們快走!”

兩人步履闌珊地向門口走去,跨出門口的時候,寧遠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怪物,這一眼,正好看到了那個怪物睜開了雙眼,恢復完好的眼珠帶著惡意盯著他們。

“躲開,越前!”情急之下,寧遠推開越前,將一直攥在手裡的棍棒向衝過來的怪物頭上揮去。

“寧遠前……”越前的聲音猝不及防地中斷,他被人從背後麻醉暈倒。軟到在地。昏暗中,一群軍隊從黑暗中悄然出現,一個長官走到前面,拿出機器,將上面顯示的面容和越前對照了一下,便命令手下將越前拖走。

寧遠的棍棒被怪物卷走,他雙手空空,面對怪物根本沒有一拼之力。彷彿戲弄他般,怪物不動手,身後的觸手不斷刺穿他的腿和胳膊。寧遠摔倒在地,身上血跡模糊,口中不住地吐著血。

“砰砰砰——”從樓下出現的軍隊一個個神情肅穆,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那個怪物,然後便是一陣陣槍響。

寧遠靠在鮮血,聽著耳邊非常遙遠的槍響,口中不斷地咳出鮮血,他捂住腹部的不斷湧出的鮮血。視線越發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