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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們要不要扯平

【唸書的時候, 每次第一節課不想去上,躺在床上睡懶覺時, 只要一說‘導員來了’,大家準被嚇醒, 但你知道嗎,這招對陳勵深不管用,要讓陳勵深醒,你得說‘梁同學’來了。】

近來陳勵深尤其忙,梁肆知道他因為父親的事情心裡亂,所以也就不敢叨擾他。

這大概是認識這麼久以來,梁肆第一次沒有鬧陳勵深。

為了讓陳勵深多清靜幾天, 梁肆特意辦了張美容卡, 每天晚上躺在美容院裡做著spa和推拿的時候,梁肆就不禁感慨,陳勵深啊陳勵深,為了讓你清靜兩天, 我竟然花了兩千大洋來拴住自己, 這才叫真愛啊!

為她做筋絡疏通的小姑娘手法極好,把梁肆伺候得直想將她帶回家。

“親愛的,我們下個月還有活動呢,您可以再考慮考慮我們的新套餐哦!”

“下個月啊…我考慮考慮…”梁肆算了算,下個月就不要了吧,兩千塊好貴的。

美容師小姐笑眯眯的為她按了按臉:“親愛的,有男朋友了嗎?可以和男朋友撒撒嬌, 讓他給你辦一張下個月的卡。”

“親愛的,我沒男朋友。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梁肆玩笑道。

“我要是手裡有人一定介紹給您呢,您這麼漂亮。”美容師小姐很貼心的將手繞過她的耳朵,在脖頸後做起按摩來。

“不過,梁小姐,”美容師賣不出卡似乎不太甘心,又說:“我看你額頭發黃呢,好像婦科不太好。”

“這有關係?”梁肆心不在焉的閉上眼,有一搭沒一搭的。

“當然有關係,您月事都還正常吧?”

“正…”梁肆話說了一半,停住了!

“今天幾號?”

美容師答:“28號呀!”

梁肆一下子坐起來,如遭雷擊!

28號了嗎?

下午,梁肆在省中醫院掛了個婦科的號,惴惴不安的坐在等位椅上。

以前的時候,她總是迷迷糊糊的記不住自己的月事,大姨媽登門拜訪的時候,她總是很煩,可如今姨媽遲到了,她卻傻眼了。本想買支驗孕棒驗一下,但後來想想,如果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那就趁這個機會調理一下身體,所以乾脆來到醫院。

“喬寒!我好怕…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了啊?”坐在她後面的一個女人啜泣著,已經矯情了十分鐘了。

梁肆實在受不了,回頭望過去,就見後座的一個帥哥正擰著眉毛不耐煩的抽著煙。

“好寶寶,寶寶最乖了,就驗個孕嘛又不手術,你老是哭什麼?”帥哥很溫柔,臉上卻多了幾分敷衍。

“人家萬一有了呢?你要不要娶我?”女人啜泣著問。

“寶貝兒,你逗我了呢吧?嗯?”

“喬寒,上床的時候你可說你是認真的!”

梁肆翻了個白眼,起身坐得遠一點去。

渣男,明擺著搞大人家肚子不想負責。

護士開始叫號,一直啜泣著的女人進去了。

梁肆也正準備進去,卻發現那個帥哥坐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哈嘍美女。”喬寒眼泛桃花,衝她擺了擺手。

梁肆輕輕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

這種男人真夠渣的,女朋友還在裡面檢查身體,一刻都忍不住出來獵豔。

“美女,看你面熟啊!”喬寒說。

梁肆冷著臉看他:“帥哥,我可是來看婦科病的。”

喬寒大笑一聲:“你誤會了,我真不是對你有意思,我很挑的。”

梁肆冷笑一聲:“看出來了,都挑到婦科來了,下一步是不是準備去產房挑啊?”

“嘖嘖嘖嘖,”喬寒捂著胸口,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梁肆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不耐煩的拎著包站起來,恰好此時護士叫到了梁肆的名字,她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診室。

這是梁肆第一次看婦科醫生,還是一個面相不那麼和善的婦科醫生。

醫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說吧,怎麼了?”

“我月經推遲了半個月。”她說。

“有性生活多久了?”

梁肆臉一紅:“不久…”

“有可能是月經後期也可能是,懷孕了。”

“不會吧…”

醫生白了她一眼:“別和我說不會吧,我最煩你們這些年輕的姑娘這種反應。結婚了嗎?”

“沒…”

“打算結婚嗎?”

梁肆沉默著,沒回答,又說:“醫生,怎麼測懷沒懷,最準?”

醫生似乎是見慣了她臉上驚慌的表情,隨手在單子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她:“出門左轉,抽血去吧!”

梁肆站在採血處的排隊裡,嘴唇發麻,臉色蒼白。

她從小到大最害怕打針了,如今又有暈血的毛病,只要一想到要抽血,腿就開始發軟。

她不會是,真的有了吧…

陳勵深…

陳勵深…

她上唇碰著下唇,失神的輕念著他的名字。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體內像是被裝上了一顆□□…

陳勵深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一般,電話竟在此時打了過來。

梁肆的手有些哆嗦,手一滑就掛了他的電話。

陳勵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又打了過來,這次梁肆沒理由再結束通話,只能硬著頭皮接起來。

“為什麼掛我電話?”陳勵深沉聲問。

“我…我和朋友玩呢!”

“朋友?哪個朋友?”

梁肆嘴角抽動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瞧你這話問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管那麼寬呢你!”

陳勵深頓了頓,語氣柔和了一些:“你阿姨叫你今天早點回家吃飯,她給你做了排骨。”

梁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這事兒麼?”

眼看著馬上就要排到她了,梁肆怕待會兒護士一講話,陳勵深就會聽到,於是急切的說:“沒事的話我就掛了,我這裡說話不方便。”

陳勵深實在覺得她的理由很可疑:“你和哪個朋友在一起玩這麼不方便?”

梁肆想了想,瞎編也只能編到她唯一的朋友身上:“和高崎楠在一起呢,不說了啊!”

沒等陳勵深說話,梁肆就心虛的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她深吸一口氣,坐在視窗前。

“把袖子挽起來。”抽血的護士說。

梁肆慢慢的將袖子挽起,將胳膊伸進去,之間她軸間的血管在護士的拍打之下變得突兀起來。

針頭穿進她的皮肉,梁肆狠狠的閉上眼睛,咬牙挺過了這幾秒,就聽見護士說:“好了,用棉籤按住了,別出血。週三下午來拿結果。”

梁肆面色如紙,緩緩的站起來,手一抖,壓錯了位置,針眼處冒出了一些血珠來。

梁肆的呼吸開始急促,她站起身,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搖搖晃晃的,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悉數被抽走了一般,嘴唇麻麻的。

“小心!”

暈倒之前,她看見一個身影接住了自己。

“你怎麼了梁肆?”喬寒緊張的扶住她,看著她額頭佈滿了冷汗。

“我暈血…沒事…”她說完,眼前一片黑暗。

幾分鐘後,她從暈厥中醒來,卻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車廂裡,而駕駛室裡坐著的,正是今天在醫院裡同她搭訕的陌生男子。

“你終於醒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陳勵深打電話讓他來接人?”

喬寒把手機介面打到簡訊的位置,遞到她眼前去。

梁肆定睛一看,真的是陳勵深的號碼,鍵入資訊中寫著:“花花,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是你來贖,還是我銷燬?”

幸好這條簡訊還沒發出去,梁肆趕緊按下刪除鍵,然後將手機還給他:“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是誰?”

喬寒審視得看著她,搖搖頭:“我和他睡了四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是他女朋友?我叫喬寒。”

梁肆一愣,驚訝的指了指他:“你…”

喬寒很得意的點點頭,一副“沒錯,你猜對了”的樣子,卻聽見梁肆說…

“不可能…不可能的…陳勵深怎麼會喜歡男人…”

喬寒差點口吐白沫:“大姐,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倆是大學室友!”

梁肆頓時松了口氣:“虛驚一場!”

喬寒無語,現在的女生怎麼一個比一個腐呢?

“喏,給你買的。”他遞給梁肆一個棒棒糖:“吃一個這個應該會好一點。”

“謝謝。”梁肆接過糖放在手心擺弄:“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麻煩你送了。”

“那可不行,”喬寒說:“你這樣下了車,回頭暈倒在路上,陳勵深知道不殺了我?”

梁肆瞪了他一眼。

“我保證他不會殺了你,讓我下車。”

“一起吃個飯吧梁同學。”喬寒沒有理會她,直接把車開到了東喬印象。

梁肆驚訝的發現,這個自稱是陳勵深大學室友的男人,竟然是東喬印象的副總。

“喬總晚上好!”一進門,大廳裡齊刷刷的90度鞠躬問候。

喬寒也欠了欠身,一邊走一邊衝著前臺的美女們拋媚眼。

在最角落的餐桌前坐下,喬寒看著滿眼狐疑的梁肆,輕鬆的笑笑:“梁同學來我們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我看你一有空就來坐坐,怎麼?深港的餐廳飯菜不合口?”

梁肆既坐在這了,也就心照不宣的笑笑,“確實是沒咱家的飯菜可口。”

喬寒痛快的打了個響指:“小麗,把咱家最招牌的最貴的給梁小姐點上來。”

“好的喬總!”

“喬總,這飯吃的,師出無名啊!”梁肆說。

“答謝,答謝。”

“謝我?”

“當然,要是沒有你,我們家花花怎麼會這麼痛快的放棄深港回來全心全意的做東喬印象呢?”

“陳勵深和東喬印象有關係我知道,但放棄深港又怎麼講?”

“你不知道?他正在把自己在深港的股份轉讓,並且準備辭掉總經理的職位。”

梁肆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一切都正在走流程。早晚的事。”

梁肆著實吃驚。

他要轉讓股份?以後不在深港了?

那...婚事他不辦了?深港也不要了?

“梁同學,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一直在中間搞破壞,陳勵深也不會這麼快做決定,我早就跟他說了,在深港做無間道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搞垮了它又能怎樣,還不如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東喬上。梁同學,你也這麼覺得吧?”

梁肆對喬寒和自己套近乎並沒有什麼好感:“你一口一個梁同學,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喬寒笑笑,無聊的伸出食指在桌面右下角的“東喬印象”中的“東”字畫圈圈。

“可不認識很久了麼?唸書的時候,每次第一節課不想去上,躺在床上睡懶覺時,只要一說‘導員來了’,大家準被嚇醒,但你知道嗎,這招對陳勵深不管用,要讓陳勵深醒,你得說‘梁同學’來了。”

其實不只女孩子之間會用代號,男生說笑的時候,通常也會將彼此的緋聞女友固定稱呼,而梁肆,就是當年陳勵深室友們口中的“梁同學”。

梁肆一笑說:“我有那麼可怕麼?”

喬寒誇張的撇撇嘴:“你以為呢?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大三那一年的夏天,你的腳被暖瓶弄傷的那次?”

梁肆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時候她大一。

當時a大的水房還是全校共用的,好多同學每次打水都要拎兩個保溫瓶,這樣一次能用好幾天,就不用來回的折騰。

梁肆那個時候,欺負陳勵深,跟吃飯似的,一點不含糊。

記得有次在水房遇見了也來打水的陳勵深,梁肆大言不慚的將自己的兩支暖瓶遞給他。

“陳勵深,我提不動,你幫我。”她昂著下巴,牛哄哄的。

當時他的室友也在場,但梁肆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陳勵深跟她講道理:“你沒看見我也拿著兩個暖瓶?”

“你可以一隻手拎兩支。”梁肆說。

陳勵深看了看她,還是將她手裡的暖瓶接了過來。

於是當時和他一起的室友們,紛紛吹起口哨。

梁肆才不管那些,將兩支暖瓶接滿了水,往他手裡一塞。

陳勵深唸書的時候還沒現在這樣精壯,瘦瘦高高的,與其他的男生一樣,是家裡油瓶倒了都會跨過去的獨生子。他一手提著自己的暖瓶,一手又去拿她的,當重量剛落到手裡的時候,陳勵深牙關一咬,終究是沒拿穩,暖瓶驟然摔到了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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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伴隨著暖壺炸裂的聲響,穿著拖鞋的梁肆慘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陳勵深一見她的腳,紅了一大片,還破了皮,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梁肆捂著腳,疼得五官都扭曲,還不忘控訴他:“陳勵深!你一定是…故意的!好痛…”

梁肆回想起自己囂張跋扈的舊時模樣,不禁苦笑著搖搖頭。

這些年,陳勵深的脾氣早已被她磨得差不多了吧?

喬寒見她笑了,說:“那次你受傷之後,陳勵深就買了兩個啞鈴,每天都在寢室裡鍛鍊臂力,一直練到大四畢業。我記得,畢業的時候,我還將他的啞鈴賣給了暗戀他的小學妹做為紀念品。”

梁肆聞言,嘴角的笑容收了收。

喬寒的意思是,陳勵深每日堅持鍛鍊,是為了她麼?

回想起後來的某一次,他又幫她把暖瓶送到宿舍樓下,分別的時候,梁肆驚訝的誇讚他:“陳勵深,我發現你現在超厲害,一手提四支暖瓶就像是提著豆腐一樣。”

陳勵深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已經恢復的腳,酷酷的說:“心疼我的醫藥費而已。”

梁肆眨眨眼,沒見過世面一樣摸摸他肌肉日漸發達的手臂:“不過說真的,挺帥的!”

“神經病。”

陳勵深淡淡的丟下一句,轉身離開的時候,梁肆看到他嘴角輕輕地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