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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最後一句我愛你

“我愛你。”“那麼請為我去死吧。”

大團圓結局什麼的甚是美好……綱吉一點也不這麼認為。

斯佩多入住g田家三天了, 表現得完全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遵循三從四德的新好男人, 對綱吉更是一天比一天好,也許是單純為了讓奈奈高興,或者真的如giotto所說將他當成了感情寄託。

“nufufufu~阿綱你還是太弱了啊, 不加強訓練的話以後會吃虧的哦~!”

……為神馬一個兩個的都要這麼“愛”他?!xanxus也是斯佩多也是不能換一個方式麼!

綱吉像是煎鍋裡的魚,料理完正面翻過背面繼續, 如此來回數次以後徹底躺屍,斯佩多各種恨鐵不成鋼地說教了一番, 飄然而去, 找奈奈求虎摸求安慰,一直旁觀的reborn放下咖啡杯,繞著綱吉走了幾圈, 嘴裡嘖嘖有聲。

“reborn!你不要幸災樂禍了好不好!”

“幸災樂禍?”reborn一腳踩在綱吉頭上, “我就差沒羨慕嫉妒恨了!原來以為我這個第一殺手來當你的家庭教師已經夠大牌了,沒想到後來還有xanxus, 現在連彭格列初代的守護者都出來了, 蠢綱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reborn碾了幾下又道:“你真的不考慮初代的話嗎?那個斯佩多最近對你可是殷勤得很吶!”

“reborn!!”綱吉經過xanxus和斯佩多的調教膽肥了不少,抬腿衝reborn的腦袋踢去,他並不指望真能擊中reborn,目標只是把自己從鬼畜嬰兒的腳下解放出來。

綱吉坐起身子,雙手伸進頭髮裡亂撓一通, “reborn你不要再添亂了,我已經夠煩了!”

“哦~?”reborn好奇道,“你有什麼可煩的, 我現在是發現了,有奈奈小姐在,考驗什麼的到最後都是浮雲。”

“是在煩斯佩多的事。”綱吉臉上五官都扭成一團,“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好,明明已經答應過炎真他們,但是看斯佩多現在這樣……我真的想了很久,reborn你給我點建議吧?”

小嬰兒跳起來,伸手放在綱吉的頭上,綱吉以為自己會被揪住頭髮扔出去,卻感覺到那隻手只是輕輕地揉了揉,他對上reborn的眼睛,在深處看見幾絲欣慰。

“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吶!”reborn長嘆一聲,盤腿在綱吉的身邊坐下,正視他,“既然蠢綱你已經思考過了,我現在就把我還有九代的意見和想法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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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更傾向於保住斯佩多,他作為彭格列的創始人之一,輔佐過兩代彭格列boss,實力強大,閱歷豐富,雖然他的性格難以把握,但奈奈小姐的存在解決了這個問題。”

reborn見綱吉臉上一片糾結,又接著道,“這幾天我觀察,他不僅僅是關心你,更像是在討好你,他對奈奈小姐的愛有多深我無法得知,不過我知道只要運作得當,斯佩多可以為蠢綱你保駕護航,大大降低你接手彭格列可能會遇上的困難。當然了,如果蠢綱你現在還堅定拒絕成為彭格列boss的話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綱吉摸摸腦袋,對reborn不好意思道:“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很久……其實擔任彭格列的boss也是我作為giotto後代的責任,我現在有了很多想要保護的人,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可以。說起來九代選中了當時那麼廢柴的我,其實是我佔了個大便宜才對!reborn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

他無法認同斯佩多的觀點以及作為。他可以毫無芥蒂地接受白蘭,因為這個世界的白蘭並沒有做什麼,反倒是被未來所連累遭到了各種不公的待遇,他對白蘭的看法和奈奈高度一致。可斯佩多對西蒙家族所造成的傷害已經成為既定事實,哪怕沒有對古裡炎真的承諾,單純站在一個boss的角度,綱吉也無法認同,就像曾經的giotto一樣。

大空可以包容霧,但不會縱容霧久彌不散。

“好吧,蠢綱你終於有一個boss的樣子了。”reborn聳聳肩,“可是有奈奈在的話,斯佩多會約束一點的吧?”

“那不是變成在利用媽媽了嗎?!”綱吉立刻反駁,“而且,那是彭格列初代家族之間的羈絆,我怎麼能夠去沾染甚至揮霍?”

reborn掏出錘子將綱吉拍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蠢綱你自己不是早有想法了嗎?!這麼糾結的話直接去問當事人好了!對了蠢綱你怎麼不去問xanxus,要知道兒子遇到困難應該找爸爸商量哦~!”

綱吉:“……”

去找xanxus商量怎麼保住奈奈的前(jian)夫嗎喂?!

和reborn聊了一會兒,綱吉的體力恢復了七八成,樓下傳來奈奈喊開飯的聲音,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呼出一口氣,吃飯皇帝大,斯佩多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吧,也不著急這幾天,就算是死刑還有緩刑呢

“對了蠢綱,xanxus後天就要帶著綱子回來了哦,你看著辦吧!”

綱吉:“……”

xanxus和綱子回來→發現前(jian)夫斯佩多→xanxus發怒綱子發怒→xanxus討厭他綱子討厭他→綱子不會嫁給他了!

tut!

飯桌上綱吉食不知味,甚至連reborn特訓好久的用餐禮儀都給忘了。他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觀察斯佩多和奈奈。斯佩多的高傲在g田宅裡從未展現過,彷彿在“聖地”時他們遠近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他此刻無視眾人或驚悚或好奇的驗光,一筷又一筷地給奈奈夾她喜歡吃的菜,任誰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完美的丈夫。

而奈奈在和斯佩多相處時也顯得分外自然,綱吉在心裡將眼前一幕和奈奈與xanxus的相處方式進行對比,兩個男人高下立分。

……打住!快打住!要是渣渣爸爸和綱子知道你就完了!!

綱吉將一大口白飯塞進嘴巴裡,大口咀嚼,目光仍然在奈奈身上流連。現在的奈奈看上去渾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又有點其他的什麼。

果然還是像reborn說的,去問當事人吧!綱吉想,古裡炎真的想法,xanxus的想法,斯佩多的想法,這些比不上奈奈本人的意願。

飯後廚房裡,奈奈圍著圍裙戴著手套正在洗碗,綱吉默默走到她身邊,接手偽男傭桔梗的工作,給他使了個顏色讓他離開。不得不說的是,和xanxus和白蘭呆久了,綱吉身上也多了有那麼一丟丟上位者的氣場。

一時間廚房裡只有水流聲與碗筷碰撞的聲音,綱吉熟練地沖洗、擦拭最後將碗碟歸為,在g田宅裡只住著奈奈、綱子和他的時候,綱吉經常幫忙做些簡單的家務。

後來reborn來了,平靜的生活突然變得戲劇化,發生很多事,也遇見了很多人,綱吉說不清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只知道他似乎在轉眼間就長大了。

“綱君~你這個年紀可不是應該嘆氣的時候喲~~”

綱吉耳邊突然響起奈奈的聲音,才發現自己剛才有些情緒外露,連忙笑道:“沒什麼媽媽,只是想起以前我也這樣幫媽媽洗碗。”

“是呢,綱君已經成長為一個有擔當的孩子了,要做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洗碗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媽媽還有‘家務小王子’桔梗醬就好了喲~~媽媽很高興能為綱君做這些!”

綱吉:“……”

密魯菲奧雷最強的守護者、真六吊花隊長桔梗會哭的!一定會的!

“不過成長的過程中總會有很多煩惱啊~”奈奈一邊洗一邊問,“綱君願不願意和媽媽說呢?”

“啊哈哈,被媽媽你發現了啊……”綱吉習慣性地摸腦袋,頭髮立刻沾上許多泡沫,他也不在意,故作隨意地問道,“是在想斯佩多的事……呃?!”

“怎麼了綱君?!”

奈奈面對著洗碗池,並沒有看到不知何時到來的斯佩多正倚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綱吉,後者因為背後說人閒話被抓現行哭喪著臉,卻礙於斯佩多的眼神威脅,繼續硬著頭皮問奈奈:“我是想問媽媽你對斯佩多是什麼想法,準備怎麼安排他……還有媽媽你還愛他麼?”

“其實綱君是在為怎麼對待戴蒙而苦惱吧?”

“呃,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媽媽,”綱吉的頭髮全被手抓溼了,糾結了一秒決定坦白,就算斯佩多不爽,他在奈奈旁邊還是很安全的,“媽媽你知道炎真的事情吧?我答應他會追究斯佩多的責任,但是reborn建議我留下斯佩多,我想聽聽媽媽怎麼想的,只要媽媽想要斯佩多留在家裡,我對炎真食言也沒有關係!”

“綱君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一定是對戴蒙的作為感到不滿所以才會這麼為難。”奈奈怎麼會不知道綱吉內心的想法,輕笑道,“這樣的綱君,媽媽做家長的怎麼會捨得讓你為難呢?說起來記憶裡我和西蒙的關係也不錯呢,對於炎真家裡發生的事,我也感到非常抱歉。”

“唉唉?!那媽媽你的意思是……”

“我也希望戴蒙離開喲~~”奈奈嘴角仍然掛著笑,“不是離開這個夾或者是離開日本,而是離開這個世界。”

綱吉手一抖,差點摔了盤子,他連忙回過頭去看斯佩多的表情,發現那個總是陰陽怪氣的男人竟也是笑著的,他的目光落在奈奈的背影上,專注而溫柔,似整個世界只有她一人。

綱吉正懷疑斯佩多是不是氣憤過度不正常了,又聽見奈奈繼續道:“生命的極限,百年的時光,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跨越的呢……即使是強大的幻術師,精神脫離肉體在時空中飄蕩,度秒如年,很可能一陣風、一束光都會造成毀滅性的傷害,那種感覺我很清楚的啊……”

“僅僅依靠著執念存在於天地間,連片刻的安眠都是奢求。”

“戴蒙他,一定很累吧……”

“媽、媽媽?”

“綱君知道麼,戴蒙看上去像是個嚴謹的軍人,其實私下裡有點口花花,他昨天剛剛對我說‘艾蓮娜,我愛你’……”

“然後我的回答是‘請你為我去死吧’……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學你們年輕人玩浪漫,綱君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似乎有什麼東西哽在喉頭,綱吉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愣愣地看著奈奈的臉,她明明仍然笑著,卻不知何時已流下淚來。他又去看斯佩多,男人的頭微微上揚,一隻手捂住雙眼,綱吉透過指縫看到細碎的水光。

可他同樣也笑著。

綱吉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他最後一個問題奈奈也接著給出了答案。

“艾蓮娜當然是愛著戴蒙的,這點毫無疑問。那是輪迴之眼帶給我的前世,可是,也只是前世而已。過去的艾蓮娜死去,我回到這裡,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忘記,十幾年後身邊有小明、壯壯、綱君和綱子,腦子裡裝的全是你們,當我想起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再也無法體會那樣的心情……”

“戴蒙他輾轉百年,我、我卻……”

——你以執著超越輪迴,我卻只是一個普通人。

——mi dispiace,ti amo,centinaioanni 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