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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坦白

第七日。

在忐忑不安的情緒中, tom終於等到了涅的最後一天。

從第六日晚上就陷入沉眠的鳳凰fawkes到了第七日的晚上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這讓等待中的tom除了焦急不安之外還帶了一絲擔憂。難道是涅的過程出了什麼差錯,還是這些天自己的照顧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fawkes還沒有甦醒?時至深夜, tom沒敢像前幾天一樣安然入睡,眼睛盯著棲木, 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生怕自己一眨眼錯過了什麼。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 tom幾乎以為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 突然沒來由的眼前一花,只能看到一雙散著金色光暈的紫瞳定定的看著他,一陣無可抵擋的睡意湧來, 眼皮幾乎不受自己的控制。tom心下一驚, 七日前鳳凰涅的時候自己就無聲無息的被albus老頭子制住了,雖說有這年齡上的巨大差距, tom還是對自己的能力不足感到懊惱。這七天他除了照顧小鳳凰, 其餘的時間都窩在brant哥哥的臥室裡面看書,練習魔法和格鬥,以求不要再發生類似的狀況,或者,至少要在七天內達到一個大的提升。只是事與願違,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自己再一次面臨了這樣的狀況,本以為自己已經比以前更加警覺,沒想到還是這樣輕易給人制服……

tom調集了身體的全部力量想要擺脫這強烈的睡意, 但四肢明顯已經失去了力氣,身體慢慢的歪倒在床上,似乎馬上要進入睡眠。強撐著精神,掙扎著望向棲木的方向,朦朧的眼只能分辨出棲木被一團紅光所包圍,紅光越來越繁盛,最後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一雙溫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雙眼,一個輕柔異常卻十分熟悉的聲音對自己說:“先睡吧。明天,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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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涅的第七日,主要是有生以來所有記憶的傳承。為了不因為腦海裡一下子湧進太多的記憶使思維發生混亂導致魔力失控,記憶的傳承通常都在睡夢中進行,直到第七日將盡的時候才會結束。活得愈久的鳳凰,需要傳承的記憶愈多。由於鳳凰幾乎是不死的存在,為了不給眼前的生活造成困擾,越是久遠的記憶越是精煉,就像電腦裡的檔案被打了壓縮包一樣,而近年來的記憶則相對詳細的多,所需要的時間也就相對的多一些。

其實我在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記憶的傳承,但是一是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腦中的記憶,二是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需要首先跟albus打聲招呼,其次想一想怎樣跟tom講清楚這件事情。albus這個傢伙竟然在沒有攔住tom看到我進行涅後無良的把解釋這件事情扔給了我,還沒事搞點誤導和暗示,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不是讓甜食給填滿了。也許我需要再一次替他消耗一下他的藏品?

午夜的鐘聲響起,我睜開了眼睛直視著tom,同時將靈魂之眼的威力開到最大,對tom進行催眠。我不認為在他面前直接化成人形是合適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試探他的猶疑他的困惑我都看在眼裡,這樣直接的做法恐怕對他是一個相當大的刺激。等他就這樣睡一覺作為緩衝,再慢慢的說明吧。

看著tom失去力氣的身體依然在掙扎著往我這邊看來,迷濛的雙眼盯著我緩緩走近。他已經一整天沒有放鬆精神了,而精神的緊繃直接導致了肉體的疲勞。在這樣疲累的身體條件下他仍然不肯放棄對身體的控制,按照我的暗示睡去,可見他的堅持。此時他的精神防禦的無比鬆懈,讓我十分容易的知道了他的想法,原來他以為我的涅失敗了,還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真是可愛的想法。

對於他的擔憂,我有種別樣的窩心的感覺。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他這樣關心自己,讓我忽然覺得十分開心。微微一笑,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伸手撫上了他的雙眼,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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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tom的生物鐘像往常一樣發揮了作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倦意並沒有對他產生更多的影響。他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慢慢的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好像,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還有那雙手熟悉的溫度……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般朦朧,但是那種感覺是如此的逼真,令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白天想得太多以至晚上不由自主的做了夢,夢裡還有那熟悉的溫暖懷抱……

等等,懷抱?

一驚之下tom立刻睜開雙眼,眼前不是每日醒來所見到的滿室陽光,而是一個熟悉的胸膛,紅色的衣料,甚至比陽光更加耀眼。節奏強烈的心跳,彷彿這時才傳進他的耳朵,一下一下,敲擊著自己的耳膜。腰也被一條瘦削卻不失力量的手臂攬著,整個人呈八爪魚狀趴在面前這人身上,四肢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醒了?”一個略帶笑意的熟悉聲音從頭頂傳來,tom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著這個人的存在,他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再不起來,上課就要遲到了。”那個聲音繼續說,“難道我們的slytherin的王子殿下今天要逃課?”

“反正教授現在教的那些東西我老早都會了,一堂課不去也沒什麼關係。”tom小聲嘟囔著,隨即感到被他當做枕頭枕在底下的胸膛傳來一陣小幅度的震動,輕輕的笑聲隨之傳來。

“slytherin學院的首席難道不需要為其他的學生做榜樣麼?這樣不負責任的首席可是會失去學弟學妹們的愛戴的喲。”

“誰管他們,反正有avery他們呢,我一天不去也沒什麼。”tom難得的開始撒嬌,平時被slytherin學生們稱道的成熟優雅內斂的作風蕩然無存,恢復了一個十三歲少年應有的天真和單純。tom緊了緊雙手,更加用力的擁抱眼前的身體,真怕他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最後還是只有自己一個,自己還是被拋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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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安,摟著自己的臂膀開始慢慢的撫著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僵直的脊背,半開玩笑的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想,雖然你不去上課沒什麼,但是作為教授,我總不能逃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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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tom不情不願的起身,眼睛卻還緊緊的盯著我:“你是不是有事沒告訴我?昨天晚上,不要以為我沒聽到你的話。”緊緊抓著我衣袖的手出賣了他,看似強勢的質問,實際上掩蓋了他所有的不安。而這件事始終都需要解決,既然他已經看見了,再瞞下去也沒有意義。更何況這幾天他的態度也告訴我,他對我的真實身份也做過一些猜想,經過了一晚上的緩衝,此時他的心態應該算是比較平和的,接受起來應該相對容易的多。

我把自己的衣袖從他的手中解放出來,在他有些失望的眼神中雙手扶著他的肩頭,眼睛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開啟靈魂之眼,他的瞳孔中映出了我紫色的眼眸。

“我,brant fawkes dumbledore,如你這七天所見,是一隻鳳凰。”看著tom的眼中沒有太多的驚訝,我知道他曾經設想過這個可能。“我原本的名字就是fawkes,後來遇到一些事情,我回到了鳳凰族的族地,從那以後就可以化成人形。後來我就在hogwarts上學了,就像你所知道的,就讀於gryffindor學院。”我摸摸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抱在懷裡。“平時在學校我就變作小孩子的樣子,到外面去的時候則保持成年人的樣貌。後來在一次去翻倒巷的時候碰上了你母親,後來在她臨終的時候把你帶回了hogwarts。”後面的事情,在去年就已經全部告訴他了,這時候也沒有必要在勾起他不算開心的回憶。

tom一直沒有出聲,在我講完之後他也依舊沉默,只是緊緊的摟著我不肯放鬆。就在我想要出聲提醒他的時候,他開了口:

“brant,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對不對?”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卻能感受到其中的認真、期待、不安以及,脆弱。

“恩。”我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麼多年來一直的生活,難道不足以給他安全感和歸屬感?平時驕傲的他頭一次在我面前顯得如此脆弱。

“不是因為母親的請求?”母親這個稱呼在他嘴裡依舊生硬。

“恩。”

“不是因為我是slytherin的傳人?”

“恩。”

“只是因為我是tom?”

“恩。”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的不確定都可能會導致他的情緒劇烈波動,他只是在不安,害怕被拋棄,害怕只剩自己一個人。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很依賴我,不願與我分離。這次我就在他面前被烈火包圍,他的心裡該是怎樣的恐懼與不安。我總以為他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卻忽略了他看到我消失會有的擔憂。是我的疏忽才讓他顯出這樣的脆弱,他本該是無比強勢驕傲的一個人啊!

“只要你還是tom,我就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一天。”我輕輕的給出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