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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樂言之的苦衷(三)

昨天劉德在還唸叨這丁公藤,沒想到只睡了一晚,被唸叨的曹操就出現了。

這天上午,柳溝鎮的藥鋪老闆孫定,迎來了他期盼已久的貴客!

京城最大藥店“豐濟堂”的老闆丁公藤丁掌櫃剛下轎還沒有跨進門,孫定早就出屋迎接,恭恭敬敬的給丁公藤行了個禮,接著又給貼身隨從孫佐作了個揖。

殷勤的把丁公藤請到座位上,孫定施禮不停道:“孫某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丁公藤淡淡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一臉尊嚴,舉止做派有些端著,“原定沒想提前這幾天來,要不是回京還有要事……”

“是是……”孫定趕緊狗腿的表明態度,“您能撥冗前來,孫某已經感激不盡,只要您時間方便就行。其實我給您送過去也完全沒有問題。”

“豐濟堂”是京城最大藥店,藥材需求量每年十分龐大,孫定只要能得到一到兩種藥材的供應權,只要供應幾次,他全年吃香的喝辣的就都不愁了,這次來收藥的還是大掌櫃,如果能再得到幾個藥材的批發權,他就離商家大戶的門檻不遠了。

因此孫定這次說什麼都得把丁公藤哄高興了。

“嗯!”丁公藤很滿意孫定的態度,但是卻也懶得跟這個無名小卒多牽扯,“廢話不用多說,先上前堂看看你的藥材。”

“哎哎,”孫定趕緊走在前邊帶路,“您這邊請。”說著便把丁公藤引到前堂藥鋪。

丁公藤背著手慢慢的在藥櫃前來回踱步,挨個仔細認真的看著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格子裡的各種藥材,時而輕輕搖頭,又時而頻頻點頭。

孫定跟在後面是看的戰戰兢兢,不知道丁公藤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願意給京城最大藥店“豐濟堂”供貨的藥材商非常多,但是丁公藤怎麼就會選擇了這麼遠的一個藥鋪,而且每次還得派人來取呢?

其實中藥藥材最講究“辯地產”,就是同一種東西,地方有差異,藥效也就有差異,當然價格更會有差異。

丁公藤對外宣稱自己藥店的藥材都是擇原產地而收,其實只是來固定幾家離京城偏遠些的地方批發而已,價格便宜很多不說,以次充好也能順理成章。這樣利潤就滾滾而來。

看完藥櫃裡的,丁公藤又主動的坐在前堂另外一側的椅子上,慢慢的看著這半間擺著的名貴藥材。

這時候徐氏走了進來。

丁公藤孫定等人都沒有空搭理徐氏,徐氏徑直都到藥櫃那裡找配藥的夥計。

“還是按照老樣子,再抓三幅。”徐氏對著夥計道,接著埋頭從摺疊好幾層的白絹內仔細的數著銅錢。

夥計手腳麻利的抓了幾幅,分量早就記在腦中。

剛用紙包包好,屋子那頭響起來一個十分懷疑的聲音,“現在你們這兒,抓藥都不用方子了?”

孫定一聽,趕緊衝夥計豎起眉毛嚷道:“怎麼沒有方子就給抓藥?!”

夥計趕緊辯白道:“掌櫃的您誤會我了,是這位夫人連著來抓了好幾天,每天都一樣,這方子,小的早就記在了腦中,不用看也不會抓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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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公藤旁邊有些不悅,教育道:“即便再心中有數,也要前後各核對一遍,配藥的夥計可必須得細心認真不怕麻煩,這是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

孫定連忙點頭,“是是,丁老闆教育的是!我們這小門小臉的,規矩沒有您那兒嚴謹,不過以後定會注意!”說完扭頭看著櫃前的夥計,喝道,“愣什麼?還不快要來方子核對一遍?”

夥計嚇得一哆嗦,趕忙跟徐氏要來方子,然後把包好的藥材又拆開,一邊看方子一邊對著藥材煞有介事的念道:“板藍根一錢,魚腥草一錢,蒲公英一錢,銀黃一錢,黃岑、連翹、金銀花各一錢。”

夥計扒拉著紙上的藥材,核對完畢,又利索的包好一堆便宜貨。

一直坐在不遠處的丁公藤聽著夥計的報名,臉色漸漸越來越陰鬱。這方子……

徐氏拎著東西正準備出門,丁公藤給貼身的隨從孫佐使了個眼色,孫佐意會馬上走上前,攔住徐氏的去路。

徐氏不解的看看孫佐,又看看掌櫃的孫定,眉頭一皺,大嗓門毫無顧忌的亮了出來,“你這大小夥子攔著我幹嘛!快讓開我要趕緊回家去熬藥,那麼寬的門你非得擋我前面。”說罷準備側身從旁邊擠出去。

孫佐隨著徐氏的方向又挪了過去,把徐氏的去路堵得嚴嚴的。

徐氏火騰的就起來了,剛準備開口教訓這個攔路的不懂事小子,丁公藤慢悠悠站起來,旁若無人的走到徐氏旁邊,揚起下巴,目中無人的說道,“剛才那方子有問題……可否拿來再看一下?”

徐氏趕緊捂緊衣兜,戒備的看著丁公藤,“憑什麼給你看!你又是哪兒來的!”

孫佐看著這鄉野村婦沒有教養的話,趕緊喝道,“放肆,竟敢跟丁老爺這麼講話!”

丁公藤微微一抬手,阻止了孫佐的話。但是孫佐沒有讓路,徐氏還是出不去。

丁公藤轉而面向掌櫃的孫定,理直氣壯的說道,“這個方子不能給她用來抓藥!”

孫定不解,“為什麼?”

丁公藤背著手,冷哼一聲,“不知這方子是誰給的這個婦人,但是內容卻是偷竊了我們‘豐濟堂’的配本清熱解毒的秘方,這個秘方除了我們‘豐濟堂’的人,誰都不知道。但是現在這個婦人手裡的方子卻跟‘豐濟堂’的秘方絲毫不差,這要作何解釋?”

孫定傻眼了,原來這“豐濟堂”的配本秘方之一就在這徐氏手裡,而且還是如此簡單的配方,但是據他所知,“豐濟堂”的那個清熱解毒的秘方丸藥,賣的可並不便宜!而且他所知道的大戶人家,幾乎家家都備著那麼些清熱解毒的丸藥。

這成本和售價一比,孫定沒法鎮定……太暴利了!

徐氏感覺自己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只管抓藥,什麼時候這方子成偷的了?再說這也算是樂言之在她眼皮子底下寫的。於是徐氏不買賬道:“什麼偷得你的秘方?這可是我們這兒言之那孩子給我的方子,你那什麼丸藥,我聽都沒聽過!再說!你也說秘方,你能有就不興別人也有秘方?”

丁公藤本著有話好說的態度沒有翻臉,但是卻被這婦人先一步翻了臉,這面子有些掛不住,於是果斷厲聲道:“只要跟我們的配本秘方一樣的,就算是偷的!你拿著偷來的方子配藥?還是一個孩子給你的方子?那就說明不是正經郎中開的方子了!一孩子怎麼會有這種秘方,擺明了就是偷來的!”

說著視線轉到孫定臉上,“非郎中開的方子你們也敢配藥?這不是胡鬧!!幸虧是偷我們的配方,這要是萬一哪個人給胡亂開,最後被騙錢誤命,這責任誰來擔!”

孫定被丁公藤兩句話嚇得不輕,趕緊從徐氏手裡拿過來那提草藥,讓夥計把銀錢還給這徐氏。

徐氏急了。

兒子徐三吃了幾天這副中草藥,效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熱度卻一點一點的降了下來。再說這藥一個療程就十五天,他這才吃了幾天就有了效果,比郎中開的安神的中藥可管用多了。

但是現在卻說不賣就不賣了!

這兒不賣了讓她上哪兒買去?這鎮子就這麼一家藥鋪,徐三還在家躺著等熬藥!

徐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就罵,“你說偷就偷?你憑什麼這麼說!你說不賣就不賣?憑什麼都你說了算!待會兒我就去縣衙敲鼓,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

孫定還是一副不能賣的態度,丁公藤冷冷的看著徐氏。

徐氏沒轍,只能一把推開擋門的隨從孫佐,氣呼呼的大步邁了出去。

再擊鼓,也得先回家把兒子安頓好了再說!或者想想其他辦法。

見徐氏走遠,丁公藤才又慢悠悠背著手踱回了椅子那兒,重新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問道,“這婦人說的言之,又是哪位?看來下午有必要去趟縣衙看看劉縣令了……”

這邊縣衙內風波暗湧,那邊南宮毅卻一點都不知情。

昨天晚上失眠後,這天上午才又補了個覺,一睜眼剛好日頭正中,他開始坐不住了。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和樂言之約好了明日到他家看望他,但是他要帶的東西還不知道做好了沒有。放心不下就趕緊去綢緞莊看看情況。

這一走,剛好錯過了丁公藤的拜訪。

下午再回來的時候,南宮毅手裡多了兩身上好綢緞做成的衣裙,這兩身衣裙一整晚都鄭重其事的擺在南宮毅枕前。

南宮毅側躺在床上,盯著眼前的東西,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樂言之每天雷打不動的大清早就跑去半山破廟給孟堯換藥,孟堯的情況日漸轉好,但是這藥也用的差不多了。樂言之開始為難,他看看自己荷包裡剩下的僅存的一點點錢,這點根本就不夠再支付孟堯的草藥錢,但是他又不想再跟唐依秋伸手要。

他一路琢磨怎麼弄錢,不知不覺的就走到自己家門口。

賺錢的方法還是沒有想出來,樂言之打算回去一邊練字一邊琢磨。

日頭剛有些偏西,樂言之家的院門就被拍響了。

唐依秋為了不打擾樂言之習字,趕緊從廂房跑了出來去看看是誰在敲門。

門一開啟,唐依秋感到驚訝和意外,門前站著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一表堂堂氣度不凡,這男子正微笑著看向門內,手裡還捧著一個緞子包好的大包袱。

“請問這裡可是樂言之府上?”南宮毅彬彬有禮的問道。

這一定就是言之跟他說過的要來拜訪的朋友,可是沒想到是這麼一位年輕有為之士。於是趕緊回禮道,“正是這裡。想必這位就是言之說的那位朋友?”

“正是在下。”

“快請進。”唐依秋側身讓道。

南宮毅把手裡的包袱雙手捧給唐依秋,“上次言之為了給我包紮傷口,毀了自己的衣裙,所以在下定了兩套過來作為答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