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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來自特納的告別禮

阿諾接過鈔票。

每張都是市面上流通的最大面額,一千刀。深藍打底,有著複雜的淺灰圖案。四角有著特殊水印。

中央是蒼嵐國的第一任國王,瓦倫福克斯。面目冷漠,雙眼透著堅毅。抿住的嘴上方的淡淡鬍子,透露著鮮血與冷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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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這位國王以一己之力,從高盧摩達人手中開闢了這個國家。以區區一千人,迎戰十萬人的軍隊。而那十萬人的軍隊,無人倖存。

“再見。黛娜太太。”阿諾告別道。

阿諾將一千刀的大鈔放在口袋的最底層,牢牢用手按住。

與克拉克告別後,阿諾回到了格林蘭特區。

他準備與特納師傅告別,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下,先住進俱樂部二樓的房子。他不想在住在閣樓上了。

在狹窄街道上行走,阿諾小心翼翼不讓陌生人逼近自己的衣服。畢竟,口袋裡可是有著一萬刀!這筆錢已經是阿諾這輩子見到的最大一筆金額了。

可千萬小心別被路上的扒手給扒了,或是被小孩子給掏了口袋。

好歹最後到達了特納的工坊。

特納坐在工作臺前,帶著放大鏡。

他看見阿諾進門,開口道:

“剛剛有人給你送了個訂單。一塊表,二百二十刀。哎呀真是不錯啊,如果你一週能接到四個訂單,就能賺到約莫九百刀了。”

“我學徒畢業的那時候,一週的薪水才在五百刀左右。”他緬懷的搖搖頭,“果然在學徒考核的時候出了風頭的就是不一樣。”

“我都想好了,你工坊就開在我工坊的對面,這樣可以稍稍照應下。鍾表匠怎麼接訂單,給什麼人做,每個表要不要都做得很好。都是有講究的,我跟你得好好講講。”

阿諾咳嗽了聲,打斷了特納的自說自話。

“我可能不會再當鍾表匠了。”

“什麼?!”特納猛地抬起頭,“你再說一遍?”

“不做鍾表匠了?”他震驚的問道,“那你準備去做什麼?去工廠裡面打工麼?你知道現在工人的收入只有多少麼?每週的收入只有三百刀!”

“我沒有去做工人。”阿諾辯解道,“我那工作薪水還是不錯的。”

但他的辯解聲淹沒在特納連珠炮一般的聲音中。

“我們鍾表匠很體面。你看看外面那些面黃肌瘦的可憐蟲們,哪有我們的富足與平和?看看他們行色沖沖的可憐樣子。我們只要在凌晨太陽剛剛出來的時候,像是散步一樣,平靜的走到工坊。”

“你已經可以收一到兩個學徒。他們會為你打掃工坊的衛生,燒水,整理工具。你只需要安安穩穩的坐在工作臺面前。”

“工作坊裡非常的安靜平和。不用面對吵吵鬧鬧一刻不停的機器。那些吵鬧的機器是真的煩人,噪音充斥耳膜,就像是一百個老孃們敲打著鍋碗瓢盆。”

“我們不用彎腰負重也不需要大力揮動錘子,敲打鐵塊。我們只需要帶著眼罩,拿著鑷子與小鋸子,聚精會神在小小的零件上,偶爾動動手腕就可以緩解疲倦感。”

“工作累了可以抬頭望望門外那些住在地下室的可憐蟲。心中就會升起對於自身處境的滿足。你工作的物件都是些尊貴的紳士與千金們。他們的談吐會讓你深感平和與安詳,覺得自身也帶著閃爍的光輝。”

“現在你的每週收入是九百。這已經是我剛做鍾表匠的時候不敢想的收入了。等你在做幾年,名氣高起來,你的每週收入甚至可以可以達到每週一千五百刀!”

特納下了結論:“你這個決定簡直愚蠢透頂知道麼!你再說說還要不要接這個單子,做不做鍾表匠?嗯?”

“鍾表匠這個職業是完美的!你不做鍾表匠,簡直就是傻子!腦袋被驢踢了!”他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眼睛盯著阿諾。

阿諾終於乘著特納說話完了的時機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我找的這個工作...”

阿諾摸了摸鼻子:

“每週收入兩千五百刀。”

特納睜大了眼睛,張嘴愣住了。

他苦澀的眨眨眼:“多少?”

“每週兩千五百刀。”阿諾平靜說道。

特納左右望了望,乾咳了幾聲。

他撓了撓腦袋:

“這工作還要人麼?”

阿諾反問道:“你剛剛不是才說鍾表匠這個職業是完美的麼?”

特納往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

抽的面孔發紅,微微腫大。

他拍著大腿道:“媽個蛋的!和每週兩千五百刀比起來,鍾表匠這個職業完美個屁!”

“這職業一點也不好,媽蛋!每天坐在工作臺前面,屁股都要爛了。”

阿諾好笑著搖搖頭:“真的不收了,他們這個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透過了他們的測試。”

特納又重複問了問這個話題。

“確實如此。他們要求很高的精確性。”阿諾隨口找了個理由。

畢竟簽了保密合同,不能亂說話。

“我這次過來是拿一下東西,準備搬出閣樓了。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臨時的住所。”阿諾解釋道。

他從口袋底下,壓得死死的十張鈔票中拿出了張,遞給特納。

“這些年雖然你打罵我,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給我提供了三餐,以及閣樓的住處。”

“雖然閣樓潮溼還有著臭味。”阿諾輕笑道,“我還是滿感激你的。”

特納拿著這一千刀的鈔票,呆呆地站住,有些愣住了。

阿諾笑了下,攀上梯子,去了閣樓上。

他從床下面拖出了個破舊箱子,將四色蠟燭放了進去。左右望了望,開啟抽屜,將那套做表的工具也塞進了箱子中。

畢竟做表這項技能,以後說不定還用得上。

他最後看了看四周。

牆角的低矮床鋪,頭頂那潮溼低矮的房頂,狹小的窗戶,還有照出了脖子掐痕的鏡子。

“再見。”阿諾輕聲說道。

“再見,過去的阿諾道爾。”阿諾輕笑起來。

“你好啊。現在的我,殷天,新的阿諾道爾。”阿諾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下了梯子,卻沒看見特納。等了會,聽見了門外傳來奔跑聲。

褲腿沾滿泥濘,頭髮被汗水打溼貼在額頭,狼狽不堪的特納師傅進了門。

他扶在門框出,大口喘著氣。

伸手遞來了個懷錶。

老舊卻精緻。表蓋鑲著琺琅,背後是龍血樹紋路,繞著圈豚草。

“這是個古董。我在外旅遊的時候,從遺蹟裡面撿到的。送你了。賣賣錢的話還是能賣個兩千刀的。”

“學徒送了師傅一千刀。師傅總不能送的比學徒少吧。”特納咧嘴笑了起來。

他敲了敲腿罵道:“媽蛋!好久沒有跑這麼快了。你要是收拾好了,就滾吧。要是回來看我,記得帶點酒來。”

阿諾收下了這鐘錶,按下按鈕,開啟翻蓋。彎曲如同開衩樹枝的時針與分針。

他最後與特納告別,出了門。

特納等了會時間,而後出了門,倚在門口。

他沒有看見阿諾。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個酒壺,狠狠往嘴裡灌了口。

“要找個新的學徒了。”他喃喃道。

阿諾到了地下俱樂部。去了二樓。

他的房間在1103號。

引路的小哥將鑰匙給阿諾,關門的時候提醒了句:“晚上不要胡亂走動。”

阿諾點點頭。

這種神秘的俱樂部,基本的守則還是要遵守的,不然誰知道會遇上什麼東西?說不定就是個提著伐木鋸子男人在過道上砍人。

房間不大。類似前世的酒店房間。中央擺著個大床,邊上是桌椅。門邊是個雙開門的衣櫃。阿諾幾乎是滿含熱淚的看著獨立盥洗室,險些沒流下淚水。

這些天,格林蘭特區可怕的公共盥洗室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可怕回憶。

阿諾將箱子塞入床鋪下面,將剩下的九千零二十五刀又數了數。拿出三千刀的紙鈔。印象中,一套正裝的價格在兩千四百刀左右,剩下的六百刀用作急用。

阿諾在街道上逛了逛,進了家‘倫貝爾衣帽店’。

衣帽店的佈局和前世很像,左邊靠牆是一排正裝,中央是襯衣、黑色褲子、棕色與黑色馬甲和領帶等事物,右側是一個個小玻璃櫃子,內部擺著皮鞋,皮靴。

“先生,您想買什麼?”身穿紅馬甲的店員禮帽發問。

面對店員的發問,阿諾想了想答道:“我想看看正裝。”

店員看了眼阿諾,引著阿諾到了左邊,對著種類繁多的正裝。

依次介紹起價格:

“套裝式正裝,上衣和褲子用的是精紡毛料,價格在一千四百刀左右。”

“這種是運動夾克,有很多的種類,按照材料的不同,價格也會波動。”

他拿起件略微厚的西式上衣道:

“而這件如果您想要為再過些時間的秋季和冬季購置西裝的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錯過旺季,這西裝的價格會微微下降。”

他見得阿諾沒有表示,又指了指邊上:

“而這種是佈雷澤。上衣是海藍色布料,金屬釦子,按照要求可以是金色或是銀色的。褲子一般配灰色羊毛褲。花式領結。這樣一套衣服既可以作為正裝也可以作為禮服。非常有價值。上衣,褲子,白色襯衫三件,價格在一千八百刀左右。

“怎麼樣?先生,你有選擇了麼?”店員介紹道。

“我想再去別的店看看。因為是第一次買正裝。”阿諾說著事情。

貨比三家總是不錯的麼!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多去轉轉。

店員保持著笑容:“您會發現我們店會是最為價廉物美的。”

阿諾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門。

最後他還是拐回了這家店鋪,買了一套正裝,加上皮靴和棕色公文包,一共花了兩千二百刀。

“還剩下八百刀。”阿諾頗為肉疼的將找來的錢放入口袋,提著新衣的袋子。

回去洗個澡再穿新衣吧。

為了抄近道,他拐入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

汙水在地面肆意橫流,斑駁的牆面。牆上,狹小破爛的小窗戶大多被木板釘起。偶爾有著行人急匆匆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