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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二章

那滿將挾著錢昭,搖搖晃晃地穿過一個月洞門,往幽暗的園中深處而去。

中秋之夜,月光清亮,雖無燭火照明,四周景色倒也瞧得分明。這園子雜草叢生一片荒蕪,看起來有些時候沒收拾過了。南京的舊宮不比燕京的紫禁城,因年久失修,只有少數殿宇還能維持光鮮。走到此處,隱約的絲竹之聲也漸漸聽不見了,代之以蟲鳴蛙聲。

身邊那人呼哧呼哧喘著氣,酒臭沖鼻而來,錢昭強自按捺心底的厭惡,並不掙扎,由他摟著往前走。環住她肩膀的胳膊如鐵箍一般,她心想,這蠻人雖醉得厲害,力氣倒一點都沒弱。舉步間,靴內那硬梆梆的觸感,使她心緒安定不少。

那滿將大約是喝多了,嘴裡唧唧咕咕的,滿話夾雜著漢話對錢昭道:“美人兒跟爺回家!爺娶你做福金,今——後就只疼你一人……”腳下卻也不知目的為何,只攬著她亂走。錢昭懶得理他胡言亂語,伸腿給他使了個絆,他打了個趔趄,她便瞅著機會掙出他懷抱,往前跑去。那滿將追在身後,嘿嘿笑道:“小美人,要玩捉迷藏麼,爺陪你耍耍。”

錢昭左躲右閃,就是甩不開這醉色鬼,不免著急起來,她快跑不動了。這時忽見前面有個井,心中計較了一會兒,便緩了步子小跑過去,雙臂撐在石雕井臺上,平復呼吸。

那滿將從後面撲上來抱住她,往她汗津津的臉上親去:“抓住了,看你往哪跑!”

錢昭十指緊緊摳著井臺,低頭往井底望去,只見那幾丈之下,一輪明晃晃的圓月靜靜地躺著。井臺上灰土“噼撲”掉落,那明月微微漾動了一角,便又恢復了原樣。她索性坐在井臺上,斜撐著身子一直盯著井下。那滿將一手攬了她腰身,坐到她身邊,醉眼望著她月光下瑩白的側臉,心中一蕩,便捏住她下顎往那微翹的菱唇親下去。

錢昭偏頭避開,只一徑往下望。

“什麼這麼好看?讓爺也瞧瞧。”那滿將倒不急於用強,嘻笑著也探頭往井底看去,“啥也沒吶!”

錢昭見狀撤回胳膊,往他背上重重一撞。他重心不穩,便往井裡墜去,驚叫著去抓她的胳膊。她旋身躲開,站在一邊,聽他哇哇大叫著往下落去。奇的是,叫聲一直不停,且好久也沒撲通入水的聲音傳來。她上前一看,卻見那滿將倒栽著卡在下面,並沒落到井底。原來這井上大下小,那滿將又生得粗壯,所以就給卡在了井壁間。

她見墜不死他,未免心有不甘,便藉著月色四下裡尋石塊。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合適的,不是派不上用場鵝卵碎石,就是她根本抬不起的柱礎。這時卻聽到井裡“嘩啦”水聲,原來那滿將頭下腳上地掙扎了會兒,終於正過身來,掉入水中。

“小美人,小美人,你在哪?趕緊叫人把爺弄出去!”他在那井底大聲喚,打了噴嚏後又道,“凍死爺了!”他喝得迷迷糊糊,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掉下來的,更不疑羸弱如錢昭會故意推他下井。

她朝井裡望了兩眼,心想,現在砸死他恐怕自己也討不了好,行刺大計肯定擱淺,也不知他什麼身份,以他的命換多鐸的命似乎划不來。於是便放棄了落井下石的想法。

中秋的滿月微微泛黃,可那月光流淌下來卻成了銀色,像是給黑夜中的萬物打了一層薄霜。錢昭便坐於那井臺上,仰頭賞月。想那井壁長滿了青苔,又溼又滑,那滿將也爬不上來。也不知他酒醒了沒有,不時大聲嚷嚷,不是叫小美人救他,就是抱怨水涼。呵,想這舊宮之內,投井而死的宮女妃嬪一定不少,有那些屍骨魂魄陪伴,下面雖陰寒了些,卻也不愁寂寞。

本是想讓他在井底待上一晚的,可不久便有人循聲而來,她只得站起拍了拍衣袍,朝那十幾個燈籠迎上去。不料走近一看,領頭的竟是多鐸,不免有些訝異。

多鐸見她獨自一人從這黑麻麻的園子裡走出來也是驚詫不已。剛才宴席上,滿臉驚惶的小蘇拉奉上他吩咐的東西後,附耳稟告了殿外的遭遇。他聽完陡地一驚,心想,椿兒花骨朵似的既嬌又弱,哪經得起那些個混蛋摧折,他都怕嚇壞了她,不著急下手。於是便帶著人匆匆尋來。這時瞧她衣衫整齊神色平靜,才放下心來

那滿將被侍衛們從井裡撈出來,他一邊哆哆嗦嗦地解自己的溼衣,一邊還四處張望道:“小美人呢?沒事吧?”

錢昭卻怕他秋後算賬,駭得往多鐸身後躲去,避開他搜尋的目光。

多鐸背著手擋在她身前,眯眼望向那滿將,冷聲道:“圖賴。”

那滿將打了個激靈,抬頭見多鐸面色不善,酒勁也醒了大半,忙打千行禮。他習慣性地去拂上綰的馬蹄袖,卻發現外袍已經被自己剝了扔在一邊,身上僅著單衣,只得狼狽地單膝跪著。

多鐸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笑道:“你對本王的使女很關心麼?”

任誰都聽得出他語中的不悅。圖賴不敢抬頭,心道,壞了,大概犯著了他的寵姬。如今整個大清都得仰他們兩白旗的鼻息,何況這回的確是他灌了馬尿犯糊塗了。多鐸平時疏爽得很,可在女人上頭卻是出了名的霸道。他哪敢捋他虎鬚,趕緊回道:“不敢,奴才剛才喝多了!”

多鐸盯著他的頂心好一會兒,才道:“下去吧。”

圖賴如蒙大赦,抱起髒衣就迅速退走,深怕走慢了,這位爺當場發作。

多鐸從鼻腔裡冷哼了聲,瞧他沒入夜色中,才轉身看向錢昭。見她望著圖賴遠去的方向松了口氣,便撫著她頭頂髮髻讚道:“椿兒挺機靈。”錢昭往後退了一步,他也不以為忤,笑道:“給你帶了東西,回屋等著爺。”說完招了兩個侍衛送她回去。

錢昭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因他吩咐也不敢去睡,只得在堂屋裡掌燈,取了冊《籌海圖編》打發時間。這套書她以前看過,重讀卻別有心得,一時間看得津津有味,連有人進來也沒發現。

多鐸進門便見她背對著他坐在官帽椅上,專心致志地看著一本書,滿屋寂靜,只聽得見翻書的聲音。馮千想上前喚她,被他抬手阻止了,只得將點心匣子輕輕放在桌上,退到一邊。

多鐸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繞到她面前,抓住她手裡的書,猛地一抽。錢昭正看到興頭上,恍惚間還當是從前錢旭跟她胡鬧,惱怒地撲上去就搶。他原是想嚇她一跳,沒想到這丫頭竟發狠,便反射性地舉高書冊,由她撲到身上。錢昭發覺不對為時已晚,他拋了手中的書,將她抱了個滿懷。

多鐸把她壓在懷裡,感覺這女娃身軀柔軟飽滿,鼻端隱隱嗅到果香,低頭笑問:“吃過瓜了?”

他的臉靠得如此之近,鼻尖幾乎觸到她臉頰,她著了慌,雙手撐在他胸前企圖隔開兩人的距離,卻如蚍蜉撼樹,不見一絲成效。多鐸一手捧住她的臉,再問了遍:“吃過了沒,嗯?”見她慌忙點頭,又問,“那,給爺留了沒?”他鼻息就拂在她眉心,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低頭使勁搖了幾下。

多鐸笑了起來,在她臉上頸項間輕嗅:“真香!爺可饞了……”說罷就往她臉上親去。錢昭見他唇壓下來,忙偏頭躲避,他的吻於是落到她頸側,嘗到了少女瑩白細膩的肌膚,唇齒便在那兒流連。

錢昭感覺他擱在她腰部的大掌往下滑去,在她臀部輕輕摩挲,而另一手則罩住她一邊胸部,先以拇指壓了壓,接著便大力揉捏起來。

雖然早知道她已不是女童,但這嬌小的身段總給人錯覺,直到隔著衣料感覺隆起的弧度,才終於可以確定這丫頭是大姑娘了。掌中綿軟的觸感讓他興奮異常,不覺下手狠了起來,瞧她雙眼水霧迷濛,嘴唇快咬出血來,大約是疼得厲害吧。

錢昭嚇壞了,只覺得噁心恐懼,一時倒覺不出痛。多鐸鬆開扣著她胸脯的手,撫上她的臉,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道:“別咬破了,爺心疼呢。”錢昭哪理他,使出吃奶的勁掙扎著。

多鐸被她蹭得心癢,按住她的臀將她緊緊貼合在自己身上,含住那泛紅的耳珠吮吸舔咬了一番,捏著下巴啞聲道:“椿兒的身子是棉花做的麼?這麼軟……”四目相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不過到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柔若無骨的身軀壓到榻上,讓她在他身下扭動喘息……捧住她的臉,就要往那殷紅飽滿的雙唇重重吻上去,不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竟停在了身後。他本想不理,可那不識趣的一聲“王爺”,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動作。眼見不可成事,他只好親了親懷中人的臉頰,放開了她。

錢昭得了自由便奪路而逃,齊布琛呆愣地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她從他身側奔出去。被攪了好事的多鐸見齊布琛盯著他的小美人發怔就氣不打一處來,黑著臉問:“什麼破事?”

“啊?哦。”齊布琛才反應過來,轉身打了個千,回道,“王爺,張天祿來報,宣城的逆黨剿滅了。”

“嗯,知道了。”多鐸對這些多如牛毛的戰報沒多大興趣,道,“前明的餘孽就像乞丐身上的蝨子,捉了這頭,那頭又冒出來。還有什麼?”

齊布琛又道:“還有,英親王回到燕京了。不過,攝政王要議英親王的罪,因而沒派人去迎。”

“活該。”多鐸揮手讓他退下,打了個哈欠往裡間去了。

馮千上來伺候多鐸洗漱,卻被他往屁股上踢了一腳,因而委屈道:“爺,這不能怪奴才啊!奴才還沒來得及攔,齊布琛就闖進去了。”

多鐸又踹了他一腳:“他混帳,你沒用,盡壞爺興致!”說完氣哼哼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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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千伺候主子睡下,叫小蘇拉熄了燈,踱到院子裡嘆了口氣,抬頭見東廂還亮著燭火,便過去瞧瞧。扣了扣門,等了片刻,便聽“吱嘎”一聲,宋椿將門開了一道縫,見是他,就將縫開得寬些,露出整張白嫩嫩的小臉。

“姑娘這麼晚還沐浴,小心著涼。”馮千見她披著一頭溼發,心道,大晚上的她哪弄的熱水。瞧這丫頭驚魂未定怯生生的模樣,也怪可憐的,便溫言道:“早些睡吧,明兒還當值呢。”說著搖了搖頭,回自個屋歇著去了。

錢昭望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呆,被涼風一吹打了個噴嚏,才趕緊合上門。適才回房之後坐立不安,渾身不舒服,便用涼水洗了澡,要因此得病,那才叫笑話!

拿了塊棉巾包住溼答答的長髮仔細擦拭,不禁又回想起剛才的情景,越想越恨自己不中用。匕首就躺在靴筒裡,她卻只知道害怕,白白錯過了如此良機!真為自己的怯懦害臊!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床沿,卻牽動了胸口傷處,“噝”了一聲用左手護住。剛才沐浴的時候便發現右乳上幾處淤青的印子,羞恨之餘,心下慘然,若要成事,如此勢必難免吧。

燭火跳動了幾下,燃到盡頭便自行熄了,屋內頓時一片漆黑。她捋了捋半乾的長髮側身躺下,拉過錦被蓋在身上。子時也已過了,她卻了無睡意,睜著眼思索今後該如何行事。多鐸對她似乎並無太大興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像今晚這麼好的時機,若是……若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他能看得上嗎?

她一晚上翻來覆去,沒想出良方來,卻熬紅了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