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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9 柔弱*堅強(下)

晚上九點,看著房門裡透出的光,羽熙猶豫著敲著羽清的房門,雖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至少要向她道歉。

房門開啟小小的角度,羽清顯得略有蒼白的臉露了出來,沒有一絲表情地看著羽熙。

“羽清,今天的事很對不起。我和幸村……”羽熙勉強地笑著說道。

羽清平靜地看著,開口道:“不必說了,我不想聽。”

此時的羽熙並沒有錯過,少女那雙黑色的大眼眸中那抹怨恨的情緒。

房門再次被關上。

只剩下羽熙還怔怔地站在房門前,臉上也只剩下苦笑。

羽熙不知道那天幸村有沒有追上羽清,有沒有說了什麼,但是自己卻的確在逃避他,而幸村似乎也儘量與她做著兩條平行線。

不久,閒院羽熙再次糾纏自己妹妹的男友的訊息又轟動了整個立海大,所有人對於閒院羽熙的所作所為也終於不滿地到達極限。

而好事者,卻嫌她的臭名不夠,還妄圖增加。

三兩女生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麼愉快的事,手指暗暗地指向坐在角落裡的小林秀愛,“就選那只膽小的兔子吧!哈哈哈!”

午休吃完便當之後,羽熙跨進教室,發現所有人都圍成一圈,隱隱約約,她看見那個可愛的小女生——小林秀愛正低著頭,身子不斷地顫抖著。

“啊,閒院同學,你看你幹的好事!”波浪捲髮的少女一臉氣憤地指著自己。

羽熙愣了愣,馬上明白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輕蔑地盯著這個女生:“我幹了什麼?”

女生把小林秀愛的臉抬起,上面那觸目驚心的紅紅的巴掌印,被打得連嘴角都有一些血,而課桌上那件運動服也難逃厄運被剪成布條狀。

“呵呵……”羽熙突然笑了,這樣的手段會不會過於幼稚?

女生立刻尖叫起來:“你們看,她這個惡魔,欺負了自己班級的同學還在那兒自在地笑!”

羽熙一副看著跳樑小醜的模樣注視著女生,但明顯這幅模樣卻引起了公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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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院羽熙,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們男生不會打你,我們不會再縱容你作惡了!”男生也應和起來。

捲髮少女拉起小林秀愛的手,問道:“小林同學,大膽地告訴我們,打你的是閒院羽熙嗎?”

小林秀愛抬起小小的臉蛋,淡黃色的眼眸惶恐地在捲髮女生那張惺惺作態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又看了一眼羽熙,又慌忙地低下頭,卻什麼都沒說。

女生似乎很不滿意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她又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小林同學看來是很怕閒院同學呢。”

矛頭又重新尖銳地指向站在這劇場邊緣的羽熙。

羽熙搖搖頭,輕輕地笑了起來,一臉輕鬆地說道:“既然你們認定是我做的,那又怎樣?想鬧到我退學嗎?我很期待。”

剛剛轉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卻發現幸村精市就站在門口,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多少?還是同樣相信自己是個“兇手”?

閉著眼,與站立著的少年擦身而過,這些都不重要,不是嗎?

只是心臟隱隱地還在抽痛,他們註定只能成為平行線……

小林秀愛抬起頭望著羽熙離去的背影,卻適巧地捕捉到網球部最美王子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神傷。這喻示著什麼……?

接下去的幾日,這個班級被搞的天翻地覆。

每天每個人都將視線投注在閒院羽熙、小林秀愛還有那個捲髮女生身上。不同的戲碼每日上演。

只有一天午休的時候,羽熙與小林秀愛在一條空曠的走廊上不期而遇。

看著小林臉上斑駁的傷痕,掏出紙巾,俯下身,擦拭著那張小臉上髒髒的灰土,憐惜地說道:“今天又被欺負了嗎?”

其實,每次捲髮女生在大家面前詢問是不是閒院羽熙欺負她的時候,小林秀愛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低著頭,直到羽熙離開,才會抬起頭,注視著她的離開。

羽熙也曾沒見過這個女生哭過,她被欺負得再慘,也都只是咬著下唇不吭聲。

只是,當她拿開紙巾,才發現,小女生的眼睛中聚集了水汽,卻倔強地沒有流淚。

那一天,當同樣的對白再次出現的時候,小林秀愛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任何話。

又是一場針鋒相對。

只是當羽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卻生生的聲音卻清晰地響起:“這些事,都不是閒院同學做的。”

眾人驚訝,原來高昂的怒火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歇了下來。

“這些事,都是她幹的,妄圖嫁禍在閒院同學身上。”小小的手指指著身邊那個一臉慌張的女生身上。

“小林,你說什麼?!”女生妄圖狡辯。

小林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臉上是極為嚴肅的表情:“打我巴掌,扔我灰土,剪碎我的運動服,扔掉我的書包,這些,全都是你做的。我說的句句話都是真的!閒院同學是無辜的,以前是我膽小不敢說出真相,但是我不想再被你利用去侮辱閒院同學!”

安靜,所有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早已停下腳步的羽熙身上。

他們冤枉人了?

如果有人做了壞事,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閒院羽熙做的,只是這一次……

這些永遠認定自己就是客觀,清晰地可以判斷事實真相的少年少女們,慌張了……

戲劇性的收場,一切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平息了下來。

別人眼中,惡毒的閒院羽熙還是惡毒的閒院羽熙,但是沒有人還願意去指著她的鼻子叫罵。

羽熙又重新回到原來平靜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是一個人。

在她中午在天台吃便當的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便會出現。

淡黃色的眼眸裡滿是笑意地看著自己,然後又害羞慌張地低下頭,吃起自己的便當。

對羽熙而言,小林秀愛是她第一個在這個世界的朋友,這個像小兔子的女孩,給了羽熙一份叫做友情的溫暖。

偶爾,小兔子會突然問到一些問題。

例如,你是不是喜歡幸村同學?

初冬的冷風透過衣服,是濃濃的寒意,她只是一笑而過。

小兔子這時會愣愣地看著羽熙的笑容,然後卻又似乎瞭解了什麼,一言不發。

羽熙能感覺到這個小女生細膩的感情,總是能夠捕捉到自己任何一點點的情緒波動,自己的高興與不高興,自己的堅強柔弱,她有這個直覺,這個面前看起來那麼膽小的女生都能看出。

她也曾問過小兔子,她難道不怕自己這個心腸很壞的女生嗎?

小兔子那雙淡黃色的雙眸直直地看著自己,表情嚴肅地說,不,她相信羽熙不是這樣的人。

原來,還是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的吶,這一刻的她,不再想去假裝堅強。

其實,很懷念原來的世界,卻總是不敢去回想。

但此刻,她的眼前不停浮現自己的那些好友們,她那麼堅硬的性格總讓別人不願接近自己,但她們總是說她們眼中的自己是柔弱的不行,沒有她們不行。

【吶,遠方的你們還記得莫羽熙嗎?

在這裡,我有新朋友了,你們會不會嫉妒,還是,為我高興呢?】

那一天,小兔子哭了,眼睛紅紅的,真的像極了一隻兔子。

因為,羽熙說要唱一首歌給她聽。

在初冬的寒風中,那個少女看著遠方,迷人的聲線,優美的歌聲傳入她的耳朵。

雖然聽不懂歌詞,只是當她聽著那充滿懷念的聲音,發現那張臉上從沒有過的悲傷的表情,還有滿滿的淚水時,自己就不爭氣地埋頭哭了出來。

<我還記得>

十年後的今天遇見你

年少輕狂已遠去

成熟穩重也保持距離

沉默裡千言萬語

時光回到那年夏天

公車站前你笑容滿面

拍拍我的頭說你好嗎

一句問候填滿青春

別人的話都聽不見

歲月凝結在你的視線

我還記得那年傾盆大雨

狼狽奔跑穿越幾條街

握緊的雙手為愛的不顧一切

我還記得那年你的聲音

耳邊迴盪那一句誓言

你吻我的臉都是我心中

收藏一生的快樂

漸漸我們都有新朋友

多久不再並肩走

忙忙碌碌看人生匆匆

忘記了年輕的夢

好想回到那年夏天

教室門前你笑容滿面

拍拍我的頭說你別哭

考壞一次不是末日

未來還有很長的路

我們要一起去看世界

我還記得那年晴空萬里

那一道飛機雲的弧線

蜿蜒著思念

寫下故事的總結

我還記得那年你的年輕

刻在從前最美的時間

在我生命裡

你不曾告別

不曾走遠

與你重逢前一個夜晚

往事在夢中上演

終要去體驗

真實人生的殘缺

羽熙仍然記得與好友們去卡拉ok唱著這首歌的時候,交談她們還在青春時的□□大笑大哭。

她只是想唱而已,但是唱著唱著,自己梗咽了,最後在寒風中嚎啕大哭。

【羽熙,你沒那麼堅強,你也是柔弱的,我們不想讓你變化什麼,只是想說,想哭的時候就哭吧,在我們面前大聲地哭吧。】

【在我生命裡,你不曾告別,不曾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