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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8 春

或許有人說相逢就是美好的,那麼重逢呢?是否亦然。

適才與少年們聊的正歡的羽熙,表情僵硬地看著走到她面前的立海大眾人,說不出一句話。

“羽熙……”絕美的少年只能怔怔地看著對方,叫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說什麼。

冰帝每個人都莫名地看著羽熙與立海大眾人怪異的表情。

“羽熙,你和幸村他們認識麼?”向日疑惑地問道。

羽熙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悲傷,隨即搖頭。

冰帝的少年們清楚的明白,瘦小少年此刻的舉動並不是他在否定,而是不願去回憶,不願去說。

直覺告訴他們,少年時而浮現的憂鬱,一切來源於他與立海大的過去。

“羽熙,我們——”幸村靠近少女,還想要說什麼。

跡部的眉微微皺起。

少女卻覺得一陣風刮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擋在身後。

她抬頭,看見那一頭熟悉的藍髮,髮絲在寒風中微微飄動。

“立海大的各位,我想,我們的同伴並不樂見你們,接下來我們與青學還有比賽,希望你們不要打擾我們的部員。”

第一次,立海大的少年們見到如此強勢的忍足侑士,他的雙眼盡是尖銳的鋒芒。

跡部搖了搖頭,手搭在忍足的肩上,卻是高傲地看著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本大爺第一次發現你這麼不華麗,你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幸村不死心地想要透過忍足,去看那個心中牽掛的少女,只是藍髮少年卻牢牢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幸村和忍足對視了許久。

“對不起,”幸村低頭道歉,嘆了一口氣,率先離開,最後回頭,輕輕說道:“祝你們比賽順利!”

立海大的所有人都複雜地往忍足的身後望去,然後轉身離開,他們才終於懂得他們甚至沒有資格再去接近那個滿是傷痕的少女。

此刻的羽熙,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早就設想過她會因為打網球而遭遇他們,她甚至曾激進地想過要在網球上擊敗他們,但他們卻突然出現了,她應該早就想到的,不是嗎?只是,悲傷沒有那麼容易消除,她把自己設想的太過堅強了。

冰帝的正選們沒有打擾獨自神傷的那個少年,他們知道,他需要時間去重新站起來,他們沒有猶豫地繼續前行,前方等著他們的,是他們必須打敗的對手。

只有在羽熙邁動腳步向前走的一剎那,藍髮少年輕聲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想想你現在的心是為什麼而跳,你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少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撲通地猛跳了一下,她呆呆地看著忍足的背影。

“吶,手冢,我突然覺得,我們會敗。”少年睜開冰藍色的眼睛,帶著些肯定的無奈說道。

眼鏡少年皺了皺眉,雖然他不願承認,但是看著站在場中的那個瘦小少年,他沒有任何自信說青學會拿下這場比賽。

總比分,兩勝,兩負,一平。

簡直是一年多前那場青學對冰帝比賽的翻版,只是這一次的平手是因為手冢和跡部同時疲累的昏倒過去而導致的。

比賽由於時間過長,所以,這最後一局的加長賽被順延到了第二天。

荒井有些慌亂,他第一次站在這樣的比賽場上。

他的角色,顯然就是那一年的網球帽少年——越前龍馬,但是,他沒有金眸少年那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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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面的冰帝,派下場的少年,同樣是在場的很多人所不熟悉的,只有少數曾觀戰過冰帝前幾場比賽的人,知道他驚人的實力。

他握著球拍的手微微抖了幾下,深呼吸一次之後,他將球拋起,發過網。

對面的少年紋絲不動,像是沒有注意到球飛來的樣子。

荒井並不是不知道冰帝有這麼號人物存在,他也看過越前和這個叫小林羽熙的練習賽,但是他們的比賽,他並不覺得小林的實力有多強。

只是他卻忘記一點,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或許從前還不怎麼強大的人,就會突然矗立在你的面前。

來自青學的少年,輕敵了,他認為,他的發球都接不到的對方,是一個十足的菜鳥。

他信心滿滿地再次拋起球,將球打入對方的場內。

只是這一次,那個瘦小的身軀迅速地動了,一瞬間就將球打回荒井那邊的底線,漂亮的直線穿越球。

那樣的反應,那樣的揮拍,那樣的球速,讓在場的人張大了嘴巴,又是一個驚人的網球天才人物嗎?

羽熙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揚,她有足夠的自信,打敗對手。

或許,她在比賽前的那一刻,還是沉浸在昨日的感傷中,只是當球向自己飛來時,一瞬間她的腦中在劃過太多太多的畫面——她的拒絕、帝王的挑釁、她的跌倒、少年們震天的吶喊聲、冠軍的承諾、拼命的努力、天才的宣言、第一場勝利,那都不是能用簡單的言語所能描述的。

腦中同時響起藍髮少年說的那一句話。

【想想你現在的心是為什麼而跳,你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她的心現在為何而跳?

她的心現在滿滿的都是對網球的熱情,就像她身後那群加油鼓勁的少年們一樣。

所以,她想要將勝利帶回冰帝。

“game won小林,6-0!”

太大的實力差距,讓荒井根本無所適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近乎是被□□般地一次次失掉比分。

當他沮喪地回到休息區時,菊丸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拍著他的肩說道:“荒井,辛苦你了,羽熙可是和小不點同一級別的天才怪物,只是還在成長態的喵~”

荒井此刻突然想要抱著頭痛哭,為什麼沒有人在之前就告訴他?!!!!

立海大的眾王子呆呆地看著場中那個笑的燦爛的暗紅發少女,他們只想問一個問題,他們到底認識她麼?為何她已經完全不同,甚至女扮男裝進入冰帝,加入網球社,甚至,甚至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絕美少年慘然一笑,這就是你的報復麼,羽熙,你已離我這麼遙遠……

而此刻的少女,眼中只有那群冰帝的網球少年們。

她只知道並沒有辜負他們對她的期望。

她勝利了。

“現在宣佈,東京大賽的冠軍——冰帝學園!”

少女開心地露出笑容,與所有人大聲歡呼。

那震耳的“冰帝”的叫聲,融合她的心跳,一起盪漾在天空之上。

春天總是來得那麼不經意,昨天,或許寒風還侵襲著,這一天,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也許樹上就長出了嫩嫩的綠芽。

又何必為重逢而哀傷,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