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玉龍關邊境,入夜的風,直刮的人頭皮發涼,一望無際的黑色瀰漫大地,偶爾有幾顆星光點點,但也不足以照亮這片被黑暗遮掩的大地。
夜黑風高,正是掩飾血腥的好時候。
“鏘!”
龐統的□□直直打落對方落在他跟前的長劍,眯眼看去,那偷襲他的人已經被他的護衛逼退,護衛手下並沒有殺招,看來是打算再接再厲抓下一個活口,但是,沒用!那個偷襲他的黑衣人是個死士,眼見無法逃脫,居然打算拉著他的護衛一起死?
“碰!”
龐統直接一槍結束了對方的姓名。
“將軍!”護衛面有愧色,他實在沒用,拿不下這個偷襲者。
“對方是死士,他什麼都不會說的。”龐統說著,拂去臉頰上的血跡。看向四周,此處距離他駐紮的軍營不過百米,死士就敢追擊到這裡來,而且,最近五天已經有五次襲擊了。
但對方的手段也是頗為奇怪,雖然來殺他的都是死士,但這些死士的武功也不是特別高,感覺上對方似乎更像是在試探什麼?
“將軍,我們需要增援嗎?”護衛憂心忡忡,是不是得請太師那邊派出他們龐家的護衛來?但龐家那邊的護衛最頂尖的那幾個好像都在八賢王那邊……
——唉,將軍自打上了戰場,就把護衛全都趕走了,他能留下來還是因為將軍身邊的瑣碎事情得讓他這個半書童來處理。
“不用。”龐統眯了眯眼,護衛的這番話提醒了他,說不定,對方試探的,的確是他的底?
“開封那邊有訊息嗎?”龐統說著,繼續慢步走向軍營。
遼國那邊突然大軍壓境,逼著他們大宋開啟邊境的大門,好讓他們去找什麼天芒,嘖!雖然這些年,打打鬧鬧的都是小場面,楊家軍那邊又因為戰線太長,打打鬧鬧的讓遼國佔了些便宜,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大宋就好欺負!
即便要尋找天芒,那也是他們大宋的事!
遼國別想來蹭什麼天芒!
但包拯那邊的是不是太慢了?但現在,居然都沒有回他一封信,這可不太對勁!
龐統突然頓下腳步,側頭看向一旁的樹林,盯了一會兒,才冷聲開口,“來了,就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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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一聽,忙立即跑到龐統跟前,緊張的舉起了大刀。
一聲低笑,緊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閃現出來,是大宋的服飾?面容也不像是遼國那邊的?龐統眯起眼,江湖人?
“龐將軍有禮了,在下盧芳,白玉堂的兄長。不知龐將軍可有印象?”盧芳拱手做了一個禮。
——本想逮住他們家的小弟回陷空島,卻不想被包拯抓來做了一個送信的信差。
但事關重大,特別是邊境之事,涉及到了他們大宋的國土安危,他自然也不敢懈怠推辭,急急忙忙的就連夜趕了過來。
不成想,剛好撞見有人刺殺龐統。本想出手相助,卻發現,龐統的身手居然不低。
盧芳提到了白玉堂,龐統倒是有些印象,那個長得挺漂亮的,但拽拽的小屁孩,嗯,兄長的話,那麼,應該就是陷空島五鼠了。
龐統點頭,拱手回禮,“盧大俠深夜到此,可是有何要事?”
“包拯包大人託我將此信送到將軍手中,包大人特別叮囑,事關重大,務必親手交於將軍,因此我才在此等候。”
龐統怔了一下,居然要拜託江湖人士送信?!莫非官府的驛站出了問題?
龐統立即接過信,拆開看了起來,半晌,才陰沉著臉,慢慢的將信塞回懷裡。
護衛立即擔心了起來,“將軍?”將軍的臉色可不好看啊。
龐統沒有理會護衛,拱手朝盧芳說道,“多謝盧大俠,這封信送的非常及時。”
盧芳忙拱手說道,“將軍客氣了。”
“因此時正是戰時,不便招待盧大俠,還請勿怪。”龐統帶著歉意說道。
“將軍客氣了。”盧芳說著,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這幾日都會在前方的小鎮上,若是將軍有何需要,可到小鎮上的迎來客棧尋盧某。”
龐統有些意外,微微挑眉,隨即點頭說道,“如此說來,倒是有一件事要勞煩盧大俠。”
盧芳一愣,隨即正色拱手,“將軍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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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入夜時分,公孫策和包拯坐在涼亭中,看著在不遠處正起火烤魚的展昭和白玉堂,以及半路上遇到的小風箏和小風箏的爺爺。
“你讓盧大俠送的信,也不知筒子收到了沒有?”公孫策斟酌開口,以防隔牆有耳,公孫策還是決定用筒子來稱呼龐統。
“以路程來算,應該送到了。”包拯說著,端起茶遞給公孫策,“與其擔心筒子和那位,不如想想,接下來,對方想讓我們做的事。”
公孫策擰眉,“對方想做的事,還用說嗎?”
——不就是想坐坐那把椅子。
“如果是這樣,那麼很多事情,他不必做,做了反而多餘。”包拯冷靜分析著,“清河縣的事,有些多餘,眼下大宋看似強大,實則有很多問題,遼國和西夏虎視眈眈,國庫不夠充足,軍士們士氣不足,楊家軍和龐統的飛星軍只是勉強撐住了邊關的大門而已,若那人惦記的是那把椅子,那麼他應該裡應外合,而不是像這樣,捧出一個四不像的趙悔。”
公孫策一怔,包拯分析的,正是十年後的大宋,那時候,龐太師和八賢王都已經不在了,大宋岌岌可危,楊家軍和龐統的飛星軍也只是勉強抵住了遼國和西夏的進攻,大宋境內,天災四起,偏又有貪官汙吏橫行,那時候,他偶爾遇見微服來開封府的聖上,都看得出,聖上那種疲憊和焦慮。
——聖上有心,奈何,大宋已經沉痾日久。
那時候……好像也出過一些事,比如說出來一個和聖上面容類似的人,比如說某個縣突然爆亡了很多人。只是那時候開封府和龐統交惡,有些事即便是包拯也不是很清楚,王丞相來喝茶下棋的時候,也只是輕嘆幾聲,喃喃說著八賢王在就好了。
那時候,包拯不讓他多問,他也就沒問,王丞相含含糊糊的話語,他也裝作沒聽到。
卻不想,原來這個時候,包拯已經看出大宋的問題了,也看出邊關那邊即便打贏了勝戰,卻也是疲憊不堪。
“若是那人所圖的不是這些,那麼他又想做什麼?他想從朝廷那裡得到什麼?”公孫策低聲喃喃道。
包拯沉默,那個人想得到什麼?
包拯抬眼看向已經朝涼亭緩緩走來的小風箏,也許他們該和這個小風箏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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