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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次日,天公不作美,淅淅瀝瀝的雨給大地獻上了最虔誠的洗禮。但是對於籃球部的眾人來說,這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在室內打籃球又不用擔心被雨淋到,管它下不下呢!

“今天,來場迷你籃球賽吧,一年級對二年級。”在隊員都來齊了之後,相田麗子笑眯眯的對大家說道,又成功的讓一年級的幾位小學弟大驚失色。

“啊?不會吧,跟學長們打?”

“記得入部時說過的戰績吧,學長他們可是僅用一年的時間就打進了決賽呢,這樣比……”

“真的假的?那怎麼行啊!”

將眼神從對面正在熱身的學長們身上收回,火神開口打斷身後幾人的談論:“有什麼關係,跟強的打總比跟弱的好啊。”

跟強的打才有意思呢,那樣才有感覺啊!

“也是呵。”

幾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相田麗子在吹起口哨的瞬間將籃球丟擲,退到一邊,認真的觀察場中的新生。

這是籃球部的新血,得認真發掘,不知道這群新生能做到什麼程度呢?很值得期待不是?!

對於上了球場的眾人而言就是上了戰場,其中的激烈可想而知。

在火神的一個大力灌籃後,眾人都驚住了,連日向他們也不例外,看著單手吊在球框上的火神,這才真正的發現這人的強大。

“真強!”

日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低語道:“還真是不得了啊!”這哪像剛上場的人啊,分明就是一怪物嘛!

接下來不斷的出現這種情況,到第一節結束時,二年級不敢置信的看著記分牌,他們居然被一年級的新生壓制住了,還落後三分之多!

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火神,日向覺得真不可思議:“沒想到被壓制到這種地步!”

小金井也喘著氣說:“這根本就是火神一人在打嘛!”

開始後,火神只覺得自己心中的火氣在蹭蹭的往外冒,“可惡,真是快被他給逼瘋了!”這話是衝著黑子的。

而黑子還在抱著籃球一臉平靜的找突破點,可是看著周圍守得死緊的情況,一個不留神籃球就被對方搶走了。

“什麼,又是這傢伙!”隊友不滿的出聲,這都好幾次了,總是這樣輕易的被對手搶走了球!

看見球被搶走了,黑子立馬回防,當然他肯定是追不回來的,但他還是努力的去趕,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爭取。

火神咬牙,看見那個水藍色的身影依舊一臉的平靜,心裡對黑子的印象愈發的差,就只會說一些深奧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明明就是個廢物還說著那樣的大話……

怒氣直接轉移到對手身上的火神,一個躍起,蓋掉水戶部的球,“最讓人火大了!”

這一躍,又讓眾人驚得瞪大了眼:“好高!”

日向皺了一下眉,沉聲道:“必須得讓他服從一下了。”

“是的,得開始認真了。”伊月俊點頭。

開始後,一年級的人明顯感覺被封住了,尤其是火神,三個人全方位圍守,不給他一絲得球進球的機會。

另外兩個實力稍微強些的也被防住了。

因為實力原因,整個第三節,一年級的幾乎沒有得分的機會,在這一節結束時比分已經拉開的非常大,二年級比他們多出一倍有餘。

“果然很強啊!”一人邊喘著氣邊說,學長他們果然很強啊。

看著那麼大的分差,一個隊員已經完全沮喪了,絕望的開口說:“不用比了,我們已經輸定了!”

“你再說什麼!”火神一聽這話立馬就噴發了,揪過說放棄的隊友,惡狠狠的吼道,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那人登時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正當火神準備繼續說什麼時,膝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腿上一軟往前一彎,一個平靜清涼的聲音傳來,“請冷靜下來”。

放開手中的人,回頭看向這個突然對他出手的人,這個聲音他想忘都忘不了,一想起這聲音的主人那沒用的自大,火神壓在內心深處的怒火“呼”的被點燃了,陰森森的開口:“你這混帳……”

看到這樣陰森或者說怒到極致的火神,隊友都有點想驚恐的大叫了,好恐怖的人啊!

可是,在別人眼裡的恐怖的火神,黑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如水,彷彿剛才撞火神膝彎阻止他發怒的不是他一樣。

“那邊好像在吵架呢?”看到一年級那邊的混亂,伊月俊對日向說。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呢。

“咦?那個……黑子,有出賽嗎?”日向聞言也看向一年級那邊,果然看到火神在揍那個——黑子,從幾個人拉火神還只是勉強拉住來看,火神的氣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啊。”看了看,完全沒印象。

相田麗子也看向了那邊,然後看到那個水藍發水藍大眼的少年淡定的看著面前如果不是被隊友拉住、肯定會打到他的黑子,連作為裁判的她都在中途忘了他的存在……貓眼驟然瞪大,相田麗子的腦袋中不斷回現“中途忘了、中途忘了”,話說,她是從什麼時候把他忘了的?

沒有時間來想清楚,第四節就開始了。

“待會兒把球傳給我。”在開始時,黑子平靜的對身後的隊員說,然後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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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給你又有什麼用?那名隊員十分不解的看了黑子一眼,一手運著球,一手攔著面前的對手,他左右看了一圈,發現手上的球根本就沒法傳出去,除了一個位置——

算了,傳給他總比直接丟了好吧,秉著這個念頭,那名隊員將手中的球朝後扔了出去。

見球過來了,黑子的眼神頓時認真了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卻更光亮。看了看左右圍過來的對手,伸手將籃球打向另一名隊員。

在對手還在追著剛才投向黑子這邊的籃球時,那個籃球已經進框了……眾人都愣住了,球怎麼就突然進了?

“球……進了?”日向低聲自問,“那球是什麼時候傳過去的?”

接下來不斷發生這樣的情況,在日向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球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然後進籃……

看著場中那違和的一幕幕,相田麗子吃驚的瞪大眼睛,剛才他是……將自己本就薄弱的存在感弄得更加薄弱,來充當籃球的中轉?

misdirection——方向誤導,使用的招式,把自己以外的人的注意力轉到別的東西上,也就是說,他在比賽時不單是將自己的存在感弄得更加薄弱,更重要的是將對手的注意力轉開!

這就是帝光中學“奇蹟的時代”的第六人——夢幻的第六人,擅長傳球,像是看不見的觸手!原本還以為只是傳說,沒想到是真實存在的,而黑子哲也,真的就是那個“第六人”。

場中因為黑子的傳球,比分已經逐步拉回,而日向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些看不見的傳球來自於那個少年,可是即使知道是因為黑子,他們仍然毫無辦法,一轉眼就會將他忽視掉,根本防不了!

“還差一分!”這場比賽也到了結束倒計時了。

超過小金井扔給伊月俊的籃球,黑子看了一下被二年級攔得緊緊的隊友,黑子只好帶著球衝向籃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扔出球,然後,那球在框上碰了一下反彈回來……

“所以說我才不喜歡弱爆了的傢伙!”火神一個躍起,成功的將籃球扣進球框。

終場的口哨聲響起,宣告這場迷你籃球賽的結束,而且是以一年級新生打敗老一輩!雖然只是險勝,但也是勝嘛。

。。。。。。

晚上,街上虹霓煥彩,路上行人川流不息。

火神進入一家快餐店,點了幾十個漢堡用盤子端著走到靠窗的一個座位上坐下,開啟一個漢堡就開吃。

黑子吸著最喜歡的香草奶昔,一臉平靜的看著無比自然的坐到自己對面的火神,沒有出聲,那兒本來就是個空位,誰坐在那裡沒什麼關係的。

火神剛狠狠的咬了一口,突然眼尾掃到了對面那個水藍頭髮的少年,黑子見火神看見自己了,平靜的開口打招呼:“你好。”

火神被驚得直接將嘴裡還沒有來得及咀嚼的漢堡吞了下去,噎得他翻了個白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是那個弱到爆的傢伙吧?!什麼時候出現的啊,真是奇怪了……

“你從哪兒……”感覺說這話有些顯得自己膽小,火神將話轉了一下:“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黑子將嘴裡的奶昔嚥下,水藍色的純澈眸子平靜的看著火神,清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是我先坐在這裡的說。”你才是不打招呼就過來坐下的人!

想了想,黑子又加了句:“我很喜歡這裡的香草奶昔。”很好喝的說,甜甜的,不但有奶香,還有香草的芳香。

“你給我換個地方去坐,”火神看著黑子建議到。

黑子繼續吸著香草奶昔,淡定的給出三個字:“我不要。”

火神掃視了一圈快餐店,呼,好像沒有熟人,壓低聲音對黑子說:“讓別人看見,會以為我和你關係很好的!”

“這本來就是我常來的店。”黑子有些不情願了,雖然臉上仍舊是那種有些呆的平靜,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失落了,看起來有種惹人憐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黑子,火神隨手扔過去一個漢堡:“拿去吧。”

黑子本能的接住火神扔過來的漢堡,有些不解。

“雖然我還是對不會打籃球的傢伙沒有興趣,但我認同你,大概就那一份吧。”火神看了看窗外又看向對面的清秀少年,開口說。

“謝謝。”拿著那個漢堡,黑子認真的跟火神道謝,心裡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唔,火神君跟綠間君有點像呢,明明都很好啊,可是說起話來那麼彆扭……

吃完飯,兩人因為家的方向一致可以同路一段,所以就一起走。

“那個‘奇蹟的時代’到底有多強啊,如果以現在的我跟他們打,會怎麼樣?”火神雙手插·在褲兜裡,問道。

黑子平靜的回答:“會被秒殺。”那幾人的強大不是現在的火神君可以並論的。

火神被黑子這毫不留情的話弄得額頭一凸:“你就不會說些其他的嗎?”要不要說的這麼直接啊!

“單純就那五人而言,他們本來就是天才,如今都進入了不同的高中,但有一點不會錯的,他們之中總會有一人將會站在至高點。”而且,他甚至可以猜到那個人會是誰,除了隊長,應該不會有別人吧,集天才與努力於一身,絕不容許出現失誤或失敗的赤司君!

黑子在這一刻心裡有些酸澀,原來那麼長的假期還不足以讓自己從那時的打擊中走出,連想起相關的人都會心堵麼?!

在黑子剛起了一點憂鬱之情時,“不錯啊”,火神突然的狂化讓黑子一下子就回過了神。

“幹勁兒都燃燒起來了啊!呵呵!”

黑子疑惑的看向火神,不解他他的反應為哪般?

“我決定了,我要打敗他們,成為日本第一!”火神捏緊拳頭,堅定的說到。

黑子看了兩眼,平靜的說出讓火神瞬間抓狂的話:“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你說什麼,混蛋!”你是不是真的欠揍啊,混賬!

黑子沒有理會火神的憤怒,“如果有潛力還說不定,但以你現在的程度,連他們的腳跟都摸不到”。

說著,黑子跳到路燈下,看著地上的影子:“單憑你一人是無法辦到的。我也決定了,”黑子仰起頭,認真的看著火神,“我是影子,不過,光越強影子就越暗,從而更加凸顯出光的亮。作為你這道光的影子,我會讓你成為日本第一”。

火神紅黑色的眸子瞠大了些許,但轉眼間又變成了不屑一顧:“還真會說,隨便。”只要不是又是那樣說大話,他是無所謂的。

“我會加油的。”水藍色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欣喜,那張總是平靜的瓜子臉也有了一絲笑意,顯得可愛又漂亮,如果黑子的存在感再強一點的話,肯定會很吸引人。

暗處的人偷偷將這一幕拍了下來,並立即發到了京都的那人郵箱裡,然後刪除底片,恢復成路人甲,消失於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