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古代 > 寶玉奮鬥記最新章節列表 > 婚事變數恭王再現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婚事變數恭王再現

兩府雖然分了宗,到底還是一個姓,住得又近,不讓人家送壽禮來似乎也說不過去。然而這禮收了之後要如何應對,卻是需要思量的。王熙鳳是生氣的人,差點就要說:“打出去。”了,倒是王夫人更沉得住氣,吩咐叫請爺們商議一下:“就這麼顯得生份了是不妥,反叫人生疑,真有閒人打聽出來為什麼生份了,璉兒的罪可不小。”王熙鳳這才暫按耐下了火氣。

賈寶玉聽說寧府送了壽禮來,心裡直冷笑,兩府只隔條巷子,兩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其中一方服了軟,另一方是很難拒絕的,即使賈珍犯了大錯。不見面,另一方再有悔意,你也可以當成沒看到,繼續咬牙切齒劃清界線,一旦三不五時地碰到了,他要是拿一雙不知是愧疚還是假愧疚的眼睛看著你,你跟他還是血緣不遠的親戚,還真會心軟,只覺得他臉上的表情委實可憐,把他犯的事兒忘到了腦後。

榮府長輩之所以出面與寧府分割,除了當時情境之外,也是因為王熙鳳與王夫人把東府恨得牙癢、邢夫人又忌憚著東府,賈珠、賈政從禮法上厭了賈珍,賈寶玉的攛掇同樣功不可沒,這才下的決心,如果當時這幾個人說讓賈珍陪個不是事就算完,一床被掩了,賈母與賈赦恐怕也只是氣幾個月算完的。如今賈珍選了個好時機,年禮可以不收、節禮可以不管,老太太的壽禮麼——不收還真不行,在外人眼裡,姓賈的還不能轉眼兄弟成仇家。

兄弟三個裡面,賈璉與賈珍關係最好,躊躇了一下,嘆了口氣:“總不能把禮攔在門外。”賈珠是怕人看笑話,賈寶玉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後三個人只能捏著鼻子回了老太太收了禮,還得邀賈珍到時候來吃酒。有了這一出,三人都沒了說話的心情,各自回房去了。

賈璉回到房裡與王熙鳳說話,謝了王熙鳳近來管家之苦,又絮絮說了些話,最後才說到東府。王熙鳳道:“他既陪了小心,咱們也不必太刻薄了他們,只隔著一道巷子,住得這般近。便沒有這層親戚,也不好狠得罪了,遠親還不如近鄰呢。”賈璉笑道:“你這話說得是,我也是這個意思,這般烏眼雞似的,住著也不舒服。”王熙鳳道:“只怕咱們知道了,他卻不知道,他辦的那叫什麼事。”賈璉只管陪笑。王熙鳳道:“罷罷,就知道你不愛聽這些個,我縱不樂意,也不能叫你面子上過不去。真要與他們撕破了臉,兩家人多口雜,咱們這裡還好,那邊兒就是個篩子,捅了出去罪名還不是全落在你身上,我又如何忍心?”

有句話說得好,屁-股決定大腦,情勢替人選擇。有了兒子底氣足了,辦事也就不一樣了,王熙鳳行事比素日竟大度了好幾分,驚得榮府上下跌碎了一地下巴。賈母、王夫人這樣比較關心她的,都舒了一口氣。賈母還專程撫慰她:“可是璉兒給你氣受了?可憐把你嚇得這副小心樣兒。璉兒前陣子糊塗,我盡知道的,必不叫你受委屈。憑她誰,你才是這府裡的璉二奶奶。”

王熙鳳心中有數,謝了賈母,又說:“老太太最是明白不過的,我們二爺大事上倒不糊塗,多少回出門,從不叫人擔心辦不好事。只有一樁,他的性子是極好的,從來又憐惜弱小,我倒怕他的耳朵叫枕頭風給吹軟了,又與東府混作一處。不是我做小人心,當他們改不好,實在不敢叫二爺再擔這個風險了。就是前些年,東府的人在咱們眼前何曾有一點子不好了,背地裡卻藏奸! ”賈母老人家,日子順遂,心腸漸軟,這幾個月原叫賈珍夫婦小意奉承得想要迴轉的,被王熙鳳一說,又不喜東府了。王熙鳳又說:“這事也怨我,只因二爺有這點子小毛病,怕他招惹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得也嚴了些,倒教二爺不自在。如今我寧願從外頭買幾個乾淨良家的好女孩兒進來,只等過了年就收進房。”說得賈母更喜歡她了。

王熙鳳說的話也帶著幾分誠意,她畢竟是大家子出來的姑娘,再拈酸吃醋,也把自己的丫頭給了賈璉——雖然是看著這丫頭沒這份爭寵的心思才給的,世家行事她也是知道的,她只有一樣擔心——最好自己能生兩個兒子,再過個三年五載的,再有庶子出來,也動搖不了嫡子的地位,到時候一家子尊卑有序,等兒子娶了媳婦,自己便如姑母一般做個不動菩薩豈不舒服?強如現在累個半死不活還不討好。

賈璉不知道王熙鳳的心思,回來聽說王熙鳳待人和氣了還不大相信,如今親耳聽到王熙鳳這般為自己考慮,頗有一種身在夢中之感。王熙鳳好氣又好笑,等賈璉看過了兒子,又與他商量賈母大壽的事,官客誰接待、堂客誰接待、請哪裡的戲班子、各種採買事項、賈母好善還要施捨僧道貧民等。賈璉道:“這些何用問我?內裡的事我還能不放心你麼?再有,有事還要與珠大嫂子商議一下,回一聲太太方好。”王熙鳳道:“這還用說?”

賈璉因沒說成尤三姐的事反吃了一頓打,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又反醒因尤二姐的事給家裡惹了麻煩不好再粘著她叫家人生氣,近來反少去尤二姐那裡了——怕她問起。尤二姐不知端底,暗自垂淚,不幸被王熙鳳知道了,豈有不上眼藥之理?賈母打發人來看王熙鳳,王熙鳳故意把尤二姐叫到跟前,略有幾次,賈母就知道了,心裡越發不喜尤二姐。偏偏賈璉又有事要忙,無暇顧及尤二姐的心情。

————————————————————————————————

時間已到七月末,各家開始往榮府送壽禮了,榮府又收拾出地方來按日接待各類賓客,忙得要了不得。禮部亦按制奏了皇帝,賜下與賈母品級相符的東西來。賈寶玉心裡盤算著,‘欽賜金玉如意一柄,綵緞四端,金玉環四個,帑銀五百兩。’從這賞賜上看,皇帝待咱們家還如以往。元春又命太監送出金壽星一尊,沉香拐一隻,伽南珠一串,福壽香一盒,金錠一對,銀錠四對,綵緞十二匹,玉杯四隻。且又以小皇子的名義又備了一份壽禮來,這一日榮府分外風光。賈寶玉在接待之餘,也與相熟的人交換了一點情報——平安州節度使還是沒舍得放下生意,竟復與京中腦筋不清楚的人家勾搭到了一起繼續做買賣,賈寶玉心說,你真是不知死活。晚上還要抽空與賈珠等商議執筆給賈母寫謝恩摺子遞上去,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

八旬壽慶是大排場,從七月二十八開始連日擺宴直到八月初五。外間官客那裡,自賈赦往下,人人出來應酬,賈赦也忙得沒功夫抱姨娘,又請宋元瑤等過來作陪客。內裡堂客請的陪客是薛姨媽等。倒也熱鬧異常。薛姨媽近來精神很好,薛蟠此番出門做成買賣倒是其次,雖然有些事理還不是很明白卻也開始懂事了,又因帶回來的東西被內務府瞧上了,現下固沒有恢復了領帑銀行商,卻也是掛上了鉤,眼看祖上家業沒有敗掉,薛姨媽如何不喜?賈母壽慶,薛府送了好大一份壽禮,又各以母子三人的名義把薛蟠自帶來的各色方物四處打點,賈府上下都收到不少。諸多禮物之中,還有原放出去的下人,如今倒有不少混得好的,也獻上各色或好各差的壽禮來,喜得賈母道:“可見有良心的人還是多的。”

薛蟠也到了,賈珠上下一打量他,見他臉上的呆橫之氣去了幾分,乾脆把他也拉到自己身邊幫忙應酬:“多認些人總是好的,你往後許也用得著,今日不許喝醉,不許犯渾。”薛蟠連聲應了。

賈寶玉聽得暗笑,打聲招呼,又去與熟人說話。後又有裘良等俱來了,看裘良的神色與平日有些不同,又說不上哪裡不同來,賈寶玉心中存疑,中秋前後終於明白過來——彼時甄家種種情形都被揭了出來,三法司會審,最後判了抄家,期間甄家兩個女婿竟沒一個伸出援手。邸報到的時候,賈府的男人頗驚了一身的汗,甄家辦過的,賈家也辦過,幸而收手得早,又掩蓋補救及時。女人們卻以此為談資,還說:“前兒聽說他們家自個兒在家裡抄家,今兒果然抄了。”

朝中也不是沒人為甄家說話,但是在審案期間出頭的,多半被斥責了還有被一道審的。識趣的人不說話了,然而甄家定罪後,還是有人大著膽子上本,請發些房舍安置甄家家眷。賈寶玉一琢磨,也附了一本上去。這回皇帝倒是準了,命裘良主辦,於京郊備了一處房舍叫住下。量變終究會引起質變,甄家就算十年才幹一件壞事——這頻率算很低了——近百年了,也該累上十件了,又是證據確鑿,上皇也無話可說,生生把自己給悶病了。

————————————————————————————————

賈母壽慶之後,榮府上下收拾善後,又是一通忙亂。賈寶玉看看自己也插不上手,便抽空往薛姨媽處走了一回。薛姨媽正在家中與寶釵看著丫頭拿絹裁帕子,聽說賈寶玉來了,忙叫請進,寶釵也避入內室了。賈寶玉先進來問了薛姨媽好,又問帶來的東西放到哪裡。薛姨媽道:“你來也就罷了,又帶什麼東西?”賈寶玉笑道:“前兒得了姨媽與大哥哥、寶姐姐的東西,自不能沒有回頭禮的。姐妹們聽說我來,都託了帶東西給寶姐姐呢。”

薛姨媽命把東西收下,又留飯:“我早說叫請你們兄弟來好好謝一謝的,偏你哥哥這幾日也是看著發賣貨物,又請夥計道辛苦,你們府裡老太太的大喜也忙,可巧今日得了空了,正好叫他置酒謝你。”賈寶玉道:“我又有哪裡值得謝了。”薛姨媽道:“我心裡明白。”一時薛蟠從鋪子裡回來,正好置酒,又叫請賈珠過來。薛蟠陪著,薛姨媽因是親戚倒沒避嫌,只寶釵在房裡自吃。薛姨媽道:“你斟酒謝過你哥哥兄弟。”薛蟠執壺道:“媽不說,我也要敬他們的。”賈寶玉忙起身避過。薛蟠把他按下,又說:“這是該當的。”賈珠道:“都坐下罷,這樣子,倒不像是親戚了。姨媽與表弟也不用這樣,都是應該的。”

表兄弟喝得高興,薛姨媽也不禁。薛蟠喝高了,他原是不許人告訴薛姨媽路遇強盜的事的,這幾日這命令也起了作用,不幸今天是自己的嘴巴沒管嚴,自家說了出來,唬得薛姨媽臉色都變了。賈珠又安慰薛姨媽,薛姨媽垂淚道:“我也不求他有什麼大出息了,世道這樣艱難,家中也還養得起你,不要再出去涉險了。”薛蟠的呆氣又上來了一點,還想硬扛。賈寶玉想翻白眼了,果然改好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只聽薛姨媽道:“我如今只求你娶個好媳婦,在京中做買賣也能重振家業,何必叫你到外頭去?”

這就又說到薛蟠的老婆人選上了,薛蟠當然希望娶個漂亮媳婦,薛姨媽因薛蟠看上了夏家的姑娘,打聽一下底細,道是寡母帶大的,又是個爽利人,頗有王熙鳳之風,薛姨媽就樂意了——有個利害的媳婦也好看著兒子別犯傻。賈寶玉目瞪口呆,難道不是要個賢良媳婦的?紅樓裡有名的無理潑辣貨,夏金桂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她是個什麼貨色啊?娶她還不如娶尤二姐呢!可他不是薛家人沒啥發言權,不能冒然反對。賈珠到底是成了親的人,倒是聽李紈說過一點這些婦人的計較,心裡倒有數,也不反對。賈寶玉只好說:“這事也急不得,不如再細打聽一下,畢竟沒了父親的,呃,我正尋思著再探些訊息,好叫大哥哥據此販貨、再領帑銀的,這樣的時候有個岳父好扶持一把。”薛家母子聽在耳朵時,略有動搖。賈珠道:“這樣的大事,小孩子不要插嘴,今天高興,只管喝酒。”

從薛家出來,賈珠才說:“不知道的事不要混說。”賈寶玉道:“什麼事?”賈珠這才說了關於薛蟠選妻的事,這事經過賈府女人公議的——什麼條件都齊全的人,未必看得上薛蟠。又有,夏姑娘爽利,孃家卻沒人,兄弟子侄無一,這份子爽利可不就得全用在維持夫家了麼?最小人的打算,就是在婆家受了氣,也沒有孃家給她撐腰。這份子計較是賈府女人在聽薛姨媽說後,公議出來的結果——她們也不大相信薛蟠能夠突然脫胎換骨,只好從實際出發,選一樣適合薛蟠的媳婦出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賈寶玉又一次呆了,原來還有這麼一說?果然,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沒了爹、沒了親生兄弟,自己又是個好強的性子……真的很合適,但是有一個前提——她腦筋清楚,一心與丈夫過日子,以圖夫榮妻貴。夏金桂缺的恰恰就是這個前提。王夫人姐妹姑侄以為夏金桂也是舊家人家的女兒,自是明白這些的,不料人家根本不這樣想。

賈寶玉怔了一會兒,賈珠也不說他,由著小廝牽著馬入了府,等到請他下馬了,賈寶玉才道:“大哥哥,這事不對,咱們得合計合計。”這時代說‘舊家’就是世家的意思,女孩兒說親問性情的時候,一說是某某家的女兒,這個某某家一定要是有年載的人家,就好比有人問:“這款手機質量如何?”售貨員非常驕傲地說:“這是諾基亞。”一樣。非常不幸,薛姨媽與王夫人、王熙鳳這回看走了眼,險些買了個打著諾基亞標識的山寨貨。

入了賈珠書房,賈寶玉才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再來:“真要是守規矩的老戶人家,誰肯把閨女嫁給已經有妾的人?薛大哥哥納香菱的時候,誰不知道擺酒過了明路的?甄家老孃現還是薛家養的呢!就這樣不計較,可見也是慮事不周的,這樣糊塗能過好日子麼?”說得賈珠也發起急來,賈王史薛,聲氣相通,自然不能看著薛家有不妥。

當下又與王夫人等說了,王夫人又叫來王熙鳳,王熙鳳低頭想了一回:“我還是那句話,那也是我表兄,誰也不想看他不好,有人說他的不是我還要打上門去,只是——他那個樣子,娶得到樣樣都好的媳婦?”王夫人嘆道:“香菱的事兒,也是我疏忽了沒勸。”賈寶玉道:“就是要個性子軟的,哪怕旁的不好,壞事也是有限。偏偏又是個剛強的,再佐以識事不明,豈不是要反了營?”王夫人道:“那也不能眼看著他沒媳婦。”賈寶玉道:“你們要是真認準了孤兒寡母好拿捏的,也好辦,現派人四下尋著自己立戶能經紀買賣想招上門女婿的,去提親準成,至少腦筋是清楚的。要不就舍下臉來,去求個父母雙全又家風嚴謹的,管他被拒了多少回,成了就行。”

賈珠先是聽李紈說了王夫人的計較,以為無礙的,如今又聽賈寶玉說的似有道理,也猶豫不決。王熙鳳道:“有什麼難的?先叫姑媽不要定了,再打發人打聽,真有不好只當沒這回事兒。”打聽一個也算是大家閨秀的姑娘的生活,其實並不難,冷子興都能把賈府秘辛全倒給賈雨村了、尤二姐賞點酒菜就能讓賈璉的小廝把賈璉親妹妹‘二木頭’的綽號給說出來——端看誰問、怎麼問了。

薛姨媽寡婦人家,又比較信任姐姐和侄女,聽了她們的話,又託相熟的老人去旁敲側擊打聽,得知夏金桂是嬌養到大的,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在家中時常就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的。薛姨媽就不敢要這樣的媳婦了。薛蟠還有不如意,被薛姨媽一哭:“難道我能害了你?”又從薛蟠父親早逝自己拉扯孩子不容易,到親戚都為薛蟠操心,連妹妹都比他懂事說起,薛蟠看他母親哭了,慌了神:“不要就不要,媽別哭了,都是我的不是。”薛姨媽抹淚道:“且放心,我必給你找個可心的媳婦。”

————————————————————————————————

聽說薛蟠的婚事暫時黃了,薛姨媽又滿城打量兒媳婦人選的時候,賈寶玉只好搖一搖頭,繼續去街上閒逛。時值九月,王熙鳳生日就在九月初二,賈寶玉小時候為省錢,都在廟會上買精巧的小東西糊弄人,現在長大了,哪怕送禮物裡有了金玉珠寶也要附贈一件小玩藝兒——不附贈怕不送被人說不用心,只得捏著鼻子繼續逛街。

不幸兜頭撞到了一位鬧神——徒愉。

賈寶玉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自從不在太子身邊混,賈寶玉就幾乎沒入過宮,徒愉又是養在宮裡不給隨便出來的,想見面是極不容易的。於賈寶玉來說,也算是好事——跟一個身份比你高的人玩,那還是‘玩’麼?那是工作!

賈寶玉左看右看,道:“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徒愉道:“這麼久也不見你,你都忙什麼呢?”賈寶玉道:“我如今在兵部呢,哪能見著十八爺?”徒愉頭一想:“也對。不過沒事兒,告訴你一聲,明年我就能搬出來住了,我如今看新府造得如何了呢。”賈寶玉心說,當初你十六哥看房子也是前呼後擁直奔現場的,你這裡就是趁機出來玩了,也不說破。

徒愉也在打量賈寶玉,還伸手比劃了一下:“你又高長一些了,我還道近來長個兒必高過你了呢。”賈寶玉心說,十八爺最近一定很無聊,無聊到開始跟人比個頭了。

徒愉確實很慘,他年紀漸長,到了該分府當差的年齡,兄長們就不肯再繼續縱容他,身邊陪玩的人被攆的攆、打的打,都老實了,沒人陪他一起瘋,皇帝哥哥要查功課,十六哥百忙之中也讓他深受一點皮肉之苦,他被管教得十分悲涼。今天又遇到了賈寶玉,正好一起玩,便要邀賈寶玉一道去看新宅。

賈寶玉一想自己該整理的資料(主要是與平安州有關之事)已經整理玩了,也就不便推辭,正好把徒愉拐到安全地點交給他的護衛,免得徒愉路上被摸了錢包或者被地痞打了之後自己也被問個‘不勸導致使千歲遇險’的罪名。

徒愉一路上比劃著自己的府邸結構,賈寶玉心說,怎麼這麼耳熟?靠!你把給你十六哥出的那些沒被採納的餿主意全搬到自己家裡來了啊?

到了徒愉的毛坯房,賈寶玉也認得這塊地方,好麼,他家皇帝哥哥決定,十六哥哥實際操作,前陣子抄了不少人的家、收了許多宅基地,合著是為了給這位十八弟騰地方蓋房啊。還沒感嘆完呢,臉前看到一尊煞神。

煞神劈頭先問罪:“你跑到哪裡去了?連人都不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白龍魚服是大忌! ”徒愉的小太監淚流滿面:“十六殿下,咱家不是人麼?咱一直跟著十八爺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