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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二十二章 醫者仁心(上)

十一月初冬,天空已飄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雪,天氣冷得駭人。

夏翎坐在馬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多年過去看起來卻依舊稚氣未脫的臉上,鼻尖額頭都凍得通紅通紅。

“廢物。”一匹棕紅色的高頭大馬昂首挺胸地從她身邊走過去,上面坐著更囂張跋扈的二公主,“才這麼點冷就受不住了。”

夏翎不理她,將凍得發麻的腿盤起來,小小的身子整個縮在馬背上,躲避寒冷。

二公主怒道:“你這人怎麼說不聽啊!這麼坐馬背上多危險,你想摔死嗎?風佑,你也不說說她!去年她就是這麼摔下來的。”

風佑優哉遊哉地駕著馬湊上來,涼涼道:“會摔下來那是因為某人神經夠粗,這麼坐在馬背上都能睡過去。”

二公主哼了一聲,總結陳詞:“她就是頭豬!”

跟在後面的一群人統統笑得直不起腰來,她們的馬背上都是空空的,什麼負載也沒有,所以雖然遇著了風雪卻還是走得很輕鬆。

離幾人最近的健碩女子粗嘎著嗓子,曖昧地笑道:“夏姑娘定是思念先生了!”

二公主聞言臉一沉,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臉上卻隨即露出幾分憂色:“這一次我們被赤尾狼群圍困了那麼久,先生獨自一人在家,也不知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夏翎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遠方,又低下去。

風佑湊到她耳邊,呵呵笑道:“怎麼,擔心了?開始牽掛了?”

夏翎頭痛道:“你知道那個白痴多少歲了?不是三十,而是三百多歲,三百啊!你見過有誰活了超過三百年,還能像他這麼低能幼稚的!”

“喂喂!你說誰低能呢?”風佑一聽不樂意了,“你知道他每月一次授課,有多少人擠破了頭卻得不到名額?你知道他制的藥,在鄰國賣到了何等天價,又給我達蓬國帶來了多少利益?先生若是低能,你豈不是弱智?”

夏翎被氣樂了,坐在馬背上狠狠一腳掃過去,冷笑道:“風佑,過河拆橋都不帶你這樣的。想當初是誰讓我求阿修每月一次授課的,你們倒好於國於民都得了利,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讓他授課便需拿等價的利益去交換,這些代價是誰去償付的?而且,你還有臉說藥,他煉製的藥,從材料到符陣再到煉藥的晶石,哪個不是我累死累活打拼來的?現在,我倒成弱智了?”

風佑輕鬆躲開她氣勢凌厲的一掃,連連賠笑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夏翎重新盤腿坐好,鼓著腮幫氣沖沖道:“敢情你沒被他折騰過,才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那個白痴,回去要是又一副要死不活,手腳冰冷的樣子,我一定讓他喝牛乳喝到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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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前俯後仰,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夏翎鬱悶地看了她一眼,心道:我以前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她神秘莫測,妖孽腹黑,這人整一人來瘋!

風佑笑夠了,才轉過頭望著夏翎,如墨勾畫的丹鳳眼微微勾起眼角,彷彿勾魂攝魄,又彷彿碧水盈盈:“夏翎,你自己大概都沒有發現:頭一年,你與我出來打獵,幾乎從未提起過先生,也將你自己的身份秘密捂得嚴嚴實實,好像是要與我們每個人之間都畫一道鴻溝。”

“第二年你不再刻意隱瞞我什麼,我提出再無理的要求,你頭痛著卻也會盡力為我做到。打獵時你會學著與人合作,奔跑在馬上的時候,會露出肆無忌憚的笑容,那年分獵物的時候,你為先生要了一張棘藉熊的絨皮。而今年……”

風佑伸出手用溫暖的掌心接住冰冷的雪花,張揚的笑容如狐狸般狡黠,卻又如陽光般溫暖:“你讓我們將獵物都放在你的儲物戒中減少負重,打獵的時候你再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稱手的刀劍兵器,猶如變戲法般,一件件交到我們手中。而且,今年一入冬,你總是不自覺地說起先生,罵他白痴,卻又怕他冷著,餓著。”

夏翎雙頰微紅,很是尷尬道:“你今天話真多,還特酸。說出來,你自己都不嫌肉麻嗎?”

風佑哈哈大笑,一抽馬鞭,快馬揚長而去,豪情萬丈的聲音隔著飛飛揚揚的細雪,隱隱傳來:“夏翎,我真真喜愛現在的你。”

夏翎無聲地望著大雪中肆意飛奔的身影,臉因為羞澀而熱燙,眉梢眼角卻都流露出喜悅的輕鬆的笑意,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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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蓬國都,永康。

曲臨淵獨自坐在火爐邊,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邊的草藥。

他的右手上還握著一本厚厚的書,左手調配著浸泡草藥的特殊符水,調配的速度快得幾乎能看到手指如蓮花般移動的殘影,可他的目光卻時不時膠著在書中與煉藥毫無關系的文字上,神情悠然而淡定。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扣在書面上的手指逐漸冰冷,到最後猶如被凍僵了一般,連動彈一下都有些艱難。

他本不欲理會,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著眉,終於有些不甘地放下書,身體傾向爐火將手慢慢放在上面烘烤。

溫暖的火光映紅了他宛若白玉雕刻而成的手腕和五指,清潤通透,難以言描。

隨著身體變得溫暖舒適,曲臨淵卻沒有起身,反而默默坐著發呆。

他瞧了那本厚厚的書一眼,方才還讓他廢寢忘食的東西,彷彿突然間失去了吸引力。

修長的手撫上心口,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敘述的感覺在這裡一日日累積,一月月增長,經年累月,直至水滴穿石,再也無法忽略。

曲臨淵突然皺著眉,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遠離爐火的位置,任由寒冷將自己包圍,雙手十指卻是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勾畫煉製草藥的特殊符陣。

——已經超過三個月了,卻還沒有回來。對言而無信的人,自己也不用守承諾。

曲臨淵緊抿著唇,重重劃下最後一道符線,煉藥連環陣第一子陣瞬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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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快來,這裡有具屍體!”

二公主尖銳高亢的聲音將果真迷迷糊糊就快睡過去的夏翎陡然驚醒,她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又從馬背上掉下去。

一雙有力的手牢牢扶住她,眼神冷峻的女子緊緊挨著她,神情鄭重地嚴防她掉下去。

一張國字臉上嵌著一雙豆子般大小的眼,唇厚鼻塌,耳如招風,毛髮卻疏落發黃。總之,即便是在不以美醜論英雄的達蓬國,這也是個醜到尋常人不願多看一眼的女子。

“多謝多謝。”夏翎後怕地踢踢壓麻的腿,乾笑道,“還好白陌你拉住我,要不我今年還得再出一次醜。”

後面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暴笑聲,大家都已對夏翎的粗神經見怪不怪。

唯有白陌不笑,鬆開她的手,提著馬韁默默退到一邊。

這個白陌一向寡言少語,再加上容貌極端醜陋,所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與人交流。

去年圍獵的時候,她一人深陷毒狼蛛包圍,眼看危在旦夕,是攜帶曲臨淵所制避毒珠的夏翎救了她一命,所以今年大概是為了報恩,打獵途中她總是沉默地守在夏翎身邊。

夏翎厚著臉皮將眾人的恥笑統統無視過去,從迷藏環中取出馬鞭道:“我們去看看。”

騎著快馬行了大概有三里路,終於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圍成一堆,在商討著什麼。

夏翎一個縱身從馬背上跳到人群邊,攢湧得人頭和高大的身軀完全遮擋住了視線,讓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夏翎笑了笑,腳下步伐微微一動,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卻已如幻影般穿梭在緊挨著的人群之間,眨眼便到了最中央。

說起來,這三年,除了被要死要活地折騰,任勞任怨的差遣,更多地卻還是學習。

學習精密如鬼斧神工般的連環符陣,學習天煞幻影步伐,學習不依賴靈力也能發揮威力的雎息武技,學習各種食材藥草最精確的烹製處理辦法……

“喂,夏翎,你看他還有氣嗎?”

二公主毫不客氣的問話打斷了夏翎有些莫名地回想,她笑著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半邊身體已被大雪掩埋的陌生男子。隨即,微微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死(傷?)得也太慘了吧!

小佚

2011-10-13 22:05

下次更新,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