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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只愛你心花怒放

十二章——只愛你心花怒放——我最愛你怒放的心花,我要我的嫵嫵,時時刻刻都快活!

宋之徽半摟半抱箍著她下了馬車,待到顧嫵進房,房門被他順勢用力踢得關上,紅木大門相撞,發出“轟隆”聲。

他環緊她不放開,一路上不知道蹭倒幾個花瓶。

顧嫵只聽見瓷器碎裂開的聲音,待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壓在一堵空牆上。

顧嫵性喜奢華,最嫻熟的繡娘,用金絲銀線在整大幅的暗色玫紅絲緞上,繡出大朵大朵的薔薇花,真正是花團錦簇的絲緞,她卻用來糊牆。

她被壓在空牆上,瑩潔的臉龐,正抵在金色的薔薇花邊,神情乖乖的,眉眼笑得彎彎成月牙。

宋之徽只覺得是從未有過的情動,胸口一搏一搏,伸手摘她頭上的士子帽,扔掉,順勢就握在她的腰上,身子隨即俯上去,與她貼得密不透風,略低頭緊緊地啄住她的唇,意亂情迷地咬著她的唇瓣,已不甘心淺嘗輒止,負氣一般重重地啃,舌尖霸道地竄進她的唇齒之間,尋著她的舌尖就糾纏吮吸。

宋之徽本一遇見她,從來就沒有自控力,此時,不過只是唇齒相依,竟然沉迷得心思恍惚,如墮雲端霧裡,只是,他這樣清醒冷情之人,在這樣旖旎繾綣時分,沉迷在這樣情之所至的吻中,殘餘的一點清明心智,也命令著他自己使出全身解數取悅她。

若她的心不能夠臣服,多多少少,讓她學著不抗拒他的身。

過去,他雖不曾有過風月體驗,只是生性聰慧,無師自通的,竟也周到體貼,聽著顧嫵唇間漏出低低的喘息聲,只覺得是人生中從來不曾有過的快活,竟比手握權柄,叱吒朝堂還要氣得志滿。

顧嫵的耳畔與脖頸間,俱是像被春日的桃花氤氳了一般,在糊在牆壁上的玫紅色絲緞映襯下,她細細的絨毛底下,肌膚越發粉粉,像是初熟的蜜桃,斷斷續續地細碎求饒:“宋之徽……我,我再也不笑你……”

宋之徽喜幽靜,治家極其嚴謹,宋府婢女奴僕從不敢大聲喧譁,黃昏時分,顧嫵的房中除了半開著一幅窗戶,隱約有清風低低掠過灌木,打過高樹蔥蘢枝葉時候的“唰唰”聲,只有秋蟬百無聊賴、沒有眼色地時不時噪叫一聲,越發顯得這低低細碎的喘息聲,令人心跳臉紅。

宋之徽俯臉在她的脖間,有一搭沒一搭地啃,他喜與她肌膚相親,只是口舌之慾之外,卻再無其他,此刻,雖覺她柔軟胸部就貼在他的胸前,讓他渾身燥熱,也不過只是靜靜聽她比平日稍顯急促的心跳。

屋外有腳步聲悄然接近,輕手輕腳地靠近門邊,語氣惶恐,小心翼翼:“宋大人,傅將軍與傅小姐來訪!”

已經時近黃昏,傅作榮攜女而來,是為何?

他的顧嫵拿箭射了傅將軍的掌上明珠,這一個訊息已經人盡皆知,難道特意過來興師問罪?

“叫他們先等一等!”宋之徽冷語吩咐,聽著腳步聲遠處,柔聲罵她,“你這個壞脾氣愛闖禍的促狹姑娘!”

宋之徽退後一步,發覺她身上所穿的月白色男衫,已被揉成一團,只是他的紫色朝服,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她□□抓皺得不堪入目,眉頭緊鎖著就要去換衣。

他還不曾轉身,顧嫵已經反客為主地撲過來,學著他的模樣,把他壓在牆壁上,她本是個纖柔模樣,又哪裡有多少力氣,自己反而顛顛撞撞起來,只是板著臉兇巴巴,眼神像是利刀子一般:“不許去!”

宋之徽只覺好笑,腦海中飛過一詞“河東獅吼”,家有母大蟲,今日大發雌威,他本極縱容她,乖乖靠緊牆壁不動,又因自己高過她一頭,略低了低身子,疊聲溫軟:“好好好……”任由顧嫵在自己身上抓撓。

顧嫵抓緊他的發,張口,牙齒一合,真的在宋之徽臉上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清楚分明的牙痕。

宋之徽被她咬得發痛,狂性又起,不依不撓地逼過來,顧嫵輕輕一閃,躲開,在他的腿上踹了一記:“真無禮的主人!好生傲慢!可別讓貴客等久了!”

傅作榮一行果然等了很久,來時志得意滿,暗暗自詡身份重要,只怕攝政大臣也免不了給自己幾分臉面,定會殷勤迎出,招待周全,殊不知攝政府的婢女家僕,客氣卻疏離,不過一問三不知。

他們已經喝完整整的一杯茶,來訪的訊息,已經被通報進去良久,夜色靜靜暗沉下來,只是連宋之徽的影子,也不曾瞥見。

傅作榮一行人,來時的滿滿自信,被消磨殆盡,只覺得坐立不安。

宋府招待賓客的大廳,除了傅作榮和傅以蘭父女,在座的,還有傅作榮的子侄心腹,正在面面相覷之際,突然聽見宋府管家家僕大聲吆喝:“宋大人到——”

一對垂手而立、站伺在門畔的青衣美婢,恭敬上前,推開兩扇紗門,可見空曠的後廳,除了牆壁上掛著的兩幅書畫,兩排木架上放著盆花,一應傢俱擺設全無。

四名婢女手捧琉璃燈球而來,燈中火苗,在琉璃萬千折面對映下,照得滿室通透白亮。

婢女之後,宋之徽在眾多家僕簇擁之下而來,他的發,散漫而隨意地束起,穿一件家常月白素色紗衣,衣上一應修飾俱無,只在白光之下,緩緩徐步而來,姿態說不盡的從容閒淡。

不同於朝堂之上的刻薄寡恩,不同於人前的揮斥方遒,眉宇間,竟是他們不曾見過的溫煦饜足,隱隱似還沒有逝去笑意。

一陣清風忽至,宋之徽身上空空的衣袍一角,被風拂動。

過道兩側,木架子上的數百盆曇花,在燈下齊齊怒放,似能靜聽花枝緩緩舒展綻開的聲音,瞬間一應雪色,驚心動魄得霎如天間群星隕落,登時,香氣滿室席捲而來。

傅以蘭呆住凝滯,只知道靜靜看著宋之徽入神,她本極其愛慕他,此刻,越發為之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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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徽到了主位坐下,匆匆掃過座中之人,在心中嘆一句“傅作榮一系果然來得齊整”,只是他向來最隱忍,臉上卻不動神色。

高朋滿座的大廳,被琉璃燈球照得亮如白晝,眾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宋之徽臉上的齒痕,兩排整齊齒痕,細細碎碎,顯是女子的齒印,只是除了顧嫵,又有誰敢咬他?

眾人只在心中暗想,顧家的這一位千金可真是紅顏禍水,人前端正無情的攝政大人也被惹得這樣靡亂。

方才,攝政大臣宋之徽許是正與她溫存,才讓自己這一群人等了這麼久,心中只覺太被怠慢。

傅作榮咳嗽了一聲,臉色已經不太好看,敷衍著帶笑開口:“昨日,小女以蘭,對顧小姐出口無狀,才引起這一場小爭端。今天,特意攜她過來致歉!還請宋大人不要介懷!”

說是道歉,傅作榮一脈神色間,分明是別有深意,若真是道歉,又何必如此人多勢眾,大張旗鼓,只不過是想迫得宋之徽給一個交代。

傅以蘭不過出口無狀,就要登門拜訪致歉,對比顧嫵的放肆囂張,傅以蘭本是受害人,聽得訊息的京都各世家,只會更憐惜她,只會讚歎這一位將門之女的明禮。

傅家這一番做派,擺明是以退為進。

他們既然擺出這一番大動靜,大排場,始作俑者的顧嫵拿箭射傷傅以蘭,又豈能夠躲在宋之徽背後,若無其事?

宋之徽心中怒極,他這一生,最討厭被人逼迫,除了在顧嫵身上心甘情願,唯一逼過他的人,也不過是他母親。

少時,他連科舉都覺百無聊賴,不甚興趣,出身宗室的宋母對他期望頗高,只望他金榜題名,蟾宮折桂,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嘮叨,宋之徽卻不過情面,勉勉強強為之,高不成低不就,恰好中了第五名,讓他的母親整整恨上半個月。

讓顧嫵去給傅以蘭陪罪,他壓根就不曾想過,他最是護短,所做的打算,也不過只是——他自己在清徽殿,在傅作榮面前說幾句禮貌上的場面話,就想了了這一次意外的爭端。

敬酒不吃吃罰酒!

難道忘記了我就是那不辨忠奸的奸臣?

還是自詡你傅家天大的臉面?

宋之徽站起,似笑非笑盯著傅作榮:“傅將軍太客氣了,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就替她受了您的歉意!不過,傅小姐的確是欠教導!”

宋之徽的聲音冷冷:“來人,送客!”竟然下起逐客令來!

然而,最討厭被人逼迫的宋之徽,卻卯足了勁逼迫顧嫵,簡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入夜時分,顧嫵的起坐間,已有婢女燃著艾草燻過,此時只留下艾葉撲鼻的餘味,宋之徽看著窗戶外面的灌木叢上,隱約可見還有流螢星火一般點點。

他摟著顧嫵而坐,疊聲催促,柔聲誘她:“來,嫵嫵,你不是說了,要給我做香包的嗎?”

博陵顧家,自恃書香世家,教導女兒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外,從來不重女工針線,因此,顧嫵在女工上,簡直是睜眼瞎,她已經聽擅長針線的婢女殷切地叮囑了一晚上,都還有點懵懵懂懂。

宋之徽自覺自己都比她靈敏一些。

他取過已經由婢女裁好的絲緞,又找了一根線,替她穿了針:“看,做個香包,簡單得很!嫵嫵,你先繡個喜歡的圖案,慢慢縫起來,等到差不多做好,再在開口處,束一個緞帶紮起!”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以為我又呆又笨!”顧嫵聽著他循循善誘,沒有好氣,一把接過他手中的針線,推開他。

“心不在焉的,仔細針扎了手!”宋之徽在她的額頭輕輕一拍,點醒她,嘴裡說著嫌棄話,真覺得他的顧嫵,呆頭呆腦,從頭到腳都呆;笨手笨腳,從頭到腳都笨,天底下再沒有比她更蠢的了,只覺得她樣樣都不會,事事都不放心,恨不得替她,握住她拈針的右手,在絲緞上選了一處,扎了一針,“先繡花吧!”

顧嫵側頭,想了想問他:“我繡什麼花好?我最喜歡薔薇,我三哥喜歡木芙蓉,宋之徽你呢?”

宋之徽盯著她的眼睛,似要看到她心裡去,唇角慢慢露出一抹笑意:“我喜歡那一朵叫顧嫵的美人花!”

他時不時的甜言蜜語,隨時隨地的甜言蜜語,她原本鐵石心腸,在抗拒,緩緩的,也有一點被捂熱起來。

宋之徽嘆了口氣,一雙眼睛,只是像漿糊一樣膠在她身上:“我最愛你怒放的心花,我要我的嫵嫵,時時刻刻都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