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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

時間快到了,苗苑越來越茫然並且眼神夢幻,她不知道她老公與她婆婆剛剛又幹了一場,也沒注意她老媽已經很不高興的回去席上坐著不再陪在自己身邊,更沒發現王朝陽與原傑正在眉來眼去……甚至她覺得自己已經快看不清陳默的臉。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婚禮的程序,她一手佈置的美麗婚禮,她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對陳默說我愛你,陳默也要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向她說我愛你,她要向所有人介紹她親手做的小餅乾,告訴大家她相信愛情,相信花好月圓人生百合。

那會是多麼純淨多麼神聖的時刻,讓她想想都覺得激動!

苗苑挽著陳默站在花道盡頭,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層紗,那些塑膠制的假花看起來像真正的紫藤花那樣美麗芬芳,好像有繽紛的花瓣在無風自落,香雪如海。花道的另一頭是緊閉的黑色大門,柔軟的皮革在燦爛燈火中閃出神秘的微光,像一個寶藏……或者陷阱,彷彿這就是真正的未來在等著你去推開。

苗苑緊張的全身都在發抖,膝蓋微微的打著顫,她抬頭看去,陳默平靜的側臉像沉默的山巒。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緊張!”苗苑懊惱的小聲抱怨。

“為什麼要緊張?”

“我怕死了,我昨天做夢都夢到我一腳踩到裙邊摔到地上,然後所有人都在笑我,所有人……”苗苑哭喪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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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陳默安慰她:“真摔一交也沒關係……”

苗苑瞪大眼睛,真快哭了。

“……你摔下去,我會把你抱起來。”

好像幻燈片一樣,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又笑了。

“陳默,你真好!”她笑得很甜,女人的幸福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她只希望當她需要的時候你能在。

司儀的助手從旁邊衝過來幫苗苑整理裙襬,婚禮進行曲好像毫無徵兆的響起來,把所有人都嚇一大跳。扮花童的小朋友已經一蹦一跳的往衝,苗苑被陳默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尖細的高跟鞋走在紅毯上那簡直是絕大的考驗,苗苑總是疑心她快要摔倒了,快要快要摔倒了……

砰的一聲!

大門洞開,她看到了裡面的天地!

她看過很多美麗的婚禮,也幻想過無數次門開的情景,然而當她真實的站到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才發現原來曾經想過的都不對。沒有流香花海,也沒有眾人期待與祝福的臉。

那裡面是黑的。

在曖昧的昏黑中有綽綽的人影,層層疊疊卻看不真切。前方攝像機強烈的冷光晃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那光線熾白而眩目,在視網膜上留下燒灼的痕跡。把眼前的一切色彩都抹去了溫度,連空中飄落的玫瑰花瓣都變成了絳色,苗苑的婚紗在燈光中呈現一種帶著微微藍光的發脆的白。

苗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聲音都聽不到,沒有隆重的進行曲,也沒有賓客的喧囂,前方彷彿很遠的那個高臺是她的終點,她看到母親熟悉的身影與韋若祺嚴厲的眼神。

苗苑緊緊的抱住了陳默的手臂。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明亮的燈光如水銀一般鋪下來,隨之恢復的是聽覺,喧鬧的音浪撲進耳朵裡幾乎把苗苑嚇得一個激靈。

“怎麼?”陳默敏銳的發現了自己老婆的愣神。

“沒,沒事!”苗苑連忙笑笑,同時暗暗唾棄自己:多大點出息啊,不就是結個婚嘛,至於麼,連幻覺都出現了。

苗苑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專心,司儀熱情高亢的調子已經拔了起來。證婚人是陳默的支隊政委,說話氣派,感情飽滿。苗苑這才發現其實不讓她自己發言挺好的,臺下是烏央烏央的人頭,她連腳都軟了。

證婚,交換戒指與誓言,切蛋糕倒香檳,司儀控制著節奏把氣氛越炒越熱,最後……雙雙執起牽了紅線的晶瑩酒杯交錯,苗苑輕輕掂起腳好夠上陳默的高度,她在極近的距離看著對方的瞳仁,眼神幸福而滿足。

陳默微笑,把酒杯遞到唇邊……酒液還沒沾唇他已經感覺到不對,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錯愕,只是抱著大約是為了以假亂真在杯口抹了酒的想法硬著頭皮嘗了一口……

!!!

烈酒!絕不摻水!

陳默馬上瞪向原傑,原排長心虛的垂下頭。苗苑慢慢仰起臉,已經喝下了屬於她的那半杯香檳。

有一秒鐘的猶豫!

陳默咬了咬牙,像這樣一杯酒,平時就算有十把槍指著頭他也不會喝,然而,他垂眸看到苗苑紅撲撲的蘋果臉,看到滿場烏鴉鴉的人頭。

什麼叫形勢比人強,什麼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陳默苦笑,猛得一仰頭,把無色透明的液體統統倒進嘴裡。

酒氣辛辣,像裹了刀鋒的火,從喉嚨流到胃裡,一路摧枯拉朽劃破血管點著血,一下子全身都燒著了,陳默受不了想咳,捂住嘴全壓了下去,眼睛裡逼出一片水光,視線也隨之模糊起來。

苗苑馬上發現不對頭,連忙扶住陳默說:“怎麼了?”

陳默輕輕搖頭,狠狠的瞪了原傑一眼。原傑頓時嚇得膽顫,屁滾尿流的衝過來小聲喊冤:“隊長,這事兒真的不怨我啊隊長,我一直反對來著,我就說不能玩這麼大,不能全用真酒……”

“真酒?多少?”苗苑嚇出一身冷汗。

“三兩……吧,不過……是68度的!”原傑越說越心虛,冷汗滴答。

“啊……啊??”苗苑這下傻眼了,對於半個提拉米蘇就能醉倒的男人……三兩白酒是什麼概念?

司儀雖然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英勇的擋在他們身前救場,可是聽著後面那幾位你一言他一語的還沒完了,終於認命知道事態嚴重。她強撐著笑臉把幾句漂亮話過完場,馬上接一句說新娘子害羞了,要回去補個妝,臺下善意的鬨笑,各自開席。

陳默剛剛被扶出大廳就不行了,整個人壓到原傑身上,150多斤的體重把原排長壓得邁步不能,他連忙派王朝陽到裡面找幫手。司儀萬般焦急的衝出來詢問到底怎麼了,苗苑六神無主:“喝醉了!”

“不可能吧!”司儀漂亮的杏仁瞪得有銅鈴大,婚禮上喝醉個把新郎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喝完交杯酒就倒下了新郎。

“可能不可能都這樣了,先給他找個床休息吧!”苗苑又氣又急,惡狠狠的瞪著原傑,就差把高跟鞋釘到他小腿裡去,原傑哭喪著臉委屈之極,然而……不敢反駁。

很快的,從大廳裡閃出兩條彪形大漢,原傑一見就開罵:“媽的,都是你,我說39度頂天了,你看現在!”

那人懊惱得不行:“那一杯才多少啊,三兩都沒……唉,誰相信三兩白的能喝趴人呢!”

“別吵了!先把人抬上去!”苗苑怒吼。

當場,兩個中尉一少尉都啞了,齊刷刷小聲的說了一句:“哎,嫂子!”扶起陳默就往樓上走。大酒店買席面送蜜月套房,苗苑本來還覺得不實際不合算,折現多好,現在才知道原來還能有這個用!

陳默這次是真醉了,與這之前那種一般二般的精神略有恍惚,但自己還能控制的醉是完全不一樣。當他被架進房間時還有那一點點神志,推開眾人直撲浴室,開啟了涼水往頭上衝。

原傑長舒一口氣安慰苗苑:“你看,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

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裡間一聲悶響,人已經暈菜了。也不及苗苑發令,仨大兵嚇得連忙搶進去,把人抬出來往床上放。

這酒下去的兇悍,醉也醉得霸道,陳默躺在床上眉頭緊擰,把個苗苑心疼得不行,趕忙從浴室裡絞了溼毛巾來給陳默擦臉。

好不容易安撫下去一點,陳默努力睜大眼睛凝聚視線看著苗苑,苗苑被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半晌……陳默終於放棄,按住太陽穴說:“我真的不行了!走不了了!”

苗苑一時還沒回過味來新郎官走不了了,這是個什麼後果,只覺得她老公現在這苦頭吃得大。這是陳默呀,陳默呀,陳默多剽悍一人啊……拿刀子捅他都不吭氣兒的人啊!你看他現在難受得直哼哼,那得遭多大罪啊!

苗苑心疼得兩眼淚汪汪,柔聲細氣的坐在床邊幫陳默按太陽穴。

三位肇事軍官站在後面看著,又是妒嫉又是羨慕,又是內疚又是尷尬,王朝陽扯了扯原傑的袖子,拉到角落裡劈頭蓋臉一通怒罵,原傑自知理虧,連大氣都沒敢吭一聲。

這樓上的柔情暫且柔情著,可憐樓下的司儀獨木難支等得要抓狂!

你見過這種婚禮麼?

才喝過交杯酒,新郎新娘連同伴郎伴娘一起消失個精光。

可憐的司儀孤零零的站在臺邊,只覺得所有人困惑的眼神都投向自己,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偏偏她忘記問酒店送的房間號,放眼望去,陳媽韋若祺看不到,苗媽何月笛說她也不知道,司儀無奈的跑到前臺問了一大圈才查到,等她鐵青著臉殺上樓,時間又無情的流逝不少。

司儀顧不上淑女的形象氣急敗壞的向苗苑咆哮:“你還在結婚啊!!!”

苗苑的臉色突變,對啊,我正在結婚啊!啊啊啊!怎麼辦?

小苗苗瞬間抓狂,抓狂力度遠超小司儀幾個數量級!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司儀看到六神無主的新娘和伴娘,再看看躺在床上已經徹底暈迷不醒的新郎以及縮在牆角不敢見人的伴郎,終於悲哀的意識到,這個主意還得由她來拿。

這這……這個悲摧的年頭,真是幹哪行都不容易啊!

司儀強壓住撂挑子走人的心,耐下性子跟苗苑分析:安流程交杯酒過後,新娘子應該要給雙方父母敬酒,再做點小遊戲搞氣氛,然後換妝換造型挨桌敬酒。但是現在連新郎都沒了,那些臺上環節就不能要,因為人總會記住那些特別的發生過的事,但是忽略沒發生的事。所以過了十年八年說不好都有人會記得這場婚事是新娘子一個人的獨角戲,索性跳了這一環,倒不一定會被惦記上。所以索性什麼都別管了,回去直接敬賓客吧,反正自己家裡人都好辦,自己爹媽不會跟女兒計較,男方的家長……自己兒子喝醉了總不見得還有理由發飈?

司儀說完輕舒了一口氣,當然,這麼一來,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我就功成身退,總好過跟著你上臺出醜,主持那種沒有新郎的神奇婚禮。

苗苑早就急得沒主意,當下點頭不迭,拉起王朝陽去樓下化妝間換妝,跟妝的化妝師正在找處找新娘,心想怎麼著時間也到了要換妝了。

苗苑急匆匆坐下補妝換髮型,王朝陽七手八腳的把敬酒時要穿得大紅旗袍拿出來,等找鞋時卻怎麼也找不見,苗苑氣急敗壞的也過來幫著找,忽然一聲慘叫……完了!

這衣服是租的,但那鞋是自己的,也就是說應該是今天早上由陳默帶著的,苗苑百分之百確定陳默說帶就一定帶了,而且陳默絕對會知道那雙鞋現在在哪裡,但,問題是,現在有誰能去問陳默?

苗苑與王朝陽面面相覷,最後看向原傑,畢竟一個伴郎不用換妝不用換衣服,他最閒,就算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浪費他的時間也不誤事。原傑招子很亮,馬上自告奮勇說我去!

苗苑疲憊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叫什麼事兒。

不多時,原傑就回來了,化妝間與走廊只隔著一道透明玻璃門,苗苑遠遠的看到原傑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就是一沉,等走近一抬頭,苗苑直接嚇得跳了起來,化妝師猝不及防差點把夾子扎到她頭皮裡。

其實也沒怎麼,就是原傑讓人給揍了,揍得還不輕,嘴角擦破好大一片紅印子。

“怎麼回事!誰幹的!!”王朝陽大驚,光天化日的沒王法啦!

原傑苦著臉說:“隊長!”

呃……

事實是這樣的,雖然陳默一直說喝醉了你們別碰我,很危險,可是誰都不相信。但其實他說得就是事實,喝醉了神志不清,潛意識裡自我保護全開。原傑著急想弄醒陳默下手稍微重了點,陳默直接就是一拳,若不是酒精麻痺之下肌肉無力,再加上原傑對陳默多少有點畏懼,沒敢湊近躲得也夠快,現在就跟著陳默一起趴下了,也沒機會下樓直接陳述這一慘烈的事情。

至於鞋嘛……當然,是沒問到!

於是此刻的現實就是,旗袍是紅色的,但是只有一雙白皮鞋,同時伴郎破相了,不能再隨侍了……

原傑還沒說完,苗苑已經傻了,眼淚含在眶裡連哭都不敢哭,一哭更完蛋,妝全化!

這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瞪著,已經連出個聲的勇氣都沒了。化妝師雙手拿著夾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幹下去,以及他們應該怎麼辦。

苗苑終於嘆了一口氣說,算了,沒關係,那就不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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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主角拿了最大的主意之後,專業人士的經驗就開始發揮作用,化妝師馬上拍板說,行,不換也行,我有辦法!

苗苑的婚紗有很流暢的腰部線條,拆掉裡層的襯裙與裙繃,讓塔夫綢的裙襬自然下垂,就成了比較貼身的長禮服。但是光這樣也不成啊,化妝師想了想,又把頭紗上的夾子都拆光,圍到苗苑肩上側邊打出一個蝴蝶結。到這時候也不管了,頭花、鑽飾都往上湊,力求打造一個視覺主題,讓人打照面先往那兒看,不要注意到這條裙子其實已經穿了一遍又一遍啊又一遍……

最後補好眼妝,換過項鍊耳環,在髮間斜插一隻小皇冠……化妝師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心想我真是個人才,如果忽略這裙子已經走過一次場,其實,還是挺漂亮的。

到這時候,苗苑其實已經顧不上漂亮不漂亮了,因為現在時間已經徹底來不及了,她還有五十桌酒要敬,不說全敬完,敬一半總得敬到吧,至少做個樣子。

苗苑極為虛弱的扶著王朝陽,好像江姐□□開赴刑場那樣,毅然決然的往大廳走,身後的原傑內疚得恨不得以頭撞牆。

何月笛見婚禮上女兒女婿齊齊消失已經心神不寧了很久,苗江更是坐不住出去張望了好幾次,苗苑臉色發白的先去自己親友席上敬酒,一群人驚訝新郎呢……苗苑只覺得一陣心酸,可是大喜的日子也只能笑,裝著兇霸霸的樣子嗔罵:“還說呢,中了暗算啦,被自己隊裡的人灌醉了!”

眾人頓時譁然,再一看新郎和伴郎都不見了,知道問題嚴重。

苗苑在孃家辦過酒,眼下好友親朋就這一桌,一圈兒敬完苗苑的心已經沉到了底,回頭看看身後真是人如海洋,偏偏一個不認得,老公又不在身邊,連個領路的都沒有,這個酒,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敬。

一個少尉從門外跑進來,湊近小聲說:“嫂子,我叫曹澈,原排長說讓我先頂一下!”

苗苑一看,是剛剛出去幫忙扶人的一個,眼下換了原傑的禮服充伴郎。得,愛誰誰吧,有個男人總比沒有好,苗苑硬著頭皮拽上王朝陽往武警那邊走,先易後難,先把熟人料理了。

其實要比鬧騰,士兵軍官是最能鬧騰的一群,因為平時壓抑了,有個機會都能折騰上天。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人影,軍官們早就急了,再一看苗苑單刀赴會,馬上有人嚷嚷,哎呀呀,隊長呢……這可不行,讓嫂子撐著?

苗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站著倒酒。

曹澈心急火燎,抓起一雙筷子砸過去:“閉嘴!”

他想了又想,也不好說太明白,急匆匆俯身對旁邊人耳語幾句,那人馬上臉色大變。不一會兒,訊息已經傳開,連同旁邊兩桌一個個都歇了菜,方才那囂張鬧騰的樣子全沒了,個個面露惶恐……

陳默一直不喝酒,態度非常堅決。他不喝,當然也沒人能逼他喝,也沒人敢逼他喝。雖然有非常少的例子可以證明他是沾酒必醉,但是群眾們也同樣有理由相信陳默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陝北漢子,那種醉態就是裝的,究其根源就是不想喝。

於是群眾紛紛認定陳隊長的真實酒量絕不止此,於是群眾認為一定要找個機會灌他一次,最後群眾認定交杯酒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那是起手無悔啊,他拿起來就不能放下,而且絕不能裝醉!!

更何況法不責眾,大喜的日子把新郎灌醉也不是什麼大罪名,於是這就成了要放倒不敗槍神陳默陳隊長一生等一次的唯一戰機,那叫一個群情激昂應者如雲。

至於杯中內容放什麼,群眾中也引起了一些爭論,但是迫於廣大陝北大漢普遍認定39度的白酒3兩,那還不跟玩兒似的,這樣就完全不能達到在第一階段就把陳默放倒一半,然後在敬酒中三桌連環殺,徹底把陳隊長放倒的終級目的,最後他們非常厚顏無恥的使用了68度的超高度數。

結果,悲劇就此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