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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來到書房的西維洛斯並沒有獲得多少的閱讀時間,夏洛克敲開書房的門。

“有事?”

夏洛克看了眼西維洛斯放下的書,挑眉:“我以為你會有什麼計劃。”

“計劃?”西維洛斯看著夏洛克,看來他不打算做一個學徒泡在自己的魔藥實驗室中——根據阿爾法德祖父的資訊這是他的最愛,“well,我才剛剛十二歲,暑假之後將要到霍格沃茨進行二年級課業的學習。”

“所以?”西維洛斯總不至於是要告訴自己她還小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計劃吧。

西維洛斯露出一個冷笑:“我需要足夠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吞下普林斯的傢伙們的資本,一個僅僅是掛著普林斯名義只售賣一些別人也能夠提供的藥劑的店鋪只會引來惡意打壓,即使那藥劑的品質高檔很多。”

夏洛克覺得自己有點不能夠跟上小家主的思維了,不,應該說是對她年齡的認識和此刻她表現出來的思慮顯得超乎他接受程度的不相稱。

好吧,其實是自己疏忽了,她之前的的那些舉動已經說明些什麼了,當然還有那個一直冷冰冰的精靈的表現。

“看來,最後的結果是我依舊可以在這莊園裡過著最喜歡的生活?”他本以為小家主至少需要一個可靠的巫師去做些什麼,才主動送上門來。

西維洛斯重新拿起書:“是的,你完全可以選擇將自己徹底泡進坩堝,然後熬製成一瓶淺灰色的魔藥,也許它會成為普林斯再度出現在魔法界的資本,儘管沒人知道它的作用。”夏洛克的興趣是分析魔藥和收集未知魔藥,從來不是研製新的、有實際作用的魔藥。何況,需要給出震懾的是自己,一個由祖父的學徒研究出的魔藥配方跟現在的普林斯名聲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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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夏洛克關上門之前,西維洛斯又加了一句:“well,為了多少補償普林斯家提供給你的環境,希望你至少活到我收到藥劑師協會的正式邀請。”

夏洛克猛然地頓住了,好吧其實自己不該詫異,每一代普林斯家主都是藥劑師協會的高階會員,憑藉他們融入血液的天賦:“我以為我只需要接受奴役到你畢業的那一天。”

“這沒有衝突,夏洛克。”西維洛斯語氣很淡,彷彿是在說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以為,這比等到我畢業要快。”

夏洛克不得不承認自己再次被噎住了,畢業前就擁有成為藥劑師協會會員的資本,oh是的,不是透過申請,是由協會主動發出邀請。直到他走下樓還有些精神恍惚。

“夏洛克少爺。”在夏洛克即將因為少看了一個臺階而絆到自己前迪傑納瑞的聲音及時挽救了他。

夏洛克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從迪傑納瑞的眼中看出些什麼,因此沒有做無謂的嘗試,只是聳肩:“我只是……才發現這位新家主原來有相當大的野心。”

“現在的普林斯需要野心。”迪傑納瑞的語調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因為魔藥的重要性那麼多位家主只需要沉迷於魔藥在這上面有所成績,就能夠保證普林斯的延續,但現在的普林斯所需要的遠不止延續這麼簡單。一種即使不喜歡乃至厭煩也必須熱衷於的野心——在看到她能對自己狠厲時他就看到了這點。

“納瑞,你真的是灰精靈麼……”夏洛克□□。那種甚至自認比其他精靈都更為高貴,最不屑於爭逐的種族,現在卻在自己面前很自然地說到人類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徵”。

迪傑納瑞的眸色似乎深了一些:“所以,我是迪傑納瑞。”這樣說著的他竟然讓夏洛克產生了他在笑的錯覺。迪傑納瑞——墮落者。失去了溫暖自然的琥珀色眼睛,變成了紫色。

“oh,我不是……我很抱歉。”夏洛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些慌亂,這兩天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糾結的思緒中,回家的情緒,熟悉感帶來的喜悅,想為普林斯做些什麼的焦慮,對十二歲的小家主的……總之,他不那麼像自己了。

也許小家主說的對,自己需要到坩堝邊上做自己的事情。

馬爾福舉辦的宴會永遠是諸位家主們所期待的,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馬爾福莊園的華麗以及宴會上高檔的食物飲品。

這裡可囊括了英國魔法界所有上層家族的實權人物,甚至也有機會見到一些其他國家的重要人物。

當然,無論如何,今天的宴會他們卻關注著一個十二歲的霍格沃茨學生。在早上預言家日報的寄送時間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普林斯家族的那個混血小丫頭用了家族從中世紀儲存下來魔藥純化了自己的血統,現在普林斯家族有了一個真正的純血家主。可以說,她體內留下的所有血液都來自普林斯。

真的有這種魔藥嗎?這是所有人將信將疑的重點,但報紙上刊登的照片上的確有著之前沒有出現的灰精靈。當然,這則通告既然選擇在馬爾福舉辦宴會的這一天公佈,加上之前訊息傳來的馬爾福家繼承人和布萊克家三小姐與這個普林斯有些來往,而他們兩人此刻都在馬爾福莊園。看來這場宴會能看到這個普林斯。

不過作為一個管家不可能進入宴會,所以,今天他們都非常積極地出現在馬爾福莊園,並且非常有默契地聚集在離門口相距不遠的地方,早到的且較有勢力的顯然佔據最佳觀看地點。

參加貴族宴會當然不能選擇飛路、門鑰匙或者幻影移形這種便捷卻沒有風度的方式,馬車是最適合的方式。

當一輛由一對獨角獸拉動的馬車在門口停下時,不少人心中都有種無語的情緒。那真的是不願意與人接觸的獨角獸嗎?能讓獨角獸拉馬車,好吧,基本上已經相信了馬車裡有一位精靈。

當然,那位他們腦海中的灰精靈下一秒就出現在眾人眼前,用著絕對優雅的姿態下車,然後扶下一個——黑漆漆的小女孩,是的,馬車和管家都讓人驚豔,但這個普林斯家主……一時間眾人心中都小小地糾結了一下。頭髮、眼睛、衣服,幾乎就連臉色都快是黑的了。標準的巫師長袍,當然黑色的高檔布料上有著細緻的線紋——有魔力波動的細紋,從迪傑納瑞出現之後西維洛斯的一切用品都被他包辦了。

作為普林斯家主,她穿禮服長袍出席宴會也不是什麼太難以接受的事情,雖然她是一位女性,額……女孩。

“西維洛斯,歡迎。”一身銀白色鑲鑽華麗到極致的盧修斯微笑出迎,儘管他對這個完全沒有性別概念的傢伙非常無奈。說起來,她到底是喜歡低調還是完全不知道低調和高調的區別?拿獨角獸拉車……然後至少顏色對於一個十二歲小女士來說卻是過分暗淡的……

“很高興收到你的邀請,盧修斯。”當然,說話的語調乾巴巴的讓人看不出任何她有任何高興的意思。

眾位家主們從這簡單的對話提取到的資訊就是:邀請普林斯家主的人是盧修斯而不是阿布拉克薩斯,所以……

“你應該為此感謝我,西維洛斯。”在宴會廳不起眼的一角,盧修斯端著酒杯懶洋洋地說。

“提議讓我來參加這個浪費時間的無聊場合的你難道不應該做一些補償?”西維洛斯快速地吐出長句,順便表達自己對於這一整個夜晚的浪費非常的不滿。

納西莎在他們來到角落之後便從她的社交圈裡退了出來:“西維洛斯,親愛的,你怎麼會想到用獨角獸來拉車。”

說到獨角獸,西維洛斯不禁抽了抽嘴角:“普林斯莊園沒有不能提供魔藥材料的生物。”飛馬這種幾乎有點身份的家族都有的配備被普林斯徹徹底底的嫌棄了,“或者你們希望我用夜麒拜訪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帶點□□:“oh,夜麒……”他難以想象那種生物出現在自己的莊園中。

納西莎倒是樂得看盧修斯貴族面具破裂的樣子,然後極其認真的上下打量著西維洛斯:“你的打扮……非常不錯的主意。”

“站在角落黑漆漆的發黴是我能接受的極限。”西維洛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之所以選擇禮服長袍,是選擇可原諒的失禮行為,避免被邀舞的可能性。她是一位家主,同時是個未成年人,這個特殊性非常有用,身份相當的家主不可能摟著一個未成年人跳舞,而那些少爺們,西維洛斯的臉色足夠讓他們選擇不出現——被拒絕了可不好看。而現在西維洛斯一身禮服長袍則是決定性的一擊,女伴穿的不是晚禮服?這絕對沒有視覺欣賞性。

“well,至少我現在得去完成我的正常社交活動,西維洛斯,不打算跟我一起去認識一些人?”盧修斯知道自己失禮地站在角落的時間已經達到上限了。這可不是一個宴會主人應該做的事情。

西維洛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我認為沒這個必要。”既然她近期內並沒有任何發展計劃,少認識幾個人也不是壞處,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由盧修斯介紹給各位家主,對普林斯也不是什麼好事。何況,現在認識了那些家主,也會因為時間出現一些問題,萬一因為有了接觸反倒讓他們升起某些對普林斯的念頭,倒是麻煩的事情了。

一個暑假的時間其實可以做很多事情,迪傑納瑞的禮儀訓練,夏洛克的對戰訓練——包括武技和魔法,幾個數量還能夠接受的宴會,當然剩餘的時間西維洛斯將自己徹底投入坩堝。在迪傑納瑞的幫助下徹底瞭解莊園的整體情況,現在家養小精靈們已經全部投入工作,莊園內魔藥材料的儲備開始豐富起來。

終於要開學了,夏洛克興沖沖地來到大廳,興奮地彷彿要去霍格沃茨的是他。但是,他看到的卻只有一個行李箱,一個小食盒和迪傑納瑞。

“……西維洛斯呢?”夏洛克有些莫名,西維洛斯並不是個會睡懶覺的人。

“大人在書庫選書。”

選書?!難道她還嫌那張都可以從格蘭芬多塔樓鋪到斯萊特林地窖的羊皮紙還不夠長現在還要再加幾本?!!”夏洛克徹底抽搐了,oh老頭,您的孫女才會是把自己弄死在坩堝邊上的那個!

終於在時間相當緊迫的時候,西維洛斯出現了,手中拿著兩本書,這個數量倒是比夏洛克想象的要少得多。

注意到夏洛克不斷地對自己所拿的書表現了充分的難以置信,西維洛斯不禁心裡無奈了一下。自己只不過是拿了兩本與魔藥無關的書罷了,至於這麼誇張麼。無非是為了能更好地探索禁林,她需要加強自己的魔咒應用而已。儘管現在材料並不是需要擔心的問題,但作為一名藥劑師,掌握材料的採集和處理、儲存方法也是必須的。

這次帶西維洛斯到火車站的自然是迪傑納瑞。只是一陣輕微的擠壓,人就已經站在站臺面對著鳴響汽笛的特快列車。精靈的轉移方式還真是比家養小精靈和人類的幻影移形要好的多。

“大人,請一定保重。”迪傑納瑞標準地45°鞠躬,比以往都要正式許多。他通常都只是微微傾身行禮,西維洛斯自己也從來不在意這些。

“嗯。”西維洛斯點點頭,快步走向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