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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曲終人散

“你懂什麼是愛嗎?”

“……”

“你看看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

“說話啊!”啪!氣急又擔憂的夜葉童一巴掌扇在隨凡的臉頰上。

也許是夜葉童下手重了點,也許是林亭清的不辭而別隨凡憋了太久,也或許是夜葉童的一句,你懂什麼是愛,重重的砸在了隨凡的心上。

“我……愛?”彷彿是被夜葉童打醒了的隨凡,恢復了意識的呢喃道。

“愛什麼愛?你給我清醒點。你差點就凍死了你知道嗎?”

“我不懂什麼是愛,但我懂什麼是痛……”隨凡費勁的抬起眼皮,眼眸空洞的看著夜葉童,虛弱的說道。

“痛!痛就趁熱把這面吃了。”

“……”

“給我吃了!”啪!又是一響亮的巴掌,扇在了隨凡的臉頰上。夜葉童對於此刻虛弱的隨凡實在是無計可施,只好用最直接的巴掌來喚醒他。

似乎夜葉童的掌摑起了作用,隨凡終於鬼斧神差的在夜葉童憤怒的淫威下,端起了床頭櫃上的泡麵。

沒日沒夜的酗酒,身體虛弱導致隨凡端起泡面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慢慢的用叉子挑起泡麵,送入嘴中。

當面入嘴時,隨凡內心恐懼的瞪大了眼睛,端起泡面喝了一大口泡麵湯。

“你慢點,沒讓凍死!你還想讓嗆死啊!”

“嗚嗚……”嘴裡還含著面的隨凡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幾天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停的酗酒外加天寒地凍的天氣,導致他沒有了知覺。舌尖感受不到麻辣泡麵的絲毫辣味,口腔內也感覺不到,熱氣騰騰的泡麵湯的一點溫度。他惶恐了,也終究是憋不住了。

夜葉童只當隨凡是在發洩,哭出來總比憋著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靜靜的等待隨凡自我平復。

雖然此刻的隨凡已經安全了,但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那雪中的身影。夜葉童的後背又再次的被冷汗打溼了。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點找到隨凡,將會是什麼結果,或許他真就會倒在皚皚白雪中了。

……

一週前的凌晨六點。

當喝醉酒的隨凡,搖搖晃晃的回到他與林亭清的家時,壓根沒有發現家裡有什麼異常,醉意未醒的他,甚至連餐桌上的美味佳餚也被忽視了。林亭清的不在家,他習慣性的認為她只是去買早點了。

脫了鞋子,抵擋不住睏意的隨凡,穿著衣服就躺到了床上。因為他知道,會有人幫他脫掉衣服與襪子,也知道睡起來一定有美味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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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次,他錯了!

“老婆。”口乾舌燥的隨凡,換了個睡姿喊道。

“老婆,給我弄點水,我渴死了!”

“老婆,老婆!”隨凡揉著太陽穴,從床上爬了起來時,才發現林亭清還沒有回來。自己的衣服仍然還在自己身上。

“還是我老婆好啊!”出了臥室,引入眼簾的一桌豐盛的午餐,隨凡頓時幸福的嘀咕道。

顧不上洗漱,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後,撲向了桌上的佳餚。

“咦?這菜也太涼了吧!”原以為這麼豐盛的美味佳餚,應該是剛做出來不久。可這菜涼的也太透徹了。

“你這傻瓜,出門又忘記帶鑰匙了,飯菜也不給我弄熱乎,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打著哈氣,伸著懶腰的瞬間,無意掃到了鞋櫃上的鑰匙。

“還有留言?我去,這麼有情調的啊!”

隨凡端著一盤魚香肉絲,去廚房熱菜的同時順手拿起了鞋櫃上的小紙條。

美滋滋的邊走邊看,可當看到第一句話時,隨凡內心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這股不安使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廚房門口。

紙條用紙很普通,彷彿是隨手拽過一張寫下的,娟秀的字跡填滿了不大紙張的正反兩面。

紙條的正面寫著:

“隨凡:

高二文理科分班時,你走進了我的世界。看見你燦爛的笑著與陌生的同學說話時,陽光的你打動了我的心,那時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男人。也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吧。後來上了大學,因為我的原因,你也選擇了本地的大學。可大學第一學期,你與夜葉童尋性滋事,被校方開除後,你選擇了創業。那時你忙你的事業我讀書,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下課後,去你店裡幫你料理瑣事。我大四時你事業穩定,我們同居有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小家。你說我畢業後就在家裡做你的小女人,我答應了。”

看到這裡,隨凡心跳越發的快了起來,忐忑的快速翻到背面。

“那時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就是這樣的小女人卻漸漸地失去了自我,我幻想著你能每天早點回家帶我去踩雲,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已經踩過了。但到現在你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什麼才是我想要的踩雲。隨凡,我真的好愛你……可是當我看到你笑著摟著別的女孩子時,我才明白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幻想。每天晚上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都選擇相信你。可今晚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們在一起整整十年的紀念日,也許只有我會記得這麼無聊的日子吧。既然你無法抗拒誘惑,不能與我相濡以沫,那麼就讓我們在霓虹中相忘吧……不要找我,這一次你不會再找到我。”

“啪”手中的魚香肉絲,失去了支撐摔落在了地上,盤子更是摔得稀碎。隨凡則像是被觸電般的不停地發抖。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隨凡在撥打林亭清的手機無果後,慌張的衝出了家門。

找遍了所有林亭清常去的及他能想到的地方。問過了所有朋友可卻都杳無音信。

無計可施的他,硬著頭皮去了林亭清家。

可隨凡不知道的是,當林亭清凌晨三點紅著眼眸,瑟瑟發抖的回到家後。

林亭清的媽媽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凍得發紫的俏臉與紅紅的鼻尖,還有那傷心欲絕的眼神與無聲的眼淚後。

心疼不已的媽媽,在知道了自己寶貝女兒,受到這莫大委屈的原因後,氣的抱著林亭清也留下了眼淚。

“不哭了,我的小寶貝,媽媽在。都怪媽媽不好,沒能給你找個好爸爸。”撫摸著林亭清的長髮,自己也委屈的淚水直流“我這就給你舅舅打電話,欺負咱娘倆家裡沒個男人是不是?”

可林亭清的一再阻攔與保證不在聯絡後,林亭清的媽媽心疼女兒,擔心她情緒失控。最終無可奈何的定了最早去外地的機票,一來可以帶女兒出去散心,二來是想讓女兒從此離開隨凡。

因為林亭清的媽媽擔心,心地善良的林亭清,會再次原諒那個混蛋隨凡。即使此刻的林亭清很痛苦,但過來人的她相信時間會治癒好她的女兒。

所以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