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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番外卷(一鍋亂燉)

“尊敬的各位旅客們,本次航班將在十分鐘後抵達成田空港,感謝您選擇朝日國際航空公司……”

七月的東京已經開始變得燥熱,多日晴天來持續的高溫讓一些剛從國外回來的人多少有些不適應。

剛走出飛機的艙門紀國光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雖然同在北半球,但英國領土靠海,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首都倫敦一年四季溫差小,夏季也是十分涼爽,氣溫差不多一直都保持在不溫不火的二十多度。

紀國光感受了一下迎面吹來的熱風:東京氣溫該上三十了吧?幸好他們穿著義骸可以根據現世的溫度自動調節體溫。至多不過是別人看他們幾個人西裝革履的樣子覺得太熱而已。

該怎麼說呢?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東京這個遊戲最初的起點。

在義大利雖然被教廷坑了一把,在他們潛入血族聚會後被迫當了一回臥底,還差點就被扯進血族與梵蒂岡的鬥爭。

不過第n次聖戰到底沒打成。

教會與血族間也是會與時俱進的。就如同而今時代世界大戰也不是想打就能打,教廷的神降儀式和血族的三代老祖們都等同於威懾他方勢力的核導彈,輕易不能動彈。事情發展到最後還是教廷與血族氏族各排出代表在西西里的一座秘密島嶼上舉行了一次和平峰會會談。紀國光等人竟成了此次峰會的第三方代表,有幸目睹了一把二十一世紀的教會與血族間是如何互相扯皮打嘴炮的。

當然,此次義大利之旅他們也非全無收穫,瞭解了血族與該隱之間的關係,又知道了接下來該去的方向。

此前因為他們與該隱的淵源才得以見到血族間流傳的預言之書《挪得之書》,上面記載著有關血族的真正起源——

當年被放逐的該隱在流浪到紅海附近時確實遇到了夜之魔女,魔女莉麗斯對該隱一見鍾情並立刻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但該隱始終未曾答應,只是在紅海停留了一段時間便繼續東行了。後來莉麗斯生下了13個孩子,聲稱他們是她與該隱結合後所生。而這十三個孩子就是後來號稱“擁有最接近神力”的三代血族。

梵卓氏的現任族長據說已有千歲,但他的容貌永遠停留在了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巔峰的時刻——

他蒼白而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權杖上碩大的紅寶石,用低沉而絲滑的腔調敘說著事情:“就像《挪得之書》記載的那樣,事實上上面並沒有明確的記載那位大人就是我們的‘父親’,它只是告訴了我們‘母親’是誰。”這位梵卓氏的族長甚至隱隱提到在他還很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三代血族還沒有完全避世,而他所見到的三代似乎從不尊稱該隱為“父親”,甚至偶爾會提起他們的母親莉麗斯時,都表達了她對得不到該隱這件事一直感到怨懟的意思。

梵卓族長言語中隱藏的話意其實已經很明顯,只是紀國光奇怪他為什麼告訴他們這些。

“你們是那位大人派來的使者,一開始雖非我們自願,但這麼多年來血族確實是一直借用那位大人的名諱。而無論那位大人曾經做過什麼,他始終都是受神父庇佑的人,這點毋庸置疑。”

紀國光明白對方話語中的未盡之意,禮貌的表示了他們一定會向該隱轉達來自血族的善意。

梵卓族長矜持而優雅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提起了一直和紀國光他們待在一起的查爾斯——

“說起來他也是我的晚輩。”梵卓族長摸了摸自己長髮,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懷念,“塞西爾是我的第一個孩子,當年的他是那麼的可愛……只可惜性格有些過於孤僻了。”

查爾斯猛然間聽到自己father的名字,也顧不上什麼在面對高階血族時的膽怯,急聲問道:“尊敬的梵卓大人,您知道我的父親在哪兒嗎?”

梵卓族長輕笑兩聲顯得很和藹:“別著急,可憐的小家夥兒。我記得你在伊麗莎白時期曾任職英國內閣對吧?做得不錯。”

“哦!是、我說是的,謝謝您的讚美。可我的父親……”

“這麼說來我確實也有幾百年沒有見過他了,他現在人在東方。你願意將他帶回來後輔佐我麼?”

“是、是!好的!沒問題!”

紀國光估計查爾斯聽到他的father的訊息後根本激動的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但轉念一想梵卓族長怎麼說也跟查爾斯沾親帶故的,應該不至於坑人。他一個外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當再次與梵蒂岡教廷接觸時,紀國光等人又從神降後的天使口中得知上帝已經派遣聖子耶穌前往東方尋找被放逐多年的該隱的訊息。

這可謂意外之喜,有了方向的他們終於不用再向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了。

於是在國外轉了一圈的紀國光他們,在與倫敦的死神派遣協會協調過後再次踏上了返回日本的路程。

※ ※ ※

只是一轉眼功夫,時間彷彿就過去了很久。

還在國內上大學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恍恍惚惚好像上幾輩子之前的事了——

穿過時間的縫隙,他們活著的時間確實已經足夠漫長,即便不曾改變,可心終究是不再年輕。而他們的種種經歷在賦予他們力量的同時,也讓他們揹負起更多的責任與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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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後的紀國光依然不能放鬆,他得和莫桀一同回屍魂界述職。siren就先帶著穆慈先回了流魂街的有間酒樓——查爾斯在下飛機後就與他們分道揚鑣了,他急著去找他的father。

等紀國光寫完外交期間的報告上交後,上面又傳來了希望他跟莫桀兩人能轉入零番隊的訊息。好不容易才推辭過去,又是各種開會提議s靈廷要在現世開設新的機構,涉世局,以此來統一排程和管理屍魂界派遣到現世做任務的死神,同時督管以防現世突發意外狀況等等。等提案透過之後再是一翻爭取,紀國光和莫桀終於如願以償分別當上了新機構的局長、副局長。這期間還穿插著和許久未見的屍魂界一眾好友們的應酬啊相親啊(?)等等、等等。

等他們兩在屍魂界過完短暫的“假期”,領著新的手下再次被外派往現世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年了。

再次踏上唐人街熱鬧喧譁的街道時,紀國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貓飯店的珊璞一手扛著外賣箱子騎著腳踏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四季桑,你們出差回來啦!記得要來我們店裡吃冷麵哦!”

走回事務所的一路上,熟悉的街坊鄰里們都在跟他們打招呼。shimao花店的六花店長看到他們後忙叫住了他,並讓她店裡的打工青年葉月從店內抱了一大束鮮花出來——

“前兩天關於老家拆遷的事情真的是麻煩您的徒弟了,他一直說自己不是正式律師不肯收諮詢費,但是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這束花是為了表達感謝,能託您幫我帶給他嗎?”

剛回來的紀國光聽了這話還有些懵,事實上這一路他已經聽了不少街坊誇他的徒弟了——什麼?他有徒弟來著?

紀國光的視線從飄在六花店長身後正在同打工青年做鬼臉的魂魄身上飄過——啊……這又是一件麻煩事,回頭等安頓好了再派個隊員過來看看吧?

捧著一大束堪稱華麗的鮮花走到事務所樓下,莫桀被許久未嘗的王師傅家的點心給“勾引”走了,siren自然是舍命陪君子留了下來。紀國光就領著穆慈和一眾屍魂界派給他們的隨行死神上了二樓。

沒想到事務所的門竟然還開著。

其實紀國光一路上都以為所謂的“徒弟”之流都是黃虎幫的那些人為了在他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照看事務所而準備的藉口。

直到他看到了那個站在辦公桌旁笑得一臉溫和的眼鏡青年——

“啊,老師,您回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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