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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029 章

[居然是人類。]

莫桀好奇的看著手中舉著劍——他聽到一個聲音,而四處曠野,除了他們四人再沒有別人,唯一的異物就是他手中的這把劍。同時,隨著那個聲音的響起,那劍柄上的寶石也跟著發出光芒,進一步證實了莫桀的想法。

[哼哼,是人類的話正好。]

開始那聲音低沉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後聲音轉大,顯然是在向握劍的莫桀出言誘惑:

[人類!汝想成為主宰世界、統領眾生的霸主嗎?只要汝肯聽從吾叢雲牙的指揮——]

“可你不是叫‘黑魔劍’的嘛?”莫桀一句話就把正侃侃而談的叢雲牙給打懵了,他突然想起來,這把劍不就是在日暮神社祭祀表演時用的那把嗎?

要是有實體的話魔劍叢雲牙這會兒一定會有種一口氣沒提上來繼而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破小孩兒之感——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水!他不提還好啊!一提這個名字就讓它想起那段恥辱的黑歷史!要知道被封印在鞘內200年的它雖然什麼都不能做卻依然能感知外界的動態,扔進食骨之井後被神社的老頭兒撿走,還被隨意冠上“黑魔劍”這種俗氣的名字。最可惡的是它一柄能開啟冥界之門的魔劍居然被迫成為了神社祭祀祈福的禮器!簡直就像是用聖水沖洗魔神石像一樣惡毒!!!對!沒有錯!現在它就要控制眼前這個人類!它要詛咒!讓天空被黑暗籠罩!大地被毒霧腐爛!所有人都因為絕望而死去!!!它還要透過食骨之井穿越到未來!把那該死的神社還有那該死的老頭全部給%¥#@&了!……

只是片刻間魔劍叢雲牙已經經歷了激烈的情緒變化(具體可以體現在劍柄上那有如救護車燈般急促閃爍的寶石珠上),最後用十分高冷的姿態答覆莫桀的問題:

[那不過是愚昧無知的凡人起的不知所謂的名字!吾名——叢雲牙!]

“可是我覺得明明是‘黑魔劍’聽上去比較霸氣啊!”其實最近在玩《暗黑破壞神iii》玩得很爽的莫小桀覺得還是“黑魔劍”比較符合他的審美,再說——

“你說你不是黑魔劍,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嗎?”

[……]它還真沒有辦法證明!otz

莫桀:“所以說嘛~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明明黑魔劍聽上去比什麼牙牙的帥多了啊r(s-t)q”

叢雲牙:吾%¥#@&!……

還沒等叢雲牙反應過來呢,莫桀又開始扯新的話題了:

“小黑啊!你是妖怪嗎?不對啊,既然是神社的祭祀用的禮器那應該就不是妖怪了,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劍靈?!……對了!為什麼你說得話我能聽懂呢?來到這裡後明明我一句話都聽不懂的。啊!我一直在講中文呢!你也能聽明白?不愧是劍靈啊!”

其他三人只聽見莫桀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個不停,紀國光忍不住問:“小桀,你在跟誰講話?”

莫桀轉頭衝眾人燦爛的一笑:“我在和小黑說話呢!”

[…………]

※ ※ ※

叢雲牙覺得它的劍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被眼前這個聒噪的人類給撿到了——

“小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荒郊野嶺呢?難道也因為什麼原因也一起穿越了嗎?”

莫桀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哦哦哦!對了!現在小黑可能就是這個時代的小黑而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小黑,未來我們看到的小黑是有劍鞘的……”覺得自己真相了莫桀激動的握緊了手中的劍,“難道我們穿越到500年前的任務就是為了找到小黑,然後將小黑送到後來的日暮神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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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桀一臉激動的抓著劍柄猛搖:“放心吧小黑!我們一定會平安的把你送到未來的‘家’的!”

吾不需要汝送啊!!!

悲催的魔劍叢雲牙簡直要瘋了。

不過就算都這樣了叢雲牙還在鍥而不捨的試圖控制這具身體:

[汝難道不想得到強大的力量?]

“什麼樣的強大力量?”

聽了這麼多天廢話,終於等來一句按照劇本來的問話了,魔劍大人簡直快喜極而泣了有木有!

[當然是足以號令眾生……]

“能吃嗎?”

[嗯……嗯?嗯?]被打斷話的叢雲牙一時沒有明白對方在說啥。

莫桀託著下巴研究:“我是說,強大的力量能變出各種美食嗎?像《哈利波特》的巫師那樣,還能用魔法做各種家務什麼的……”一邊說著還舉著長劍像揮舞魔杖那樣揮了一下,結果因為長劍太長,動作變得不倫不類。

叢雲牙不知道哈利波特是什麼,不過哪個巫師會用靈力去做飯洗碗啊?!簡直聞所未聞!

莫桀見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小黑的反應,於是皺著眉頭又用很懷疑的口吻問道:“那……能飛嗎?”

叢雲牙也鬱悶:武力至上,能殺人砍人就好,要會飛幹嘛?

[……不能。]

不知為何這聲音竟能聽出幾分憋屈。只是遲鈍如莫小桀者自然沒能聽出對方的口氣哪裡不對勁,還很不客氣道:

“那還真沒用r(s-t)q”

叢雲牙氣得直哆嗦。

眾人此時正穿過一片竹林,來到一片空地上,空地的中間是一座衰破的墳冢。

莫桀突然覺得一直握在手中的劍像要掙脫他的掌控般劇烈顫動起來,劍柄也開始發燙,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松了手。

叢雲牙順勢滑落,劍尖再次插進了泥土裡。

一瞬間以空地為中心,周圍的泥土迅速變黑、竹林枯萎,頭頂的烏雲也開始湧動——

穆慈一直暗中警惕,一發現不對勁就立刻發動了千紙鶴,siren攔腰抱起莫桀,四人跳上千紙鶴飛到半空中。

到底是寄生著遠古的邪惡靈體十分狡猾,叢雲牙雖然不知為何一直無法撼動莫桀心神繼而達到控制他的效果,卻也暗中誘導幾人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進。現在到達目的地了,即使沒法操縱那小子也無所謂了,只要他復活了剎那猛丸再找到殺生丸的那只左手臂,就能使用獄龍破了!到時候不管是犬大將的兩個兒子還是這個聒噪的人類小子,它統統不會放過!

[甦醒吧!剎那猛丸!吾乃叢雲牙……]

坐在千紙鶴上的眾人正飛快遠離那片竹林。

莫桀還跪在千紙鶴邊上,伸著腦袋向下看。幸虧一路有siren摟著他的腰才防止他掉下去。

“我們就這麼走了嗎?不帶上小黑?”莫桀捂著被風吹亂的劉海轉頭問穆慈。

其實早就看出所謂的“黑魔劍”就是當初紅衣惡鬼和他交戰時手中握著的劍,穆慈之所以一直沒採取行動,一來是似乎那劍無法影響到莫桀,二來也是想看看這魔劍到底有何打算。

——只是沒想到這魔劍居然還有召喚亡靈的本事。

面對莫桀的疑問,穆慈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沒關係,我們還會遇到的。”

事實上之後穆慈等人坐在千紙鶴上一直遠遠綴在叢雲牙的後面,看著它復活了一個獨臂武士,那獨臂武士拿起叢雲牙,不知道怎地,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那是叢雲牙帶著剎那猛丸去了犬大將的墓地尋找殺生丸曾被犬夜叉砍下遺棄的左臂了。

穆慈在那竹林附近追蹤了很久都未尋得蛛絲馬跡,又轉了一圈之後只能作罷,幾人又重新往江戶城的方向去了。

直到風中帶來濃郁的血腥氣息。

當穆慈等人乘著千紙鶴趕到剎那猛丸建立的那座死亡之城時,其實戰鬥已經快接近尾聲。

饒是如此,他們依然看到了那被開啟的冥界之門內,數以百萬計放眼望去根本數不清的亡靈,掙扎哀嚎著要從地底爬上人間的煉獄般場景。幸而他們一直都有將安培晴春送給他們的御守帶在身上,否則他們的生靈也許就會被那些從冥界飛出來的惡靈吞噬了。

兩個白髮男子的合力驚天一擊,將叢雲牙開啟的冥界之門摧毀,死亡之城開始塌陷,最終沉入冥界。

自始至終作為旁觀者遠遠觀戰的紀國光等人並未打算在一切結束後上前搭訕。倒是那個氣質有如貴公子般的白髮男人看到了他們,不過卻似乎根本不打算理會,直接轉身帶著一個小女孩兒和一個抱著柺杖的奇怪生物走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穆慈指揮著千紙鶴從戰場上空緩緩飛過,莫桀突然注意到地上一處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反光了一下。於是立刻告訴了穆慈,千紙鶴便開始向莫桀所說的方向飛去。

※ ※ ※

好不容易幾乎拼盡了一身的修為,終於在冥界合上的最後一刻從縫隙裡溜出來仍停留在人間界的叢雲牙,原本是打算蟄伏一段時間,待自己殺了足夠多的人、吞噬了足夠多的怨氣,重振威風再去找犬大將的兩個兒子復仇時。卻不曾想到天意弄人——

“咦!小黑你在這裡啊!我們找你找了好久哦~”

[………………]

叢雲牙:天啊!誰來幹翻這小子!